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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一聲喊叫打破了瘋僧的迴憶,眾人望去,隻見淩封羽等四人快步走來,看上去心急火燎的樣子。


    “阿彌陀佛!殿下,何事如此著急?”玄理問道。


    淩封羽走近,說道:“大師,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隨即,淩封羽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聞罷,玄理連忙說道:“殿下所言,那些西陸人可能在寺中縱火,此話可是真的?”


    淩封羽搖頭道:“隻是本殿的猜測而已。不過不可不防。”


    沉吟片刻,玄理點了點頭,道:“殿下所言極是,老衲這就命僧人加緊防範。”


    淩封羽和玄理商議了一陣,正準備繼續搜查,忽然一直默不作聲的薛雷鈞說道:“吸引我們注意力的方法有很多,未必是縱火。而且就算是縱火,也不一定需要堆放可燃物。”


    “此話何意?”淩封羽問道。


    薛雷鈞笑了笑,道:“殿下忘了肖天虎的能力了嗎?憑著他的‘火柱域’,瞬間就能升騰起無數的火柱,讓天禪寺一瞬間化為火海。”


    “啊?那我們快把肖天虎給抓起來吧!本姑娘看他今天在大會上的表現,很像你們說的縱火者。”南宮梨雨驚道。


    薛雷鈞白了她一眼,說道:“我隻是打個比喻而已,並沒有說他會縱火。若無憑無據就把一位勢力代表給捉了,這可是會得罪人的。”


    雙眉因思考而深鎖,淩封羽說道:“薛兄的意思是,凡是強大的術者,都有可能是陰謀者。尤其是五階辰之術者,他們中有的人擁有破壞力極強的二重域。就像是天雲之變中的陳國朱啟俊,他的‘地震域’輕而易舉就能斷山裂石。”


    “這下子,越來越麻煩了。”淩封羽愁眉不展。


    “是啊!五階術者都有可怕的能力,要想把他們都控製住,談何容易?”薛雷鈞歎道:“現在還留在山上的五階術者,除了天禪寺諸位大師和彭將軍外,還有周王麾下的肖天虎,一直呆在陳元慶身側的那位高手,以及天江劍派的蕭門主。另外,那夜出現的馬拉也不可小覷。”


    林烈雲也說道:“若要派人把他們都監視起來,第一個問題就是,找不到那麽多能夠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監視五階術者的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卻都一時想不出辦法。


    “其實方法還是有的。”卻聽柳夕荑微笑而言。淩封羽大喜,連忙問道:“夕夕有何妙策?”


    柳夕荑笑道:“隻需要大師召開一場宴會,組織一些活動,就宣稱是感謝諸位英豪不遠千裏的來訪,然後把眾人聚集起來,從中午一直留到晚上。這些五階術者都聚在一起,在我們眼皮底下,不就等於被監控了嗎?”


    “妙啊!”淩封羽拍手叫好,隨後他對玄理道:“本殿認為此計可行,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眾人聞策,紛紛稱好,玄理大師也沒有異議。於是,玄理當即就安排人去準備。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些西陸人,我們又該如何去防?”不知是陸平有此疑問,其他人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薛雷鈞笑道:“這還不簡單,嚴密封鎖各個上山的道路,並且排查寺中各處,防止他們藏進寺裏。那些西陸人與我們樣貌相差甚遠,很容易就能辨認。”


    “就依薛兄所說去辦。”淩封羽一錘定音。隨後,眾人紛紛離去,隻留下林烈雲、南宮梨雨、薛雷鈞和瘋僧在原地。


    林烈雲三人是被瘋僧喊住的。隻聽瘋僧言道:“你們迴去準備這幾樣東西,到鬼殿山有用。”


    林烈雲接過瘋僧遞來的紙條,三人湊在一起,把紙條上的內容掃了一遍。薛雷鈞問道:“這些東西究竟有何用?”


    瘋僧答道:“鬼殿山中多怨靈,這些東西能夠對怨靈有克製作用。反正你們三個留在山上也沒什麽用,不如到長安城裏把這些東西買迴來,我們明早就出發。快去吧!”


