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諸在濱濱的指示下,抱了罐酒出來,在眾人的千唿萬喚,昂頸而待中開封,李諸通過剛剛的思考,明白自家雖今年賺了些錢,但在錢這一方麵還是為之緊缺的。


    這次,李諸特意至廚房處,給每人拿來一個小竹杯,想著杯小,喝的量少。


    紅酒最主要是小口啜啖,淺嚐即止,李諸這一小杯,令喝下的人口裏迴香,迴味無窮。紅酒度數低,這一喝,實在一發不可收拾,隻秦俏俏一人,都喝了十多杯。


    孩子的份,被梅堇以孩子小不宜喝酒為由剝奪了。


    大年三十夜,李諸家眾位大人,醉倒在廳堂裏。幸好眾人都是洗了塵才吃年夜餃子的,且李諸家男娃多,男孩子們合力將眾人抬迴房。


    駱安及駱全經過小半年的將養,不隻麵色紅潤了,身子骨比普通孩子都結實,倆人力氣也大,一人可以背一個大人迴房,令濱濱一個勁的稱奇。


    第二日,酒的後勁上頭,眾人臉上都沒了過年的喜悅,頭略為之痛。梅堇是位好酒的,醒酒的藥材隨時備著,鄧氏給眾人都煮了碗醒酒湯,大家的精氣神才好轉。


    用過早飯後,梅堇、秦俏俏給院子裏的孩子們都派發了利是錢。梅堇給濱濱的是一支玉竹長蕭,是件有價無市的寶,但濱濱拿著一臉欲哭無淚,這樂器不能吃,不能賣(師傅送的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賣)哪裏有銀子實在?濱濱看著梅堇給鄧熾的三兩三錢,眼都熱了。


    鄧熾看著濱濱的樣子,笑著道:“你喜歡,都給你。”濱濱聽後才破冰為喜。


    李諸給所有人都派了利是錢,當然包括梅堇及秦俏俏。


    梅堇及秦俏俏推脫不要,鄧氏對秦俏俏隻一句話,秦俏俏立即痛快地收下了,還讓梅堇也快快收好。


    鄧氏原話是:多子女家過年派的利是叫子福利是。


    鄧氏給戚九、尚老爺子一些紅紙包的利是,以便倆人派發。


    戚九忙一通道謝,心想秀才人家就是不一樣。心裏暗暗為自家兄弟不至秀才人家幫工而去給商人做掌櫃不值。戚九是個純粹的農民,心裏對身份比較看重。


    尚老緊張地謝過鄧氏,接過銀子,心裏更是堅定以後入戶李諸家的決心。


    以尚老所知,隻有大家族才會給手下的人準備年利是,以此彰顯體麵,而李諸家準備年利是,是為了彰顯下人們的體麵,這就不同而語了。


    尚老爺子今年做紅結賣,手裏也撰了些銀子,給主家的孩子們及尚佐的利是都另外加了些銀錢。


    裴藍及裴氏三兄弟,得了利是錢,都交給鄧氏保管。李諸看後搖了搖頭,每人各給了一個小木箱,以便其自行保管。


    濱濱看裴藍不為木箱所動,仍是要將錢給鄧氏,對四裴道:“雖然在咱們家使不上銀子,但是如果遇著自己想買的,囊中有錢,心也定些。”孩子們聽得有理,都自己收下了。鄧熾聽後,一臉驕傲地看著四人,他以濱濱收下他的錢為榮。


    駱安及駱全手裏拿著錢,倆兄弟感動得直落淚。


    駱安道:“叔,能吃飽已是奢求。”


    駱全道:“沒有想過有年錢。”


