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準備做得很充足,所有刺客皆被抓住,不料竟有一名女刺客將手弩藏在了嬰兒包被中,好在射偏了,否則當日便會……”


    迴想那日情形,張春華依然一臉後怕,“刺客所用的手弩力道十分強勁,距離又離得近,那箭紮得深,拔箭時流了好多血才止住。”


    呂布光聽她講述便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強忍著怒氣問道,“兇手問出來了沒有?”


    張春華道,“當日三批人之中,有兩批是殺手,一個是冀州最大的殺手組織影殺閣,隻是任仲康如何用刑,對方也說不出雇主是何人,還有一個名氣小一點,叫絕殺閣,殺手也不知雇主為何人,還有幾個是邯鄲耿家死士,今日早上沮州牧已經派人去抓人了。”


    “王妃之前說重新排查各家財產,近段時間花費巨大者便是兇手,沮州牧已經向各地發布清查命令了。”


    “何必如此麻煩?”呂布冷聲道,“你去跟沮授說,所有叛反者皆以雇兇謀殺王妃罪抓起來,滅門!”


    “那……甄家呢?”


    “他家有何特權?”


    呂布反問,眼中殺氣四溢。


    張春華不敢再吭聲,呂布又問,“殺手組織有沒有問出老巢所在?”


    “沒有,他們說他們也不知道總部在何處,每次接任務都是上頭派人來聯係,王妃先前是想以客人身份同他們簽訂長期合作關係,為我所用。”


    若是阿茉沒受傷,呂布也就不想大動幹戈,但現在隻要一想起他差點就失去阿茉,呂布心裏如何也忍不下這口氣,他想了想,說道,“便以客人身份去聯係線人,看能否抓住嚴刑拷問,不行借著冀州這次盤點人口土地之機將各處一一排查,具體怎麽做你讓沮授去想辦法,務必給我把冀州黑道清理幹淨。”


    “是!”


    張春華出去傳達命令,呂布叫人進來在張茉床邊另加一張榻,當夜歇在一旁親自照看妻子,半夜張茉又醒了一次,勉強喝了點湯藥便又昏睡過去,如此反複昏睡了三日後,她精神才好了點,不過反應有點遲鈍。


    第五日,呂布正喂她喝粥,顏冰過來稟道,“大王,有一位自稱華佗的老先生在外求見,說想看看王妃的病情!”


    “華神醫?”呂布愣了一下,阿茉心心念念多年的華佗終於現身了,他連忙道,“快請進來!”


    顏冰剛轉身出去,呂布又不放心道,“把忍冬也叫過來,確認一下來人身份!”


    當年張機雲遊時曾得華佗傳授麻沸散,忍冬自小就不離張機左右,是見過華佗的,呂布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是信任之人,不會再讓對方靠近。


    不一會兒,顏冰領著一位發須發白的老者來到院子裏,忍冬也過來了,看見華佗,他滿臉激動地上去握住他的手,語帶抱怨道,“華老啊,您怎才來?要早來幾日,由您老親自取箭,王妃必定性命無虞,也不必遭如此大的罪啊!”


    天知道那日給王妃取箭時他有多害怕,他怕自己醫術不精害了她,怕自己救不了她!好在王妃吉人天相,自己挺過來了!


    “放手!放手!”華佗有點嫌棄地甩開他的手,“長這麽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沒大沒小!”


    忍冬嘿嘿笑了笑,急忙把人請進去,顏冰帶華佗進到內室,呂布起身見禮,有些焦急道,“勞煩神醫給我夫人看看,她這兩日清醒時間雖多一些,反應卻有點慢,也不太說話,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


    華佗迴了一禮,走到榻旁先把脈,又觀察她的神色,最後請示要查看一下傷口。


    在醫者麵前,呂布自是不會講究什麽男女之防,他親自揭開被子,又取下上麵的一層紗布,把傷口位置露出來,華佗仔細查看了一番,說道,“按王妃受傷時間看,傷口能長成這樣,說明愈合得極好,並無任何腫瘍之象,再過些時日便可結痂了。”


    呂布把紗布、被子蓋好,問道,“那她為何還有點遲鈍?”


