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修涯的迴歸,李兆與謝誌才的大好形勢居然就這樣瞬間被逆轉了。


    這的確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九皇子府。


    “殿下,剛剛傳來消息,禁軍大統領李昭反水,李修涯親自手刃前軍校尉曹樂山,現在已經進宮去了。”


    “殿下,太子與謝誌才被李昭抓了,現在就在同心殿中。”


    接連兩個消息傳到李閑的耳中,但是李閑卻也沒有表現得多驚訝。


    “太子哥哥的謀算其實還是不錯的,但是他錯就錯在實在是低估了李修涯。”李閑冷笑道:“李修涯可不是一道聖旨就可以打發的,以李修涯今時今日的地位,再加上李修涯的宏偉計劃,父皇是絕對不可能對他出手的,所以李修涯自然不可能向太子哥哥屈服。


    而在這燕都,隻要掌握了禁軍,那就完全掌握了局勢,太子自以為一個曹樂山能成什麽氣候?先不說李昭,李修涯手上可是有上方印的,父皇親下的諭旨命李修涯執掌禁軍,這本就是李修涯的勢力,太子竟是想用禁軍來製衡李修涯,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李閑之所以不出手,便也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除了禁軍,李修涯手上還有錦衣衛、飛魚衛,就算強行出手,也未必不能逆天改命。


    所以從一開始,李兆的贏麵其實就很小,李閑更不想麵對這樣的李修涯,所以袖手旁觀是他最好的選擇。


    舟行道:“如今李修涯迴來,真相必然大白天下,太子無德謀反,陛下必然會將之廢除,那這大位便是殿下的了。”


    李閑微笑著點頭,心中也是一片火熱。


    “你說我機關算盡,提前這麽多的布置卻是為何?如今大位唾手可得,看來我這麽多年,竟是做了無用功啊,嗬嗬...”


    李閑心情大好,李兆倒下,他就是唯一的人選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正此時,有人來報:“殿下,新亭侯請殿下金鑾殿議事。”


    “哦?”李閑微微挑眉,心中卻是更加激動幾分。


    “看來,好事將近了。”


    臨近黃昏的時候,文武百官也都紛紛來到金鑾殿等候。


    周圍圍滿了禁軍,爍爍寒光,冷冷鋒刃,看得眾人頭皮發麻。


    自李烜閉朝之後,這金鑾殿卻是有一年多的時間都沒有再度開啟了。


    而眾人也都知道今日為何重啟。


    李修涯歸還,燕都形勢驟變,抗旨不遵不說,還親手殺了前軍校尉曹樂山。


    雖然後麵的消息還沒幾個人知道,但李修涯膽敢召集群臣,而非是太子李兆,那想必李修涯肯定是用了什麽手段。


    而這個時候,群臣其實是不知道李兆逼宮的事情的。


    所以對於李修涯眾人心中卻也沒有懼怕,但凡李修涯過分,那就是謀反謀逆的帽子扣下來,李修涯也是承受不住的。


    隻是,李兆呢?


    這是眾人心中疑惑。


    還有謝誌才呢?


    怎麽聶含山也在了?


    之前是聶含山不在謝誌才在,今日怎麽反過來了?


    怎麽,聶含山的病好了?謝誌才又病了?


    在場唯有李閑一人氣定神閑,閉目養神。


    不多時,大殿門口出現一個身影。


    身形有些佝僂單薄,毫無氣概可言,臉上淡淡的血跡,更添幾分狠辣之色。


    不過就在這個身影出現的瞬間,原本還有些嘈雜的人群便是瞬間安靜了下來。


    無論是誰,官居幾品,在看見李修涯的瞬間臉上一閃而逝的都是忌憚與恐懼。


    “諸位大人,久見了。”李修涯淡淡說道。


    眾人默然無語,不敢迴應。


    按道理,聖旨既下,李修涯現在可不是新亭侯,也不是樞密院的指揮使了。


    李修涯也不在意,輕笑一聲,裹了裹身子便往殿中走去。


    “殿下。”李修涯微微頷首。


    李閑也笑著迴應,兩人眼中自有默契。


    此時,刑部尚書孔光吉朗聲問道:“陛下早有聖旨,李修涯,你現在已經不是新亭侯了,沒有資格立足這金鑾殿上。”


    李修涯輕笑道:“既然如此,那本侯相邀,諸位大人怎麽來得這般及時?”


    “你...”


    又一人出班道:“李修涯,你抗旨不遵,此乃大逆之罪,如今還在金殿之上出言不遜,待我奏稟太子殿下,一定將你...”


    “聒噪,閉嘴!”李修涯臉色陰沉,“看來,你們還真是認不清形勢啊。”


    “太子,太子做了什麽,你們心中當真沒數嗎?”李修涯冷眼環視眾人,他不相信這滿朝文武,竟是沒有一人看出端倪。


    或者說,他們也早就清楚其中的貓膩,隻是不想明說,也不點破,甚至助紂為虐,或是隨波逐流。


    李修涯眼神掃過,竟是沒有一人膽敢與之對視。


    “大膽,太子殿下豈是你能輕易置喙的?”