    鄧氏心最軟,聽了倆孩子的話,淚水就下來了。眾人好一通勸說。李諸也是一人一個木箱子。


    派過年利是,說了討喜話,拜過屋子四角,李諸帶著眾孩子們至李家拜年。


    濱濱看著自家的陣勢就偷笑,孩子多,得的利是錢也多。


    鄧氏儉省習慣的,又是會持家的,想著孩子們身量長得快,衣服穿的時間不長,且都是去年剛置下的,遂未給眾人添置新衣,漿洗得十分幹淨。


    經李海哥幾個買金花飾的事,鄧氏就決定早早給濱濱備嫁妝,這些飾品嫁妝,就是年年給濱濱添些。今年,鄧氏托著餘老頭買了對有鈴鐺的小金手鐲。濱濱帶著鈴鈴鐺鐺響,十分可人。


    眾人手拉手,慢行細步(主要是配合濱濱的步子),向李家院子行去。


    未至李家院,隔著幾百米,已能聽得李翠巧的哭聲,李老爺子的吼聲。


    李諸一臉錯愕,年初一的,家裏這是整的哪出,昨晚還一切平和的?李諸想著可能家裏出了急事了,忙抱起濱濱快步向李家院子慢跑過去。孩子們跟在後麵,快跑跟上。


    一入李家院子,看見李老爺子怒目坐在李諸以前住的房子前的桃樹下,旁邊的桌上放著杯茶。


    今年肥年,李老爺子賣豬賺了些銀子,他是好麵子的,自己買了些茶葉,閑時衝泡。


    李氏在李漁家的廚房裏忙活,李田及李薯都忙著在院子裏的桌上擺放吃食,張然及李漁正在展屏風,看來今天的飯是在院子裏吃,架個屏風是擋風的。李諸看自家爹爹、大哥沒事,心下就定了。


    李翠花正在安慰正在哭的李翠巧,吳深站在李老爺子的後麵,而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吳家駿,竟然正站在院子裏大吼大叫。


    吳家駿吼叫道:“吳深是我兒子,我帶走,你們憑什麽攔著?”


    李諸聽到這話,眉頭皺了下,看也沒有看吳家駿,徑直向李老爺子行去。


    吳深看見李諸進來,笑著大叫道:“三舅。”李諸聽到略有些驚訝,往日吳深都極為之寡言少語,甚少叫人,就算叫人,也是輕聲細語,不伸長耳朵根本聽不到,從未像今日一樣甜甜的大聲打招唿的。吳深這句話,成功地將眾的視線都吸引至李諸處了。


    李諸抱著濱濱向李老爺子賀了年,才問道:“爹,這是怎麽了?咱們家與這吳家,不都沒瓜葛了?”


    濱濱看了眼吳家駿,觀其通身綾羅綢緞,眼珠子轉了兩圈,一臉厭惡地在心裏鄙視了下,想其不就是貪吳深名下的地,沒有多加理會。對於濱濱來說,年初一,討利是才是最緊要的。


    眾孩子們天天跑步,腳力不錯,不一會兒就到。李諸讓眾孩子們向李老爺子賀年後,才能停下喝口水。


    李老爺子看見李諸一家子,點了點頭,麵上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


    李翠花見李諸一家子,對鄧氏道:“敏,你怎麽不給大家置件新衣?”


    鄧氏笑著道:“孩子們一天一個樣,買貴布不舍得,買便宜的,又恐傷身。孩子皮薄,舊衣軟和,不易刮傷。”


    李翠花聽後笑著道:“你們家不吃怎麽說好,在咱們認為理所當然的地方小氣摳門,在咱們想也想不到的地方,你們又一揮千金。總之,錢省著留有現銀在手,是不錯的。”


    鄧氏笑著點點頭,向李翠巧處看了看一眼,一臉詢問的望向李翠花。


    李翠花歎了口氣,道:“吳家駿說兒子跟他姓,是他親兒子,按理,吳深因歸他。”


    吳家駿看李諸一家穿著舊衣過來,想著大過年的,李諸一家隻能著舊衣,心裏又是一陣的鄙視。吳家駿傲慢地道:“想著你一個寡婦帶著個拖油瓶無法改嫁,你也沒有什麽方式來錢,反正吳深也是我兒子,還是將兒子歸迴我,你尋個好人家嫁了,老有所依。”


    李翠巧想著吳家駿竟然打起兒子的主意,一張口就是讓自己改嫁,情意淡薄,心裏傷痛,一把鼻涕一把淚水地對著吳深哭詢道:“深兒,娘想與娘一起還是與你爹一起?”


