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湘凡沈佩詩夫婦第一次麵對上門來的警察,他們迎進兩位後,便打鈴叫來了阿姨去泡茶,切點水果。


    沈佩詩最初緊張心虛的情緒,在見到這兩位看起來還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之後,便緩下來了。


    她吃過的鹽比這倆孩子加起來的都多,那她怕什麽,慌什麽?


    什麽事情都不是她做的,她隻是在之前請湘頌吃了一頓晚餐而已。


    而已。


    兩位小警察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後,便開始了一些基本的提問。被提問的都是老油條,自然迴答地遊刃有餘。不過倆小警察看著嫩,但是耐性卻是一頂一地好,一步一步,在這兩位還沒覺察的時候,就套出了不少有用的資料。


    “昨晚是隻有您和湘頌一起吃飯嗎?”


    “不是,還有昶淩電子的祝斯年先生。”


    “你們和祝斯年是什麽關係?”


    “沒有什麽關係。”她說,“湘頌已經不小了,我這做嬸嬸的,拉她和男士一起吃飯,還能做什麽?”


    所以還真的是,相親宴?


    “致元是湘寧先生一手創立的,如今致元還是湘頌小姐一熱獨大嗎?她是否有樹過敵?”


    “阿頌這麽優秀的孩子……誰會和他樹敵呢?”沈佩詩假意哽咽道,“而且就算她年輕氣盛,大家也都是能包容她的啊。”


    小警察一聽,便懂了。


    所以她想表達的是,自己這位侄女,是樹了很多敵嗎?


    旁邊那位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心領神會地刷刷刷記錄了下來。


    “湘先生,今天就打擾了。”他們起身準備離開,然後沈佩詩攔住了他們,捏著手心問道:“警察同誌,我們家湘頌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被抓住手的負責記錄的小警察淡淡拂開了她的手,然後繼續板著一張臉說道:“我們一旦有了湘頌小姐的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放心。”


    等他們上了警車,記錄的那一位才和他說道:“這位嬸嬸,手心一直在出汗,剛才也一直在掐手心,”另一位笑了笑,“這個案子,擺明了就是什麽豪門恩怨。局裏的幾位前輩,都不想來,這差事才輪到了我們頭上。所以,這位掐手心的嬸嬸,我們還得多查查。”


    兩位迴了局裏後,正好碰上了技術部的人從那一頓破銅爛鐵裏鑽出來,手裏還拈著一個小小的玩意兒,正一臉喜色。


    “行車記錄儀的tf卡,還沒壞,快給我一台電腦!”


    **


    修言剛從南極冰層最深處出來,填上了被他打出的那個深洞之後,便馬上讓路迪幫他想辦法連上了網絡。吃了之前的幾次教訓,除非萬不得已,他是要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良好信號,方便湘頌隨時來聯係他。


    雖然那次之後,湘頌就再也沒有主動聯係過他。


    這次在南極底層,實在是沒有辦法連上衛星信號。出來後,他再次刷新了一下手機,依舊是沒有湘頌的新消息。他連續刷新了兩遍,才看情況,迴撥了和湘頌關係最好的陸嘉閔的未接來電。


    電話一通,他便聽到那頭傳來陸嘉閔冷靜卻也是冷漠的嗓音:“修言,你現在在哪裏?阿頌失蹤了,生死不明。”


    此刻的他正站在南極的冰原上,厲風吹著他的臉都有些發疼,仿佛隨時都會皸裂開來。他仿佛還沒反應過來,陸嘉閔說的生死不明的人是誰,隻是下意識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你他媽都不關注新聞的嗎?消息都出來四個小時了,她車禍,直接駕著車墜海,墜海,你聽明白了嗎?!”


    “不可能,湘湘不會有事情,不可能……”之前從幾千米的冰層一路往下,他都沒有趕到任何寒冷與畏懼,現在,他的心仿佛被孤孤單單掏了出來,扔進了他剛剛埋上的深淵裏。


    她說修言下意識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那一點還是滾燙的。湘頌沒事,沒事的。那塊骨頭還在他身上,他沒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他至少可以確認,她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


    不過也可能隻是暫時,胸口那一點的溫度,可能隨時都會冷卻。


    他劃開手機屏幕,打開了新聞客戶端,查看了現場的圖片後,馬上喚出了路迪。


    “你馬上聯通上方的飛行器,直接送我迴黎城。”


    三分鍾後,修言直接從南極飛到了黎城,降落在了第一次遇見湘頌的那個小港口附近,也是他的實驗室附近。飛行器繼續隱形,升迴了藍星上空。而修言,則是用最快速度,奔向了與小港口相反方向的沿海高速上。


    現場已經被封,還有警察等候在那邊,下邊還有繼續打撈的工作人員。路對麵,還有好幾家記者在等候著,扛著的攝像頭正隨時待命。


    修言就這樣,猝不及防出現在了所有人麵前。所有人看到修言的第一反應都是,他是剛從片場趕迴來嗎?而疑惑過後,他們馬上扛起了肩上的大家夥,衝了上去。一下子,□□短炮紛紛對準了修言。


    “修先生,您是一得知湘頌小姐出事就趕過來了嗎?”


