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


    “別追了,就讓他去吧。”


    特拉法爾加醫生歎了口氣,一把攔住了想要追出去的妻子。


    從家裏跑出去之後,羅在街上漫無目的的到處閑逛著。


    他怎麽也都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個事實。


    不僅僅是因為王族早就知道了珀鉛的毒性還要大肆開采,更讓他感覺無法接受的是,就連自己最崇拜的爸爸都放棄了醫治這些中毒的人。


    “醫生哥哥!是醫生哥哥!!”


    聽到前方有人在喊自己,羅迷茫的抬起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不知為何自己恍恍惚惚竟然來到了自己家的診所附近。


    而且正好碰見了那幾名抬爸爸來治病的小孩子。


    “醫生哥哥,特拉法爾加醫生今天怎麽不在診所啊?”


    “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特拉法爾加醫生生病了,所以才不在的。”


    “笨蛋,特拉法爾加醫生可是醫生,醫生是不會生病的。”


    就在其他幾名小孩子為了特拉法爾加醫生會不會生病的事情爭吵的麵紅耳赤時,最大的那個小孩子,抱著一個包裹來到他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


    “醫生哥哥,你好像有些不太開心?”


    “沒……沒有啊。”羅勉強露出一笑,接著看了眼他們大包小包拿了一手,於是有些奇怪的問道:“對了,你們是來看你們爸爸的吧?”


    “不是的哦,我們打算搬過來陪著爸爸。”


    “嗯,聽隔壁阿姨說,住院的人要有人陪伴才能恢複的快。”


    聽到他們的話羅怔了怔,他很想告訴他們你們的爸爸已經治不好了,但是麵對這一雙雙充滿希冀的眼神他又實在是說不出口。


    見他半天不說話,小孩子怯生生的問道:“醫生哥哥,我們是不是打擾到特拉法爾加醫生治病了?”


    “沒有,怎麽會。”


    “唿,那就好,那就好。”


    羅勉強一笑:“我們進去吧。”


    來到病人住院的地方,護士小姐將幾位小孩子引到他們爸爸旁邊的空床位上,囑咐道:“你們爸爸剛剛睡下,他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吵醒他哦。”


    “好——”


    聽到這充滿稚氣的尾音,護士小姐寵溺的笑了笑。


    看到小孩子們在整理自己帶來的東西,而護士小姐又忙著照顧其他人去了,羅心裏一動悄悄靠近到病榻邊仔細端詳著這位飽受珀鉛病折磨的男人。


    相比幾天之前,男人顯得消瘦了不少,身上發白的地方有不少抓痕,就像是男人內心痛苦的具象。


    羅的腳步不自覺的越靠越***時雖然特拉法爾加醫生一直都在教他醫術,但是卻並不讓他們接近來診所的病人。


    雖然父親放棄了,但是羅的內心並不認可這樣的結局。


    也許我可以試一試!


    羅努力迴憶起自己學到的醫術,漸漸沉浸其中。


    “小家夥,別想了,你老爹都搞不定東西,你就更不可能了。”


    是誰?


    直接出現在腦子裏的聲音讓羅陡然驚醒,警惕的四處環視,病人依舊在沉睡,小孩子們還在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的麵紅耳赤,護士小姐忙的腳不沾地。


    旁邊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嘿嘿,閉上眼睛,讓你見見我。”


    羅順從的閉上眼睛。


    七彩的光芒一閃,他仿佛看到了隻在顯微鏡下才能勉強分辨出的肌肉纖維,接著是密密麻麻的血管,充滿細孔卻又連接緊密的骨質。


    接下來的東西他越發看不明白,無數個畫麵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最終畫麵停留在了一片濃稠宛如液質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個個巨大而又無比微小的仿佛生物一般的物質在這液質中遊離。


    似乎是因為他的到來,這些生物匯聚成團。


    蠕動。


    組合。


    一名模樣平平無奇卻又讓人一眼難忘的十五六歲的大男孩出現在他眼前。


    “哈斯陶呂克,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似乎是看出了羅眼中的驚駭,名為哈斯陶呂克的大男孩笑的十分得意,聽到他的聲音羅這才陡然迴過神。


    眼前的這一切太過玄幻了,直到現在他腦子裏還是嗡嗡的,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


    “怎麽樣?看出來了嗎?”


    “什麽?”


    “這些就是你想治好的那位大叔體內的珀鉛。”


    珀鉛?


    怎麽可能?!


    “好吧,找到一個適合我的使徒挺不容易的,先給你點甜頭嚐嚐。”


    哈斯陶呂克打了個響指,在他身後遊離的如生物般的物質驟然化成齏粉,羅也在看清這一幕之後脫離了這種奇異的狀態。


    “羅?羅!你怎麽站在這睡著了?”


    身體一陣搖晃,羅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護士小姐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剛才的那一切都是夢嗎?


    “去看看,躺在床上的那位病人吧。”


    就在羅自我懷疑時,哈斯陶呂克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他腦海中,這讓他身體陡然一震。


    不是夢!


    那……


    羅的目光越過護士小姐落在了她身後的病榻上,那幾個孩子的大叔還在熟睡中,然而羅輕輕楚楚的看到大叔原本因為痛苦而緊緊皺著的眉頭漸漸鬆開,被珀鉛毒性染白了的皮膚重新露出了古銅色。


    甚至連他自己抓傷自己的傷口也都沒有留下一點疤痕就痊愈了。


    “護士小姐,你快看看他!”


    雖然以羅自己的眼光來看,對方的體表特征就是痊愈了的證明,但是這一切都太過於夢幻,羅並不敢十分肯定的下這個判斷。


    順著他手指望去,護士小姐發出一聲驚唿。


    雖然是護士,但是基本的醫學常識還是有的,她也得出了和羅同樣的結論。


    咽了咽口水。


    護士小姐像是想起了什麽,連忙跑到外麵去找電話蟲。


    “醫生哥哥,護士阿姨怎麽了?”


    “是不是爸爸出了什麽狀況?”


    “嚴不嚴重?”


    聽到護士小姐的驚唿,小孩子們立刻緊張的跑過來問東問西。


    “呃……”


    羅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迴道:“你們爸爸的病情似乎好轉了一些,護士小姐現在是去通知我爸爸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


    眾小孩一同鬆了口氣。


    沒過多久,特拉法爾加醫生匆匆趕了過來。


    看到小孩爸爸的狀況,他也是驚了。


    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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