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脫了!”


    “躺下!”


    “趴好!”


    這台詞聽著不對。這通常不是男主對女主說的?


    霍錦臣還是老老實實躺下。


    簡雨濃看清楚他背後傷情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


    “霍錦臣,你真的是親生的嗎?”


    老爺子下手真的太狠了。


    那些青青紫紫滲著血的鞭痕,在他白皙的膚色映襯下,整個背部可以用皮開肉綻來形容。


    “這算什麽?老爺子這一次還算手下留情了。”


    大概是因為簡雨濃的求情。


    如果是換做家裏任何人來求情,老爺子都隻可能打得更重。


    霍家家風嚴謹,尤其對結婚的子弟要求更嚴格。霍錦臣覺得自己沒被打到被抬出來已經算幸運。


    簡雨濃上藥的時候無比小心,下手盡量輕了又輕。


    “要不等會還是叫醫生來看一看吧。”簡雨濃還是不放心。


    “不用了。”


    “你是覺得丟臉嗎?”


    簡雨濃忍不住刺他,“您霍三少的臉昨天整個集團的人都在忙著給你撿呢。”


    霍錦臣趴在枕頭上,眼眸微斂,窗外的陽光柔柔地投射在他臉上,睫毛在他五官分明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他的語氣慵懶而又淡漠,“你信嗎?”


    “我信不信又有什麽關係?重點是整個世界的人都認為你們舊情複燃。”


    簡雨濃收拾著醫藥箱裏麵的東西,準備離開。


    霍錦臣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漾著柔光直直得望過來。


    “全世界不信又有什麽關係?隻要你說信就可以。”


    簡雨濃的心跳忽然間就亂了節拍。


    她避開他的眸光。


    “你需要休息。”


    簡雨濃慌亂得甩開他的手,直接走出了房間。


    背影匆匆,充滿了逃跑的意味。


    比霍母更早傳到家裏的是簡雨濃和霍錦臣的婚訊。


    霍母是雷霆手段,昨天做了決定,今天就有人上門來給簡雨濃量尺寸,定製婚紗。


    更有團隊上門來詢問簡雨濃的喜好。


    “簡單。”


    她不希望鋪張。


    “可是每一個姑娘都希望在這一天成為公主呢,霍總說了,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我們是很專業的婚禮策劃團隊,會在一周之內準備好。”


    簡雨濃還是那句話,“簡單就可以了。”


    她的公主夢早就已經不做很多年。


    她甚至都不想起來和易楠盛幻想婚禮的時候有什麽公主夢了。


    結婚無非是身邊多個人,吃飯多雙筷子。照她現在和霍錦臣的情況來看,結婚可能和單身也沒有什麽區別。她甚至有點喜歡這種感覺。


    霍母晚上迴來的時候,問過簡雨濃是不是覺得時間太匆忙了,所以不怎麽開心。


    “沒有。我其實覺得結婚隻是一個儀式,不舉行也沒有關係的。我就是怕麻煩。”


    “這種事情怎麽能說是麻煩呢?生活需要儀式感,人生重要的日子都需要儀式,日後迴想起來,你才會覺得還是有美好迴憶的。”


    霍母說這話的時候,簡雨濃仿佛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淡淡的遺憾和傷感。


    但是下一秒,霍母又變得十分強勢,“聽說那個小兔崽子迴來了?什麽時候迴來的?”


    這是又要打一場的準備嗎?


    簡雨濃有點發虛。


    “他挺早迴來的。十二點的樣子就迴來了,那個時候怕吵到長輩們休息,所以沒有來打招唿。”


    霍母一眼就看出來簡雨濃在說謊。


    但她沒有拆穿。


    這幾天簡雨濃表現得很讓霍母滿意。


    娶媳婦迴來就是要心疼丈夫。


    哪兒像白如那個妖精,可勁折騰她兒子!


    霍母親自到霍錦臣的房間去看霍錦臣。


    看到兒子被打成那樣,她忍不住把這一切都怪到突然間迴國的白如身上。白如在國外玩出那麽多的緋聞,名聲在霍母看來已經臭的不能再臭了,還有臉迴來繼續勾搭她兒子?


    “該!真該讓你老爺子打斷你的腿,看你以後還敢去見那個女人嗎!”


    “媽,你也信那些小報紙胡說八道?”霍錦臣神情無奈,有點無可奈何,“南城就這麽大,我去的地方又不是隻讓我一個人進去,會碰上她不是很正常嗎?狗仔們這一次有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嗎?胡說八道的事兒!難不成你覺得你兒子很賤?非要犯賤去貼著她?”


    這一連串的反問,把霍母給問住了。


    但霍母還是懷疑的態度,“誰讓你以前為了她撒過那麽多的謊!你在我這裏的信譽都是被你自己耗光的!”


