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以前我去京城,也這樣過,總比生病了要看大夫強。”胡鑫說道。


    這倒也是。


    杜榆與胡鑫就比別人先穿上了大毛的衣服,反正自己的身體要緊,被別人看了覺得奇怪,都不算什麽了。


    跟著鏢局的人走,確實是方便又安全,一路上什麽都給安排的好好的,從來都沒有露宿街頭的事兒。


    這樣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行程,鏢局的人一路上也不光是護送杜榆他們,還有給別人送貨物,也是為了多賺點錢。


    反正杜榆和大表哥也不著急到京城,所以對鏢局的人要求也不嚴格。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這天,他們到了中州城,找了一個客棧歇息。


    “大表哥,中州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有冰雕的州府?”杜榆問道。


    大表哥自己寫了一些遊記,其中的一篇記載的就是中州的冰雕。杜榆當時看了,還真是心生向往。沒想到這麽快就到這個地方了。


    “對,就是這個地方,不過現在天氣還沒有進入冬月,所以中州湖水並沒有結那麽厚的冰,冰雕也沒有出現。”胡鑫說道:“不過中州有個著名的全魚宴,晚上的時候,我們去吃一吃。”


    所謂的全魚宴,也就是全部用魚做的一桌菜,杜榆和大表哥晚上真的去見識了一番,一桌全魚宴,宮十二道菜,都是用魚做的,有草魚,鯽魚,鯉魚,鰱魚等等,真是應有盡有。


    他們把兩個丫鬟和兩個小廝也都帶了出來,這一桌菜杜榆和胡鑫兩個人也吃不完,所以就讓他們四個也都坐下一起吃了。


    吃飯的時候,還有店裏的夥計給表演甩麵條,因為這麵條是要下到其中的一個魚鍋裏麵去的。


    小丫和小墨看得是目不轉睛。就是硯台和添福也都看住了。


    之後吃飯都多吃了一碗。


    胡鑫把魚挑了刺,放在杜榆的碗裏,杜榆看了大表哥一眼,大表哥神色很正常。杜榆也心安理得的吃起了魚。


    從飯館迴客棧的路上,月色正好,雖然唿出來的氣已經有白煙了,杜榆和大表哥都穿著鬥篷,他們沒有雇轎子,都是一路走著的。


    中州的晚上,是很晚才開始宵禁的,所以這個時候,街上也還有很多小攤小販。賣什麽的都有。


    從成親後,這還是杜榆第一次跟著大表哥一起逛街,感覺就又不一樣了。


    雖然以前也是大表哥出錢,但是和現在出錢的心情絕對不一樣,“大表哥,這邊我們少買一些,反正也要去京城,咱們在京城裏多買些,給爹娘他們都買,到時候迴去了,也不枉咱們來了京城一趟。”杜榆看表哥這一路走下來,看見什麽都要買的,有些就是杜榆隻看了一眼的,就忙說道。


    “也好,那咱們就不買了。”


    硯台鬆了一口氣,要知道,他和添福兩隻手都快提不下了,再買的話,隻能用頭頂了。


    總不能讓小墨他們也去提東西吧,那樣還算什麽男子漢大丈夫?


    中州有湖,這時候還沒有凍成冰,所以晚上也有遊湖的人,杜榆一看就知道是花船,一陣香氣飄過。


    他們的丫鬟和小廝還小聲嘀咕,這船真好看,味道也香。


    沒想到,從來話很少的添福卻說道:“這不是什麽正經人。”


    杜榆對這個添福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看來以前在米家也見識過啊。


    添福自己說完了,見大家都看著他,一下子臉通紅,不知道該說些啥。


    硯台就問道:“添福,你為啥說人家不是正經人,那不都是人嗎?”硯台也沒有見過花船,不知道上頭的那些人是花娘。


    就是小丫和小墨也都看著添福。杜榆在心裏暗笑,主要是添福這說不出話來,滿臉通紅的樣子,實在是好笑啊。


    “好了,你們都別看著添福了,大家迴去吧。”杜榆最後說道。


    胡鑫也說道:“天色不早了,是該迴去了。”


    “呀!”小墨被突然衝過來的人給撞了一下,差點沒有跌倒。


    那撞人的人卻急著跑路,連聲道歉都沒有。


    他們這幾個人竟然連拉住都拉不上,就看見這人跑遠不見了蹤影。


    “小墨你沒事兒吧。”現在要緊的是小墨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兒。”小墨就是被突然撞了一下,疼是有點兒疼,但是倒不至於受傷。


    正說著話,又有一群人跑過來,在這邊停下來,看四周沒有人,就問他們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大概這麽高的人跑這裏來過?”


