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胡說,我哪有整天揍你。”季雲冉可不承認。


    權赫抓起她的腳,指控著,“這隻腳,兩分鍾之前,還踢了我。”


    “那以前我們那個時候的……你,還,打我屁股呢。”


    權赫在床上的時候,有很多的惡癖,比如動情的時候,喜歡啪啪的打她屁股,當然力道是打不疼的,可是真的……讓人羞恥。


    “那叫情趣,不算!”


    “那都不算,那什麽算?”


    權赫黑眸掃過來,“你要見識見識我打人嗎?”


    “不要!”


    權赫躺過來,把她拉到自己的懷中,抱著,天氣涼爽了,季雲冉也不排斥他的擁抱了。


    “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


    “什麽事情?”


    “小石頭要來我們家住。”


    這事要是以前,季雲冉準不同意,現在季雲冉巴不得有人給卷卷添點堵。


    “來吧,隨便住,住多久都行。”


    權赫還以為她不會同意呢,還準備了一堆的說辭,沒想到她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你不問問小石頭為什麽要來咱們家住嗎?”


    “還能為了什麽,你女兒。”


    小石頭喜歡卷卷的事情,誰不知道。


    權赫說道,“小石頭的外公得了癌症,已經中期了,老爺子不肯動手術,張媛媛和石泉便從文萊過來,勸老爺子動手術。因為他們要在醫院照顧老爺子,小石頭又不能一直呆在醫院,就拜托我照顧了。


    當然,那小子之所以願意來我們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卷卷。”


    “小石頭,要來咱們家住的事情,你去和她說。”


    這惡人不能總是自己做,也要讓權赫做一做這惡人才行。


    “嗯。”


    ……


    老太太要過八十大壽,請來了戲班子,卷卷過來看他們搭戲台子。


    江如蘭小心翼翼的護著她,生怕她磕著、碰著,“卷卷,那邊不能去,他們搭戲台子,掉下東西,砸到你怎麽辦?”


    “哦。”


    “如蘭,你看過唱戲的嗎?”


    “很小的時候看過,不過記不大清楚了。”


    江如梅去世,沒有了姐姐的庇護,江如蘭被迫長大,當起了長姐,照顧下麵的兩個妹妹。


    江如梅去世,季雲冉一直很自責,給了她們很多的補償,還把江如蘭的兩個妹妹送去上學了。本來也想讓江如蘭去上學的,江如蘭沒有去。


    江如蘭三姐妹想得很開,她們當人家保鏢的時候,已經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也許,某一天,她也會像姐姐一樣死去……


    “如蘭,我和你說話呢,你都不理我。哼!”


    “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你說什麽呢?”


    “我也要去學唱戲,太奶八十大壽的時候,我要唱給太奶聽,太奶一定會高興的。”


    卷卷本來還一直苦惱送太奶什麽禮物呢,太奶什麽都不缺,她可以唱戲啊,大不了再跳一段舞。


    “哈哈……太好了,就這麽決定了。”


    “……”


    “走,我們去找戲班子的班主去。”


    卷卷拉著江如蘭的手,去找戲班子的班主,想要跟他們學一出戲,逗太奶奶開心。


    戲班子的名字叫梨園春,班主是一個老爺爺,姓春,名梨園,祖祖輩輩都是唱戲的,結果到了春老爺子這一代,唯一的孫子,不唱戲了,去搞搖滾了,差點沒把老爺子活活氣死。


    “乖囡囡,一邊玩去,這裏搭戲台子呢,危險。”


    可能是因為早前也是唱戲的緣故,老爺爺一說話,字正腔圓,聲音洪亮。


    “爺爺,我要跟著你學唱戲。”


    “啊?”


    卷卷說道,“我太奶要過八十大壽,我想我太奶八十大壽那一年,給我太奶唱戲聽。”


    “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比我們家那臭小子孝順多了。果然還是生孫女好啊。”


    春老爺子隨時不忘吐槽他們家那個忤逆不孝的孫子。春老爺子的孫子不是別人,正是卷卷的偶像nike。


    “你爺爺你教給我吧,我一定認真地學。”


    “好,好。”春老爺子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謝謝,爺爺。”


    ……


    小石頭跟著父母來到季家的時候,被敲鑼打鼓聲吸引,循聲走來,目光落到那戲台上,正演到虞姬引劍自刎的那一幕。


    “哎呀,大王啊!妾身豈肯牽累大王。此番出兵,倘有不利,且退往江東,再圖後舉。願以大王腰間寶劍,自刎君前,免得掛念妾身哪!”


    一個小小的人兒,臉上被被厚重的油彩掩去了清麗的麵容,一身華麗的戲服,明媚皓齒,眸光靈動。


    白晃晃的劍光隨著戲台上明亮的燈光高高揚起,不偏不倚,恰好反射到小石頭眼睛裏,他的眼睛被光線刺痛,亦然不舍移開目光。


    很多很多年後,小石頭再迴憶起這一幕,依然心跳不止。


    “爺爺,我唱得怎麽樣?”


    鑼鼓聲止,戲落幕了。


    卷卷不是楚霸王那命運悲淒的妻子,而是權赫的小公主,季雲冉的掌上明珠。


    “不錯,不錯,卷卷,你有沒有興趣跟著爺爺學唱戲啊?”春老爺子像是一隻大尾巴狼,哄著少不更事的卷卷。


    “不要!”


    “為什麽?”


    “我媽說了,小孩子化妝對皮膚不好。唱戲整天臉上凃這麽多東西,我長大了,皮膚不就不能要了。”卷卷搖了搖頭,“不行,不行……”


    春老爺子:現在的小孩子為什麽都這麽難搞?難道他這一身的絕學就要後繼無人了嗎?


    “卷卷!”小石頭喊道。


    戲台上的小身子一個哆嗦,目光望過來,裏麵一片冷色。


    “卷卷,我有給你帶禮物。”小石頭走上前去,手中拿著一個大大的盒子。


    來到高高的戲台前,小石頭把盒子放到了舞台的邊緣,對卷卷說道,“卷卷,你快看我給你送了什麽禮物?”


    “你來我家做什麽?”


    “我外公病了,我要在你們家住一段時間。”


    “不準!我們家不讓你住!”


    小石頭又長高了,瘦瘦的,言談舉止之間多了一絲穩重,目光直直的,帶著羞澀的看著卷卷。


    “嶽父同意了。”


    卷卷抓狂,“不準喊我爸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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