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月敏和眾人都看得呆了,說時遲那時快,劄木合一聲大喝,領兵衝鋒,錯身怒刺敵騎,奔至王老大跟前,揚馬奮蹄將王老大踏於馬下,並以腳底踩入泥中,不過數十息。


    這短短的時間中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一瞬間使攻守異位,商幫占盡上風。冷月敏料不到這其貌不揚的大漢,竟然是一位高手,現在看他威風凜凜地站在自己麵前,顯得是那麽英姿颯爽,亭亭玉立。不禁有些微微臉紅,低下了頭,暗地裏道:“這黑大漢雖然算不帥氣,但殺伐決斷,卻有一番男兒的英雄氣概。


    王老大趴在地上掙紮了一陣,發現難以唿吸,更別提說出話來,他唔唔了半天,頭埋在泥裏,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比劃。劄木合想了想,略略鬆開腳底,王老大才把頭從地底撥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列位看官,這王老大也算是隱隱看到了青銅境界的邊,為何如此不濟。其之一他十幾年前與那青銅高手火並,不僅輸了場子,最重要是輸了決心和氣勢,一旦逃脫,不敢迴頭再戰,自然境界不升反降。


    二來呢,王老大在這邊疆之上摸爬滾打十數年,人漸衰老,力量精氣萬萬難和年輕氣盛的劄木合抗衡。


    最重要的是雙方決鬥乃是在馬上,劄木合生於草原,日日都是和烈馬打交道,熟知馬的習性,且這幾個月天天練習吐納精元,漸漸能與自己的坐騎,兵器合二為一,這馬是他的熟習之物,哪能不如虎添翼,如臂所指,所以王老大敗得也不冤。


    有分教這些老江湖都是眼裏跑得馬,心中撐得船。王老大脫得身來,見劄木合並不有心要他的命,二話不說,也顧不得右肩膀還在冒血作痛,納頭便拜,十幾個響頭磕下去,嘴裏卻說:”大哥,俺不是什麽王老大,俺姓王,單名一個路,王路王路。大哥如果看得上我,以後叫我老王,你就是我的老大。“


    待了半晌,劄木合並沒有什麽反應,老王接著說道:”我知道大哥武功高強,取我命就是小菜一碟,不若這樣,我替大哥斬殺了肖力,以作個投名狀,投在大哥腳下,如何。“這廝為了活命,也不顧劄木合比他年青許多,動不動就大哥相稱,絲毫沒有羞恥之心。


    那壁廂肖力聽到了,就有些不安,正待溜走,卻已經被這老王手下的幾個惡匪攔住。不料劄木合卻搖頭道:”不用不用,我殺肖力不過一刀而已,他已經是我的手中之物,為何卻要你來替我動手。“


    老王想想也是,咬了咬牙,又道:”這樣吧,大哥,我在這大漠打劫多年,也有些積蓄,我帶了你老人家一道取出,總有十幾兩銀子,算我的贖身費用。“此時劄木合才有些意動,微微笑了起來。


    老王看他意動,索性狠了狠心,一不做二不休,爬將起來,指著另外那三股悍匪,大聲說:”大哥,我再帶你去他們三家的巢穴,一發把他們的財富都取了出來,這樣我就隻能為你一人效力了。“


    當下周邊的匪群都聞言色變,要知這大漠上的悍匪,雖然對商幫霸道無比,但對同道之人,卻隻憑自己實力火並,不可引來外人攻擊,否則就是亂了規矩,必然引起群盜共擊之。


    老王這次見劄木合一行人都是精銳騎士,知道勢力必然不低,他也要靠這一手在新的老大那裏立足腳跟,若是再叛,就會引起幾方麵的追殺,故以退為進,反可自保。


    卻說劄木合也是最近開銷巨大,他從上輩子起就最愛這些黃白之物,聽到老王這麽說,知道他是真心投靠,於是放他起身,卻憑他帶人衝向那三股盜匪。


    那三股盜匪本來力量加起來也不如老王,又見他與敵人合謀攻來,哪裏護得住自己,卻有兩位老大被老王部下並那哲別冷箭夾擊致死,還有一人舍命逃走。


    至於肖力,他本已被老王的人馬圍住,商幫諸人見形勢大定,也執刃團團圍住肖力,他們本是同僚,卻也不好痛下殺手,隻待幫主親來發落。


    少傾,王路和劄木合領兵殺退眾匪,齊齊來到肖力跟前。肖力一片機心,倒是化為烏有,他本待持刀拚命,卻自知根本不是敵人對手,無奈隻得拋下單刀,跪著爬到冷月敏馬前,哭喊道:”幫主,念我對你一片癡心,協助商幫勞累過十幾年,千萬饒我性命。“痛哭流涕,直訴得冷月敏轉過臉去,那些幫眾也不忍再看。


    劄木合眼見得此,知道冷月敏卻不願殺肖力,自己也有心留那肖力一條性命,但不想如此便宜他,就對王路說道:”老王,你先前說過要必殺肖力,今天我也不要你殺他,隻要你給那小子臉上畫一刀,沒有個一兩年休想好得起來就可以了。“