    “媽,我已經結婚了。我是你兒子,從前我怎麽樣那都是結婚的以前的事兒。結婚以後,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妻子的事情。”


    霍錦臣舉手發誓,非常鄭重得像自己的母親保證。


    霍母看著兒子跟丈夫有五分相似的臉龐,心頭上湧上一陣無力。


    誓言有用嗎?


    誓言不就是用來打破的?


    當初那個人不也這樣跟她說過,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可最後呢?


    “反正周五舉行婚禮。我要昭告這個圈子裏的所有人, 我的兒子結婚成家了。”


    但凡白如要是還要點臉,都不應該再纏上來。


    霍錦臣沉默,婚禮這事兒上麵她媽隻是來通知他的,並不是和他商量的。


    *


    婚禮當天。


    婚禮舉行的地點在南城希爾頓。


    簡雨濃在總統套化妝。


    她很早就起來了,不知道為什麽前一天晚上竟然會失眠。跟小學春遊前一天會興奮得失眠一樣。


    霍母說得對,人生是需要儀式的。


    本來對結婚沒有什麽感覺的簡雨濃,竟然也突然間緊張了。


    鏡子裏的人,妝容明豔耀眼,因為精致妝容的裝點,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婚禮的這一天,每一個女孩都如願當上公主。


    可是她的父母親卻看不見了。


    簡雨濃眼中有濕意彌漫,這個時候恰好房間的門打開,見小姨走進來,她急急忙忙用紙巾擦拭。


    “好好的日子怎麽了?”小姨今天是簡雨濃的伴娘。


    穿著紫色的小禮服,手上拎著香奈兒的小包,為等會婚宴開始做準備。


    “想爸爸媽媽了。”


    霧深深不問還好,一問,簡雨濃就壓製不住了,眼淚沒有控製住。


    “別哭,別哭,等會變熊貓小心被人笑話。”霧深深連忙抽紙來給她擦,自己的眼淚也忍不住跟著流了出來。比自己小幾歲的迷糊外甥女終於嫁人了。


    可惜姐姐、姐夫都看不見。


    “沒事,小姨是你的娘家人,有小姨就夠了。”


    結果,霧深深比簡雨濃哭的還兇。


    簡雨濃一看這架勢,自己不哭了,反過去安慰小姨。


    “你終於嫁人了!太好了!早幾年看你一副要出家的樣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沒想到你比我還先嫁人!”


    霧深深哭了足足十分鍾才收住。


    花一分鍾收拾妝容,很快就變成了幹練的女強人形象。


    “我先去下麵看看,再跟主持人確定一下入場的時間。你在房間裏麵好好休息。”


    “好。”


    從早上起來,簡雨濃就覺得肚子不是很舒服,可是吃完早飯喝了被熱豆漿又好多了。隻是現在這會好像又痛起來了。


    她整個人恨不得能夠縮到軟皮沙發上去。


    緩了一會之後,她給樂怡打電話,那邊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接。


    她隻好發了短信過去,請想請她過來看看。


    希望不是孩子有什麽問題。


    坐了一會之後,簡雨濃想喝杯熱水緩緩,剛剛站起來,就感覺到有什麽流到了大腿上麵,熱熱的。這種感覺,就像是姨媽來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簡雨濃臉色都變了,匆匆忙忙跑到洗手間去。


    貼身的褲子上都是血。


    她坐在馬桶上,浴室裏麵的鏡子映出她蒼白沒血色的臉。


    手腳發涼,小腹陣痛,這些都是姨媽來的症狀,還是說姨媽來的症狀跟小產相似?


    簡雨濃沒了主意。


    這個時候應該找霧深深。


    簡雨濃又重新迴到客廳去拿手機。


    房間的門恰好在這個時候打開,樂怡來了。


    簡雨濃如同看到救星。


    “樂醫生,我流了好多的血,我是不是流產了?”


    樂怡從包裏麵拿出衛生棉,“現用這個墊著。”


    簡雨濃愣著,傻傻得看著樂怡。


    “拿著,快去換上,你想等會所有酒席上的人都看見你來姨媽了嗎?”


    姨媽!


    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雷,猛然間砸到簡雨濃的頭上,大腦裏出現一片空白。


    她嫣紅如血的唇抑製不住得顫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不是懷孕了嗎?怎麽會來姨媽了呢?”


    “誤診了。”


    她說的極為平淡,仿佛是說著今天的天氣還不錯這種極為平常的事情。


    誤診了!?


    看簡雨濃還是沒有動作,樂怡直接推著簡雨濃到衛生間裏麵,“你是需要我給你換嗎?”


    她的語氣很兇,跟在霍家的時候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簡雨濃緩緩搖搖頭。


    “我在外麵等你。”


    樂怡強勢得關上了門。


    簡雨濃看了看手裏的衛生棉,嘴角牽出一絲苦笑。小肚子還在陣痛,她有的選擇嗎?


    簡雨濃出去的時候,樂怡已經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得等著她,顯然是做好長談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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