    李翠花看了眼李翠巧,無聲地歎了口氣,不論自家的二妹是什麽人,秉性如何,但是真的心疼兒子的,不然也不會與吳深的意願為主。


    吳深看看自家的爹娘,一臉矛盾地看向李諸,小心地詢問道:“三舅,我這可如何是好?”


    李諸奇怪地看向吳深,他完全沒有想到吳深會問他。李諸家的孩子們都看向吳深,個個都是頭腦靈活的,一想就知道吳深這一問,實在聰明,即以後他的事情都將與自家掛鉤。


    李諸看了眼吳深,看了眼李翠巧,搖了搖頭,對吳深道:“這是你自己的事,必須你自己決定。你決定後,有什麽困難,咱們可以幫的,肯定會搭把手。”


    濱濱一聽,心裏讚一個,自家爹爹現在越來越拎得清了。


    吳深看了眼院子裏的人,院內人百態,但吳家駿與李翠巧的表情,確是兩種極端。


    吳家駿一臉的自得,驕傲地略昂下巴,站在大門前;李翠巧哭得一臉模糊。倆人心裏都是想,憑著吳家駿的秀才身份,吳深肯定是跟他的。


    吳深心思百轉,想以前一家四人,又想了現在吳家的狀況,又想了現在的日子。半柱香的時間,吳深咬了咬牙,道:“我跟娘。娘再怎麽不好,我都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爹,你現在已經娶了位,以後你們會有你們的孩子,肯定顧不上我的。”


    吳家駿聽得吳深的話,趕忙道:“不會的,爹隻你一個孩子,我現的夫人,家裏的你母親,會將你放在眼珠子上疼的。你想想,以後你是秀才的兒子,還有一大筆的田產。肯定比你現在與個什麽都不會的李翠巧受累強。”


    李翠巧聽了吳家駿的話,立馬頂罵道:“姓吳的,你少來糊弄我兒子,不是她的肉,她會可心的疼我兒子,你不知道人手隔肚皮,更何況這都不知隔了多少的。她的田產,還不是留她的孩子的,怎麽會給深兒。”


    吳家駿看了眼院內的眾人,想了想,道:“我與你們實說吧,我夫人傷了身子,這輩子不會有孕的。”


    李翠巧聽得這話,想了想其中的利弊,哭聲越來越小。


    吳深看著自家的爹爹,看向李翠巧,眼略微有些紅,哽咽道:“娘,你這是不要深兒了。”


    李翠巧一聽吳深這問話,淚水又落下,這會兒子,有點撕心裂肺的,邊哭邊擦著淚水邊打著淚噎咳地道:“我怎麽會不要自己的兒子。兒子不是用來養老的,而是,你好,娘才會更好。深兒,你跟你爹迴去吧。娘以前讓你跟著,是怕新的那位欺負你,虧慢了你。現在知道她要靠你養老,你的日子肯定是好過的。正如你爹說的,你迴去,身份、錢財都有了,沒得與娘捱苦日子,娘也不舍得你苦。你也知道,娘這兩個月,也找到可以來錢的事活兒幹,娘這邊是不用你擔心的。你不在了,娘一個人過活,日子過得肯定是更舒心的。”


    李翠巧說完,狠狠打了個咽咳,一個吞咽,咽錯喉道,刹不住,一陣猛咳。


    吳深忙上前為李翠巧拍後背,吳深一邊拍,一邊道:“娘,你怎麽會不需要我?你連菜都不會做,衣服洗得皺巴巴的。娘,你讓我留下來,我不怕吃苦。爹有錢,伺候的人多了去,不差我一個的。”