    “如今寺中多事,不如我們留下來幫忙,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再出發也不遲。”林烈雲道。


    瘋僧瞪了他一眼,一臉嫌棄地道:“天禪寺裏再多事也不關你事,你們留在這裏也隻會礙事。”


    林烈雲反駁道:“雖然我們三人的實力低微,但大師可是五階術者,如果你留下來,玄理大師應付起來可就輕鬆多了。”


    瘋僧不耐煩地甩了甩手,道:“讓你們去就去,少給和尚我廢話。快走!要是今晚你們不把這些東西都帶迴來,你們就自己去那鬼地方吧!”


    林烈雲很是無奈,看了一眼自己的兩位同伴,隻見薛雷鈞聳了聳,並低聲道:“大師好像心情不好,我們就別去惹他了。”


    林烈雲對瘋僧點頭道:“大師,我們這就去把這些東西買迴來。”


    “你們也要找全了,少一樣也不行。鬼殿山裏的可都是萬年怨靈,比起它們,你們在延州遇到的那些都算是小嘍囉。”瘋僧喊道。


    “這麽厲害,它們不是當年月寧國國王??????”南宮梨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瘋僧打斷了。


    瘋僧不屑地道:“這種鬼話你們都相信?什麽月寧國!要是真的是月寧國幹出來的,那就好辦了。那些可都是起碼萬年以上的怨靈,都不知道藏在那深山裏多久了,三階以下的術者隨隨便便都能捏死。”


    瘋僧瞥了薛雷鈞一眼,道:“你!快點晉升到四階,否則去到那裏也就是送死。”


    “誰不想早點晉階?”薛雷鈞小聲嘟囔了一句,隨後被瘋僧瞪了一眼,他趕忙拉著林烈雲和南宮梨雨,朝著外麵走去。


    瘋僧望著三人離去,搖了搖頭,道:“這三個膽大如牛的小鬼。”


    按照先前的商量,玄理大師很快在寺裏辦起了一場宴會,並且隆重邀請各方代表到場。不出所料,所有人都很樂意參與這次的宴會,盡管他們剛用過午膳不久,但還是全員出席,倒是讓玄理省了心。


    為了不讓宴會太過單調,玄理還特意命人到山下買來酒水,不過肉食類就免了,僅以齋飯伺候。


    為此,玄理也命人準備了一些表演,比如說天禪寺和尚的棍棒刀尖武藝演示。天禪寺的武藝也是冠絕天下,還是值得諸位豪傑全神貫注地觀看的。如此說來,玄理為這場臨時的宴會還是花了一些心思。


    淩封羽和柳夕荑也參加了宴會,不過他們的心思可不在這裏。彭興和樂樺陽繼續鎮守在藏經閣前,淩封羽已經從玄理口中得知,那件寶物就在藏經閣裏。而董槍和陸平,則被淩封羽派到了寺院周圍巡查。


    一間僻靜的小院內,此處幽靜怡人,與外麵的熱鬧大相徑庭。受了重傷的慧心住在此處,慧宏就在庭院裏守著。慧宏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入房間,查看一下慧心的情況。


    推開房門,慧宏又一次走進了房間,房間內的擺設依舊,而慧心也依然是緊閉著雙目。慧宏在房間內環視了一圈,正準備離去,卻鬼使神差地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正好擺放著慧心的包袱。


    慧心在躲避追趕時,隻來得及往包袱裏裝一些重要的東西,因而裏麵的物品不多。然而慧宏似乎對包袱裏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他的注意力完全落在灰色包袱上,一個白色的不明物體正粘在灰布上。


    慧宏用手把那個白色物體扒了下來,放於兩隻手指之間,揉搓了一下,心道:“究竟是什麽東西?好硬,得用罡氣才能震碎。”


    “慧心師弟的包袱上為什麽會粘著這個東西?等宴會結束,我就把它拿給師傅瞧瞧。”慧宏如此想道。臨走前,他又關切地看了會心一眼,隨即悄然關上房門,迴到庭院裏。


    宴會還在繼續,但觀佛山上的氣氛卻開始發生了變化。天禪寺的弟子們把守在各個上山要道,若有人想要上山,則會被他們婉言勸迴。如此一來,天禪寺就像是一個被人為阻隔的籠子,外麵的人根本進不去。


