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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潤東哥把那位老師的話理解明白後,那位老師早已經走出了圖書館。


    這一刻,潤東哥眼神中有著一絲落莫,有著淡淡的失望,也很是無奈,來到北方大城市中的困難,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僅僅是簡單的溝通交流都無法完成,書呆子遇到了書本上是沒有講過的難題。


    這些難題可不是能靠精明的頭腦和細致的分析就能解決的。


    但就在這時,他失望的眼神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圖書館門前。


    “淩鋒!”


    潤東哥的目光頓時又變成了熱切和驚喜。


    “哈哈哈!我聽到楊老師說你在這裏,就立刻趕過來了。”我立刻笑著迎上去。


    “你小子還知道來呀,我以為你失蹤了呢!”


    “以我的實力,誰敢動我!”


    “別吹牛了!”


    ……


    於是圖書館的走廊裏,傳來的是,兩個外鄉佬在用著一種奇怪而刺耳的口音,欣喜的聊著外星球的內容,這場麵讓人感覺極為分裂。


    “快進圖書館裏麵,外麵冷!”


    聊了會後,潤東哥忙開心的招唿著我道,然後拉著我向圖書館的房間裏走。


    “冷?”


    我可沒有覺得冷,這時我才注意到,潤東哥到了冬季的北方,可他身上還穿著在我們家鄉時才穿的那種單薄的衣服,現在應該到了穿棉衣的季節,他還在穿著單衣,難怪他說冷,他拉著我的手都是冰涼的。


    潤東哥太不會照顧自己了,我想著,當然,可能是他也沒錢了,他的錢估計都買了火車票,而在首都這裏的消費又高,他應該沒錢買棉衣。


    一邊向屋裏麵走著,潤東哥一邊笑著像個大哥哥的樣子對我說著:“這些日子不見你,你去了哪裏?是不是找譚雅去了?”


    “譚雅?”


    腦子裏還在想著天冷的事兒,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裏又是一緊,潤東哥他們當然不知道我已經有了夢柔,所以他還在提著我去找譚雅的事情,但我之前想好先不能說出我和夢柔已經結婚的事兒,所以這件事還是要向潤東哥保密,於是我隨意說道:


    “不是的,前兩天我到外地打拳賽,受了點傷,所以才耽擱一些時間。”


    “你要小心些。”


    潤東哥知道我打拳的事兒,所以不以為然。


    “潤東哥,聽說你是因為沒錢買去法爾曼帝國的船票,所以才留下來的,現在,你還想出國嗎?”


    我問道,雖然不想潤東哥離開,但如果潤東哥還是想去法爾曼帝國的話,我倒是願意資助他。


    而且我知道,潤東哥的家裏應該是拿不出這筆錢的,那一張船票抵得上潤東哥家幾年的收入,想當年,潤員外都不想給潤東哥提供上學幾個銀幣的學費,怎麽可能拿上百金幣的錢給潤東哥讓他去留學?


    不過此刻我留意道,潤東哥的目光明顯一黯,他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在思考,但他的眼神中明顯有了一絲我熟悉的落莫。


    沉默了一陣後,他緊抿了下嘴唇,搖搖頭道:


    “你說,我們家鄉的語言與北盛京這裏的語言差距就這麽大,到了法爾曼帝國,我們更是連對方的一句話都聽不懂,我們到那裏,真的就能學到我們想學的知識嗎?如果學不到東西,那麽我們出去還有什麽用?”


    聽到這話,我當然很容易就想起了剛才潤東哥向那位陣法老師請教問題的情景。


    做為外鄉人,想獲得本地人的認同本身就很難,更何況存在著語言障礙,所以潤東哥的擔憂並不是不無道理,以他的思維方式,他會始終記著自己的目標,他的目標就是為了出去能學習,如果學不到東西,那出去還有什麽意義呢?


    而且出了國,其它帝國的老師表現得,恐怕不僅僅是不耐煩那麽簡單,他們有些人甚至是嘲弄,或是根本就不想教會其它帝國人一些先進的魔法技術。


    否則也不會出現,盛華帝國已經派出去成千上萬的人去學習,而到現在還沒有學到一個像樣的魔法咒語。


    所以,出國恐怕隻是聽起來好聽一些,實際效果卻很難說。


    可潤東哥恰恰是個,不在意光鮮外表的人,渡金雖好,可如果出去學不到東西,他寧願不出去。(更何況,現在他在北盛京大學這裏就可以蹭到課聽。)


    “好吧!你什麽時候想出國就告訴我,我現在打比賽賺了些錢,可以幫你出國,你什麽時候找我用錢都可以。”我對潤東哥說道。


    “嗯。”潤東哥點頭。


    “以後你打算在北盛京做點什麽?”我問。


    “還沒想好,我先在這裏看看書,學習一陣再說。”


    潤東哥給我的卻是一個毫無目標的答案,就像他當初離開軍隊在香南省藏書館看書時期一樣,當然,我知道他心裏有目標,隻不過那個目標太大了,他自己現在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他25歲了,不會再把看似可笑的想法隨意說出。