    李翠巧聽得吳深的話,心下放寬,忙抱著吳深哭道:“深兒,好,好,好。”


    吳家駿憤怒地上前,一把抓著吳深的手,向門外拖著道:“說什麽。你跟著你的蠢娘人也變蠢了,跟爹迴家,什麽都有了,在這裏幹些下人的活,你也不嫌掉身份。走,咱們迴家。”


    李翠巧忙抱著吳深,她剛剛是理性的分析,確實是為吳深好的,但是如果自家兒子是向著她的,她又怎會舍得將兒子給吳家駿。


    吳深被李翠巧抱著,心裏溢滿溫暖,他也奇怪,為什麽以前會覺得自家娘親不疼自己。


    李漁看了,忙擋在吳家駿的前麵。


    李諸聽了吳家駿的話後,不緊不慢地道:“吳秀才,我二姐本來是想著吳深願意跟你,她也不說什麽。但是,現在吳深不願意跟著你,你也不能強拉他走的。”


    吳家駿聽後,氣笑了,一臉不屑地道:“什麽玩意?我自己的兒子我不能帶走?你別以為你是秀才了不起。我告訴你,不管誰都沒有用,你請你嶽父來也沒用。吳深是我兒子,就應由我撫養,這個大家都知道,和離後的孩子都歸父親。”


    李翠巧聽後,更緊張地抱著吳深,哭著求道:“爹、大哥、諸、大姐,深兒願意跟他爹,我也不攔著,但是深兒不願意,誰也不能將他從我身邊搶走。”


    李諸笑著點了點頭,對吳家駿笑著道:“我說你不能帶走,跟我是不是秀才沒有一點的關係。吳秀才,你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你與我二姐和離時,和離書上可是白紙黑字地寫著,吳深歸我二姐。”


    吳家駿想了想,笑著道:“隨手寫的東西,又怎能做得數?”


    李諸聽後可樂了,李翠花皺著眉,笑著道:“我說,你是嫌這秀才二字難聽,不想要了,就自可去官衙除名,也別累著家裏的娘,她養活你不容易,你不為其爭光,而是害她早死,這樣怎麽也說不過去不是?”


    吳家駿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一臉要笑不笑的樣子,對李翠花吼道:“以前我敬你,叫你聲大姐,你憑什麽這樣咒我們吳家?”


    李翠花不屑地冷哼一聲,道:“我怎麽就是咒罵你了?我說的是事實!”


    李諸氣樂了,勃然大怒,眼珠瞪得拳頭大,慢條思理地道:“吳秀才,你別忘了,當初你與我二妹的和離書,可是由官衙出了紅文了。這就是得了準的。白紙黑字,你不認。置官家於何地?置律法於何處?咱們一起去論道論道。”


    吳家駿聽了李諸這話,突然氣就都泄了,像霜打的茄子般,身子宛若嗦啷般,一直抖個步停,越往深處想,臉色越是白能嚇人。


    過了紅文的,除非雙方同意解除,不然,一切隻能是枉然。


    李翠巧聽了李諸的話,心裏有了底氣,擦了擦淚水,吼道:“吳家駿,我們與你家已無瓜葛,還不快滾。”


    吳家駿宛若突然老了幾歲般,拉著吳深的手,眼角湛淚,邊哭邊道:“深兒,爹很愛你,會對你很好的,你婆婆很想念你。你從小與你婆婆最親,你不迴家看看你婆婆嗎?你母親連衣也沒給你縫補過,她現在對你好,是因為掛在你名下的七塊田地。”


    李翠巧聽到吳家駿這樣說自己,大聲地咆哮道:“吳,家,駿,我不是你,什麽為了七塊地,你這樣說我,莫不是你們坐吃山空,等著七塊地的租子過日子。我告訴你,明天,我就以我李翠巧的名字,去買十塊地迴來。給大家夥看看,我李翠巧,離了你,日子過得更好。”


    今年年前,李家做紅結賣賺了銀子,家裏人心疼李翠巧寡婦帶孤兒,將大部分的活計都讓給了李翠巧,今年過年大家夥一起合夥,使錢的地方不多,餘銀還剩下很多,李翠巧說買良田,是之前已與李老爺子商量好的,隻是沒有說要買那麽塊地。


    吳家駿一臉不屑地說:“哼,買地,李翠巧,你的兄弟姐姐們,總有一天會賺你煩的,你以為你能在這個家呆多久?哼,現在你爹還在世,以後,你兄弟姐姐們不趕你們出去,才是怪事!”


