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李凱所設想的事情,在聯合軍興高采烈的打算瓜分長安城之際,賈詡給了這些人一個血的教訓,告訴他們輕易相信別人是不好的行為,也是不對的行為!


    賈詡一戰功成!他先是將李文優支開,隨即利用牛輔報仇心切的想法讓他自我犧牲,又利用聯盟軍大勝之後的驕狂將他們yin*到伏擊圈內,巨弩、投石車,漫天的羽箭;


    聯合軍主帥之一段煨,陣亡!呂布的並州軍僅僅剩下了一萬多人衝殺出去,馬騰、韓遂也僅帶著三萬餘人衝了出去,餘者...非死即傷,盡皆被殲滅!


    來的時候十餘萬大軍,歸去的時候一半的人沒有了...賈詡出人意料的計策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就算是李凱,說實話,他也中計了,隻是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所以才將決定權交給聯合軍的統帥們;


    漫山遍野的屍體堆積成山,盤旋的屍鳥不停的鳴啼,慢慢的召集自己的同伴們,很快天空中形成了黑壓壓的一片,鳴叫聲更大了,但更像是在嘲笑著人們,爭來爭去到頭來還不是我們這些牲口的腹中餐?有意義嗎?


    誰也不知該怎麽迴答,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在亂世中這個問題尤為明顯,名聲、利益、地盤甚至是一口糧食都會爭的頭破血流,也許這就是生在亂世的悲哀吧?你不爭,自有人會爭!


    挾大勝之威,李傕率部五萬進軍,驅逐馬騰、韓遂,一直將他們追到武威地界才罷休,而駐守長安的賈詡卻另有打算,他找到了張濟叔侄:“呂布跑了,向東的路途中一定會碰到張揚,他們二人合兵一處匈奴人絕非對手!


    李傕不聽我勸,一心一意的想要驅逐馬騰、韓遂,如今這長安城不可守!再說,李傕迴來之後依照他的性格遲早會與你們生出矛盾,不知二位有何打算呢?”


    他自己明明已經為張濟叔侄找好了去路,卻隻是半遮半掩的說著,這就是一個謀士的處世之道,也是賈詡最擅長的保身之道,這一點李凱不懂,因為他總是將話說的很透徹,很直白,也很容易得罪人;


    張繡一言不發,打打殺殺的事情他很擅長,這種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麽去說,張濟也隻能自己冥思苦想,然後試探的問道:“那不知我們應該投奔誰呢?袁本初如何?”


    “氣量狹小,多謀無斷,從他統領關東聯軍的作為上來看誠非明主!別看他現在聲勢滔天,名頭上來說,在皇帝駕崩之後數他最厲害,實際上...他不會有成功的希望!”,賈詡道:“當然,現在投奔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接納我們這些西涼人了!”


    是啊!他們這些西涼人是造成皇帝死亡的元兇,至少在天下人眼中是這樣的,袁本初為了籠絡那些還有忠於漢室思想的人,必將會放棄他們,孰輕孰重還是要分清楚的!


    “那南陽袁術如何?汜水關一戰足夠說明他的能力,加上他不遜色袁紹的名聲,將來的前途也很不錯!”,張濟盤算了一下又說道;


    賈詡撫須:“袁術...他個人著實沒有什麽能力,他的兩個手下倒是很厲害,一個是戲誌才,汜水關就是他攻破的,與袁術沒什麽關係!另一個就是前些天與我們對陣的李孝先!


    坦白的說,袁術為人還算不錯,至少對自己人很好,可亂世當中他的前途真的很渺茫,臣強主弱的形勢他又能保持多久呢?同樣的,他與袁本初對於能否接納我們還是心存疑慮,理由一樣,我們是西涼人!”


    張濟起身拜了一拜:“在下愚鈍,還望先生指點迷津!”


    賈詡迴禮,笑道:“如今天下形勢還不明朗,但亂世之局已經注定了,所以我們隻能先找一個安身的地方,靜待時機,以圖後發製人!我知道兩位將軍並沒有雄圖霸業的心思,那麽,如果信得過在下,那就去荊州,投奔劉景升!”


    “荊州劉表?他是皇親國戚啊!我們是西涼人害死天子的元兇...他能接受我們嗎?”,張繡插言;


    “他一定會!此人多疑做作,愛惜羽毛,他不會將我們拒之門外,如今南方三州的皇叔聯盟聲勢滔天,我們去也能夠有一個安身的地方!比起劉焉、劉繇,劉表還有一定的野心,尤其是天子死後...”,賈詡笑眯眯的說道;


    “那我們何時動身?”,張濟與張繡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問道,賈詡一擊掌:“明天!準備好糧草,收攏好人馬...背井離鄉的日子可能會不好過,可我們現在別無選擇了不是嗎?”


