這個武藤空,是原住在當地的一個名家之後,武藤家在早期就是這北九州的大名,隻不過被後期到達北九州的藤原家擠壓了生存空間。這也不過是近幾十年的事情。而武藤空是這一代武藤家最為傑出的年輕人。年紀輕輕戰法,和劍道都有非常不錯的成績,在北九州也算是小有名氣。


    但是人怕出名豬怕壯,不單單是因為樹大招風,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是自我膨脹。對於島津家的命令武藤空雖然沒有抗命不尊,卻是怨言頗多。所以這夥被他定義成“流民”的伐木人,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人的真實身份打起來以後島津家的家臣也沒法實際去判斷了。


    武士道的核心思想,還有晉升的機製,直接的造成了這些極為好戰的東瀛武士,成了很多事件的始作俑者。就像幾百年在華夏東北發生的那場事變一樣。東瀛總部根本就不知道在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整個事變都是有幾個校級一下的軍官策劃並且發動的。


    而東瀛的陸軍總部在接到消息的時候,竟然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發生。曆史總是有很多的相似點和共通點的,武藤空也並不是愣頭青,在他帶隊去跟這些“流民”戰鬥的時候,還不忘記派人去叫了援兵。隻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


    武藤空帶領數百身穿和服,腳踩木屐的浪人隊伍,還有近百頭戴鬥笠手持長槍的輕足衝到牛三炮的伐木營地的時候,發現原本的那些伐木工人,竟然全部都穿上製式鎧甲,頭戴閃閃發亮的偷窺,一手持刀,一手持斧的充著他們就衝了過來。


    武藤空帶隊巡邏的時候,應為隻有五六個人,所以天空中的熱氣球隊伍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但是等到武藤空迴轉過來帶了兩百多人過來以後,熱氣球上的偵查員在發現不了,那可就要吃板子了。好在的事,熱氣球隊伍及時的發現了敵情,用無頭的箭,把消息射到了牛三炮的隊伍邊上以後。牛三炮趕緊命令所有伐木隊的戰士們穿戴起了放在一旁的鎧甲和兵器。但是從清晨就幹活,忙了一上午,力氣耗了大半,午飯還沒吃上。就要戰鬥實在不是什麽讓人愉悅的事情。


    伐木隊的數量也隻有一百多人,武藤空也是覺得對方雖然武裝充分,但是卻弱了人數,加上武藤空眼饞那些看上去就非常不錯的鎧甲和兵器就起了賭一賭的念頭,並且他覺得自己的勝算應該不小。


    但是疲憊的海軍陸戰隊對上沒什麽護甲的雜牌軍,還真的就打了個不相上下。纏鬥起來武藤空明顯的發現對方敵人的疲憊,隻是隨著戰鬥,倒下的都是自己這邊的人,武藤空也是心中滴血。因為武藤空這邊死的可都是他自己的兵丁。


    兩夥人打了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牛三炮也是累的夠嗆,武藤空這邊這麽一會的功夫足足倒下了七八十人。雖然自己這邊人多,但是打到現在竟然有一種要被這一百多個伐木工包圍了得樣子。


    就在武藤空有想撤退的想法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的喊殺聲。竟然是島津家援兵到了,原來島津貴男就在伊佐早,接到消息以後趕緊把手頭上的一千多人派了過去,他的目的在清楚不過,對於藤原家的這些人的底細,還有戰鬥力他都沒有接觸過,如果能抓幾個舌頭迴來,對未來的戰鬥,是戰是和,亦或是投降,不論怎麽說都是有好處的。


    所以島津貴男他果斷的,派去了近千人的隊伍前去支援這個立下了大功的武藤空。


    而原本正對著敵人圍著打的牛三炮見到敵人又來了黑壓壓的一片援軍,終於心中也有了點懼意,誰也不是三國裏麵的猛張飛,雖然牛三炮也曾經悲壯過,但是早在韓振漢的教育下,活著大過天的理念早就在所有新一團戰士心中紮下了根。說牛三炮他們膽小惜命也不為過。


    不過這並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有人願意作為英雄獻身,犧牲,為了更多的人活下去,但是新一團的戰士並沒有什麽理由為了這個時空裏跟自己不相幹的人,犧牲自己的性命。


    “結陣後退!”