    華佗道,“王妃失血過多,昏迷期間腦中血液供應不足,是會有此症狀,她還認得大王否?”


    呂布點頭,“所有人都認得!”


    “那便沒什麽問題了,老夫為王妃針灸幾日,養上十天半個月便會完全恢複正常!”他說著兀自滴咕,“幾年不見,忍冬這小子醫術倒是進步不少!”


    呂布心中大定,拱手一禮,“多謝神醫,有勞了!”


    “大王客氣了!”


    華佗取出自己的醫藥箱,為張茉行過針,便暫時住在唐王府,事後他跟忍冬仔細詢問了救治張茉的過程,才知道原來她傷口愈合得如此好,是因為消毒工作做到位了。


    作為一個最擅長外科的大夫,華佗對酒精消毒和生理鹽水清洗傷口十分感興趣,一番了解下來才知道這些竟然是王妃研製出來的,他不禁感歎,這一趟冀州之行沒白來!


    又過了兩日,張機也從晉陽趕過來,得知阿茉已然無恙,他也沒急著再迴並州,每日除了看望徒兒,便是和華佗探討醫術,二人一個擅長內科,一個擅長外科,互為補充學習,每次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


    又過了幾日,張茉精神徹底恢複正常,想想自己這次九死一生,在聽張機和華佗談論醫術時,她突然冒出了一個給失血病人輸血的大膽想法。


    “輸血?”聽到這個奇異的想法,華佗十分驚訝,“如何輸?”


    張茉道,“便是將血型相同之人的血,輸到急需要血液的患者身上。”


    據她所知,早在十五世紀時,英國一個醫生就用狗做過實驗,將一條放血後瀕臨死亡狗的靜脈與另一條健康狗的動脈用鵝毛管接起來,受傷的狗竟從瀕臨死亡中恢複過來。


    張茉簡單解釋了一下原理,說道,“神醫若能判斷二人的血可以溶合,便可以此辦法輸血,不過這隻是個粗糙理論,具體還得兩位神醫再探討實驗,今唐國都城搬來了鄴城,我便讓人在城外再修建一座實驗室,以供兩位研究醫術。”


    張機聽完,提出自己的疑惑,“隻要是親屬,那血液便可溶合一起,還需如何驗證?”


    張茉知道他說的是滴血認親,按現代醫理來說,滴血認親不一定完全準確,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解釋道,“人的血液分很多種類型,隻要是相同血型都可以溶合,就是說,即便是親屬之間,血型不同也不一定會溶合,陌生人之間隻要血型相同,也會溶合一起,二位不信可當場實驗一下。”


    這一理論大大顛覆了二人的認知,他們當即便讓人取來幾碗清水做實驗,發現張茉和呂布的血可以溶合,忍冬和呂布也可以,這三人的血可以互溶,而其他人也有互溶,也有不能相溶的,而後又去尋了幾對父子、母子過來,發現果然也有不能溶合的。


    兩人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華佗激動道,“如若輸血能夠成功,非但受傷失血之人可以得救,我給一些腹內有疾之人做開腹之術,亦可以此法為他補充血液,兼之王妃的酒精和生理鹽水,此術的成功率將大大提高。”


    他站起來對張茉彎腰行禮,“王妃果然是仙女轉世,是來拯救、造福天下蒼生之人,請受我一禮!”


    張茉連忙道,“神醫快快請起,您是我師父的好友,便也是我的長輩,而且此次我能如此盡快康複,還要感謝神醫,您如此可是要折在下的壽。”


    接下來一段時間張機和華佗便開始研究血型和輸血,開始以動物做實驗,從雞鴨牛羊到猴子,技術成熟後便以十惡不赦的死刑犯做實驗,張茉給這些犯人一個特赦,實驗過後若能不死,免去死罪,發去服苦役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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