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唿吸噴灑在她的頸側,即便是隔著厚厚的圍巾,景芝也覺得有點兒癢。


    鼻間被熟悉的酒精味縈繞,那是她嚐過的、他最喜歡的那個牌子。


    他大概190的身高,壓在景芝這個163的身上,幾乎就跟個被子似的,直接糊了全身,但好在並不怎麽重?


    是她力量變大了?還是老大很輕?景芝側頭看著他,眼神完全被他的臉所吸引,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步調平穩的那雙腳。


    景芝還是第一次和男人距離這麽近,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大腦立刻產生了無數想法:


    帶迴家,扒了他的衣服。


    偷拍他幾張照片。


    打住打住,真是越想越離譜了。


    景芝捶捶自己的腦袋。


    視線停留在他的唇上,景芝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她立刻別過頭,嘴裏開始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視動.....”


    孔子巨巨的話,qaq果然是經典。


    深秋的夜晚,風很涼,景芝卻不覺得的,她的聲音隨著晚風,飄到了男人的耳中,他雖然是閉著眼,嘴角卻勾出一抹弧度。


    景芝正在‘接受’古代儒家經典的熏陶,一時沒察覺,腳下不小心踩到一塊石子,她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腰,穩住身形之後,才恍然意識到他隻穿著那件高領的毛衣。


    剛想把自己身上屬於他的外套脫掉蓋在他的身上,耳邊就想起了一個暈染著酒意的聲音:“小傻貓,我喝醉了,你送我迴家好不好。”


    哪有醉漢說自己喝醉的啊?!


    景芝隻當他是醉人醉語,沒怎麽在意他的話。可是自己的耳朵好像不放過她,剛剛那個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自動播放。


    這樣導致了景芝完全忘記了脫外套,隻能機械地抱著他,往停車的地方走。


    幸好,她停車的地方不太遠。


    景芝環在他腰間的手,就快要沒有力氣了,可她還是努力地死撐著。


    露在外麵的手,被深秋的風吹得很冷。


    景芝把他拖到小紅車旁邊的時候,兩隻手已經快沒有知覺了。


    她讓戚風老大靠在車門上,她騰出一隻手去掏口袋裏的鑰匙,結果掏出一塊格子手帕。


    景芝有些怔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忘記了,她身上的衣服是戚風老大的。


    景芝手忙腳亂地把手帕塞迴到他的衣服裏,然後拿過他掛在胳膊上的,屬於她的那件外套。


    從內兜找出了車鑰匙,解了車鎖,她想把他放在後麵的車座上,想著他躺著估計會舒服一點。


    可是當她打開後車門,準備去拖他的時候,居然發現戚風老大已經坐到了副駕駛。


    ⊙﹏⊙這是什麽情況。


    景芝愣了幾秒,看著敞開的車門裏麵,那個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的男人。


    稀疏的路燈透過前車窗照到他的臉上,映著燈光,景芝看到了他以往白玉的臉頰上染了幾分薄紅。


    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副喝醉酒的模樣。


    景芝歎了口氣,隻當他是在醉酒的情況下,迷迷糊糊地摸到了車門。


    景芝脫下外套,將它蓋在了他的身上。


    她俯下/身,從側麵抽出安全帶,想要幫他係上。


    冰涼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放在身側的手,景芝猶如觸電一般,迅速的閃開,她伸手,微微移動了一下他的身子。


    景芝低著頭悉心地做著這一切,完全沒有注意到坐著的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距離很近,近到他幾乎能感覺到她胸前起伏的頻率。


    看著近在眼前的那一截白皙的脖頸,他現在好像能夠理解,為什麽西方傳說的吸血鬼會挑這種地方了。


    他看得太過投入,以至於那隻小傻貓係好安全帶之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對上他深邃眼睛的那一刻,景芝的身子僵住了。


    ....怎麽喝醉酒的人還能醒過來呢?


    景芝腦袋漿糊了,等到再次清醒過來,身下的男人,已經閉上了眼。安靜的臉龐,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qaq剛剛是她眼花了嗎?


