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床榻下麵的韓振漢也聽出了理宗的意思,當然了,理宗作為一個皇帝,再怎麽樣也會知道關於自己女兒的事情,尤其唐婉昀的這個名字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是自己的女兒。


    當董宋臣讓服侍他的幾個太監傳迴話來說,他把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了理宗趙昀,而遺書上的繼承人竟然是唐婉昀的時候,趙昀就已經知道董宋臣的意思了。


    而這個韓振漢趙昀不是沒見過,雖然一表人才,但是卻遠在大理,那麽偏遠的不毛之地,不過既然唐婉昀不能在自己的保護下,嫁給一個小國王爺也不是什麽壞事。


    但是自己唯一的一個可以公之於眾的女兒,現在竟然也要嫁給同一個人,那怎麽行,姐妹倆同侍一夫,那不是亂倫了嗎,雖然他們趙家人早年間,幹的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晚唐李煜也有過姐妹倆一起的侍奉他一人的時候。


    隻是事情輪到了自己親生女兒的頭上,就並不那麽好受了。整個房間裏麵都陷入到了深深的沉默之中,瑞國公主,原本還想瞞著她的父皇,讓韓振漢帶著自己高飛遠走,可憑她對自己父皇的了解。這麽忤逆的事情,她的皇帝父親是不會同意的。


    “罷了......這樣的話,你們姐妹在他鄉也不至於孤苦伶仃.....就算在這皇城裏麵,也又能怎樣,走出去了,未必對你們不好......”


    “父皇......”


    莫說帝王家無情,情義放在宮闈高牆內,永遠都會顯得更加的難能可貴。理宗父女兩人抱在一起,同時落下了眼淚,理宗的眼淚,充滿了無奈,和不舍,而女兒的心思,卻並不那麽容易被人琢磨。


    南宋發展到這個規模實際上已經到了,封建王朝的衰弱期,皇權已經被削弱到了一個合法合理的位置上。更多的權利放在了左右丞相的身上。


    世家,門閥,高官,富商,活躍在整個南宋的政治舞台之上。在華夏大陸,乃至這個時空的整個世界上,大宋雖然現在仍然被蒙古帝國壓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當前的南宋卻是世界上商業最為發達,經濟最為富有的國家。


    但是擁有財富的同時卻也需要擁有與之匹配的力量去守護才行。早就發現了南宋富庶的忽必烈就像是一隻餓狼一般,一直對東南大陸虎視眈眈。如果不是這次阿裏不哥的內亂,可能忽必烈早已經兵峰所向,劍指東南了。


    父女兩人在痛哭了一會之後,理宗落寞的離開了,所謂父女母子一場,隻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這麽一個偌大的大宋,隻有這麽一個小小的公主的臥房才能讓理宗感到自己並不是孤獨的,理宗離開之後,韓振漢也從那個狹小的塌下鑽了出來。


    看著淚流滿麵的瑞國公主,又是一通的安撫,女人抱著男人哭也許是一種發泄,同時也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情感的爆發。這麽多哭幾次感情就能走近很多,


    “好了,小公主,你是不是該想想怎麽把我送出去了,然後再想想怎麽讓我娶你,要不要弄個比武招親什麽的.......”


    韓振漢原本隻是想逗瑞國公主開心,但是卻萬萬沒成想一語成讖。


    迴去後的理宗,前思後想,還是想考研一下自己的這個拐走了自己兩個女兒的男人到底怎樣,如果實在讓他不滿意,或者是不怎麽滿意,讓他帶走一個人或許還是可以的。


    “來人!年關將近,瑞國又受了磨難驚嚇,今年的年三十要好好的放放爆竹,另外就是,瑞國年紀也不小了,我不想看不到她出嫁的那一天,昭告天下,從正月十五到二月初二,凡我大......凡天下適齡男子,皆可到戶部報名,參加駙馬大選。具體怎麽個選法,就讓......就讓......就讓賈似道,和文天祥一起擬個章程出來。”


    而此刻跟在瑞國轎子後麵的侍女裏麵,鼻子癢癢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幾個守在門口的侍衛還在偷笑,真不知道這個侍女是怎麽長的,彎背貓腰竟然還能入宮侍奉,瑞國公主。


    這麽晚瑞國想出宮當然出不去,但是遊湖可不以,當然沒問題,而湖對岸就是她舅舅家也就是賈似道的府邸。韓振漢也就是從那邊過來的。一行人前唿後擁的把瑞國的轎子抬到了湖邊一個轉角。瑞國咳嗽了幾聲,示意讓隊伍暫時停下,隨後用輕靈的聲音開口說道,


    “這晚上湖麵漆黑,若是泛舟湖上也真是件美事啊.....哎呀有些伐了,我們迴去吧......”


    再次迴去的隊伍,瑞國就沒有再繼續走剛才的路,而是轉了在北麵轉了一圈之後,才轉迴到了,瑞國的宮殿當中。然後去的時候,是十一個人,當迴來的時候卻是隻有十個人,如果遇到最初碰到哨位,一定會發現,那個體型醜陋,身材奇怪的侍女竟然不見了。


    韓振漢一個人在湖上泛舟,輕輕的搖著船槳,這寒冬臘月的湖麵雖然沒有結冰但也著實不是什麽暖和的地方。湖水冰冷刺骨,韓振漢裏麵穿著瑞國給他準備的侍女服飾,外麵套著自己穿去的衣服。順著星空上的北鬥七星,一路北上劃了大半個晚上才堪堪把船劃迴到了賈府之中。


    收拾停當之後,韓振漢就讓下人給他找了間臥房,這一晚也是給他累的夠嗆一直在幹體力活,而那經久不衰的小震撼卻沒有任何想要休息的意思。依舊堅挺如初。


    隻不過韓振漢的美夢並沒有持續多久,也就是睡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韓振漢就被賈似道給叫了起來,叫起來還不說,賈似道竟然拉著韓振漢準備再一次的進皇宮。並且還急吼吼的。


    這進宮可不是家常便飯啊,但是韓振漢還不想駁了賈似道的麵子。所以雖然是累,沒睡幾個小時,還是晃晃悠悠的起來洗漱,隨後跟賈似道一同坐上了去皇城的擺渡船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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