    李老爺子聽到這話氣得直喘氣。眾人一通忙亂,拍背、倒水、安慰、請大夫,好好的年,一早,眾人因李老爺子喘氣,都在一陣雞飛狗跳中渡過。


    不要說今天是年初一,就是往日,什麽老人家不在,這都是頗為忌諱的,吳家駿就這樣隨隨便便的說出來,且在如此重要的日子,一年之始,李老爺子沒有氣得暈過去已是十分難得,可能是本來就不將這人放在心上,一個陌生人,氣入肺腑就是自己的得不償失。


    李家因著吳家駿的話,都對其怒目而視,李漁直接帶把掃帚將吳家駿掃出李家院門。李氏帶著自家的孩子,用水將吳家駿潑離了百米遠才作罷,一邊潑水一邊趕一邊嘴裏直嚷叨道:“好運來,黴運走;紅運來,衰運去;喜福來,窮傷去;歡興來,悲哭去……”


    張然遞了水給李老爺子,讓其先順上氣。


    李老爺子急咳了會兒,緩過勁來,笑著對吳深及李翠巧道:“深兒,你沒有跟你爹迴家,這是對的。你爹整一扯談。你迴去有身份?哼,就他那被書院革職,寵妾滅妻,娶個ji女,靠ji女生活,麵子裏子早就丟盡了。以後你離你爹遠點,像他這樣不著調,可別影響了你的名聲,別被你爹影響了品行。翠巧,我知道你想你兒子好,你真心想為他好,就不應該讓他迴那個家。那個家,一個醉漢,一個ji女,一個隻知道守著三寸廚房的老婦人,你讓深兒迴去,這是毀了深兒。疼孩子不是一味的偏疼,你要想想,什麽才是最好的。咱們家裏都有前鑒,你怎麽還是那麽短視。”


    李翠巧聽後,生生打了個激靈,哭著向李老爺子謝道:“爹,我曉得了。”


    李老爺子歎了口,道:“你心裏還是有想靠別人過日子的想法。你聽好了,如果你還有這樣的想法,你搬出去,別說是咱們李家的。你看看你大哥、你大姐、你三弟,哪個不是自給自足的?你看看你三弟,他從來都是想著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從來沒有其他的想法。你呢?一有事就找自家的兄弟姐妹,你頸上的就不是東西。”


    李翠巧被罵得委屈,唉歎了聲,道:“爹,三弟家個個都是看過書的,都是有想法的。我連字都不識幾個,天天對著家裏的三麵牆,我能擔得起什麽事。我不是怨你沒教我識字讀書。咱們老李家,以後不論男娃還是女娃,都要讀書識字。這樣才不會整那麽多事。”


    李老爺子聽後點了點頭。


    李翠花看老爺子沒有事了,笑著道:“好了,一早吵吵鬧鬧的。爹這是將衰氣都咳了出來了,你得了福氣,讓大家夥樂樂。爹,祝你新的一年龍馬精神,福氣安康。”


    李老爺子聽著一個勁直樂嗬,笑著道:“好,大兒媳婦,快將年前準備的東西擺滿桌子,在院子這裏設多張桌子,咱們顯擺一下,讓入門的人都看看。你們大家夥幫著收拾收拾,我去給你們拿年禮,利是。”


    李老爺子邊說邊入房,眾人看事已了,都高興地互相祝賀。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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