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情不自禁


    自從選秀結束之後,連城冥便已經多日不曾來她們紫宸宮了,柳如煙麵子上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珍兒和紅兒自然心裏頭著急。


    “選秀畢竟是太後的意思,秀女們既得了名分,進了後宮,陛下素來最是孝敬,總歸是要做做樣子的。”


    柳如煙心裏卻是很明白,這選秀是林錦繡去太後那兒去求的,連城冥就是再不情願,那也得受著。


    “再者,陛下乃是一國之君,留宿哪裏都是正常的,咱們啊,也不過就是這後宮中等著陛下的其中之一罷了,不過是得了些恩寵,總不能就此尾巴翹上天了。”


    說著,柳如煙自己抬手將頭上的金步搖整理了一下,手提著裙擺站了起來。


    陳敏兒就侯在一邊兒,見柳如煙過來便連忙拉開了凳子。


    “話雖這麽說,可是娘娘,您總歸也是得努努力才行……”珍兒向來是個多話的,不比紅兒的成熟穩重,倒是更天真率直些。


    珍兒為柳如煙盛了碗羹湯,便站到後頭去了。


    “好了,本宮自有分寸。”柳如煙雖話語間說的並不在意,但瞧著這滿桌子的菜品,卻隻有自己一個人品嚐。


    雖是偌大的宮,但沒了連城冥,倒也真的是冷清了不少。


    搖了搖頭,柳如煙不再去想,隻是安心地用膳。


    這天晚上,禦書房那邊許公公今日也是沒有來通傳,也是照著規矩,時辰到了紫宸宮便熄了大燈。


    柳如煙有心事,躺在床上輾轉不能寐,許久才睡了過去。


    然而半夜正半睡半醒、迷糊著的時候,卻猛然驚覺身邊多了個人。


    她隻覺著被子空了空,羅進來一陣冷風,緊接著柳如煙便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那熟悉的檀香味道傳進鼻中,柳如煙便放下心來,轉過頭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唇齒間便被連城冥堵住,話說不得,燈燭爆開,便隻剩下嗚嗚咽咽的聲音了。


    已經多日未曾到紫宸宮來,這幾日流連於那各個新晉的答應們的宮中,連城冥卻總覺著興致缺缺,絲毫提不起興趣來。


    今日終於是忍不住,半夜溜了出來進了紫宸宮。


    柳如煙的溫香軟玉在懷,那種熟悉的感覺才終於讓連城冥感到滿足,一掃前幾天的陰鬱之意,連城冥今晚也可算是吃飽喝足了。


    “娘娘,睡得可好?”紫宸宮的丫頭們自然是知道的,第二天方才晨起,珍兒便急著跑了進來,伺候柳如煙起床洗漱。


    此時的珍兒更是臉紅撲撲的,帶著些羞澀的味道,又滿含笑意。


    “娘娘,司衣局新送來了幾身衣裳,讓您給瞧瞧。”紅兒那邊手裏也拖著個大托盤走了進來。


    一大早的,事情便許多。


    柳如煙穿好了鞋子,便過去看了一眼,見那衣服都是些幹練的款式,便皺眉問道:“可是近來宮內有什麽事?”


    腦子裏尋找了半晌,柳如煙也想不出來。


    紅兒這才想起,連忙道:“如此說來,好像確是有事,前幾日聽下頭安排的人說,好像事一年一度的皇家圍獵。”


    “給奴婢送衣裳的小廝說,這是陛下著司衣局送來的,說先讓咱們紫宸宮挑呢。”


    “圍獵……”柳如煙喃喃重複道,眉頭卻事越皺越緊。


    正想著的時候,才剛下了朝的連城冥便走了進來,腳步飛快,許公公都還未來的及通傳,這人便到了。


    “怎樣,可有中意的?”連城冥看了一眼那托盤,拉著柳如煙的手在榻子上坐下,珍兒奉了茶上來。


    “這都是司衣局最新趕製的款式,你且盡管挑,剩下的再分給各宮也不遲。”


    連城冥臉上大刺刺的笑意,似乎很是開心。


    也是難怪,近來這段日子,先是柳遠戰成功押送羅王,再然後就是借故罷黜了多個秦康安的心副,連城冥自然是高興的。


    可柳如煙此刻心中卻是惴惴不安,她方才想起,前一世的皇家圍獵,連城冥遭遇到了暗殺,兇險萬分,險些喪命。


    “陛下,雖是秋意漸濃,正是圍獵的好時候,但陛下,有些事情您也不得不考慮。”柳如煙手握著茶杯,手指在茶杯的邊緣摩擦著,一圈又一圈。


    瞧見連城冥的眼神望過來,柳如煙便收斂了神色,異常嚴肅地對連城冥道:“圍獵場上耳目眾多,人又雜亂異常,恐不安全。”


    “再者,陛下近來朝堂上收獲頗豐,秦王爺也被削弱了許多,可陛下您可有想過,秦王爺現在正是惱的時候,萬一鋌而走險對陛下下手,咱們防不勝防,那可如何是好?”


    “依臣妾看,不如今年的圍獵就此取消,陛下若想圍獵,帶著幾個親信自去便是了,隻是不必辦的如此之大,平添危險。”


    紅兒在一側拚命地給柳如煙使眼色,柳如煙卻是仿佛沒有瞧見似的,絲毫不理會。


    連城冥的笑意漸漸沉了下去,握著柳如煙的手也鬆了開來,道:“圍獵是皇室傳統,一年一次,曆朝曆代都沒有因為特殊的原因終止過,難道寡人要因為懼怕秦王,而首次開先例,免了今年的圍獵?”


    “秦王縱使不擇手段,但圍獵場上,也是處處守衛森嚴的,他就算是想作妖,能翻出個什麽浪花來?”


    這語氣,明顯的有些不悅,但柳如煙卻是極為擔心的,還想再勸:“可是陛下,您……”


    “好了,此事不容再議,衣服你想選便選,不想選便送去其他宮好了。”連城冥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柳如煙,然後帶著人匆匆地走了出去。


    “娘娘,您何必呢,雖是擔心陛下,但也不能這般惹陛下不快啊,圍獵乃是皇室傳統,怎能說取消便取消?”


    “去,就跟陛下說本宮病了。”說完,柳如煙便上了床縮著,此事關乎連城冥的安危,她可是一點都不敢小覷。


    然而等了幾日,太醫也來紫宸宮瞧過了,就是不見連城冥來。


    柳如煙便知道,裝病這個法子是行不通了,看來連城冥是鐵了心的要進行這場圍獵了。


    無奈之下,柳如煙便隻能跟著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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