    海軍陸戰隊,原本有五百多人的兵力,要知道一個海軍足有四千多人,可海軍陸戰隊卻隻有五百,並不是這個隊伍不重要隻是充樣子的。而是這五百人的裝備精良,身體素質個頂個的棒,他們要比韓振漢眾人帶領的陸軍戰士配備了更齊全的裝備。


    手盾,匕首,短刀,長刀,手斧,無臂連弩。也就是轉輪彈簧連弩。因為人數少,所以很多製造量並不高的裝備很容易就能裝備在這支隊伍的身上。


    雖然裝備精良,但是也要戰鬥的人有力氣才行,幹了一上午的活,飯還沒吃上一口,就跟人打了一架,現在敵人又來了援兵,這還要人活嗎?並且因為對方的輕足用的都是長兵器,多數都是以長槍為主,這些人也是牛三炮他們重點的攻擊對象,因為這有這些人的武器容易給牛三炮帶領的兄弟們帶來傷害。


    那些手持長劍的東瀛浪人,他們的武器看在牛三炮他們的鎧甲上,雖然砍得牛三炮他們的盔甲都是口子,使得牛三炮他們這些人多數都很狼狽。但是不要忘記了,牛三炮他們隻是鎧甲外麵包了一層硬牛皮而已,那是為了防止敵人用強力的弓箭,弩箭之類的給他們的鎧甲造成貫穿才這麽設計的從而減弱箭矢對鎧甲直接作用麵。


    但是現在被那些東瀛浪人用長劍砍得一個個大口子裏麵已經露出了銀白色的金屬盔甲。而看到這些全身的鎧甲,隻有竹甲和金屬混摻鎧甲的武藤空更加的眼饞了起來。


    而衝殺過來的島津家的兵將卻讓武藤空又是歡喜又是憂的,因為島津家的人來了,這戰功可就不是他自己的了,但是島津家的人如果不來,自己這些人還真就未必是這夥人的對手。


    如果說剛剛,牛三炮隻是帶隊自由發揮打的是殲滅戰的話,此刻的牛三炮就是拿出了新一團的看家本領,防禦反擊戰。麵對衝上來的數千人,如果直接跑的話,那肯定就會被敵人給一一擊破。還會對後方即將到來的增員造成障礙。


    而牛三炮堅信自己的增員部隊也馬上就會到來,所以他準備一邊後退一邊防守,盡量不讓敵人包圍自己,減少自己隊伍這邊與敵人的交戰麵,也更容易集中力量防守和反擊。


    而島津貴男穿著一身火紅的將軍鎧衝到了了武藤空身邊的時候,臉色都變了,武藤空的情報島津貴男是知道的,敵人隻有一百多人,武藤空帶了兩百多人,但是這一地的屍體,可逗是武藤空身邊輕足的衣服裝備。


    而對麵那些奇怪鎧甲的人,屍體中一個都沒有。麵對這樣的戰況島津貴男掩蓋在鎧甲下的臉發著慘白的模樣。而武藤空此刻雖然算不上渾身浴血,但也算不上多好,而他手下剩下的那一百多個浪人也多數都是帶傷的。


    “弓箭手準備......”


    島津貴男親自來了,看著那將軍鎧甲還有那年輕的聲音,武藤空就知道是誰來支援自己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島津貴男竟然如此的重視自己帶迴去的情報,並且還親自來支援。


    而島津貴男帶領的輕足居多,武士隻有那麽幾個,而正規軍就是正規軍。跟武藤空帶領的雜牌軍就是不一樣。


    “立盾,下蹲!”


    隨著兩夥近距離的交鋒兩邊指揮官說的話,幾乎都能夠聽到,隻是島津忠久還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那個大嗓門在喊什麽說的是哪國話。


    多虧了牛三炮命令下得及時近百人伴隨著鎧甲的碰撞聲音,一下去都蹲在了地上麵,片刻後,就是金屬相交還有一些打在皮具上麵的悶響。


    “保持下蹲,不要亂動!”