    賈詡說的話令人沉思,懷著沉重的心情,張繡收攏軍馬近五萬人,準備了十數日的幹糧,大軍從長安城繞道向南方荊州開進...前途未卜的日子實在是難熬;


    另一邊,呂布狼狽的帶著不足兩萬的人馬向東突圍而去,同樣的是他也是不知道何去何從的人,本來打算取代董卓成為一地軍閥的他,夢碎了!現在他也僅僅是一隻喪家之犬罷了!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呂布沒有悲傷,也沒有其他的想法,隻是在想自己應該怎麽辦,是在西涼、司隸這一代繼續發展,還是迴老家並州呢?那裏也是一片無主之地,大有作為!


    “咳咳咳...”,一陣激烈的咳嗽中,呂布關切的轉過目光,他的朋友著實不多,李肅也算是他唯一的發小,有總角之交,而現在的飛將之後...形象淒慘!


    整個右臂齊肩斷裂,他被巨弩射中了,要不是反應及時隻怕這條命也交代在了那裏,麵色蒼白毫無血色,李耀武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木板車邊,小柴龍馬用大腦袋拱著李儒的身體,一雙大眼睛很是迷惘,這貨是怎麽了?


    “耀武...”,呂布欲言又止,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李肅挪動一下身體,本來剛剛愈合的傷口再一次流出血來,李肅冷漠的看了傷口一眼,道:“奉先!扶我起來!我想看看...風景!”


    呂布依言而行,他看到了李肅臉上那一抹病態的紅色,這是迴光返照的前奏...李肅遙望大漢故都洛陽方向,他根本看不到那裏,嘴裏卻喃喃的說道:“洛陽啊!大漢啊...竟然亡了?”


    “天數使然,大漢曆經四百餘年已經走到了盡頭,這不是人力能夠阻擋的!”,呂布一歎說道:“你還是不要多想了,這與你沒有什麽關係,跟你一絲關係都沒有!你還是休息吧!”


    “天數?不!不!不!這不是一句天數就能掩蓋下去的...”,李肅搖頭,伸出顫抖的手:“把劍給我吧!對於一個武人來說,病死、因傷而死都是一種侮辱,死於刀劍之下才是最好的方式!這是我作為朋友最後的請求了!奉先!”


    呂布雙目通紅,猶豫中還是將寶劍遞了過去:“耀武...”


    李肅不再看他,反而是仰望著天空,遙望著大地,大唿:“大好河山!河山大好啊!可惜了!先祖啊!耀武無能!大漢...亡了!”,話落,血濺...人亡!


    “耀武兄!”,呂布大吼...人死不能複生,呂布將他安葬了,留下了他的一縷頭發燒成灰燼,裝在香囊中,他發誓,有一天會將他帶迴並州九原老家;


    呂布大軍開走了,李肅的坐騎小柴龍卻獨自留了下來,在這一帶遊逛,守護著這座墳墓;


    數天前,李文優前往欒提於夫羅的匈奴打仗,誆騙了他們,告訴他們隻要擊敗張揚就會有好處,匈奴人信了,所以他們在京兆尹郡展開了角逐;


    有李文優幫助的匈奴人壓製了張揚的十萬大軍,張揚苦於身邊沒有強力幫手也隻能固守,有時候想幹什麽事情不是光靠一腔熱血就能解決的,這一點張揚深有感觸;


    有時候運氣很重要,張揚的大軍從上黨郡一路行來,招搖過市,他們經過河東了,而河東有個人看到了張揚的大軍,空有一身武藝、韜略無法施展的這個人來了!


    張揚將他奉為座上賓,讓他統領自己全部的兵馬!此人身長八尺有餘,額寬麵闊,使著一手七十二斤的開山巨斧!正是徐晃、徐公明!


    徐公明的到來令張揚緩解了當前局勢,轉守為攻,與匈奴人打得不可開交,正是兩軍對陣之時,呂布從身後殺到,正是氣大無處發,呂布麵對匈奴人豈能客氣?


    勇戰派的勇力在這一次被發揮的淋漓盡致,匈奴人七萬餘兵馬被呂布、張揚合力,聯手擊破,從京兆尹追到了左馮詡郡,這還不算完又追到了西涼一帶這才消了氣兒迴來了;


    驚聞變故的李儒脫離了匈奴人,至此沒了蹤影;


    與此同時李傕也從西涼迴到了長安,長安已經是人去樓空,張濟叔侄沒打一聲招唿就跑掉了,而張揚大軍已經壓了過來了,李傕隻能硬著頭皮與他們對持,在長安城堅守不出;


    至此圍繞著長安的亂局終於平息了,沒有真正的勝利者,所有人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失,隻有主導著一切的幕後黑手李凱或許是最大的贏家!


    這場亂局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比如說郭汜、比如說段煨他們本來不會死,可他們死了,比如說徐晃,他出現在了張揚的陣營,再比如說...蔡邕父女二人!


    原本會死的蔡邕還在長安城中編寫史書,而蔡小姐也沒有被擄走...這一切都變了!


    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吧?當一隻蝴蝶不經意間的揮動了一下翅膀,卻引發了一場強烈的風暴!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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