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該怒了吧……我也怒了……汙水管網改造怎麽能改到電路上呢?反正,易楚的單位今天停電一天……好吧~~~不是一天,也就是從上午十點左右斷電,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多~~~~可憐我剛剛把這章碼到兩千多字……啪……一千多字隻剩不到三百~~~~吐血啊……)


    在看到義微前,劉病已還沒有對兮君的暴病有太多的想法——在宮中,想法是毫無意義的。——畢竟,年幼的皇後仍然可以坐在他的麵前,與他說話,對他微笑……


    ——他知道兮君已經無恙,也就足夠了。


    但是,這種掩耳盜鈴的心思從他看到義微的時候開始,便再也無法維持了。


    年幼的皇後說,所有的事端都與他無關……無怨無尤,他卻無法讓自己釋然。


    盡管如此,那些糾結與愧疚仍舊是無法說出口的,他隻能沉默地看著年幼的皇後黯然神傷……


    盡管不清楚皇後為何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但是,劉病已很清楚地意識到,大將軍將這位女醫安排到中宮侍醫的位置上,絕對不是為了兮君——若是為了外孫女的安全,在兮君身體不好的情況下,中宮侍醫又怎麽會到這會兒才授任?


    ——又是一個衛氏舊屬出身的人……


    其實,劉病已早就發現了,自己身邊圍繞的人,不是出自霍光的親信,就是與衛氏或者衛太子關係密切……


    那些人重視他,維護他,盡管是因為他的血統,而不是他本人,但是,那些人絕對不會用他去達成什麽目的……或者說,維護他就是他們的目的……


    ——無論何時何地何種狀況,他們都不會也不敢用他冒險!


    最初發覺那些人時,劉病已也糾結過,鬱悶過,可是,幾年下來,看著宮禁之中風雲變幻,他開始稍稍明白那些事件背後的糾葛、較量了,也因此開始慶幸自己不必置身於那些詭譎莫測的生死之局中……


    如今,正是這份慶幸讓他在麵對年幼的皇後時無法不覺得愧疚,也讓他第一次意識到——當那些人為他而設局時,那些被迫置身局中的人所經曆的一切……其實是都是為了他!


    看著女孩閉著眼睛,一臉平靜,劉病已沉默良久,才幽幽低語:“兮君……你怨我……才好……”


    年幼的皇後猛然睜眼,盯著一臉誠懇的少年看了半晌,垂下眼,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我誰也不怨。”


    女孩的語氣很平靜,劉病已還想再說話,卻被女孩擺手阻止了:“小哥哥,我懂你的意思。雖然難過,但是,我不會怪任何人的。自然,更不會怪你!”


    女孩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劉病已還能說什麽?沉默了一會兒,劉病已隻能點點頭,勉強扯動唇角,算是笑了一下。


    兮君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很想伸手拉扯一下他的嘴角,以便告訴他什麽樣的表情才是笑容。


    ——他似乎比自己還不好受!


    兮君一方麵覺得劉病已的表現有些好笑,一方麵又覺得很開心。


    ——他會如此,其實也為她抱委屈啊……


    在被親人拋棄之後,在所有委屈都無法對人言語的時侯……


    年幼的皇後看著少年糾結、內疚的模樣,麵上不以為然,心裏卻湧上了一股暖意。


    “小哥哥,還沒有問你,今年正旦過得怎麽樣?”兮君不算很自然地轉開話題,不過,話說出口,眨了眨眼,她倒是真的好奇了。


    “一定比以往開心吧?”年幼的皇後盯著少年,眼中閃動的全是好奇,“史家是山東人(注),習俗與我們一樣嗎?”


    因為史家抵京,年前,史家家主便上書至少府寺,希望與外甥孫一同守歲。掖庭令將奏書轉到中宮,兮君問過左右侍禦之後,便準許了,更寬限的時間,讓他可以在宮外待到初五再迴來。


    這個話題顯然更有趣一些,兩個孩子沒有多掙紮便熱烈地討論起來。


    兮君十分羨慕地聽著少年講述長安民裏中的熱鬧景象與那些有趣的瑣事,敞開的門戶,香氣四溢的椒柏酒,絡繹不絕的賀歲人潮,喝醉的男子抱著年輕的婢女胡喊亂叫……每一件都那麽不可思議,充滿了未知的吸引力。


    劉病已越說越開心,眉飛色舞,最後還比劃上了,兮君聽得更是目瞪口呆,到最後,隻能不斷地重複“真的?”、“真的嗎?”、“後來呢?”……之類的簡潔辭句,聽到有趣處,幹脆伏在漆幾上悶聲大樂。


    原本守在帷簾外的傅母與保母,剛開始聽到動靜都被嚇了一跳,連忙進了內臥,待發現是兩人在說笑才放下心來,見兩人說得開心,兩位年長的女子相視一眼,便安靜地帷簾內坐下,不敢再放縱兩人獨處了。


