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路可逃了,而且,周圍偶爾來往的幾個行人,也都隻敢遠遠看著。


    我掙紮著爬起來,但是,刀片已經落了下來,速度很快,我翻滾躲閃,但是,背上還是被劃了一刀,顯示冰冷,接著是一陣發麻,而後,才是劇痛襲來,雨水滴落,那劇痛之中,還帶著一陣陣冰涼刺骨。


    光頭刀疤男大吼:“你們幹什麽吃的,別看他背,斷他手腳,廢了他!”


    我忍著劇痛,縮著手腳,不斷在地上翻滾,那些人手起刀落,雖然我還算靈活,能躲過他們的攻擊,不傷手腳,但身上已經不下挨了五六刀,每一刀下去,鮮血就不斷湧出來。


    我知道,再這麽下去,我就算不死,也必然落個殘廢。


    沒有人可以幫我,我隻能自己幫自己。


    找準時機,我一個飛撲,朝最近那人的腿上撲過去,緊接著,張口就咬,死死的咬住他的小腿。


    夏天,大家穿的都不多,這一咬,對方直接慘叫起來,揮動著手裏的刀子,但是又不敢隨便往我身上砍,因為我一直在動,他生怕劈到自己。


    不一會兒,我感覺那幾個家夥明顯愣了,隨即,我抱著那人的腿狠命一拉,那人疼的沒了力氣,直接被我拽倒在地上,我立刻翻身騎在他身上,一記重拳,那人悶哼一聲,頭一歪,居然沒了反抗能力。


    趁著其他人衝上來的當間兒,我一把抓過身下這人的刀片,翻滾躲閃,接著忍痛站起身來。


    光頭刀疤男再次大喊:“草你們碼!廢物,給我砍死他,別讓他跑了!”


    這個時候,我手上也有了刀片,底氣足了不少。


    為首有一個人,大概以為我身上受了傷,沒多大力氣,猛衝上來,我揮刀一格,擋下他的進攻,隨即貼身上去,猛地一擊肘擊,那人不是什麽練家子,被我一擊,連連後退,我想都沒想,吼叫著向前衝刺,手裏的刀一通亂砍。


    那人的手,胸口,肩膀上連挨了三刀,直接翻倒在地上,哇哇大叫起來。


    我扭頭看著另外幾人,那幾個人,這個時候看我的表情就像是在看怪物。


    我也不再怕死了,不是要打架嗎,那就拚個你死我活,我再次大叫著,朝另外幾人衝過去。


    光頭刀疤男撕扯著嗓子大吼:“給我殺了他,你們幾個人還打不過一個!”但是,大雨淹沒了他的聲音。


    那幾個人根本不敢和我硬碰硬,又不敢跑遠,大概是怕候車大廳附近的安保人員察覺,過來抓人。


    而我,早已經肆無忌憚,哪怕這個時候我殺了人,一輩子毀了,我也不在乎。


    我追上一名有些哆嗦的混子,一腳把他踹翻,舉起刀片,準備朝他脖子上劃過去,這一刀下去,他必死無疑。


    那人已經開始哭叫著求饒,但我沒有半點惻隱之心,我恨不得把他們全部幹掉。


    但就在這時,光頭刀疤男再次衝了上來,頓時,我背後和肩膀的傷口處,連挨三拳,整個身子也翻滾在了旁邊,手裏的刀片掉落在地。


    疼痛再次襲來,而這疼痛,突然讓我意識到了生命的寶貴。


    瘋狂的年頭,開始退卻。


    對了,我還不能死。


    雖然翻倒,但其他幾個人,還沒有追趕上來,我連滾帶爬的站起來,開始轉身狂奔,我一路朝出站大廳和候車大廳的方向衝去,那裏人相對多一些,而且我知道,隻要到了那裏,這幫畜生就不敢輕舉妄動,那裏有安保人員,甚至有警察!


    然而,正當我來到出站口附近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打著傘的女人,正從出站口的方向,朝我這邊走來。在看見我的一刻,她忽然加快了腳步,而我愣在原地。


    終於,她來到我身邊,瞪著眼睛,看著我,我發現,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過了一會兒,才說:“是雲靖那幫人?我帶你去醫院!”說完伸手扶住我,把傘遮在我頭頂。


    而我,用力推了她一把,她沒有防備,一個趔趄,傘掉落在地,我冷笑,看著她:“還假惺惺的幹什麽?秦思瑤?我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我真搞不懂,你跟我有什麽過節,難道你除了戲弄我,就沒有別的樂趣了嗎?”


