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翻白眼,莘甜甜無可奈何:“好了好了,好端端的一件衣服,一會兒都讓你弄壞了。ok了大小姐,下次還給你買純棉t恤,可以了吧?”


    一百六十七厘米的身高,四十七點五公斤的體重,臉已經瘦成了小瓜籽型。現在的慕容好好,是標準的韶華女子,人人豔羨,吸引興趣目光無數。誰知道卻死性不改,這麽漂亮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勻稱可人,聘聘婷婷的,卻就差被她撕碎了扔掉,好換得身體的自由。怎一個慘字了得?


    “芮蝶,走了這麽久了,不累嗎?”按照芮蝶追求的散步和欣賞風景的感覺一路行進下來,在小火車站的小小的候車室裏,陸昊宇擔心地望著身邊已是香汗淋漓的佳人。


    “沒事,真的,我很好,別擔心。”感受著陸昊宇發自內心地關懷,芮蝶非常快樂。


    “坐飛機多好,你卻要做火車,而且還到這麽一個偏僻的小車站來。栩萌在家裏,一直擔心你。”舒栩萌每天多次打電話來詢問,總是一副難以放心的樣子。


    “說了我沒事了嗎!”芮蝶輕輕地挽住陸昊宇的胳膊,將臉龐貼近他的臉,夢幻似地微笑:“隻有這樣偏遠的地方,才有真正讓人流連的美景。而且,還少了很多打擾,格外清靜。”


    這句話,真實地源自她的所思所想。好不容易,利用研究生畢業前夕的短暫間隙,她策劃了這一次隻屬於兩個人的旅行,在被眾人嗬護、時刻都有一個舒栩萌跟在她身邊的日子,這樣的一次機會,竟然是那麽來之不易。


    可是,舒栩萌舒栩萌,不過是陪她出來的這麽幾天,昊宇究竟提起了舒栩萌多少次?她數都數不清。想到這兒,她就更氣,更悔。


    嫵媚而含蓄的麗人安安靜靜地坐著,她絕代佳人的柔弱氣質,以及與身邊伴侶的出色和登對,成功吸引了小站中所有人的目光。而在陸昊宇注目不到的一個側麵,她微偏著頭,目光低垂,對任何人的好奇與驚豔視而不見。


    心裏麵真的好沮喪啊!


    這一次出來,她原本是下定了決心的,是帶著一個很明確的目的的。可是,她躊躇了那麽久,卻最終沒有實施。以至於都要踏上歸家的路程了,心中還一直在懊悔。


    怪她,心裏麵那女兒家的小小矜持和大大的驕傲。總是在期盼著,昊宇能夠主動一些,再主動一些。可是,她要等到什麽時候呢?為什麽不能勇敢地邁出這重要的一步呢?


    隻要她肯,她相信自己的女性魅力,沒有任何男人,能夠拒絕。


    “好好,你想幹什麽?你就不能安穩那麽一小會兒嗎?”


    花池邊,莘甜甜一把拉住急於落跑的閨蜜死黨。


    “當然不能了。要我安安靜靜淑女一樣地坐在這裏,煩都煩死了。”


    聽了這話,莘甜甜再一次猛翻白眼。果然:淑女身材易改,霸女本性難移。


    “既來之則安之,你又要跑到哪裏去?”


    慕容好好興奮莫名:“你知道的,出來之前,我正在研究長拳和太極拳的技法異同和運動風格,力求融會貫通。可是,我剛剛開始琢磨,也不知道能不能學有所成,咱們就出發來到這裏了。這麽多天下來,我可是一點也沒有進步啊,心裏怪癢癢的,我一定要出去找個地方練一下揣摩一下才成。反正火車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會來的嗎!”


    不顧莘甜甜的攔阻,慕容好好揮揮手,讓死黨快快到候車室裏麵去等候,自己則一溜煙地跑走。


    候車室內,芮蝶突然急匆匆地站起身來,目光四下搜尋。


    “怎麽了,掉了什麽東西?”陸昊宇連忙問道。


    “是啊,就是你送我的那條項鏈,我一直帶著的,怎麽不見了?”


    陸昊宇見她著急,也幫她四處尋覓,但是一無所獲。


    芮蝶急了:“有沒有可能是剛剛散步的時候丟了,我要出去找一下。”


    陸昊宇不讚成地搖頭:“算了,丟就丟了,不過是一條鏈子。”


    “那怎麽行?”心情的急切,讓佳人眸光盈盈,隱隱含淚:“那是你送給我的,我最喜歡的就是它了,無論如何都不能丟的,我要出去找。”


    陸昊宇連忙攔住:“別去了,你一路走過來,已經夠辛苦了。瞧瞧,現在氣還沒有調勻,臉也有些蒼白。”


    芮蝶連連搖頭:“不要管我了,無論如何我也要把項鏈找迴來。”


    俊朗的臉上露出縱容的笑:“好吧,我去幫你找,一定幫你找迴來,好不好?你還是多休息一下。”


    “真的?”芮蝶破涕為笑。


    陸昊宇笑著搖頭:“真的,一定給你找到它。”


    第一百八十七中學校園內,天空晴朗,鳥語花香。三個女孩兒正再接再厲,強迫地拉著一個女生的胳膊前進。


    “中午我不想吃飯,為什麽一定要去餐廳?”被眾女孩兒拉著走的女生小慧很不高興。


    “沒商量,這是老師吩咐的。”女生俏俏迴答她。


    “哪個老師?”小慧又問。


    這次,拽住她另一邊胳膊的雪兒迴答她:“我們敬愛的班主任大媽。”


    小慧不解:“讓我們去做什麽?”


