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汐月看著她:“你覺得鳳氏朝廷可以做到嗎?鳳禦焱本身就是個弑殺成性的人,他……?”


    “他絕不是。”葉隨心打斷了秦汐月的話,“他從來都不是嗜殺成性的人,相反,他一直以濟世救民為己任,從前在北川如此,後來迴京以後,也從來沒有改變過。”


    “這次京城大亂,若非他力挽狂瀾,你說那幾個皇子,會把局麵鬧成什麽樣子?他們誰心裏有過黎民百姓,有過江山社稷?他們可曾想過,一旦他們鬧將起來,國家四分五裂,百姓將何以存身?”


    秦汐月無言以對,也無法反駁。


    “可是他還不是要護著鳳氏?不還是要扶姓鳳的坐江山?”


    “是啊,這我不能否認。他姓鳳,他一出生就是鳳家的人,自小接受的就是忠君護國的教育。他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姓氏和家族。這是人之常情,誰又能免俗?”


    葉隨心的話,讓秦汐月再度沉默。


    “但是鳳禦焱沒有想過要做皇帝,他已經打算立先帝第六子為帝,選良臣輔佐。待新君能獨當一麵,他便功臣身退,絕不會留戀權柄。”


    “汐月姐,為何不能放下仇恨呢?難道還要繼續拉著那些無辜之人,為你的仇恨去流血犧牲嗎?”


    秦汐月坐下來,沉吟了很久。


    “放棄?談何容易呢?”秦汐月苦笑,“我已經身在棋局中,早已身不由己。”


    葉隨心問:“為何這麽說?”


    “知道為什麽我拜入天山老人門下嗎?”秦汐月問。


    葉隨心搖頭。


    “機緣巧合之下,我與師父相遇,但真正令他接納我為入室弟子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目標。”秦汐月道。


    葉隨心愕然。


    “天山老人不是隱居了嗎?他還有這野心呢?”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是誰。”秦汐月笑了,“或許鳳禦焱知道。”


    “是誰?”葉隨心問。


    秦汐月道:“他本名雲天河。”


    “姓……雲?”葉隨心驚得瞪大眼睛,因為這個姓氏太熟悉了。


    秦汐月點頭:“你知道?”


    葉隨心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得好。


    “和前朝雲氏有關係嗎?”葉隨心問。


    秦汐月也有點驚訝:“沒想到你竟然聽過,我還以為世人對前朝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呢。沒錯……他就是前朝雲氏之後。”


    葉隨心無語了。


    這位雲天河,到底是她外祖父家的哪個親戚?


    “九江三十六寨,真正的大當家,就是雲天河,也就是我師父天山老人,表麵上的大當家,其實是我的師兄,平日師父不便出麵,便都由師兄代為掌管。”


    “這也是我為什麽一來寨子裏,就能很快擠掉柳虎,成為二當家的原因吧。柳虎恨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的確是靠著師父的關係,才能穩居二當家之位。”


    秦汐月笑了笑。


    “柳虎不是你們同門?”


    “他是前任大當家的人。”秦汐月道。


    “看來九江三十六寨也發生過不少故事。”葉隨心心想,不管到哪裏,權力鬥爭都沒停止過。


    這土匪聚集的寨子裏,也少不了你死我活,明爭暗鬥。


    秦汐月道:“現在你明白了吧?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師門。”


    “師父對我有再造之恩,就算不是為了報仇,我也要跟隨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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