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若狂,立刻撲了上去,身體卻被一隻手騰空撈起,我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就跌到了被子上。隻見遲有水睡眼惺忪,把手機隨手扔進了抽屜裏,摸著我頸上的毛用沙啞的聲音道:“以後不能把手機隨手亂放,會被你這個小東西當成玩具來破壞。”


    眼睜睜看著我唯一可以和人交流的途徑沒了,我氣得抬起前爪踩在他臉上,沒想到遲有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發出了低沉的笑聲,他的眼睛都沒睜開,憑著感覺兩隻手把我攬進懷裏,輕拍著我的背道:“時間還早,睡吧。”


    陽光透過落地窗的玻璃,洋洋灑灑落在如羽毛般輕柔的被子上,我抽抽鼻子,聞到了他手上淡淡的薄荷味道,和他的唇一樣清爽,莫名有種安心的感覺,我蹭蹭他的手掌,也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床頭櫃上的木鍾響起音樂,遲有水伸出手指在木鍾背上劃了一下,空氣中立刻傳來一個清晰的男聲——“遲先生,您的兩位隊友已在餐廳就餐,您是即刻準備下去一同就餐還是給你送至房間來?”


    “我大約十五分鍾後到餐廳吃飯。”


    “好的。”


    那個男聲有些熟悉,我想了一下,才迴憶起是昨天我們一進門時遇到的那個西裝男,他應該是助理秘書之類的角色,和遲有水父子倆都挺熟悉的。我的目光落在那個木鍾上,這玩意兒好神奇,之前我還以為是藍牙音箱呢,居然還能打電話,我伸出前爪的肉墊也想劃一下試試。


    “不許動。”


    我的爪子剛伸到一半,就被喝止住,我可憐兮兮地仰起頭,想博個同情,卻看到了無比香豔的一幕。


    遲有水兩腿盤起,坐在床上,把他的睡袍脫下,露出了精/壯的裸/體,他的胸肌碩大,看起來十分結實,還很有硬度,身上的每一處線條都仿佛都如巨匠精心雕刻出的一般,比例完美。我的鼻血差點噴湧而出,然而視線卻忍不住一路向下,這個短褲看起來好礙眼,快/脫/掉!我的內心激烈叫囂著。


    突然,他的視線撞上了我,我張大嘴流口水的傻樣被他逮了個正著。遲有水的眼睛一閃,似乎感覺到了有些異樣,我嚇得立刻立刻不敢動了,左顧右盼裝作四處看風景。他卻沒有移開目光,還在研究我身上有哪裏不對勁。


    我莫名反應過來了,我為啥要害怕啊,就是要讓他看出來我不對勁才行啊,要不我怎麽跟他表明自己身份!於是我不再裝模作樣,跌跌撞撞跳到他麵前,伸出一隻爪子,放在了他的胸上用肉墊狠摸了一把。(真的硬硬的,好,好棒)


    遲有水石化了。


    就在我期待他會發現我有正常人類情緒時,他卻幹淨利落地直接用被子把我裹起來,打包好後直接扔到了衣櫥裏,還居高臨下地教訓我道:“什麽時候反省出自己是貓還是泰迪,什麽時候再吃飯。”


    =口=!


    遲大神,你怎麽就看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啊!我終於明白過來,如果真讓他覺得我和正常貓不一樣時,並不會聯想到貓的身體裏住著人類靈魂,而是很有可能會被當成泰迪精、妖怪或者別的不明生物之類的處理掉,嚓,多麽痛的領悟。


    我蹲在衣櫥裏,四十五度角,淚流滿麵。


    遲有水狠話撂得挺嚇人,畢竟心腸還是軟的,特意吩咐司機準備好了我的貓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更想吃熱騰騰的食物,但餓著肚子也不管不顧了,很快大口大口全吃完了。遲有水進房間看我時,我已經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葛優癱在椅子上了。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我驀然緊張起來,他是不是又懷疑我是泰迪精了。


    就在這時,他開口自言自語道:“吃了這麽多,待會兒怎麽排便呢,也來不及教她用貓砂了。”


    我天,簡直被侮辱了,什麽鬼貓砂,我可是會叉開四條腿用馬桶的!(作者:這有什麽好驕傲的?)