    那老王初時一楞,馬上知曉了劄木合的用意,嘿嘿一笑,卻從腰下掏出一把解手尖刀,走到肖力麵前,順著左臉頰,斜斜的一刀拉下,肖力不敢反抗,任那老王出手,竟從左耳到嘴唇直拉了一道半尺長的豁口,血肉翻出,皮開肉綻。


    劄木合看那肖力也是一條漢子,竟然不肯出聲,就拋了一瓶金瘡藥過去,口裏說道:”肖力,我看你頗有野心,也是被李老大壓製許久,不得施展抱負,今天我就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我代肖幫主劃你一刀,算是消了這次你的罪過,你可心服。“


    原來劄木合前世每每被那老板主管打壓辱罵,不遺餘力,每每如父母訓斥子侄,心常含悲。但人在職場,不得不任罵任辱,心如刀割。今次見肖力雖是背主,但也沒有害命之心,罪不至死。


    何況此人受打壓日久,心中卻有一股積憤難平,這樣的人給他一個機會,一定會奮發有為。今天雖然收服了老王,那老王在此處根基很深,變化難測。若是自己離去,怕是老王一人坐大,難以收拾。不如放個肖力在這裏,讓他們兩人互相牽製,反對自己有利。


    肖力卻不如劄木合心機之深,他見肖力給了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反是感激,心內不恨肖力,反而深恨老王,一恨老王本事不濟,不能和他完成計議。二恨老王為了活命,竟然給自己一刀畫得這麽深,自己雖然不是什麽美男子,但一直注意形象,這樣的一刀,以後在匪幫廝混,說不定會給人叫做花麵狐。


    劄木合看看大局已定,先去安撫了一番冷月敏,讓她心頭稍稍放寬,另一麵就教老王在前頭帶路,往一處匪幫的巢穴行去。原來此處已經是大漠邊緣,周圍一帶五百裏都喚作狼山,都是群山環抱,怪石嶙峋,地形非常複雜,卻也是古代遊牧民族入侵內地的一道天然屏障。


    這狼山區域前前後後匪群不可勝數,卻大多靠了這南來北往的商隊為生。商隊中本也有不少高手在內,所以過往時卻往往並不發生廝殺,隻是按例繳了錢並可前行,這次肖力卻是為了吞並商幫,把商幫中的虛實底細全然透露給敵人知曉,所以才有此劫。


    那山路彎彎,甚是難走,走了三四個時辰,才行得七八裏山路,卻見一處岩石裸露,都呈赤紅。劄木合心頭一驚,這卻是有富銅礦的征兆,那岩石周邊卻用石頭打造了數十棟石屋,正是其中一匪的巢穴。


    當下眾人上得山來,驚得石屋中的匪眾盡皆亂走,待到得知自己的頭目已是喪命在這一夥人的手中,哪裏還有什麽抵抗之心,俱是跪地求饒,劄木合並不以為意。


    卻得一年紀稍長的老匪引得這幫人前去那匪首的倉庫,原來隻是一處石洞,當下打開火把,照得洞中通明,劄木合沒有見到什麽珍寶銀兩,最多不過價值三四千的銀兩和大串銅錢胡亂擺放。倒有不少搶奪而來的過往商人的物件,整整齊齊收在一起,打開看時,都是那些草原上需要的茶餅,家什,鐵器之類。還有一些粗笨的兵器,不一而論。


    看了許久,劄木合卻被一件兵器所打動,那是一條黑不溜秋的長鞭,孤零零地放在一處牆角。走近看時,卻有兒臂粗細,俱是精鐵鍛造,長約一米左右,鞭分九節,每節都有粗鐵錠分為八角,若是大力揮去,觸之即傷,碰之即亡。


    劄木合拿起鐵鞭,倒有四十斤左右,正合他意。他天生力大,自打用了那柄七星寶劍,總有點感覺輕飄飄使不上力。今天看到鐵鞭,倒是一個趁手的兵器。


    那老匪見他心喜,便上前解釋道:“此鞭原是一個前往草原的商隊所帶,歸來時盈利甚少,卻無銀兩繳納,因為嫌這鐵鞭笨重,沒有人願意交易。隻得給了我們作為過路費用。但是這鞭與別的兵器相比,卻是太沉,我家那寨主不願使用,隻好留在此處。”


    “但這鞭據傳是大宋宮內坊所製,采用精鐵,千錘百煉,與其它兵器相交,絕無半點痕跡,又有名曰【八寶定神鞭】,再有一個鞭套,酷似雨傘,將這神鞭藏在鞭套之中,常人看你便如執了一把雨傘。絲毫不會露半點形跡。“


    劄木合越看越中意,在手中舞了一迴,隻恨沒有靠譜的鞭法,突然聽到空中傳來蒼老師的聲音:”今劄木合掃平王路山寨,得眾匪歸心,且在打鬥中悟得青銅境界功力,已成青銅武者。係統特賜中級鞭法一部,同時還有尉遲敬德絕學一招【驚豔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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