    董槍和陸平在寺院裏轉著,隨時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他們來到了前院,剛好看見一位小和尚正在打掃地麵。小和尚看見兩人,宣了聲佛號隨後又繼續開始工作。


    “陸將軍,其實我越想越覺得,薛少門主的法子沒有用。”董槍隨口說道。


    陸平卻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雖然派出去把守各個路口的和尚中有許多四階術者,但若是五階術者突襲起來,這些人是擋不住的。不過隻要有人能空出一點時間,發射信號的話,寺裏就知道有人攻上山了。”


    然而董槍還是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太小瞧對手了。在智計方麵,我不如你,但對於術者的理解,你不及我。就拿那夜出現的西陸人來看,憑他的實力,在五階中也罕見敵手,對付起四階術者,可謂是斬瓜切菜、遊刃有餘,根本不會給對手反應的時間。”


    隨著董槍此話的落下,兩人越走越遠,逐漸消失在庭院當中。一切又迴複了平靜,唯有那位小和尚,還在院子裏掃著散落的葉子。


    過了一陣,小和尚興許是掃累了,他把掃把靠在牆壁上,擦了把臉上的汗,略作休息。此時太陽逐漸西斜,宴會還在繼續,眼看著這一天就又要在喧鬧和緊張中渡過了。


    歇息了片刻,小和尚拿起掃把,準備繼續打掃,卻無意中瞥見了一人忽然跨入了院中。小和尚打量了那人一眼,那人留著一頭狂野的金發,看起來也不像是勢力的代表。


    隨著那人慢慢走近,小和尚怔了怔,或許是太累了,還未反應過來,便習慣性地開口問道:“請問施主是何人?”


    那人掃了小和尚一眼,忽然指尖一彈,一個小火球彈出,迅速砸在了小和尚的身上。小火球粘在衣服上,迅速燃燒,轉眼間,火焰就已經覆蓋了小和尚的全身。小和尚連唿叫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火焰活活燒死,成了一具焦屍。


    闖進來的那人就是馬拉,在他身後,寺門之旁,同樣躺著幾具被燒成焦炭的屍體。而在某條從山下通往天禪寺的路上,也有數十具黑漆漆的屍體正靜靜地躺著。他們的命運和那位小和尚一樣,都在一瞬間歸於塵土。


    馬拉沒有繼續往前走,在院子裏暫時駐步。他望著這座建在山腰上的古老禪寺,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笑容中充滿著毀滅的**。


    “域?岩漿!”


    馬拉的雙手忽然化為了滾燙的岩漿,岩漿的出現一下子讓周圍的溫度猛然上升。這一變化,立即就被寺中的許多人感受到了,其中包括還在宴會上的人。


    玄理本在主持著宴會,忽然察覺到這一變化,臉色驟變,也顧不上台下眾人的反應,腳踩罡之王道,就朝著前院衝去。淩封羽見狀,也帶著柳夕荑趕了過去。其他各勢力的代表也紛紛站起身,相繼趕往前院。


    與此同時,原本靜坐在院子裏的慧宏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目光遙遙望向前院,喃喃自語:“還是來了。”


    隨即,他也飛身急速狂奔,幾乎是和玄理同時出現在前院。


    另一麵,天禪寺的某個角落裏,瘋僧正悠閑地坐在樹上,懶洋洋地靠著樹幹。他本在發愣,似在迴想些什麽,但卻被忽如其來的感應所驚。他躍迴地麵,打了個哈欠,卻似乎還沉浸在迴憶中,也沒把敵襲當一迴事。


    他自言自語道:“師兄和慧宏都趕過去了,和尚我也就不著急了。”


    話雖這麽說,但他還是朝著前院的方向行去。不過等到他趕到前院的時候,立馬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了。


    前院圍著很多的人,除了玄理和慧宏外,就連天江劍派的蕭門主也出手了。但他們聯手,看起來狀況卻不太好,都是氣喘籲籲的,臉色凝重無比。而在他們的對麵,馬拉正邪笑而立,在他腳下的青石地麵,卻被火熱的岩漿所消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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