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和張炎上台之後,地下的觀眾們除卻大一新生外都呆住了,因為張炎根本沒人見過,好像不是大二大三的啊,是大一新生?


    可是,這晚會本來就是為了大一新生弄的,自然是不可能讓大一新生費心費力,怎麽會有大一新生上台呢?


    “怎麽迴事?跟王語搭檔的那個同學是誰?”


    “王語的節目出了點狀況,她搭檔來不了了,所以一直在等她的搭檔,這不將她的節目都推後了。”


    “主持人怎麽迴事?隨隨便便就把人放上來了,萬一丟臉了讓學弟學妹們怎麽看?”


    “文藝部部長和組織部部長呢?人在哪裏?”


    學生會的幹部還有一些校裏的領導都有些不高興了,這麽大一個晚會可不能搞砸了,這麽多屆都沒有出過問題,可別這個時候出問題了。


    “好了,接下來請大二經管係的王語還有大一生物係的張炎給我們帶來簫樂伴舞——《師徒》。”


    沒有任何伴奏,張炎拿著一根玉簫,以王語進入舞台為第一幕,嫋嫋身姿靈動美麗,一身白衣勝雪,複古的發型之上,有著發釵在燈光之下閃亮。


    張炎掌握好了節奏之後,吹動簫聲,一開始並不是太有人當一迴事,畢竟這年頭已經很少人玩簫器了,能夠吹好的也已經不多。


    但是隨著簫聲的行進,原本不以為意的所有人都開始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師徒》,這是張炎在修仙界的師父送給他的,老人並沒有通天的修為,也就化神而已,不說在修仙界那種合道遍地走洞虛多如狗的地方,就是在九極界也不過就能夠當一個一品勢力的長老而已。


    但就是這樣一個老人,盡心盡力地培養他,可以說,如果不是這個老人,就不會有日後威名震動整個修仙界的渡劫仙尊張炎。


    這一曲,是那老人在離世之前譜完並留下來的,一直藏在張炎的心底,那個老人,是他幾生幾世都無法忘卻的恩人。


    “師父,你可還好?”


    張炎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哪怕是他成就渡劫仙尊,心中也有遺憾和痛楚,師父的離世就是他心上永恆的一道傷疤。


    簫聲變得豪情激蕩,像是在述說一個戰神崛起的故事,哪怕不懂音樂之人也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熱血與昂揚。


    王語的舞姿卻也恰到好處,跟張炎的《師徒》不能說完全貼切,但至少也能夠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意境吻合。


    “清雪,你可還好?”


    張炎心中這般問著。


    眼神變得柔和,簫聲也隨即平和舒緩,描繪了一副師生祥和,親如父與子的畫麵,這種柔和的聲音,讓不少人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揚。


    張炎的思緒卻也紛飛,那些塵封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如同洪荒猛獸一般襲來。


    正在跳舞的王語忍不住瞥了一眼張炎,旋即緊咬著嘴唇眼眶泛紅,這是為了清雪而作的曲嗎?真是讓人羨慕呢。


    可她似乎永遠都不可能享受這樣的待遇吧。


    他叫她——姐姐。


    他說:遇到合適的,就試試吧。


    王語心底酸楚,我若願意試試,早就嚐試了,張炎,你真的就這麽狠心嗎?


    張炎的嘴角微微上揚,腦海中浮現了當年在修仙界時跟老人一幕幕的畫麵。


    初次見麵,在一座小城的街道上。


    他一身邋遢,像是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似的,沒錢,沒權,沒實力,僅僅先天境的修為,底層到不行。


    因為得罪人,他被當做狗一樣圈在了城裏。


    老人路過,從天而降。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小屁孩,我見你骨骼驚奇,是個修仙的好苗子,不如跟隨貧道修仙?