    李修涯轉頭看向這人,很眼生,李修涯根本沒印象。


    “本侯的膽子一向很大,不過你也是第一個敢這麽對本侯說話的人,本侯敬佩你的勇氣,雖然這足夠愚蠢。”


    李修涯大聲說道:“陛下重病,禦醫正在救治,在此之前,朝堂之事暫由本侯做主,至於太子,你們就別指望他了,若是陛下出事,本侯就先殺了太子,為陛下陪葬,你們,可聽清楚了?”


    “放肆,李修涯,你實在膽大包天,如此口出忤逆之言,冒犯太子,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眾人聽到李修涯竟然說出要殺了太子這樣的話來,也紛紛震驚不已。


    這李修涯還真是敢說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這樣說出來,真的好嗎?


    而對於李修涯來說,這真的無所謂。


    如果李烜死了,李修涯自然會毫不猶豫的將李兆殺了,而李修涯也會離開燕國,燕國要如何,他也再不會管了。


    大逆不道也好,犯上作亂也好,這個亂臣賊子,李修涯也是當定了,但是李修涯並不在意。


    麵對眾人的斥責,李修涯毫不在意,上前兩步,走到龍椅前麵的台階上坐下。


    “閉嘴,誰在多說一句,本侯就撕了誰的嘴。”


    李修涯的聲音並不算太大,不過在金鑾殿中清晰可聞。


    原本嘈雜的眾人聞言紛紛一滯,一時之間噤若寒蟬。


    “爾等身為臣下,屍餐素位不說,竟也不明辨是非,偏偏利己。本侯不會在意你們的看法,也不會在意天下人的看法,萬般千罪,罪在我躬,一個太子或許不夠,若是你們非要逼本侯大開殺戒,那就繼續說。”


    眾人見李修涯眼神嗜血,紛紛露出驚懼神色,根本不敢答話。


    李修涯見狀冷笑道:“原來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還敢指責本侯,真是笑話!”


    “李修涯,你別太過分...”有人忍受不住,出來說話。


    李修涯眼神瞥向他,戾聲道:“本侯沒記錯的話,你是葉家的人嗎?”


    “沒錯,我來禮部...”


    “本侯沒興趣,李昭。”


    “在。”


    “拖下去砍了!”李修涯冷漠說道。


    “李修涯你敢...”


    話還未說完,李昭便將人帶出殿去,不多時,一聲慘叫傳來。


    眾人聽得真切,便是更加恐懼起來。


    “蔣葉張程,看來你們也還真是吃記不吃打啊,在場還有這四家之人嗎?迴去告訴你們家主,三天之內,我要看見他們的人頭,否則,四家之人,本侯一個不留!”


    蔣葉張程這四大世家也是真是將李修涯給惹怒了,好容易因為義務教育的事情算是收伏了。


    沒想到被李兆這麽一勾引,竟然又跳了出來,還真是一點都不怕啊。


    究竟是誰給他們的勇氣啊?


    李修涯到現在都想不到究竟他們哪裏來的膽子。


    李兆嗎?


    真是愚蠢得可怕,枉費千年世家之名,竟是看不清形勢,分不清利弊。


    眾人聽李修涯言語之間便要讓四大世家家主授首,其作風更是霸道無比。


    不過眾人也不懷疑李修涯的話,因為無數次的事情已經證明,李修涯是真的說得到做得到,若是四大世家不將家主的人頭獻出,恐怕李修涯真的會派人將四大世家連根拔起。


    連殺太子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滅幾個家族罷了,算得了什麽?


    什麽?你說聖旨?


    那玩意李修涯可不興聽的啊,抗旨不遵,李修涯也不是頭一迴了。


    “現在,你們還有沒有話說的?”


    李修涯殺雞儆猴,眾人便是瞬間不敢反抗了,紛紛驚懼無語。


    李修涯看了一眼,隨後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很好,既然如此,那就都退下吧,各司其職,等著本侯的命令吧。”


    李修涯起身,身子有些不穩,聶含山見狀上前攙扶。


    李修涯輕笑著搖了搖頭,對眾人道:“對了,今日殿中之事,本侯並不在意你們外傳,若是想要打擊本侯,也就趁現在吧,不過可千萬別有什麽愚蠢的舉動,否則來多少,本侯就殺多少,明白了嗎?”


    眾人哪裏敢說話?李修涯一開口,便是鐵血狠辣,手段極其強勢,眾人便是想辯駁幾句,都怕直接被李修涯砍了。


    就在李修涯將要出殿門的時候,魏權來到。


    “侯爺,陛下要見侯爺。”


    李修涯一愣,隨後大聲道:“快,扶我去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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