    他拍拍額頭拿來了貓包,想要把我裝進去,我靈巧地躲過他的手臂,一溜煙跑到了他腳旁邊,蹭著他的褲腳,仰頭瞪圓兩隻豆豆眼“喵喵”叫著,他見狀猜測道:“不想進包裏,想要我抱著?”


    我欣喜的“喵”了一聲應道,他卻不理會我的個人意願,伸出手仍想抓我進包裏,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躍到他肩膀上不肯下來。


    司機進來後看到我們這人貓大戰的場景目瞪口呆,問道:“遲先生,需要我來幫您把她捉到包裏嗎?”


    我立刻抱著他的肩膀,可憐兮兮地叫著,聽起來頗為淒涼。遲有水果然抿著嘴道:“算了,就讓它隨我上車吧。”


    我忽然抓住了對付遲有水的精髓,原來他最怕裝可憐扮柔弱,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全天下男人的劣根性啊,皆是如此,哎。


    我們走到門口,正好有三個穿著遊泳隊隊服的人站在門口,似乎在等車。他們看到遲有水後,都熱情地打了個招唿,一個下巴上都是青胡茬的男子伸出手指逗弄著我道:“這就是你領迴去養的小貓咪?看起來還挺乖的。”


    我沒有理他,懶洋洋地窩在他肩上睡覺。


    “映陽的腰傷還沒好?”遲有水問道。


    “可不是嘛,之前我就一直勸他別再沒日沒夜過度訓練,注意休息,他非不聽,現在好了,纏著腰帶趴在床上都下不來。”


    遲有水還要再說什麽時,卻被漸漸行近的汽車鳴聲打斷,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輛加長版的悍馬,司機從車上走下來道:“遲總讓我送您迴海城,您請上車。”


    我看得出來,遲有水和他爸的關係應當不是那麽和睦,當他聽到這句話後臉上出現了慍怒的神色道:“我的隊友都在等大巴車,我怎麽能搞特殊,我和他們一起坐車迴去。”


    沒想到那胡茬叔擁著遲有水道:“小遲遲,誰說我們非得一起坐大巴呢,你要不想搞特殊,我們可以一起坐悍馬嘛!是吧?”他還征詢了下其他人的意見。


    所有人都非常一致地投了讚成票,甚至直接動手把他推上了悍馬。上了車後,胡茬叔義正言辭地說:“我們不想和你共患難,隻想與你同享福!”


    遲有水直接掄起冰櫃裏的一瓶酒貼到了他的臉上,“蔣天,我看你需要冷靜一下。”


    “哇,這裏麵還有酒啊!”胡茬叔,哦不,是蔣天被酒冰得打了個冷顫後,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他兩眼放光地看著冰櫃,“反正路上時間還長,不如咱們先喝兩杯?”


    遲有水把酒一收,冰櫃一關,十分幹脆地甩下一句,“不行。”


    “小遲遲,別這樣無情。”蔣天哀求道,“教練平時管得多嚴,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到,哥幾個都快被憋死啦。”


    遲有水巋然不動,蔣天眼珠子一轉,笑嘻嘻道:“你如果堅持這樣,那下次你偷偷離隊去醫院看女朋友時,我不保證說漏嘴。”他的話音剛落,一瓶酒便扔進了他的懷裏。


    蔣天拿出幾個杯子來,全都倒上了酒,大概顧慮到第二天還有訓練,沒敢倒多,水平線隻過了小杯子的一半。他端著杯子放到我麵前逗我道:“小貓咪,要不要來一口,很甜的。”


    我也許久沒有喝酒了,憋得挺狠,酒杯都放到我麵前了,於是我再也忍不住伸出舌頭大舔了一口,卻被遲有水抱進懷裏捂住頭,隱隱聽見他對蔣天道:“師兄別逗它了,我來陪你喝。”


    “你個喝的越多越清醒的體質,誰要和你喝!”


    我悶在他懷裏,車子有些顛簸,不知道是不是貓的體質問題,我忽然感覺道天旋地轉,沉入一片混沌中。


    等我再被說話聲音喚醒時,喝酒的隊友們已經不在車上,隻見遲有水在打著電話,他控製不住音量低唿道,


    “白玉剛才醒來了?”


    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成了奧運金牌男家的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晉九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晉九郎並收藏成了奧運金牌男家的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