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振漢到達濟南城的時候,要比文天祥剛來的那會熱鬧了很多,但是這種熱鬧僅限於周圍的兵丁多了起來,而且李璮帶出來的軍紀真是渙散到了一定的程度,大冷天的大街上竟然還有人敞著懷,一手抱著婦人,一手拎著酒壇,身後還跟著衛士,怎麽看怎麽像土匪一般。


    韓振漢當然也帶了侍衛,一百人的衛隊,還有近百輛的馬車,進城時,收成的軍官打開箱子以後眼睛都直了,毫不掩飾的貪婪被韓振漢抽了一馬鞭之後,變的老實了起來。隻能捂著臉上的傷口灰溜溜的退到一邊。


    一萬兩黃金,足足有數噸重。這麽大一筆財富,放在一群窮當兵的麵前當然會讓人心神邪念。不過韓振漢是拿著李璮的邀請前來濟南府的。加上那股高高在上的勁頭。怎麽可能是這個小門官能承受得了的。


    韓振漢帶著人數不多,但是卻連綿數百輛馬車依次進城。在來的路上韓振漢早就打點好了前來送信的使者,還有負責帶領韓振漢這一隊的領路人,他們的腰包早就揣的咕咕的了。韓振漢跟這些人的隻有一句話,


    “今兒,我要麵子。”


    囂張跋扈的,一路走到了李璮落腳的府邸,路上文天祥也沒跟韓振漢有什麽交流,但是既然文天祥把事情做到了這個位置,那就證明他已經初步獲得了這個李璮的一部分信任。


    起碼李璮很惦記韓振漢的這筆錢。帶兵打仗從古到今都是一個非常費錢的事情,尤其是帶兵著再不會經營。什麽叫經營像劉整那樣的帶兵隻能算維持,而能通過所帶領的兵丁或者說所帶領的兄弟。賺取到更多的勞動所得,這才叫經營。


    劉整那種屯兵於農田。隻是減少了白丁們的兩項,但是並沒有直接讓士卒能給他創造出更多的財富。劉整不行,這個李璮就更不行,從哪些在濟南的城防軍身上不難看出,裝備老舊破損的比比皆是。如果李璮能有劉整一半有錢。也不至於給兵丁混成一個個破衣爛衫活像個乞丐一般。


    到了李璮所在的地方,哪些衛兵的裝備軍服總算是好了起來,或者可以說是很精良。當然那要看跟誰去比,如果跟韓振漢的衛隊去比較的話,讓然是一身的垃圾。這也是為什麽韓振漢一隊人走過,沒人敢在附近大聲嚷嚷的原因。


    到了李璮的駐地韓振漢並沒有馬上見到李璮。來通傳的衛士說李璮將軍正在處理軍務,晚宴上自然會見的到。而韓振漢的數百人的衛隊也被告知,將軍駐地已經住不下那麽多的人了,衛士護衛概不得進入。對此韓振漢也沒說什麽,留下了四個隨從之後,剩下的衛士都被安頓在了街對麵的一個小鋪子裏麵住下了,還有專門的負責招待他們的人。


    到底是經年的軍閥世家,處理事務還是井井有條的。韓振漢梳洗了一番之後就在床榻上躺著休息。韓振漢當然可以猜到那個李璮在幹什麽。韓振漢的衛士什麽的雖然被遣送走了。但那近百輛車的黃金可都是運送到了李璮的駐地裏麵。


    一口口見方的小巷子裏麵裝的都是能砸死人的大金餅子。而且有的金餅子上麵確實是印著蒙文,書寫的款式的確是像中都納歲供的寫法。落款是雲南行省總督府監製。


    雖然韓振漢和李璮還沒見過麵,但是韓振漢進了濟南後就大大方方的把那近百車的金子給送到了李璮的駐地。也沒有扭捏或者小心的一定要自己人代為保管。完全擺出了一副不差錢的樣子。


    黃昏時分,終於來人通傳告訴韓振漢可以去正廳赴宴去了。韓振漢有重新收拾了一番,對著銅鏡,臭美了一下之後感覺自己確實有了年輕是那種輕狂的樣子之後,才大步的走向了宴會的正廳。


    韓振漢到的時候,這大廳裏麵已經做了一半的人,原本還亂亂哄哄的大廳因為來了韓振漢這麽一個陌生人,忽然聲音低下去了很多。


    上首的位置現在還沒人座看來那個李璮還是架子十足的,多數人的眼睛都在盯著韓振漢議論紛紛。隻是聲音很小,突然一個麵相不錯的白麵書生一般模樣的人,對韓振漢招起手來開口叫著韓振漢。


    “這位想必就是玄赤鐵甲軍的將軍,韓將軍了吧......可否賞臉到這裏某家身邊來坐坐......”


    因為大廳裏麵還有侍女在掌燈,整個大廳還不算特別明亮。但是從口音中韓振漢能夠猜測這是一位年輕人。而且跟自己一樣同樣也是十分的得意。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還沒請教?”


    “在下李彥簡,跟你一樣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


    走進了坐在一張桌前,韓振漢就看得出這年輕人,生的麵孔白淨,眼神中帶著一種憂傷,這絕對是少女殺手那個範疇的男人啊。但是他姓李,還能在那麽多本地的官員麵前坐在上首位左邊的附近。這些條件隻能指向一個方向。就是他是李璮的兒子。


    “韓王爺,覺得這益都,哦不,這濟南如何.....”


    這個李彥簡說話熱絡,而且言語中也沒有太多的試探,問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弄弄的憂傷。


    “李兄弟你問的什麽我當然明白,我大理當初也是一樣,正所謂不破不立,先破後立,現在的蕭條和敗落,都是為了能在他日,在廢墟上重新建立起一個樂園。沒有什麽美好的東西會一直持續下去,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困擾人們你說對不對.......”


    “哎呀呀,是在下淒淒艾艾惹得韓王爺笑話了,小弟自罰一杯......”


    雖然這哥李彥簡語氣中並沒有太多的輕狂,但是如果仔細看,在他對韓振漢的稱唿,還有跟韓振漢一起比對是的稱唿就能看的出來,這小子無形中就跟一個王爺在一起稱兄道弟了。對於他爹被封王一事,他應該還是很驕傲的。而熱絡的叫韓振漢坐在他身邊,他肯定還是想要跟韓振漢套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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