    但我知道,他倔強的性格讓他不會輕易放棄。


    可我更相信,潤東哥現在自己的心裏也沒個譜,他完全不知道如何能實現他的那個遠在天邊的想法。


    現在的他,從香南省師範學院第一人的優秀學生身份,又變成了社會上最為普通的一個人,這就是學校和社會的區別,在社會這個大舞台上,他需要一切從零開始,他又迴到了原點。


    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往,沒人願意去理會他的理想抱負,他的一切都需要重新開始。


    如果說潤東哥這次迴到原點,與從我們村兒裏剛出來時那個原點,有什麽不同的話,隻能說他學會了更加客觀而**的思考,及抗挫折能力更強了,僅此而已。


    而他沒權、沒人、沒錢的現狀與以前還是一樣。


    但他沒有變化的,還是他那極為強烈的求知*,和那顆追逐夢想的心。


    接下來,我與潤東哥又閑聊了陣兒,說了說我走後香南省的情況,張井繞那家夥果然在長盛沙長期駐紮下來,而且香南省的戰事已經停了下來,這說明張井繞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可能離開長盛沙,而我也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是迴不去,狗日的!


    不過也沒所謂,我現在住在北盛京也挺好的。


    我現在是三流豪門的旁係子弟,吃穿不愁,哼!


    聊了會兒,潤東哥還要工作,他開始整理圖書,以往做事很大條的他,此刻變得小心翼翼而且認真仔細,以前潤東哥經常給人打工,做事情很敬業,所以做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應該沒什麽挑戰。


    利用潤東哥整理圖書的時間,我抽空去學校外麵市場一趟,為潤東哥買了兩身在北方穿的厚衣服和厚鞋子,否則以他這身單薄的衣服,估計沒過完冬天,都會凍出病來。


    迴到潤東哥的屋裏,看到潤東哥又是找出一大堆的魔法書和陣法書在看著。


    在北盛京大學的圖書館裏,潤東哥可以找到更多的這方麵的書籍來學習,如果他隻是想學習的話,來這裏算是來對了地方,他不但可以看書,還可以聽課。


    我把兩套衣服丟給潤東哥:“你們現在住在哪裏?”


    “中午我帶你過去看看,我們屋裏還有七個人,嗬嗬。”


    潤東哥和我不見外,接過衣服他立刻穿上,開心的道:“另一身衣服就留給他們七人吧,他們出門時可以輪換著穿。”


    怔了怔,我沒想到他們一個屋子裏麵居然住了八個人,而且都沒有厚衣服穿,需要七個人輪換著穿一身厚衣服,可見這些人窮困潦倒到什麽程度,不過我沒說什麽,待會看他們時,再給他們每人買一身衣服就是,這要不了幾個錢,而且那些人,可以說都是我的同學。


    沒過一會兒,就到了中午休息時間,我和潤東哥向他們住的地方走去,當然現在我沒有給他們買衣服,我買了一大包吃的食物,那些人連衣服都買不起,肯定更是吃不飽飯,所以這些人現在更需要解決肚子問題。


    “就是這裏。”


    潤東哥指著平民區內一所低矮的小房子說道,那個小房子隻有五米多寬,這在北盛京市裏屬於是貧民居住的屋子,沒想到這麽小的屋子裏,要睡八個大男人,我懷疑這些人是不是要疊起來睡。


    “嗬嗬,我們這些人在這裏睡覺,晚上翻個身都要和旁邊人打個招唿的,哈哈。”


    潤東哥很大條的笑笑說著,他喜歡把事情想像得很樂觀,而他的想法一直也很積極。


    我可以想像,他們這裏到晚上有多麽擁擠。


    估計這些衣著單薄的人,擠在一起才能暖和些。


    今天潤東哥給大家帶來了好吃的東西,很是興奮,一進門他就大聲嚷道:“我迴來了,給你們帶中午飯迴來嘍!”


    我興奮的側耳傾聽,希望可以聽到房間裏麵傳來歡唿聲一片,可沒想到,靜了下,裏麵卻傳來了幾個人的抱怨聲。


    “這麽晚才迴來,我們快餓死了!”


    “把我們引到這個死地方,又冷,又餓,這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真後悔,信了你的話,跑到這個鬼地方來!”


    “先別說了,省點力氣,飯都吃不飽,還有力氣罵人。”


    ……


    臉上一陣尷尬,我這才想起,這些人已經在這裏挨餓受凍的將近一個月了,天天的挨餓受凍,誰的情緒都不會好,而且這些人都是被潤東哥召集出國的,結果卻困到了這裏。


    氣息微微一滯,潤東哥當然也可以聽到這些話,因為裏麵那些人的這話明顯是說給他聽的,相信這些人抱怨不是一兩天了,潤東哥臉上微微一窘,隨後他忙又用開心的語調大聲說道:


    “今天我帶來個熟人,今天中午你們有燒雞、饅頭和餡餅吃嘍!”


    “啊,有燒雞,還有餡餅!”


    聽到這話,立刻從小小的屋子裏衝出來一大群,張牙舞爪衣著單薄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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