    “修先生,湘頌小姐出事前有沒有聯係您,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修言輕輕抬手,一圈的機子不知怎麽的都到了他受傷。他揮了揮手,那群人便不敢再靠近。他這才把機子都放到了地上,然後說道:“我現在不想說話。”


    他隻說了這一句,便大步走向高速邊豁開的那道口子,望向了下麵的海域。


    他的眼眸微閃,眼中仿佛就出現了昨晚她的車子從這邊衝下、滾落的場景。


    他轉而問身邊的人:“一點痕跡都沒有找到?”


    警察不知道他是誰,卻是被他的眼神有點嚇到了,於是乖乖迴答:“暫時沒找到人。”


    “好的,謝謝。”


    他說完,不過所有人的驚唿,直接沿著石壁,往下衝了下去。衝到岸邊,才有人反應過來去阻攔,不過誰能攔得住他呢?


    修言“噗通”入水後,朝著那邊淺海裏在查探打撈的工作人員遊過去。那邊又發現了一些車子的部件碎片,正想辦法一齊把這些東西給一齊搬上去。修言靠近後,順手一撈,把它放在了岸邊,然後在所有人的驚唿聲中,第二次進了水。


    這邊沒有湘頌的氣息,那邊也沒有。


    從淺水遊到水下百米米深,都沒有她的氣息。或許說,都沒有她出現過的痕跡。


    他睜著眼睛,在水底裏微微歎息。


    看著前海裏難得遊過的魚群,他無聲地呐喊了一聲,頓時這片海域裏的所有生物,都受到驚嚇跑的遠遠的了。修言看著水下空空的世界,然後還是遊迴了岸邊。


    “都、都快半小時了,”第一位見到他上岸的工作人員說道,“竟然還活著……快通知剛才下水去找他的人,不用找了,快迴來吧。”


    修言上岸後,自然被負責的警察給批評了一頓,不過他依舊是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大概是他的麵色真的太差了,那些記者一個個都不敢拿起攝像機,隻能在原地帶著,愣是看著這個頭條從自己麵前走過。


    修言離開了這邊,漫無目的地走著。水中的壓強壓迫得他腦子裏還有點混沌,不過有些事,他在水下已經想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湘頌的局,而他,則是一個看客,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看客。


    她做這些要幹什麽?他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他也不知道。


    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自己的實驗室。他站在門口候,大門便自動打開了。


    “嗒、嗒、嗒……”


    他站在門口進來的位置,大門在他背後自動關下。而他正前方,他心心念念的那人,正悠閑地手捧著一杯茶朝他走來。


    “修小言,你來了啊,還挺快的啊。”


    大門徹底關上了。


    修言一句話不說,上前就把她攔腰扛了起來,她手中的玻璃杯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喂,你文明一點!”


    “快放我下來!”


    “我生氣了,修小言!”


    修言卻依舊抿著嘴一言不發,走進了最裏麵的休息室,鎖定了之後,才把她扔在了床上。


    “噢……”湘頌哼叫了聲,蜷縮起了身子,才對上了修言的視線。他的眼眸已經暗得看不清顏色,早已經不是原先的湛藍色。這樣的眼神,讓她莫名有些心慌。


    “湘頌,我也很生氣。”他方說了他們見麵後的第一句話,“很生氣很生氣。”


    生氣她什麽都不和他說,就做這麽危險的事情。車子是怎麽自己墜海的?她又是怎麽從車子裏出來的?為什麽又要瞞天過海地,讓大家認為她墜海失蹤了?


    他心裏有那麽多的疑惑,她卻什麽都沒有和他提起過。


    湘頌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道:生氣就對了。她又側了個邊,然後支著下巴看著他:“這麽生氣,那你怎麽才能不生氣?”


    怎麽才能不生氣?他看著她,咬了咬薄唇,說道:“幹/你。”


    他說完,一隻手搭在了皮帶扣上,“嗒”得一聲皮帶被解開抽出後,就扔在了一邊。


    定製的大床,柔軟又……耐震。


    壓下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後,湘頌隻覺得床已經下陷了好幾分。不過她依舊是側著看著自己上方的男人,然後還是敗在了他的眼神裏,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開了葷的女人和男人都一樣,超過一個月沒有在一起,兩人解開衣服後,身上一碰,都是敏感區。他咬她的耳垂她咿咿呀呀地在叫,咬她的鎖骨她又是一陣的輕吟。


    微微粗糲的手心,一直摩挲著她的腰際,直到他的吻來到了小腹,他的手才戀戀不舍地繼續摩挲了兩把細膩柔軟的腰線,轉而下,抬起了她的雙腿。


    他早已經蓄勢待發了。


    都說男女之間的事情,如果幹一發不能解決,那就再來一發。


    於是湘頌在這張床上,吱吱呀呀地從早上一直躺到了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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