    我正說著,這個時候,刀疤光頭男他們也追了上來,看見秦思瑤,那人立刻說:“嫂子,抱歉,是我們沒用,這小子太像狗一樣,還會咬人,我們一時半會兒廢不了他。”


    這幾句話,仿佛霹靂。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而勉強的秦思瑤,也一句話都沒說,雨水把她全身都打濕了,她卻依然一動不動,看著我,她的神情很複雜,我看不懂。


    我退了一步,說:“是你安排他們來堵我的?你跟我約定十天,就為了廢了我,讓我永遠消失?”


    秦思瑤微微搖了搖頭,忽然露出一絲苦笑,但我什麽也不想再說,我張開手臂,說:“那你們來呀,砍死我,就在這裏,動手啊!”


    我這個時候,渾身都是血,傷口已經不痛了,有的隻是絕望和麻木。


    沒有人動。


    刀疤光頭男說:“你小子是有恃無恐是麽?你覺得,在這廣場上,我們就不敢動你了?”說完,那幾個人已經準備衝上來。我沒有準備反抗,也不想反抗,我受夠了,這個時候的我,甚至覺得,死了才一了百了,死了就能休息了。


    可秦思瑤卻忽然開了口,說:“放他走。”


    “嫂子,你,這個時候反悔了?對這種人,沒必要同情。”刀疤光頭男說。


    秦思瑤說:“你再多廢話一句,我就廢了你!放他走!”


    那些人,終於不敢動了。


    秦思瑤看著我,說:“你走吧,快去醫院,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吃不消。”


    我心裏在冷笑,現在還假惺惺的幹什麽?但是,我也不傻,既然他們放我走,那我也不可能繼續杵在這,我轉身就跑,不顧一切的往前跑,這對於我來說,並不是逃命,而是發泄,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身體越來越麻木,終於,眼前一黑,撲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我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居然是那個抓過我的老頭。他一臉玩味的看著我,說:“小夥子,醒了?我害了你一次,這迴又救了你一次,看起來,咱倆還有點緣分。”


    我努力迴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但越是迴憶,就越是絕望,我低垂著頭,說:“你倒不如讓我死了好。”


    “那可不行。”老頭說,“我還沒弄清楚陳芸的下落,怎麽可能讓你死?”


    “這些天你一直跟蹤我……”我咬牙,說。


    “這你不用管。”老頭說,“我已經通知姓郭的了,很快他就會過來。”接著,他忽然拿出紙筆,寫下一個電話號碼,遞給我,說:“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唯一能找到我的方法。”


    “你以為我會聯係你?我如果把這些交給郭老,那你就死定了。”我冷冷說。


    “我在暗處,你們在明處,就算我死,也會拉上幾個墊背的,我不虧。”那老頭說,“而且,我信你不會交給姓郭的。你不傻,姓郭的和姓雲的那幫人是一路人,昨天在車站附近砍你的那幫人,就是雲家的狗吧?嗬嗬,沒想到我進去關了幾十年,出來之後,他們做事還是老套路,當街砍人。我還以為,我出來的時候,已經世界大同了。”


    我沒有說話,那老頭留下電話號碼後,也起身離開,說:“有陳芸的下落,告訴我,你不是想救她嗎?你應該也清楚,現在,我是你唯一的希望,嗬嗬。”說完,他已經走出病房,消失在走廊上。


    他很自信。


    但我也知道,其實我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事到如今,芸姨的下落,是我唯一的支撐。


    幾十分鍾後,郭老出現在病房門口,看見我的樣子,他皺了皺眉,說:“傷的不輕,又是那個人做的?”


    我冷笑,說:“這是你們的人幹的。”


    “我們的人?到底怎麽迴事,你說清楚!”郭老讓自己的人到外頭守著,扭頭問我。


    而在知道所發生的一切之後,郭老沒有說話,沉默了很長時間,接著隻是慢慢的吐出兩個字,“孽緣”。


    我說:“就這樣?”


    郭老搖了搖頭,答非所問,轉而說:“他們也快要舉行婚禮了,你也沒必要繼續糾纏了,好好提升自己,才是正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想得到卻得不到的事情很多,沒必要一直糾纏不清。作為長輩,我不希望你們小輩總是鬥來鬥去,現在這個時代,合作共贏,才是正道。何況,你根本沒資本和雲家鬥。”


    我冷笑一聲,說:“也許我沒資本,沒地位,什麽都不是,但既然他們把我害成這樣,我就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剛說完這話,門外忽然又走進來一個熟人。


    葉靈靈。


    我一愣,說:“你來幹什麽。”


    “看看你。”葉靈靈說,“順便,給你送一樣東西……雲靖給你的東西。”


    說著,她從手裏拿出一個信封來,放在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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