    牛三炮手持為他身形量身定製刻有他名字的盾牌,站在隊伍的最中央,就在他身邊的一個兄弟悶哼一聲,明顯是中了箭了。雖然新式鎧甲防禦力不錯,但是為了保證行動便利,還有護甲自身的重量不能過重,像手臂還有活動關節的位置都隻有棉甲複合上紙甲之類的防禦。這類的防護位置,被敵人抵近設計很難防禦的住。


    東瀛人用的長弓跟隋唐時期的華夏弓很像。應該就是早年間隋唐時期那些遣唐使傳迴東瀛的,雖然這說不上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也差不多。


    “輕足!前進!弓箭手繼續放箭!”


    對於麵前這一百多個伐木工的戰鬥力島津貴男已經在滿地的屍體上找到了答案,隻是他不清楚這些敵人的數量到底有多少,但是如果自己這一千多人仍然拿不下這些敵人的話,自家的士氣肯定會有所減退,此戰必須拿下眼前這些敵人。


    而站在島津貴男身邊的武藤空卻被島津貴男的魄力所折服,不愧是大家族的指揮官,讓輕足們頂著自己的弓箭進攻敵人,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進攻戰術。可以有效的壓製敵人,但是這也同樣會造成誤傷。


    不過島津家最近幾場戰鬥都沒有出現過敗績,可以說氣勢正盛,像島津貴男這樣主意觀察細節的人並不是很多,隻是今天島津貴男很有把握的一戰卻讓他和身邊的武藤空下巴驚掉在了地上。


    衝上前的輕足,抵近到了圍成一個全半球的敵人陣地前,吃準了敵人沒有長兵器的輕足舉著手中的長槍正準備進攻。但是敵人這個龜甲陣,突然一下伸出了數十根長刺,立即變成了刺蝟陣。


    身上隻有長刀,短刃的陸戰隊員是怎麽變出長柄武器的?實際上很簡單。因為整個遠征軍佩戴的都是陌刀,而陸戰隊員帶的製式長刀實際上也是陌刀,但是跟陸軍有所不同的是,為了方便攜帶,減少負重,所以海軍陸戰隊並沒有配備長槍,而是在他們所佩戴的陌刀上動了注意。


    陸戰隊的陌刀刀柄並沒有陸軍那麽長。並且這些刀柄上沒有陸軍那些製式刀柄上的護手。而且握把也並不是木頭做的握把。而是一個金屬鐵管製作握把,中間的位置留下了孔洞,用銅製的鉚釘固定好,而他們使用鐵質刀鞘,的另一端,卻是正好能把刀柄通過卡扣的形式,固定整個陌刀的刀柄,這樣一來,一米二的長刀,配上一米長的刀鞘。就成了一把近兩米長的長柄武器。對於步兵對壘的時候就瞬間補充了近戰時的長武器對攻。


    另外配備在他們身上的手斧,作為近戰破甲戰鬥來使用也是再好不過了。這樣突入起來的打擊,打的靠近上來的島津家的輕足一個猝不及防。衝上來的兩百多個輕足,一下就倒下了去六七十人。並且在牛三炮的一聲令下,數十個飛斧,近距離的被扔了出去,又是實際上個人被打到,兩百多人衝上來的隊伍,一下就折損了一大半,這些輕足一個個嚇得抱頭鼠竄,任憑他們身邊的武士長,喝罵,抽刀亂砍也沒人肯迴去繼續衝鋒。


    “放箭!繼續放箭!”


    看到眼前這一幕的島津貴男,臉上掛了冰霜一般,要知道他自己帶來的一千人的隊伍,若是在普通的大名之間互相戰鬥,都已經可以打一場城市之間的攻堅戰了。但是卻在眼前這夥明顯已經戰鬥了很長時間的百人隊麵前,被人打了個響亮的耳光一般。


    不過島津貴男勝在了他冷靜,他並沒有因為剛剛那兩百輕足的表現,而失去理智的繼續派遣步兵衝上前去送命。而是大聲的命令身邊的三百多個弓箭手,持續放箭壓製對方。


    站在島津貴男身後的武藤空,臉上掛著苦笑,現在看來並不是自己的帶的武士有多麽的沒水平,而是敵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不光自己兩百多人不是對手,如果自己也是跟島津家的少主一般,讓戰士們結陣上前的話,可能一個迴合自己就得被打的抱頭鼠竄了。


    “傳我的命令,著急所有伊佐早的武士,能戰之士集中過來!這些人一定要被抓起來!”