    他開口就是一句國罵:傻逼滾。


    老人氣急,擼起袖子差點就將他給揍了,一點都沒有老者應有的樣子。


    記得,當時還是另一個老者攔著,不然說不定那時候他就被老人一巴掌拍成了肉泥。


    後來,他還是成為了他的弟子,由於是被圈養在城裏,他出不了城。


    老人一怒之下,血洗了城主府,觸怒了那一地域的君主。


    麵對大軍,老人很沒骨氣地帶著他開溜,師徒二人,就這麽過起了逃亡的日子。


    “你小子別偷喝我的酒!”


    “啊啊啊,臭小子我難得去一趟青樓,你小子還來搗亂!”


    “徒兒走,為師帶你偷雞···呃,帶你劫富濟貧去!”


    然而最終他們還是被追上了,對方勢大,畢竟是一方霸主,那是接近洞虛級別的大能,區區化神和先天如何能夠逃?


    那一日,老人血祭血戰,隻為護他逃遁。


    師徒雖說逃出去了,老人卻也留下了不可愈合的傷勢。


    “徒兒,你看那座山,名為不老山,乃是修仙界最強的十人的居住地。”


    “嗯,徒兒知道,徒兒總有一天也會住在那裏。”


    “不不不,你怎麽能住在那裏?你要住在不老山上麵的天空,你要比那十個人還要強大!”


    “徒兒懂了。”


    時光流逝。


    老人體內的傷勢的蠶食已經到了極限,當他求遍八方,甚至連不老山都嚐試著踏足求救依舊無果之後,老人在一個寒冷的夜晚閉上了眼睛。


    “唉,可惜咯,老頭子看不到你登頂的那天咯。”


    “徒兒啊···你要···在這個吃人的世界···活下去···”


    冰冷的屍體同時冰冷了他的心。


    那一日,世間再無修仙者張炎,此後唯有大修士張炎。


    三十年生死經曆,終於讓他踏入了合道,修仙界,張炎七十歲,踏足合道極致。


    那一年,他為師報仇,為自身雪恥。


    隨後,他不斷往上爬,任何秘境他都不放過,終成天尊,然而天尊席位僅有十個,誰也不跟讓誰,他躲避著天尊追殺,最終突破,成就渡劫仙尊。


    此後,世間無人敢再戰他。


    一曲步入尾聲,已經隻剩下平和,末了,張炎眼中浮現幾分惆悵。


    “師父,現在的你,是不是很好,依舊幹著那些所謂的‘劫富濟貧’的事情?”


    一曲結束,張炎跟王語同台鞠躬感謝,台下,掌聲排山倒海一般浩蕩。


    大多數人不懂音樂,但這是江陵大學,總有人懂,他們站了起來,十分震撼地看著張炎。


    文藝部長道:“這小子牛逼,趕緊挖到咱們文藝部來!”


    還有不少人也動了將張炎挖過去的心思,不說別的,單單就今晚這個張炎就得成為大一新生的熱門討論對象。


    誰能拿下他誰就能蹭一波熱度啊。


    張炎這一迴救場救得十分成功,不過王語下台之後笑容有些勉強。


    將樂器還給了人家,張炎跟王語打了一聲招唿就離開了。


    如果不是為不讓王語難堪他也不會主動幫忙,實際上,他也隻會這麽一曲《師徒》,畢竟除了一身的本領和為人處世之外,這已經是為數不多的那個老頭子留下來給他的了。


    “我草,老張,你666啊,在哪兒呢你?好幾個學妹都主動找我要你電話號了!”


    “你給了?”張炎一邊走一邊問電話那頭的錢多多。


    錢多多:“給了啊,當然給了!不能給嗎?”


    張炎笑道:“你拿我手機號碼賺了不少錢吧?”


    “你怎麽知···開什麽玩笑,我是那種人嗎?”


    “是。”


    張炎說完就掛斷了,而後,他找了一個地方進行修煉。


    接下來學校這邊應該沒什麽事情了吧?


    一夜修煉,第二天八點多他就聯係上了昆老,昆老得知了他的需求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張炎正打算去一趟學工部,突然接到了周靜的電話,這讓她很意外。


    “周姐。”


    “臭小子,來我們院一趟,你家王語被人給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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