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憫陽接話道,“很簡單,讓季雲溪去接受精神鑒定就可以了。”


    白楊詩韻沒有那麽樂觀,問秦憫陽,“秦律師,你好像曾經接手過這麽一個案子。在精神鑒定的過程中,人有沒有可能偽裝成精神病患者?”


    “理論上是不可以的,但是也不是不無可能!”秦憫陽說道,“比如買通醫生,給出一份虛假的證明。”


    “那不是作偽證嗎?”


    秦憫陽笑了起來,“精神鑒定這種東西,本來就存在一定的主觀性,說作偽證有些不確切。”


    法律中有灰色地帶,法律也管不著的地方。


    季雲冉緊張的問道,“難道就毫無辦法了?”


    秦憫陽從來都是不走尋常路,說道,“季總那麽厲害,搞定鑒定的人員不就行了。”


    白楊詩韻很不讚同秦憫陽的某些行為,“這是作偽證,幹擾司法,是犯法的,你怎麽能夠教唆雲冉去做這種事情。”


    “那你說怎麽辦?”


    秦憫陽問住了大家。


    “壞人那麽壞,就要用對付壞人的方法,來對付壞人。光明磊落這種東西,也要看用在什麽人身上。


    季雲溪那種女人,你和她光明正大過招,簡直是侮辱了‘光明正大’四個字。”秦憫陽毫不客氣的說道,一個字一個字的戳破他們這些正義人士的“虛偽”。


    季雲冉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她是一定要把季雲溪送到牢裏去的,非常時期,她不介意用非常手段。


    不管季雲溪想出任何的逃脫辦法,她都把她的逃跑之路給堵的死死的。


    白楊詩韻看了一眼沉思的季雲冉,知道秦憫陽的話,讓她心動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如果讓季雲溪就這麽逃脫了,恐怕季雲冉一輩子都不會甘心。


    可是……


    白楊詩韻提醒道,“雲冉,你想清楚了,有些事情是可以做,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季雲冉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她目光清明、堅定,說道,“我知道改怎麽做了。”


    季雲冉心裏有事,因此也沒有在白楊詩韻的家裏多坐,很快告辭了。


    從白楊詩韻那裏出來,季雲冉在思考著該如何去具體操作這件事情,她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權赫怎麽都撫不平,他歎氣道,


    “我們隻是猜測,還不知道季雲溪是不是也是這麽想的。如果,季雲溪真的這麽做了,我們也可以去和醫生‘談談’。”


    “嗯。”


    ……


    法院貼出了通知,季雲溪的案子兩天後重新開庭。


    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季雲冉一直讓人盯著法院,並沒有發現季雲溪去做精神鑒定的消息,當這並沒有讓季雲冉鬆一口氣。


    季雲冉的直覺告訴她:這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接下來,不會是豔陽天而是風雨交加的雨夜。


    開庭那一天,老太太病倒了,老太太堅持要去,被季雲冉給阻止了。


    開庭那一天,季雲冉和謝韻漪去了。


    謝韻漪很緊張,問季雲冉到,“冉冉,你說今天不會在出什麽意外了吧?”


    季雲冉不知道。


    ……


    殷汌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5月17日,殷汌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關於季雲溪故意殺人一案,正式開庭。”


    隨著法官手中法錘的重重砸下,季雲溪的審判又一次開始。季雲冉的心砰砰的跳著,她很緊張,比站在被告席上的季雲溪還要緊張。


    “被告,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坐的法庭最高位置的法官把視線落在季雲溪的身上,緩緩地問道。


    於是整個會場內所有人,也都看向季雲溪。


    媒體手中的像機的鎂光燈,哢哢的響著。


    季雲溪抬起眼,看著坐在下麵的季雲冉和謝韻漪,暗啞的聲音從嗓子眼裏擠出來:“法官大人,我認罪。”


    謝韻漪一下哭了,“冉冉,她終於認罪了……”


    “……”


    “靖哥,你聽到了嗎?”謝韻漪激動的說道。


    季雲溪認罪,季雲冉非但沒有放輕鬆,反而更緊張了,因為緊張,她的指甲抓疼了權赫。


    “你別緊張,她已經認罪了。隻要她惹認罪了,就會被判刑的!”權赫安慰道。


    事情真的會如此順利嗎?


    季雲溪垂下眼眸,長長的劉海蓋住了她大半張臉,季雲冉卻看到了她上揚的嘴角,那是得意。


    她得意什麽?


    很快,季雲冉就知道了答案。


    季雲溪察覺到有人看她,她抬起頭,正好看到季雲冉窺伺的目光,兩個人對視,像是一場無聲的對決和較量。


    季雲溪很清楚,一旦罪名成立,她的下半生,將會在冰冷的監獄中度過,她的一輩子,就這麽毀了。


    她還這麽年輕,季雲冉過的還這麽好,她怎麽甘心?


    要下地獄,也要拉著季雲冉一起才對!


    所以,她隻能孤注一擲!


    法官點點頭,當即拿起法錘,正要敲下審判的法錘,“本席宣判……”


    “請等一下,法官大人!”


    審判大廳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所有人都看向那個男人,包括季雲溪。


    季雲冉坐直了身子,預感到了接下來的事情……


    “冉冉,你冷靜點!”


    男人舉起手中的文件,走到季雲溪的旁邊,對著所有人高聲道:“我這裏有一份文件,可以證明,被告季雲溪的精神狀況,完全不必負刑事責任!”


    “你可有證據?”法官問道。


    “我有!”


    他將手中的文件呈上,並訴說著文件中的內容:“這是被告季雲溪的精神報告,報告中明確說明了,被告季雲溪有著非常嚴重的躁狂症,這種病症會使她易受刺激,並且這種刺激持續累積,一次性的爆發出來,季雲溪將完全無法控製自己……


    所以,殺害季靖也好,虐打李茜也好,都是季雲溪不能夠控製自己。


    作為精神病患者,季雲溪應該免除刑罰。”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每一個字都像是匕首,一刀刀的捅進了季雲冉的心。


    這些混蛋,這些該被詛咒下地獄的人,為什麽他們要幫助季雲溪那個狠毒的女人?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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