    島津貴男讓人保持著他冷靜的狀態,但是此刻的他卻陷入到了自己的一個執念當中,因為他不願意相信敵人所有的戰士都是這種水平。如果敵人有兩千個這樣的士卒,那麽島津家就可以直接投降或者選擇遠遁外海找一個小島去生活算了。


    所以島津貴男覺得這夥人應該是敵人的主力部隊,而且是最為善戰的軍團之一,很有可能站在他們中間發號施令的那個人就正是藤原賴嗣本人。


    “武藤軍,他們有沒有人逃走,去叫援軍什麽之類的?”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武藤空當然明白眼前的敵人如此的難纏如果他們還有援軍的話,那麽這場戰鬥的輸贏將更加的難以預料。


    “是的,幡主大人!他們並沒有人逃走!從我們到來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麽多人,讓大人您笑話了,我們並沒有殺掉任何一個敵人.....”


    聽到武藤空說敵人並沒有人跑去報信,島津貴男眼中又一次的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如果地震中央就是藤原賴嗣本人的話,那麽這場讓島津家失去甚多的戰爭,可能就會出現巨大的轉機。


    “武藤君!請配合我的勇士們,包圍這些敵人吧!我們......”


    島津貴男對著武藤空的話還沒有說,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片喊聲,雖然他們聽不懂對方在喊什麽,但是這個聲音絕對不是自己的兵丁發出來的聲音,而且自己被派去叫援軍的人,人影還能看見,根本就沒有跑遠。


    “轉進!島津家的勇士們!跟我轉進!”


    東瀛人是個死要麵子的民族,在喊撤退的時候,他們不喜歡喊撤退,而是說要轉換一個前進的方向,所以聽到東瀛人再喊轉進的時候,就是他們要撤退的時候。


    “勇士們!是到了比拚速度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又可以看出,島津貴男的果斷了,原本判斷敵人並不會有援軍出現的時候他是準備把這些人全殲在這裏,留下幾個舌頭來探聽敵人的具體數量和分部就可以了,如果能活捉他們的指揮官的那個武士就更好了。但是這樣難纏的敵人此刻卻又是來了援軍,那麽如果不撤退的話,自己被敵人抓住那麽不論是島津家,還是自己,都將很難承受那樣的後果。


    而牛三炮也沒有時間,去看來的援兵是什麽人,深吸一口氣之後,提著手中接起來的長柄陌刀,大喝一聲,


    “能動的兄弟們跟我衝啊!殺!啊!”


    這麽一個遭遇戰雖然砍殺了不少的敵人,但是也實在是夠讓牛三炮憋屈的了,自己好好的在一邊砍樹,正等著吃午飯呢,忽然跳出來一群小矮子,對自己要打要殺的!那還了得,正在自己對那些小矮子壓製著打殺的時候,這幫小子竟然還來了援軍。而且數量還那麽多,並且更剛才那些小矮子不同,一看就是矮子裏麵的正規軍。


    既然來了正規軍,那就得用正規軍的打法,不能想剛才一樣流氓打架一般,但是因為敵人數量眾多,被咬住的距離還過近,數十個他帶的弟兄都中了箭,這牛三炮還能心裏好受,本來就沒弄到什麽功勞,結果打的第一站就上了數十個,受傷比例堪稱到目前為止,這個東瀛戰局內最高比例。這迴去之後自己這張老臉往哪放。往哪放都得讓老戰友踩上兩腳。


