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就這麽半追半放著國師逃離迴月滿皇宮,夜色下,國師一身純銀色衣袍成了嘲諷,別說是顏色顯眼,連款式都大得誇張,左右翻的。


    國師憋紫著一張臉,他心裏想的是,逃迴月滿皇宮就好了,皇宮裏有侍衛三萬,更有其他會巫蠱毒術的能人異士!


    他一個普通男人,功力就算再厲害,還能抵擋住那麽多人不成?再能打得過,還能抵得過巫蠱毒術不成?


    一條陰魂蟲,就能把他的魂都吞噬了!


    國師一邊狼狽地差點摔倒,一邊陰陰地笑,眼神陰暗,自以為楚天闊在追殺他,他也在把男人往皇宮裏的死路上引。


    楚天闊就這樣一路追著國師,就要進夜裏月滿皇宮的門的時候,忽然遇上了一行人,小三五個,正在這深夜裏往皇宮的側邊兒走。


    夜色黑漆漆的,又遠,楚天闊在這邊隻看了一眼,角度問題,看不清那些人是進了月滿皇宮,還是往月滿皇宮旁邊的方向去的。


    不過,那些人說的話耳力極好的楚天闊卻能聽得見,有個抱著黑頭巾的矮瘦小人搓著手說:


    “哎,真是折騰人,連夜忽然又說水銀不夠了,要咱們送進宮裏去。”


    另一個小子說:“每年不都是在祭月節前提早往宮裏送上個一車水銀的麽?怎麽單是今年就不夠了。”


    又有一人抱怨:“又不是不知道,水銀這東西極難弄,咱月滿裏就隻有咱們能弄到那麽多的。”


    “弄得大半夜的要進宮裏去,唉,真是折煞人。”矮瘦小男子走在最前麵,跺了跺腳,又不耐煩地招手道:


    “行了,快走吧,又不是什麽見得人的事,要被人聽到就麻煩了,快走快走,明日就離開月滿,又得去各國收水銀了。”


    不然月滿皇以為,他們哪裏能供應上那麽多的水銀。


    每年為了這祭月節的一次水銀,他們要滿四國跑一整年,才能收集到。


    也是所以,皇宮給了他們豐厚的報酬。


    不過這也是好事,滿四國裏認識的人脈,跟單在月滿國裏認識的可不一樣,那是他們在外麵自個兒的本事,所以說,就算是給宮裏送水銀,宮裏也沒法換他們,因為整個月滿國,還真就隻有他們能做得成這個事兒。


    這些矮瘦小男人腦裏想的事兒,楚天闊當然聽不到,但他聽到了,幾個男人交談裏漏出的信息。


    水銀?


    男人黑眸微斂,身形有一絲停了停滯,這是為什麽,怎麽迴事,會讓一行人在深夜大半夜的往月滿皇宮裏去?


    還送水銀?


    “怎麽了?”懷裏的石雲昕不夠厲害,聽不到那些人說話,太遠了也看不到,見男人停下來,國師都要逃進宮去關上門了,不由從男人懷裏抬起頭問道。


    不是她覺得男人打不過宮裏的人,而是國師一旦進去得快,大聲喊驚動了整個皇宮,鬧得可就會麻煩很多。


    楚天闊收迴眸光,看了眼懷裏的石雲昕,抱著她繼續追著國師而去。


    國師也想引男人進宮害了男人的,當然不會關上宮門不讓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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