    四朵金花的最後一朵--小狸文質彬彬地迴答她:“不知道來了一個什麽地方的高級領導,要來視察我校工作,每個班都派出幾個人去擔任服務任務。機會相當難得,屬於萬裏挑一。您該對此深感榮幸。”


    小慧的嘴現在可以掛油瓶:“我榮幸你個頭!你也知道,我最討厭溜須拍馬之人了,領導們吃吃喝喝也就罷了,端盤子還需如此重視?”


    “拜托,我的大小姐。”俏俏緊張地看看四周:“端盤子就端盤子,你能不能就當迴省油的燈吧?”


    “不能。”小慧冷笑一聲,早就討厭透了這種形式主義與趨炎附勢之徒,不治他們一下,心裏麵怎麽甘心?她神神秘秘地貼近三個好友:“金花們,我有一個計劃。”


    “老師!老師!老師!老師!”


    電話接通,四女孩兒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聲。


    慕容好好不得不將耳朵移開一點,這四朵金花,還真鬧人。分明就是四個大喇叭--花。


    “老師,今天我們有大動作,請您來觀摩。”小慧製止其餘三姐妹的聒噪,神秘兮兮地向她心中最親愛的人獻寶。


    紅唇上翹,慕容好好的臉上全是縱容的笑:“什麽大動作?”


    小慧卻不肯更多透露:“反正是大動作,你還沒有見識過你的學生這麽勇敢呢!”


    “是不是真的?”慕容好好假意萬分懷疑,逗著親親的孩子們玩。


    三金花按耐不住激動的情緒,也紛紛發言:“真的真的,老師你來嗎?”


    慕容好好慷慨點頭:“嗯,今天還真有時間,我馬上過去。說吧,你們要我去哪裏觀摩你們的勇敢?”


    “學校食堂。”四朵金花齊聲迴答。


    眉頭皺了一皺,慕容好好心中頗為不解:這個地方能觀摩到哪一類的勇敢?不過孩子們邀約她參與她們的秘密行動,還是讓她很開心。“好吧!不見不散。”


    這是一頓豐盛的大餐,數十道佳肴,經過了精心的烹飪料理,香氣四溢,五彩斑斕。校長、副校長、教導主任等等校園名流齊聚,簇擁著一位上賓於主位就坐。


    眼見東西上得差不多了,小慧使了個眼色,四朵金花端上了最後的幾道菜。走到桌旁的時候,小慧冷不丁地腳下一滑,用了好大的力氣,將自己向整桌的美食摔了過去。其他三姐妹合力同心,於同一時刻悄然拉動桌上的桌布,滿桌的菜盤頓時得以實現另類合作,共同演奏出磬、鈸、鐃一般美妙的奏鳴,頃刻之間,滿地都是碎片。


    四周一片死靜,隻剩下小慧坐在地上揉著摔痛的地方“哎喲哎喲”地叫。


    “你在做什麽?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坐在客人身邊的女校長躲閃不及,被噴濺了一身的湯汁,但她的驚訝超過了身上濕漉漉的不適,先是驚呆了,而後終於反應過來。


    “校長,對不起,對不起,我想小慧同學真的不是故意的。”一邊的俏俏連忙過來求情。


    “是啊,是啊!她也是一時沒有看清路,腳下打滑了。”小狸和雪兒齊聲說道。


    “不用多說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校長冷冷地揭穿她們,氣得麵紅耳赤。“我真沒想到,在我們這樣一所重點中學,居然還有你們這樣素質低劣的學生。真是頑劣不堪,貽笑大方。”


    “你好,請問是‘散夕’手工飾品店嗎……”


    那並不是一條多麽名貴的項鏈。隻是兩個人在江西小城的一個手工飾品店裏麵購買的,飾品店的老板還熱心地塞給他一張自己的名片。這不,果然派上了用場。


    估計要等上一會兒才能送到,陸昊宇決定在外麵閑逛。


    小站就是小站,放眼一望,也不過隻有三五個車道,隻有中間的一個車道上停著一輛運貨物的火車,不遠處就是寬敞的站台,一片平坦的空地。這裏距離候車室尚有一小段距離,由於沒有火車馬上到站,站台上沒有一個人。