    所以一肚子氣的牛三炮,也是餓過勁了,又是爆發出了怒氣,一口氣就追了上去,跟在他身邊的一種親衛,就算是帶著箭傷也不敢就這麽讓牛三炮自己去衝陣去啊。而支援來的弟兄們,看到自己的隊長都追了上去,也不能不跟著,跑吧,所以在伊佐早東南位置稀疏的樹林裏,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島津貴男,連頭都不迴的就那麽一直的跑,而他們身後的追著的牛三炮,一點想放跑敵人的意思都沒有。但是牛三炮身後跟著的並不是他陸戰隊戰士,而是並沒有鎧甲,的水兵們並且帶隊的不是別人而是牛三炮的“老板”也就是他的老婆,石香姑。要問石香姑對牛三炮有沒有感情,這件事其實就很有意思了,起初是石香姑想要拉攏牛三炮,進她的紅旗幫。


    那是還叫做鄭一嫂的石香姑看中了牛三炮用的那些大船,還有他們船上的那些正規的管理。雖然鄭家原本也是水師營,但是經過這麽多年的稀釋,正八經的水師營也早就被海水衝淡了。幾乎都成了地地道道的海盜。而牛三炮身上的軍伍氣息,怎麽說他是商人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但是鄭一嫂眼看著就用自己的溫柔美色,糖衣炮彈俘獲了牛三炮的時候,不是已經俘獲了牛三炮的心的時候,牛三炮的東家從天而降了。真的是從天而降下來的,這從天而降的人讓鄭一嫂感覺全然的無力抵抗。


    原本以為那三艘巨無霸一般的恐怖大船足以讓紅旗幫橫行整個中華沿海了。但是沒成想,那種大船人家有幾十艘,並且那還並不是最厲害。最厲害的是那艘能飛在天上的大船,雖然上去了之後,發現那能飛在天上的大船,也並沒有什麽,裝的東西還不如兩桅帆船裝的多。但是人家能飛好不好!海麵上漂的怎麽能打過人家能飛的。


    鄭一嫂正在心如死灰的時候,她也感受到了,那個姓韓的男人眼中的殺機,沒錯完完全全冰冷的殺氣,這股殺氣是為什麽鄭一嫂真的不知道。她隻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她不想過迴那種皮肉買賣的日子,不想被人按在板上當做魚肉,連掙紮都是為了給別人帶來征服的快感。並且自己也並沒有變的多壞,也沒有燒殺擄掠,或而言之就是她還不想死。


    而就在她委屈難過,但是倔強的鄭一嫂隻能硬挺著,為了自己那珍貴的,被自己一點點撿拾迴來的尊嚴,她不肯求饒的時候,牛三炮出現了。他拉起了自己的手,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幫自己擋住了那刺人的目光,三言兩語的就打消了那個人殺機。


    這個牛三炮是喜歡自己的,那個姓韓的人要比牛三炮級別高出很多,並且他對那個姓韓的大人的忠誠,甚至都要高於牛三炮對於自己性命的珍惜。這種忠誠鄭一嫂從來沒有自己的紅旗幫裏見過,紅旗幫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卻每個家族之間各自為政,都是為了自家的利益在打拚,事關己身利益的時候,幾乎沒有人願意出來為這個團體做一些什麽事情。


    而當牛三炮拉著自己,放走了他所有的兄弟的時候,在人群裏,牛三炮竟然放開了一直拽著她的手,並且告訴她,讓她走,後果牛三炮自己承擔。就在牛三炮放開手的那一瞬間,鄭一嫂突然覺得空落落的。看著遠方那飄在山頂,還有海麵上的龐然大物。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島,放開自己,自己就抓迴去。


    身居高位雖然不長年份,但是鄭一嫂活的明白。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不去過迴曾經那個自己,要為自己的事業或者,既然牛三炮能管船隊,自己也能幫著他管,既然牛三炮對她有情有義,那麽我鄭一嫂為你生兒育女又如何。況且這亂事之中有人男人肯對自己真心實意的好,難道不是一件幸運的事嗎?


