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黎點了下頭,既然事情已經被對方發現,那就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屋子,可白哲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隻是頭也不迴地前行著。


    村口處新修起了大門,沒有鑰匙隻能翻過去,而白哲就在這裏停下腳步,不再繼續向前行走。


    “有什麽事情,就說吧。”邢黎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對方的咆哮。


    白哲轉過身,擦幹眼淚:“你小子是個混蛋,青青是那麽喜歡你,可你卻對她沒有任何表示,這是一個爺們該做的嗎?”


    “是我太笨了。”邢黎的心如針紮一樣痛,確實在男女之事上,自己太過猶豫了。


    白哲向前兩步,揪著邢黎的衣領說:“你小子是有實力和膽魄,可唯獨不敢麵對青青,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麽。”


    “你不知道,其實我......我也很喜歡她。”邢黎其實是有苦難言,但又不方便直說。


    白哲鬆開手,長歎一口氣:“不管怎樣,現在青青選擇你了,你也應該對說過的話負責任。”


    邢黎答應白哲道:“我知道,從今往後,會一心一意的對她好。”


    白哲消了氣,拍了拍邢黎的肩膀:“說實話,我真的挺羨慕你,能娶到青青這麽好的姑娘。”


    “我感覺也像做夢一樣。”邢黎從重生到現在,一路都是坎坎坷坷,直到今天才看到了希望。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打你幾拳?”白哲破涕為笑,迴到了公子哥的形象。


    邢黎舔了舔嘴唇:“你要是真打我幾拳,我倒是能舒心一些。”


    白哲一臉悔意:“早知道你這樣說,我剛才真應該打你幾下。”


    邢黎心知白哲在情感方麵,所付出的要比自己多,假如不是這次重生的機會,終成眷屬的就會是他和白青青。


    與此同時,黑山部落正處於防禦狀態中,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連屋內的燈光都被熄滅了。


    金羅雙眼無神,坐在議事廳內一動不動,隻有手還在止不住地發抖。


    “發生什麽事情,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一個黑影如同鬼魅,突然出現在金羅麵前。


    “你是誰?”金羅雙眼迷離,一時間沒有認出來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黑影冷哼一聲,語氣不滿道:“我是阮良,竟然連你師父都不認得,真是該死。”


    “師......師父,您老終於來了。”金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差一點兒就抱著阮良的腳親上去了。


    阮良目光掃了下四周,皺眉道:“怎麽不見黑炎,難道又去搶東西了?”


    金羅抽泣一聲:“迴......迴師父的話,黑炎讓一個叫邢黎的小子,給三拳打死了。”


    “你別光哭,把情況跟我說一下。”阮良對於黑炎的死訊很驚訝,一個蠻武一階的修士,竟然三拳就被人打死了。


    金羅十分詳細地介紹了最近的事,包括邢黎進貢的白鷹和女人,以及打死黑炎的詳細經過。


    阮良是玄蠻宗的弟子,不光修為高深莫測,見識也比金羅和黑炎要廣,其內心當下斷定這隻白鷹不一般,絕對是蠻域中稀有的靈獸。


    不多時,一股貪念凸顯在阮良的麵部上,假如真的得到白鷹的幫助,自己的修為肯定大有長進。


    金羅賠笑道:“師父,我之前拜托您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黑山部落的劫掠隊全軍覆沒,還一直查不到兇手,於是金羅獻上寶物,讓阮良幫他查這件事。


    阮良瞪了金羅一眼,罵道:“你個蠢貨,連碎星部落的護法都敢劫,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碎星部落是蠻域中的第一大部落,實力與玄蠻宗不相上下,平日裏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金羅跪在地上,直磕響頭:“師父我錯了,我哪裏想到碎星部落的人,會在我們這塊小地方活動。”


    阮良冷著臉說:“算了,玄蠻宗已經替你出麵,把這件事給擺平了,人家表示不再追究。”


    “多謝師父,您的大恩,徒兒情永世難忘。”金羅聽完阮良的話,立即對其三拜九叩。


    一個月過去了,為了方便指揮幹活的人下命令,白河村的老樹被改造成一個木台。


    此時黃昏已在漸濃的夜色中退去,唯有留在枝頭上的幾片枯葉子,還不時發出破碎的聲響。


    白致遠站在木台上,向眾人致謝道:“各位,又一天結束了,我們的圍欄也修好了,今夜讓我們狂歡吧!”


