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手背在身後,走在整個賭坊裏麵,發現這裏也隻是模仿而已,並沒有學到精髓,兌換籌碼的事情,在這裏並沒有,桌麵扔得都是成吊的銅錢,還有就是散碎銀子和金葉子之類的東西。


    時不時有的桌上還會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浪笑。這裏除了規矩上和運城賭坊有區別,連玩的東西也大多數也都是一樣的。


    老狐狸感受到自己身後的幾個兄弟,氣息有些粗重,便放慢了腳步,測過頭小聲的開口說道,


    “別這麽緊張,我們又不準備在衛州開賭場,不要因為這裏,壞了我們的事情......”


    老狐狸轉悠了兩圈,這期間裏一直都能感受到有人盯著自己的感覺,不過老狐狸卻麵帶笑容,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去下注,而他身後的兄弟手中捧著幾個沉甸甸的盒子。這總是讓人心癢癢的。


    沒過多久就有人從裏間的位置向著老狐狸走了過來,老狐狸幹脆在一張桌前站住不動了,就等著這個人過來,不過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賭局,看上去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這位老爺,不知道怎麽稱唿.....”


    “嗯?.....咳,你是在跟我說話嘛?沒大沒小的,滾!”


    走到老狐狸身邊的小廝,低眉順眼的走到狐狸的身邊,跟他搭腔,結果老狐狸迴過頭,看了那小廝一眼,隨後微微一皺眉,一隻手都揚在了半空中,看似習慣性的就要打人的樣子。嚇的那小廝臉色都白了,躲也不敢躲的樣子。


    聽到最後一個“滾”字,如蒙大赦的落荒而逃。跑向了他來的方向,跟一個守在後宅門口,眼睛狹長的瘦高男人耳語了一番之後就退了下去。


    那個瘦高的男人連看都沒有看向老狐狸這邊,就挑開了身後的簾子一轉身進到了裏麵去。老狐狸眼睛慢慢的一挑嘴角掛起了一個微笑的弧度,眼睛又盯迴到牌局上。這桌玩的正是色子。


    一定金元寶,在那美女荷官,喊出買定離手的時候,被他按在了桌麵上寫著豹子通殺的地方,這金元寶可足有三五兩的大小。因為是可能是經常被用作交易,這金元寶並沒有那麽的閃耀,可被按在桌上的一瞬間就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這一顆金子,可就是有幾十吊錢的數量啊。並且還被壓在了一個非常不容易出的位置上。包括那個手還在色盅上的美女荷官,都有些發愣了。


    “開呀,想什麽呢?”


    老狐狸一句極短快的話嚇了那美女荷官一跳,那女人一慌神,嗯嗯啊啊就揭開了,那色盅整個桌上的人目光又匯聚到了那桌上的色盅前。


    眾人一聲驚唿引來了更多的人圍到了這張桌前,隻看到那色盅裏麵的底座上三個色子同時有三個兩點。按照這張規則,三個豹子賭金就翻一倍。三個一點再翻一倍,三個六點再翻六倍就是賭金的一十二倍,三個兩點自然是一倍再翻兩倍就是四倍的賠率。


    一個三兩的金元寶,等於三十兩銀子,就是三十吊錢,賠四倍就是一百二十吊錢。這莊家可就沒少賠錢啊。


    開賭場哪有真心跟你玩的,那色盅固定在桌上都是有機關的。也不用荷官有多好的技術,漆黑的色盅上有一個小縫隙,色盅的高度剛好夠人在一個特定的高度下看到隱約的看到色盅裏麵的情形。


    而色盅地下鏈接桌麵上有一個機關能彈一下色盅裏麵的底板。底板一彈裏麵的色子自然就能動起來了。老狐狸為什麽能才對?


    他有一個叫高進的小兄弟,進到了白老板手下,跟著一起學習賭術,在兄弟會的賭場裏麵工作。但在去賭場之前,一些跟賭錢類似的小戲法,他還是跟老狐狸學的。


    老狐狸的眼睛已經笑的眯了起來,感受著身邊各種情緒的目光,很享受此刻的時光,當然了從後宅中走出的三五個人,老狐狸也沒有放過,眯起眼睛的好處就是別人不容易發現你的目光。


    餘光看到有人從後宅走了過來,老狐狸將兩隻手吞進大衣之內,把熊皮大鼇看似像是披在了身上,仔細聽能聽到刺啦的一聲。


    來人的前麵兩條大漢,粗暴的將圍在桌前的人群分開。引起了些許的不滿。但是看清來人之後,不滿的聲音就頃刻間化為烏有。


    來人身穿一身錦緞夾襖,裏麵露出潔白的毛皮,透漏著他的身價不低,對方掃視了一眼桌上的金元,吸了一口長氣,隨後也是眯著眼笑了起來,對著老狐狸作了個揖,開口說道,


    “在下,金雲敢問先生如何稱唿......”


    聽到這名字,老狐狸心裏就是一驚,但是他卻並沒有看向金雲,而是將目光掃向了身後的幾個弟兄,發下兄弟們的眼中隻是有略微的波動,如果不是自己第一個就去看他們,別人不注意是看不出來的。


    看到老狐狸看向自己等人,幾個弟兄也也是一愣,老戰士就是老戰士了,大家幾乎都明白了老狐狸的意思,之前的叮囑他們還都記著,尤其是在老狐狸贏了這麽多的錢以後。哥幾個就更服氣了。


    “哦,你在跟我說話.....在下耶律虎。先生不敢當啊....”


    老狐狸十分有範的轉了一大圈,給兄弟使眼色的動作,成了他擺架子順其自然的動作。說著話,老狐狸兩隻胳膊一架,身上的熊皮大鼇被抬了起來,向後一抖,身後的兩個兄弟趕緊接過衣服。老狐狸身上一輕雙手大開大合的,在胸前一抱拳,報了姓名,爽朗的謙遜了一番,不過這語氣怎麽都沒有謙遜的感覺。


    這姓氏,這名字,金雲正是運城的金雲,但是卻不是從前開賭場的金雲,如今的他更像是一直懂得藏起爪牙的狼。正是因此金雲被老狐狸給震懾住了。


    尤其是老狐狸胳膊上的白綾,老狐狸身後的戰士可沒注意到這一點,就算是注意到的也隻是低著頭,好奇並不敢抬起頭來暴露自己的目光。金雲是運城人,雖然大家對他沒什麽影響,但是他仍然見過很多兄弟會的人。保不齊他就能認出誰來。


    這白綾為什麽嚇到了金雲,想想去年都死了誰,說近點正是金家當下的靠山,安童的父親,霸突魯去世,往大了說,那是蒙古帝國的皇帝駕崩,蒙哥汗。這孝布帶著在身上,再加上對方的名字,那可是遼國貴族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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