    而且這個牛三炮確實是很有意思,在夜裏兩個人再次迴到那間小木樓的時候,自己主動的跑到了他的房間裏麵。已經在床上坐好了,就等著和他行周公禮,結果這個傻牛,竟然說,他在家裏已經有了兩個老婆了,如果鄭一嫂介意的話,牛三炮可以不動她。並且如果鄭一嫂不介意的話,那鄭一嫂也不能當正房,因為自己先娶了別人就得對別人負責。


    鄭一嫂一開始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是牛三炮後麵說的那一句,他先娶了別人就的對人家負責,不知道怎麽就莫名的牽動了鄭一嫂的眼淚。這好像是鄭一死了以後自己第一次落淚。臉上掛著銀線,鄭一嫂掩麵而去。


    孤獨的坐在雨雲散去的星空,漫天的繁星像是落在了平靜的海麵上一般。遠處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有節奏的迴響著,不知道自己在外麵坐了多久,那個傻牛也不知道來找自己。


    最後還是鄭一嫂自己走了迴去,獨自寬衣解帶的把冰冰涼的身子印在了牛三炮的身上。而此時的牛三炮已經鼾聲連天了。這個像火爐一般的男人,就是自己未來的寄托了。鄭一嫂,不,石香姑,一定會看好他,不會讓他再被海風也好海浪也罷,任何人都不能奪走他。


    就像現在這樣,當看到熱氣球部隊傳遞迴來的消息,之後石香姑瘋了一樣的清喝著就衝了出去,跟在她身邊的水兵趕緊趕上前去。聚集了五六百人的樣子。但是隊伍拉的十分的鬆散。衝到了近前,聽到了兩軍對壘的聲音以後,石香姑終於冷靜了下來。


    要麽說女人是情感動物,她們有時比男人更容易衝動,不過好在石香姑作為一艦隊的領導者,她冷靜了下來。把身後的部隊聚攏了一下之後才再次的衝了上去。但是誰知道那頭蠻牛,也不看看情況,就那麽橫衝直撞的追了上去,倒也殺的那些東瀛人丟盔棄甲。跑慢一點的,腳下失足,基本上都沒有了活口。


    既然自己的男人怒了,那石香姑就隻有陪著的份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生是老牛的人,死是老牛的死人吧。人總是這樣的,在某些孤獨無助的環境下他們更能爆發出自己的求勝欲,而當他們成群結隊或者是結成了真心的伴的時候,往往能為了對方的安慰棄自己之安危不顧。


    牛三炮的瘋狂追趕,讓前麵小個子的島津家的輕足武士們越跑越是心慌,牛三炮帶的一百多個兄弟因為多數是青州軍提拔上來並且還會水的山東人,身材高大腿也夠長,一場戰鬥打下來,送腎上腺素分泌再到再次分泌,這些兄弟一邊跑一邊對落下來的島津家士卒們砍殺。這路上竟然又是看到了一百多人,光是一次接觸島津家的兵將就損失了近兩百人,這麽一追一跑,又是損失了一百多人,算上武藤空的補下還有島津家的部下,島津貴男這邊還剩下的人已經能不到八百人了。


    而對方後麵來的援兵怎麽看都像是有近千人的樣子,這個時候如果島津貴男的戰鬥經驗夠多的話,下令讓弓箭手一邊跑一邊放箭還擊可能就會打退了牛三炮的追趕。隻是島津貴男隻是善於分析一些問題而已。對於小戰役還有兵種的應用還差了很多。


    當然如果島津貴男真的那麽的完美,那樣的話東瀛的曆史早就改寫了。牛三炮越追越是奮勇,一路上一把長柄陌刀在他背在手臂的後麵。身邊有東瀛人跑慢了當這後背就是一刀,鎢鋼鍛造的刀刃鋒利無比,算然不能一刀把人切開兩半,但是卻能在背後劃出一個巨大的深溝。脊梁骨都被那巨大的衝擊力劈的斷開了岔子。


    被牛三炮砍到的人,死的才算是淒慘,因為脊梁被砍斷,導致了他們根本沒法再跑。隻能拍在地上或者躺在地上渾身抽搐,感受著生命在自己身體裏快速的流失,感受這空氣在傷口流動時帶來的疼痛感。


    牛三炮是坎殺的過癮了,但是在他身後追趕過來的石香姑卻傻眼了,


    “看來今天真的要跟著個憨貨死在這裏了。”


    說著話石香姑把腦後的鞭子一甩纏在了自己的頸子上。將腰後橫插在背後的寶刀,滄浪一聲就拽了出來。因為她看到了不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身後背著戰旗,頭上帶著鬥笠,手中高舉著長槍,刀戈,正迎著牛三炮的方向了上來。而島津貴男卻一點也沒有停下自己腳步的意思,因為背後的那些個殺身是在太恐怖了額,他不想去用自己的性命去祭祀那些刀下亡魂。


    再往遠處看已經隱約的能夠看到一個正在修築的工事就在幾裏遠的地方,這些人一定是島津家駐守在這裏的部隊了。當那些島津家的援軍和前麵的島津潰兵交錯了身形以後,牛三炮終於反映了過來,大聲的喊道,


    “結陣!立盾!調節唿吸!跟我一起喊!”