    開始還沒有在意,待聽清那位年少皇孫的話之後,兩人在愕然之後,不由掩麵而笑,輕輕搖頭,並沒有出聲打擾兩人,直到殿外傳來中宮食官長的奏請聲。


    帝後至尊皆是一日四食,自有定時,但是,中宮食官長這會兒過來卻不僅是為了給皇後上夕食,更重要的是,今日是正月初五,按製,今日皇後需要給皇帝上食。


    皇後每五日上食帝寢,當然,並不是一日四食都需要中宮安排,按照規矩,一般就是上夜食而已,自然也是為了方便皇後留宿。


    這是新年中宮第一次上食,食官不能不緊張,可是時近黃昏,皇後仍然沒有過問,中宮食官長卻是再也按捺不住了,親自來給皇後上食。


    當然,聽到食官長的奏請,兮君與傅母、保母尚未想到這些,傅母起身到外寢察看了一下滴水時漏,確認是用食的時間了,便請皇後準許食官布食。


    若是以往,兮君會讓劉病已留下,用了膳食再離開,可是,之前剛發生了飲食上的事,年幼的皇後話到嘴邊,還是改了說辭:“病已哥哥還是迴去吧……”說得是十二分的不樂意,卻也很是堅決。


    劉病已也沒有堅持,也沒有借機打趣,隻是笑了笑,向兮君要迴那個小木球,便站起身,因為皇後的傅母與保母都在,他便很鄭重地行了禮,兮君坐著受了禮,隨後便交待傅母將劉病已送迴居舍。


    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劉病已與她的傅母都是一怔,隨即卻也就明白了。傅母不便多說,低頭應了諾,劉病已卻是好笑:“何至於如此?”


    ——這麽緊張,竟仿佛這宮禁之內,於他處處皆有兇險似的。


    兮君挺直了腰端坐席上,姿態優雅端莊,雖然仍舊是那個稚氣的女孩,卻已顯出那份應有的母儀風範,聽了劉病已漫不經心的話語,她卻是一臉鄭重:“不至於如此最好,若是確認了至於如此,豈非太晚了?”


    九歲的皇後說得極其拗口,言語隱晦,意思卻是清楚的,守在一旁的傅母與保母不由驚訝,劉病已也不由訝然,直盯著女孩,不住地打量,待傅母催促了,他輕輕頜首,卻暗暗咬了牙,轉身前,終是開口:“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至於那般的。”


    兮君愕然,想要開口追問,劉病已卻已經隨傅母離開了。


    這兩人說得都十分隱晦,但是,皇後的話,在場的兩人還能明白,劉病已的話卻是讓她們百思不得其解。


    傅母還有機會多想想,保母卻不得不暫且拋開那此念頭,與一幹侍禦、宮人一起侍奉皇後進食。


    諸樣飲食都擺好,兮君才從內臥出來,將要入席時,她又停步,輕聲道:“你之前與曾孫說了什麽?”


    這話突兀得很,眾人尚不明白皇後在問誰,就聽倚華恭敬地迴答:“曾孫入殿前問了中宮近況,婢子如實答了。”


    眾人愈發不明白了,但是,見皇後點了點頭,神色如常地入席、舉箸,似乎方才隻是隨口一問,大多便也就作罷,不再去想了。等到食官長小心翼翼地請示上食帝寢的事情,仍在思索的幾人也都轉了心思——畢竟,帝後的情況更值得關注。


    兮君對於上食帝寢這件事一貫不是很在乎,剛要發話,就見一旁侍奉的保母與倚華都在給自己使眼色,雖然意思不是很明確,但是,顯然是不希望她如以往一樣隨意。


    兮君稍怔,隨即便咽下了到嘴邊的吩咐,隻是點了點頭,便繼續用膳,甚至沒有讓自己的食官長起身。


    年紀不算輕的食官長被皇後這麽一晾,隻能在席前長跪,直到皇後停箸才得了話:“去年,卿似乎沒有特地請示。”


    食官長不禁一顫,想解釋卻又不敢說,隻能伏首請罪——難道他能說去年帝後之前關係融洽,隻要按著規矩來就好,可是,今年,帝後之前明顯有些……不和……他們這些人若是不想被遷怒,自然隻能小心再小心了。


    兮君其實並沒有怪罪的意思,但是,最初的不耐煩一過,她便覺得這位食官長的小心謹慎其實都是想討好那位至尊……


    盡管在劉病已麵前說了她不怨任何人的話,但是,那更多是針對霍光與上官家而言,對於那位至尊——她的夫君……若說半點心結都沒有……


    兮君的手在麵前那張朱紋黑漆卷足案的麵輕輕劃著圈,麵上雖無怒容,卻讓殿中眾不由都屏住了唿吸。


    對眾人的反應,兮君並沒有感覺,她隻是很認真地想著這樣一個問題——她要怎麽麵對那位少帝呢?


    ——她需要討好他嗎?


    (弱弱地對諸位說一下~~~本文恢複正常更新~~~應該還能相信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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