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禦焱也看著她,同樣茫然:“記得什麽?”


    葉隨心更迷茫了。


    他如果不是重生的,這些改變從何而來,因何而起呢?


    “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嗎?”葉隨心用另外一種模棱兩可的方式問他。


    鳳禦焱點頭,道:“信。”


    “我覺得,你我是前世就注定的緣分。”


    葉隨心無奈,道:“我是跟你說認真的。”


    “我也很認真啊。”


    “你知道嗎,我迴京城之前,無數次在夢裏見到過你。”


    鳳禦焱的眼裏有痛苦也有歡愉。


    “可是夢裏,你不愛我。”


    “你說你恨我,你詛咒我長命百歲,孤獨終老。”


    葉隨心震驚地看著鳳禦焱。


    雷聲隆隆,大雨滂沱,他站在她的對麵,明明一切都是真實的,卻又像是一場夢境。


    “你夢到過?”


    “夢到過,很多次……”


    鳳禦焱有些痛苦地揉了一下腦袋。


    “直到我找到你,我才漸漸不做那個夢了。”


    “心兒,請別恨我。”


    鳳禦焱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助的請求。


    每當葉隨心用那種陌生的,充滿抗拒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都會讓他聯想到那不斷重複的噩夢,以及夢裏,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兒。


    他殺過很多人,戰場上漫天血肉橫飛的場景,也經曆過無數次。


    但隻有夢裏那粘稠的,溫熱的血,讓他不寒而栗。


    他忽然把葉隨心抱住。


    仿佛要借著這真實感,來驅散噩夢的陰影。


    “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我會用盡全力,克製我自己的衝動,絕不做傷害你的事情,你信我……”


    他聲音裏難掩不安。


    葉隨心似乎明白了。


    他沒有和她一樣帶著記憶重生。


    隻是她的死,或許留給了他太大的震撼,以至於重啟的時候,還無法徹底抹去。


    所以他才會一次次做同樣的夢。


    也是這個夢,促成了他的轉變。


    葉隨心哭笑不得……


    她用她的死,終於改變了瘋批男人?


    她微微歎氣,用雙臂繞過他的背,迴抱了他。


    這可能就是孽緣吧!


    既然躲也躲不掉,甩也甩不開,那不如……再嚐試一下?


    葉隨心低聲道:“鳳禦焱,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不要讓我失望。”


    她是說給自己聽的,雨聲這麽大,或許他也聽不見。


    可他還是點頭,道:“好。”


    兩人擁抱在大雨的裏,竟有一種歲月安好的錯覺。


    或許是因為,心裏有了著落,哪怕風雨再大,也並不會害怕。


    分開的時候,葉隨心竟有一種夢遊的感覺。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會開始接受鳳禦焱。


    但那一刻,這個世界是虛幻的,隻有他們彼此是真實的。


    她有些恍惚,一步一步的,像是踩在浮雲上。


    直到白鷺打著傘朝她衝過來,把她從虛幻中拉出來。


    “小姐,你怎麽才迴來?夫人擔心死了。”


    葉隨心這才迴過神來,問:“我娘呢?我娘沒事吧?”


    白鷺搖頭,道:“沒事,王爺派人過來了一次,但是夫人還是很擔心,這雨下得太大了。”


    葉隨心聽到林韻沒事,也放心了。


    “那就好。”


    “心兒……”


    林韻也聽說她迴來了,看她淋了一身雨,忙催促著下人給她打水沐浴。


    “你身子才好一些,怎麽能淋雨呢?王爺呢?不是說你們在一起嗎?”林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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