    “唿!”


    “唿!”


    “嘿!”


    “嘿!”


    “前進!”


    “唿,嘿!唿,嘿!”


    這中列陣的方法是早期韓振漢弄出來在運城把假想敵當成蒙古騎兵的一眾長槍兵陣形。這樣的節奏有利於讓所結陣形的戰士們協調一致,樹立起大家的信心在麵對騎兵衝陣的時候仍然能保持堅固不變的陣形,從而有效的抵擋敵人的騎兵衝鋒。到了後來就成了所有兄弟會下屬的戰士們訓練集體列陣的保留科目。


    所以牛三炮一說大家就都懂,這是一種條件反射般的習慣,因為當初在青州的時候每天都要訓練的就是這些東西。每天都要喊得最多的字就是“殺!”吸氣的時候不說話,唿氣的時候就帶出聲音。因為唿,和嘿兩個字連在一起就相當於要完成一次深唿吸。而一次次的深唿吸能讓所有人緊張的心情得到相對的舒緩。而跟在牛三炮身後的石香姑也終於衝到了牛三炮的跟前。


    “你這個......兄弟們,結陣!”


    原本石香姑是想要訓斥牛三炮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了,不為別的就因為石香姑是個情商極高的女人。她完全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並且牛三炮,那原本黑色的衣衫還有那被砍翻了皮子的鎧甲上盡是幹漬了的血液結成的血痂。也不知道是牛三炮的還是敵人的。


    石香姑總工才帶來了七百多人的海軍戰士,而且他們手中隻有防身用的四尺長的佩刀。什麽鎧甲頭盔全然都沒有。當牛三炮左右看了看之後才發現自己其他的陸戰隊的戰士並不在左右的時候,牛三炮就開始有點後悔了。


    而已經跟牛三炮生活了快半年的石香姑卻是一眼就看出了牛三炮的變化。


    “專心帶隊!其他人會來的.......”


    對啊,其他人會來的,這是兄弟會的隊伍,任何一個兄弟會的戰士都不會見死不救的。就在石香姑話音剛落的時候,最早衝過來的輕足就衝到了,牛三炮麵前一字長蛇陣的正麵。


    “亞希給給!”


    “島津半載!”


    衝上前來的東瀛武將還有長槍亂揮的輕足,氣勢洶洶的就衝像了洪水一般的衝向了牛三炮的陣前。


    “兄弟們穩住了,聽我號令,長槍,收槍。刀斧手,抱刀!”


    原本那些支出陣形之外的長柄尖刺,此刻已經都完全的收縮到了陣形之內,那些明晃晃的砍刀,還有沉重的開山斧。喊著口號衝上來的島津家士卒越來越多。


    看準眼前波浪一般衝上來的敵人大喝一聲,


    “出槍!殺!”


    “殺!”


    “出刀!殺!”


    “殺!”


    刀斧手因為沒有盾牌第一排能去坎的實際上就是敵人的兵刃。也就隻有韓振漢這邊的裝備才能做到如此的效果,靠近了的島津家的長槍輕足,端著長槍,還沒來的急把長槍用力的送進敵陣當中就有數百根長槍被砍去了武器的金屬部分。


    “刀斧手!十步出陣!殺!”


    “殺啊!”


    左右兩邊的刀斧手唿的一下在喊啥聲中就衝出了陣形,對麵前的敵人一通的砍殺!而在正中間那些長柄陌刀麵前,直接被捅成冰糖血葫蘆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弓箭手放!”


    但是敵人在這個時候卻在後麵穿來了另外的一個聲音.......並且伴隨這弓弦崩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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