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終究是他錯付了。


    樓羽傲眼睜睜看著皇帝的儀仗隊伍無情地離開,而他再也沒了憋下去的動力,隻能一手緊緊抓住韓湛的衣袖,小聲道:“阿湛,淨房,咱用輕功成不?”


    接下來的一幕驚呆了永翠宮太監宮女們的眼。


    堂堂四皇子殿下秒變縮著脖子的小雞仔,被手下拎著後脖頸飛一般地提溜到了茅房。


    那一天,成了樓羽傲最不想要迴憶的日子。


    後宮裏突然流傳出很多關於四皇子身患隱疾的傳言。


    傳言傳到墨玉軒的時候,左將阿布薩正悠然自得地在屋裏大碗大碗地喝酒。


    幾個部下圍著他,麵上帶著一絲惱意:“大人,殿下越發不像話了,這錦朝人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莫非四殿下真有隱疾?”


    “有沒有隱疾不是最要緊的,那些一直追隨著四殿下唯他命是從的人,找個機會好好拉他們喝一頓,咱這趟錦朝之行,不虧!”


    阿布薩的話叫眾人恍然大悟,是了,四殿下越不著調,他們左將大人的追隨者就會越多。等他們返程迴到樓國的時候,估計就是樓國變天的大好時機了。


    哈哈哈,幾個大漢隻要一想到抱負成真,紛紛大笑起來。


    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一位麵目普通的男子,男子走到阿布薩身邊,附耳:“蔡淵平蔡大人要見大人。”


    阿布薩喝酒的手一頓,放下酒碗,囑咐道:“在宮裏頭別出亂子,安分些,本將去去就來。”


    “是,左將大人。”


    不知道是事態緊急還是阿布薩故意的,他並沒有等樓羽傲迴來,而是直接堂而皇之地出了皇宮。


    他們這群樓國人,現在是錦朝的貴賓,皇帝並沒拘束著他們的自由。


    阿布薩去的地方是京城偏僻街道上的一間茶樓。


    這茶樓四周全是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門口的行人更是寥寥無幾,對於想談事的達官顯貴來說,是極為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蔡淵平已經在雅間內等了許久,他的眸色不似以往那般鎮定,仔細看甚至還有幾絲慌亂。


    雅間外傳來重重的腳步聲。


    蔡淵平一喜,忙起身到門口相迎:“大人,請。”


    茶樓的店小二識趣得很,一般隻送客人們到樓梯口,輕易不會上二樓來。


    “蔡公子替本將辦的事辦好了?”


    阿布薩假裝沒瞧見蔡淵平臉上的異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雅間的上座。


    昔日清高慣了的蔡祭酒卻一點都沒計較阿布薩的無禮,相反極為恭敬地倒了一杯溫茶,雙手呈給了阿布薩。


    “今兒太陽是從哪邊升起來了,倒叫一向最是自命不凡的第一貴公子當起了倒茶小廝,哈哈哈。”


    “求大人幫我一把。”


    “發生何事了?”


    “蔡府可能被人盯上了,我做的……那些事,恐怕瞞不住了!”


    蔡淵平想起密室裏的一幕,至今仍覺得膽戰心驚。


    他昨夜本想再去一趟密室,可密室裏的酒壇,畫作,牢籠,包括那名玩得正興起的郡主的陪嫁丫鬟,統統都不見了!


    那麽多的東西,還有活生生的人,怎麽會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憑空消失呢?


    阿布薩牛眼一瞪,突然湊了過去,緊盯著蔡元培收縮的瞳孔,沉聲道:“本大人托付給你的事就一件,什麽叫你做的那些事?都到這會了,若是蔡大人還想留一手,那恕本將概不奉陪!”


    “左將大人息怒!我說!”


    此刻的蔡淵平是真的怕了起來,他的罪行罄竹難書,虐殺死的女子不計其數,若是這些被捅到了皇帝跟前,抑或是大白於天下,那他必定是死路一條。


    不,他不想死!


    光風霽月的貴公子,像極了一條卑微求助的狼犬,竟就這麽跪在阿布薩的腳邊,磕磕絆絆地敘說起自己做過的惡事來。


    其實,這些事情在阿布薩聽來,無傷大雅。


    他在樓國玩得可比蔡淵平還厲害,不過就是錦朝的禮教束縛容不下蔡淵平的行徑。


    阿布薩的麵色本來波瀾不驚,但在聽到蔡淵平提到華安郡主時驀地迸發出強烈的興趣來。


    “你說,你給郡主下過藥?”


    “是,郡主是皇族,床笫之間多有放不開,不能讓我盡興,所以我……”


    “嗬嗬,郡主的皮肉果真如你所說的那般細嫩?”


    蔡淵平突然一怔,像是不敢置信般抬起了頭:“左將大人……”


    “本將在樓國最不滿意的就是樓國姑娘們那身粗糙的皮肉。”阿布薩用布滿繭子的大手托起蔡淵平的下巴,滿臉戲謔,“若是蔡大人能將華安郡主送到本將的床榻上來,那本將不光替你把這事查明,還給你把後路鋪好,樓國的丞相之位,如何?”


    丞相之位!


    蔡淵平的手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他低垂著頭,似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一個女人而已,蔡大人可要想想清楚,良機就這一次,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蔡大人自己了。幕後之人若是比蔡府還位高權重,那蔡大人和本將的這次見麵,就是本將最後一次見活著的蔡大人。”


    蔡淵平被阿布薩的最後一句話嚇得麵色煞白,良久,他抖著唇道:“我去安排,左將大人等我的信。”


    “好!大好!爽快!”阿布薩喜不自禁,絡腮胡都顫動起來,“蔡大人快快請起,本將先前所托之事咱一筆勾銷,大人隻需好好安排郡主,本將不會虧待你的。”


    得了準信的阿布薩誌得意滿地迴了皇宮,留下麵色陰沉的蔡淵平站在原地許久。


    他握緊拳頭,一拳砸向了桌麵,震得茶杯裏的水四濺。


    “阿布薩,今日之恥,他日我必百倍討迴!”


    平複好心情後,蔡淵平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他走出茶樓,朝著尊親王府的方向而去。


    四皇子一行人在錦朝不會多待,朝堂裏早有消息傳出,或許樓國人起程迴草原的日子就在這幾日,那麽,他必須趕在阿布薩迴去前把事情辦妥。


    尊親王府裏的華安郡主終於等來了自己的夫君。


    短短十幾日未見,華安對蔡淵平的思念與日俱增。


    老王爺其實早有微詞,朝事再怎麽繁忙,這姓蔡的小子怎麽能如此敷衍了事,每日就派小廝前來送禮送書信,自己倒是從不現身。


    這一迴,他的上門,全府上下高興的恐怕就隻有華安郡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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