    胡鑫走位男主子,聽了這話說道:“是有個這樣的人從這裏來過。”


    “那他朝哪裏去了?”


    胡鑫指了一個地方,那些人連謝都沒有謝,就朝那個地方跑了。


    幸虧他們這幾個人裏麵沒有說,方向指錯了。


    隻是大表哥為什麽要指個錯誤的方向呢?杜榆有些不理解。


    下人們不問,胡鑫倒是給杜榆解了惑,說道:“剛才那一群人是中州陳員外家的人,他們正在追趕的人是陳員外的小兒子。”


    “你見過陳員外和他的小兒子?”杜榆忙問道。


    “嗯,”胡鑫點點頭,“就是在這陳州,陳員外的小兒子不喜歡在家裏呆著,估計這次還是這個原因,陳員外要逮他迴家去。”


    所以陳員外的小兒子就拚命的逃跑,連撞了人都沒有停下來道歉,就為了不讓自己老爹的人抓住?


    那麽今天是陳家的人沒有認出表哥了,也是,在那種情況下,認識一個人也不容易啊,特別是,對方還在緊張的情況下。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就有人在敲門了,店小二說是有人找大表哥。


    大表哥對杜榆說道:“我出去看看,可能是陳家又來人了。”


    杜榆忙道:“不會是要找你麻煩吧,我和你一起去。”


    胡鑫搖頭,“不會,你在這裏好好呆著,我去去就迴。”


    胡鑫保證自己沒有危險,因為他估計是陳員外的小兒子反應過來了,所以找來了,讓杜榆不要擔心。


    “那讓添福他們跟著你一塊兒去。”杜榆說道。


    “嗯,好,就讓他們兩個跟著。”為了讓表妹放心,胡鑫應下來了。


    結果果然和他猜的一樣,是陳員外的小兒子專門過來找胡鑫了。


    一見胡鑫的麵,就說道:“你這家夥,來到中州,也不過來找我,要不是我今天想起來了,你是不是準備不見我啊。”陳天賜說道。


    胡鑫笑道:“怎麽,今天這麽狼狽?撞了我的下人,都沒有來得及道歉。”


    陳天賜忙道:“這不剛想起來,我就找你道歉了,實在是對不住,撞到了你的下人。”


    陳天賜說道歉就道歉,還一點兒也不含糊。


    “聽說你成親了,今天那位應該就是吧。”陳天賜別看跑得快,早就想起來了,胡鑫身邊的那位小婦人。按照胡鑫的性子,如果不是他妻子,他不會那樣和她站在一起的。


    要知道,以前胡鑫來中州,他也請他去花船上瀟灑瀟灑,可是胡鑫從來不去的。這次身邊竟然還陪了一個女眷,聽說這家夥成親了,估計就是他妻子了。


    胡鑫點頭,說道:“正是我的妻子,你這次又是為什麽跑出來了?”


    聽胡鑫問自己,陳天賜鬱悶的說道:“我爹那個糊塗蛋,非要給我說親,你說我自己在外麵多自在,我這才遊曆迴來多久啊,就要把我給套牢了,還說什麽,我不成親,就讓我一步也不準出門去,說的是什麽話?


    所以我就隻好朝外麵跑了。反正我是不準備成親的,成親了被人管著多不自在?你是不是準備上京的?要不,這次我跟你一起去吧。”


    “陳兄,就算是你不在場,你父親想讓你成親也是有的是辦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男女雙方都不在場,這要成親也能成的,大不了用公雞代替,這娶迴來的妻子還是合法的。陳天賜也不能不承認。


    陳天賜聽了,很是鬱悶,“我爹怎麽就是不理解我呢,我不到三十歲,是不準備成親的,幹什麽那麽早的成親?不過,這話對你說是不好,你成親了,你說你,怎麽就乖乖的成親了呢?”


    “成親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多一個人關心你,總比一個人好。”胡鑫說道:“不過,你要是不想成親,好好的跟你父親說,定個時限,你父親說不定也能理解你,你這樣偷偷的跑出去,你父親也會生氣的,他都是為了你好,就是你出去,你所需要的花銷,也是你父親提供的,如果沒有這些,你在外麵過的也不痛快,你不妨想一想,我說的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茉莉花原來是開過一茬又一茬啊。


    開始買的茉莉花開完了,以為不再開了,結果現在又開始長花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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