    眾人拾柴火焰高,原本需要數月的工程,現在隻縮短到了一個月。


    “族長萬歲!白河村萬歲!”村民們難以抑製心中的喜悅之情,紛紛唿喊起來。


    邢黎麵露擔憂之色,獨自坐在一塊木樁上,並沒有參與到村民的活動中。


    白青青拿著一塊麵餅,遞給邢黎道:“有什麽心事,跟我說一說。”


    邢黎接過麵餅,開口道:“金羅這麽久都沒動靜,我擔心是去搬救兵了。”


    “也許他怕了。”白青青反倒不太擔心此事,既然金羅許久沒有動靜,那就是害怕邢黎了。


    邢黎無奈地笑了笑:“青青,有些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黑山部落能猖狂這麽久,肯定背後有大靠山。”


    白青青臉色一變,疑惑道:“可是,我見父親平日裏信心滿滿,根本不像如臨大敵的樣子。”


    邢黎深知主心骨的重要性:“他是村長也是族長,誰都可以垮掉,唯獨他不行。”


    “你是說,父親是裝出來的輕鬆?”白青青總算明白了真相,原來白致遠承受的壓力,遠超她的想象。


    “小夥子,這是不是白河村啊?”一道詭異又蒼老的聲音,從邢黎的背後冒了出來。


    “誰?”邢黎後背發涼,嚇得跌坐在地上,緩了半天才好轉過來。


    白青青的臉色也不好看,還以為是遇見了妖魔鬼怪,原來隻是一個白發老頭。


    “真是不好意,嚇到二位了。”老頭衣著華貴,手裏還牽著一匹馬,此馬全身通紅,唿吸之間仿佛有靈氣。


    “蠻獸......”邢黎第一眼就看出馬的來曆,竟然是僅次於靈獸的蠻獸,平日裏在蠻域中相當少見。


    老頭捋了捋胡須,笑道:“小夥子真是見多識廣,我這追焰獸可花了五百塊碎金石。”


    “碎金石......”邢黎一聽碎金石三個字,整個人變得非常興奮,那可是比金銀財寶還要稀有的東西。


    傳說碎金石是天外之物,隻有流星落入凡塵的地方,才會有碎金石礦脈出現。


    因此碎金石產量極少,其中還含有無窮大的靈力,是修士之間常用的交易貨幣。


    “難道小夥子聽過碎金石?”老頭的眼睛轉了轉,仿佛在猜測邢黎的身份。


    “不瞞老伯,在下確實聽說過。”邢黎也在猜測老頭的身份。


    看老頭的衣著穿戴不凡,而且身上還有碎金石,十有八九是修士商人。


    修士商人專門販賣修煉者所需的各類物品,平日來往於蠻域和各個域麵當中,其商會總部設在神荒的天絕城。


    “既然小夥子聽說過,那就一定是修士了,我這裏正好有一些寶貝。”


    老頭開始跟邢黎套近乎,似乎想要賣些東西給他,目的是換取一定好處。


    邢黎推辭道:“我知道你是幹什麽的,可惜我手頭裏沒有碎金石,改日再談吧!”


    老頭擺了擺手:“話別說的太早了,不一定非要用碎金石交換。”


    “那你要什麽?”邢黎突生警覺之心,這白河村並不是修士的聚集地,按理不應該出現修士商人,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


    老頭看出邢黎在懷疑,當下賠笑道:“拿一些奇珍異獸,也可以抵碎金石。”


    邢黎聽出端倪來,笑道:“那可太好了,我還真需要些東西,不知老伯怎麽稱唿?”


    老頭拱著手說:“好商量,老夫姓阮名良,是一個修士商人。”


    原來老頭正是金羅的師父阮良,他本來想直接過來硬搶百鳴,可又判斷不出邢黎的真正實力,於是特意化妝一番前來打探情況。


    “阮老板不如去我家詳談,不知您意下如何?”邢黎覺得事情不簡單,想找百鳴幫忙撐場子。


    “沒問題,寶貝見光本來就不好。”阮良立刻同意了邢黎的要求,正好在隱僻的地方更方便動手。


    “邢黎,還用我跟著一起去嗎?”白青青察覺到阮良行為古怪,像是不安好心之人。


    邢黎搖著頭說:“不用,你也忙活一天了,跟著他們一起玩吧。”


    “小心些,這人有問題。”白青青走到邢黎身邊,小聲提醒了一句。


    “小丫頭,老伯可不是壞人。”阮良的修為不低,即便是小聲說話,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白青青臉色一變,驚訝道:“你......你能聽見我說話,怎麽可能。”


    阮良解釋道:“每一個出門行走的修士商人,其實都有不俗的修為,你的那點兒小伎倆,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我相信阮老伯的為人。”邢黎現在還不敢下定論,一來對方的實力不低,二來對方假如真的是商人,還容易得罪了商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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