劄木合和魏青辛棄疾急忙趕到大營本部。


    果不其然,剛坐下不久,就有探子持著急件來報。


    魏青和劄木合打開卷成一團的密函,裏麵有一行小字


    “紮答蘭部人馬向南方轉運受阻,部落議論紛紛,準備罷免你的汗位。”


    “啊”


    三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唿,上次他們好不容易與克烈部達成協議,以一人二十兩銀子的價格,把五百騎兵贖迴。


    之後根據分成,從十成牛羊中分配一成給克烈部,一成給暗中幫忙的桑昆,已經是暗地裏遷移了一萬民眾到達朔方。


    這些民眾部分安排在河套地區放牧,另外一部分加入朔方幾支軍團,大大加強了防禦的實力。正要依照此法再加速遷入劄答蘭部的居民,突然聽到遠方的暗探傳來這個可怕的消息,如果此消息屬實,必然將嚴重影響朔方的建軍以及今後的發展。


    魏青點點頭說道:“這個送信來的暗探並不為劄答蘭部諸將所知,且其地位較高,送來的情報一向可靠。我也覺得納悶,這一批計劃運送的五千人馬早就應該在十天前到達,現在還遲遲不至,恐怕劄答蘭部有變。”


    辛棄疾看到劄答蘭焦慮的眼神,也情不自禁地抱怨道:“兵行千裏,本來是極險之招,現在如果內部有變,運兵之計更是難行,看來必須得盡快解決此事。”


    劄木合想到劄答蘭部至少還有十五萬的民眾騎兵沒有轉運到,若隻論人數,可以說占了自己目前實力的三分之二以上。如果不能及時轉運,自己的如意算盤隻怕不那麽容易打得響。


    想到此處,他再無猶豫,毅然痛下決心道:


    “既然如此,我們沒有別的選擇,盡快準備人馬,我要親自迴紮答蘭部一番。”


    魏青和辛棄疾對視一眼,他們知道危急既已出現,此時迴去部落,很可能會遇到各種變故,對於大汗甚為不利,但若是劄木合不迴去,又有誰能迴去呢。


    魏青想了一想,他理了理胡須,正聲道:“大汗,我在劄答蘭部擔任管事多時,對那裏的將領部落都甚為熟悉,不若讓我代替大汗前往。這樣萬一有變,也有個緩衝,我一把老骨頭,承蒙大汗不棄,添為重任已有多年,這次不如就讓我代你而去,如果真有不測,也算是將此身報大汗恩典了。”


    劄木合見他說得感動,甚為動容,拍了拍魏青的肩膀,說道:“老魏,我知道你對我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可是你終究不是劄答蘭部落中人,若有部落大會,很難說得上話。不管那邊變故如何,我總還是紮答蘭部的大汗。劄答蘭十萬民眾,一萬大軍,都會記得我的恩典,我想不會有幾個人願意對我動手的。”


    兩人見劄木合心意已決,隻得各各低首,不再言語。


    隻見劄木合站起身來,大聲下令:“此次我前往劄答蘭部,並不需要你們在後麵協同,我隻需要哲別帶一千輕騎,隨我前往。魏青你一方麵要全麵啟動留在劄答蘭部的諜報係統,探知各位大將的心意和動向。另一方麵需要去和克烈部密切溝通,作好策應我大軍返迴的準備。辛棄疾你統率五千騎兵,隨時準備作戰。”


    諸將聽得劄木合下令,一齊起身應諾。


    劄木合擲地有聲地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就好好地看著我將十萬兒郎全數帶迴朔方好了,哈哈。”


    .....


    風聲蕭瑟,馬蹄隆隆,此時又是一年初秋,劄木合率領一千騎兵,奔馳在迴劄答蘭的路上。經過這一年不斷的人馬轉運,這些騎兵已經非常熟悉這條路,哪裏有草場,哪裏有清水,哪裏可以購買補給,全都在魏青的路線圖上標得清清楚楚。


    因為是歸家之師,所以也用不著帶太多的負重,整個馬隊風馳電掣,不過十餘天就迴到了劄答蘭部。


    來到主營大門,劄木合根本沒有讓人進去通報,徑直帶馬就闖進門內,那守門的先前還想阻攔,見是大汗親自率兵前來,不敢動手,連忙一溜煙地走進營內通報,也不知道去報知給誰。


    劄木合和十數親兵打馬直奔自己的本帳,來到帳前,有十幾名護兵,見有生人過來,一律手持長戟,喝叫止步。


    劄木合見那些人,個個麵生,不禁生疑,心中暗道,這是誰家的護兵。


    這時帳中一陣長笑傳來,那聲音分外熟悉,正是屈出律的聲音。人未出帳,聲音先出。


    “恭迎大汗歸來,我迎接不及,請大汗莫要怪罪。”


    劄木合就下了馬,看那屈出律一步一步行來,他見屈出律竟然不跪,而且眼神閃爍不定,心中就有了計較,上前三步,說道:“不怪不怪,這次迴來我沒有讓人過來傳信,所以迎接不及也是有原因的,我聽說這裏兵馬轉運南方受到了阻礙,不知道卻是何原因。”


    屈出律卻是不語,一力將劄木合讓到帳中,讓劄木合坐了上位。口裏卻說:“此事我也沒有細察,隻是目前騎兵都由格爾木統領,步兵則有塔塔東格管理,若是他們兩人不下令,想要轉運一個士兵,我也是難以下令。”


    “啊,照你這麽說,如今劄答蘭部,竟然已經成了三足鼎立了?”劄木合睜著一雙怪眼望著屈出律。


    “大汗此言差矣,我三人各就其職,我管民事,格爾木,塔塔東格分管騎兵,步兵,本來是大汗南下時的安排。此時接到大汗命令,我就要安排民眾前往南方,但是格爾木和塔塔東格並不願意抽調士兵護衛,如果是單純的牧民,恐怕遭到敵人攻擊,反不如不去。”


    “喔,照你這麽說,你其實也是不得已,因為受到他二人的影響,所以不敢調遣軍民南下。”


    “大汗,正是此理。何況您兩度調派了兩萬部眾南下,其中大部分都是較為精銳的騎兵和牧民,餘下的部落軍力已經難以保衛現有的牧場,且鐵木真羽翼已成,勢力強大,不斷地收羅周邊的部落,我們的牧民也有不少投奔到鐵木真的部落中去。此時若再抽調民眾南下,我恐怕部落人心潰散,難以再立。”


    “你是說鐵木真?!對了,我來問你,鐵木真如今的實力究竟如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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