    “頂頭豎脊,舒肢緊指;形合力順,動迅靜定;以眼傳神,以氣助勢;陰陽相依,相輔相襯。正腰收顎,直背垂間,有飄然騰雲之意境,勢如大海,滔滔而不絕。快與慢、動與靜、剛與柔、起與伏,嗯,多種矛盾,別有一番情趣。”


    一個女孩子細聲細氣的聲音傳來,陸昊宇聽得不由得微笑。這是中國武術長拳和太極拳的基本技法,看來有人正在探討武術練習。


    再向前看去,馬步橫打、並步摟手、弓步推掌、摟手勾踢,每一個動作都舒展大方、一絲不苟的女孩兒的身影映入眼簾,舉手投足之間的專業態度,不禁讓身為武術三段的陸昊宇也心生佩服。


    女孩的正麵對著貨車的方向,身後就是站台的欄杆。她認真地做著記憶中的每一個動作,根本沒有意識到旁邊已經多了觀眾。


    小站的這一小片站台上,此時靜悄悄的,一個行人也沒有。不過即便如此,一心一意的在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地方練習武術,還是需要相當的勇氣的。自小就喜歡武術的陸昊宇,對這個旁若無人的女孩子一見如故。反正要等待項鏈送過來,他樂得躲在一旁欣賞,這段等待的時間絕不會無聊。


    正在欣賞中,突然聽到女孩所在的位置前方傳來沙啞曖昧地召喚聲:“哎,哎!”


    慕容好好隱約覺得,自己正前方好像有人在說話。是在叫她嗎,聲音不熟悉呀?她向貨車的方向望去,由於多少有點近視,她看不太清楚,隻覺得似乎兩節貨車車箱的連接處那裏站了一個人,正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樣子是在叫她。


    她又向前走了兩步,這下總算看清了,原來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竟然脫下了他的褲子,用渾濁的眼曖昧地看著她。


    陸昊宇也聽到了火車處有男人的聲音,然後就看到那女孩陡然瞪大了眼睛,又不可置信地立刻捂住了眼睛,同時嘴裏麵大喊著:“天啊,好惡心,好惡心!”她痛苦萬分的表情,好像看到了最不該看到的東西。


    他急忙趕過去,順著女孩大喊惡心的方向望去:“該死!你在幹什麽?”該死的變態,居然躲在這裏嚇小女孩。他氣憤地朝他跑過去。


    中年男人沒有想到旁邊還會有觀眾,見勢不好,他連忙想爬下火車逃走。可是動作稍稍遲緩,陸昊宇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將他從火車車箱連接處揪了下來。雖然一個小小的武術三段,實力實際上也不怎麽樣,但僅憑高大健碩的體格,對付一個變態已是綽綽有餘。幾招拳打腳踢下來,中年男人就隻剩下不斷求饒的力氣。


    “滾!”陸昊宇也不願意驚動周圍的人,看起來這個人隻是個露體狂,他也未必敢對女孩做什麽。教訓一番後,他放那男人走了。


    迴過頭來,剛剛練長拳的那個女生居然還在,而且竟然仍舊捂著她的眼睛。他不禁笑了,看來這女孩被嚇得不清,他朝她走過去。


    “你別過來!”慕容好好大喊著,但是仍然捂著自己的眼睛:“對不起,按理說應該謝謝你,但你也是個男的,想起來我就覺得好惡心。所以我不能看你,我走了!”看也沒看他一眼,慕容好好就掉頭逃跑一樣地離去。


    “看哪個男人都惡心?”女孩的無敵搞怪理論讓他哭笑不得。看她一路跑進了候車室,他才明白,原來她也是準備坐火車的旅客。


    女孩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候車室的門後,黑眸中卻始終保持著深濃的笑意,陸昊宇的視線一直緊緊地跟隨她,不肯離開。


    赤著腳坐在客廳裏,深幽的目光,早就適應了麵前的黑暗。他走到了客廳的窗前,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和大地。


    是不是因為現在的未著寸縷,否則為什麽又想起了那個被他痛扁的變態?當然,也因此又第無數次地想起了那個在小城的火車站裏練習武術的女孩子。她雖然有著女性的纖細柔美,舉手投足間剛柔並濟,英氣十足,但外表還算不上出類拔萃,如果隻是在路上擦身而過,一定難以引起他的注意。不過,兩人打過那一番交道下來,至今他仍然能夠清楚地記起那女孩的模樣。


    想起她專心致誌地練習的樣子;執著地蒙住眼睛不肯睜開的樣子;丟下那個拿著大包小裹的同行女生,鐵青著臉頭也不迴地擠上火車的樣子。想起這些,他不由勾起嘴角,無聲地綻出一抹笑意。


    她看起來還是一副學生模樣,說話也不是江西本地的口音,一定是那個小站附近高校的大學生。而他與那座江西小城,應該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也就是說,他與那個女孩,也不會再有任何謀麵的機會。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認知讓他,心生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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