    景芝甩甩頭,走到對麵的駕駛座,坐了上去。


    車裏開啟了暖風,溫度漸漸升高,景芝的手才逐漸恢複了平時的溫度。


    她的手,一年四季基本都是熱得,寶默他們都稱她是小火爐。


    景芝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快十一點了。


    所以現在,該處理戚風老大今天的住宿問題了。


    她看著坐在副駕駛上闔著眼睛,一副睡著的模樣的戚風老大,想起之前森叔在餐廳說的那一句話.....


    她不知道森叔家在哪,於是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森叔,你現在在哪?戚風老大喝醉了,我把他送到你的工作室可以嗎?”景芝說。


    “啊,山禾你說什麽?我信號不好,我在外麵呢。”說著,森叔就掛斷了電話。


    他如果讓山禾送過來,時檢那小子估計得恨死他。


    旁邊的幾個工作室的夥伴,抬起頭看著木林森。


    “來來,我們繼續。”他走迴到桌子前,開始和他們交流下一話的製作內容。


    .......


    景芝看著黑掉的手機,又打算給寶默打電話。


    她隔著玻璃窗,看著外麵靜謐的街口,等待著對麵的人接聽。


    街道的燈光稀稀疏疏地,投在路邊光禿禿的大樹上,在平坦的路麵上印下樹幹的光影。景芝的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車裏那個人的唿吸聲。


    淺淺地,勻稱又舒緩。


    突然,旁邊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頸間傳來一個灼熱的溫度:“小傻貓,你說我今晚住你家怎麽樣?”


    低沉的聲音在不大的車子裏慢慢迴蕩。


    他扣住她握住手機的手,手指刻意地碰觸到那個結束通話的按鈕。


    景芝大腦完全當機,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


    輕而易舉地,打亂了她心間跳動的頻率。


    看著她漂亮的眼睛裏,隻盛著他的模樣,以及那領口的一片雪白,最終,他的視線停留在那緋色的唇上。


    那個讓他心動的聲音就是從這裏飄出來的。


    “戚.....風.....”後麵的兩個字,被他輕點的手指,堵了迴去。


    景芝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那個人,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驚訝。


    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流連,指尖的溫度,透過唇傳達了過來。


    微微涼,有點像薄荷糖。


    或許是夜色沉沉,或許是酒意的驅使。


    溫時檢溫和的眉眼有幾分泛紅,原本溫潤如玉的臉,在此刻顯得有些撩人。


    “小傻貓。”他說。


    聲音帶著濃濃的寵溺,他低笑一聲,捧起她的臉,俯首,印上了她的唇。


    唇間都是清冽的酒香。


    景芝覺得自己好像被他灌了一瓶酒,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隻知道貪戀著唇上那軟綿綿的觸感。


    一雙手無力地拽著他的毛衣,毛茸茸的感覺,讓她很舒服,也很安心。


    隻是唇與唇相觸,兩個人的唿吸就有些亂了。


    景芝手裏的手機,滑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溫時檢鬆開了手,坐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景芝被眼前這個男人迷惑了,在唇上的那個溫暖離開之後,她的心竟然產生了淡淡的失落。


    景芝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老大隻是喝醉了,看過那麽多漫畫,難道都不記得酒後容易亂x了嗎?笨蛋景芝,你不要再瞎想了!


    ⊙﹏⊙可是她的小心髒跳的好快怎麽辦。


    景芝降下車窗,一陣冷風吹了進來,讓她清醒了幾分。


    新鮮的空氣進入到鼻間,景芝不停地唿吸著。


    這略微沉重的唿吸聲,在男人聽來簡直是一種熬煎。


    理智找迴得差不多,景芝關上了車窗。


    車內的溫度,似乎還有些高,景芝無端有種燥熱的感覺,她關掉了暖風。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戚風老大。


    qaq老大好可惡,占完她的便宜,竟然還能睡著?


    景芝看著他染著紅暈的側臉,想到曾經看過的酒後症狀。


    ......這難道是身體在揮發酒精?


    景芝歎了口氣,有些羞澀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幾分鍾前的那一幕,一下子就在腦海裏重演了一遍。


    ......原來親吻,就是這種感覺。


    那一刻全世界就隻剩下你眼前的那一個人,你的唿吸和心跳,都隻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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