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孩子們到了布莊,打眼入內,不見人影。


    隻見一群人,圍著門口一張小桌子,在認真的看選上麵零落擺放著些粗麻布。


    李波看了看,仗著人小,一會兒就鑽了進去,欲上前摸一下。一個婦人看到,緊張地對李波道:“孩子,別碰,小心別傷著。”旁邊圍著的婦人都點點頭,將孩子抱離麻布。


    眾孩子不解地看向這群婦人,隻見剛剛出聲其衣著棉布,雖是舊款且漿洗得有些泛白,但是幹淨、整潔,給人舒服的感覺。旁邊的婦人,有些身著麻衣,有些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有些穿著漿洗發白的衣裳,一看之下,都是些貧苦的人。


    剛剛攔著李波的婦人道:“這些是粗麻布,有些刮手,你們皮薄,險傷著你們。不要碰這些。你們大人呢?”


    濱濱看了看,這些麻布較粗,確實易於刮膚,感激地看向婦人,笑道:“大娘,謝謝您提醒。”婦人聽後,笑了笑,看著眾孩子們粉雕玉琢,緊張地道:“你們這些孩子莫不是自己偷跑出來的,萬一出事可怎麽是好,快迴家吧。”


    濱濱看了看麻布,發現這些麻布粗糙至極,且有麻線翹起來。濱濱奇怪地問道:“大娘,這些布,是賣的嗎?”


    婦人看了看孩子們,看了看麻布,眼睛放空,似抱怨似陳述一般,歎了口氣道:“是的。前麵新開了間布莊,裏麵花色新穎,且布料便宜。我這小本生意,連價格都不敢降,就怕血本無歸。這些麻布雖然穿起來不舒服,但是便宜,一匹才三十文錢。唉,好在窮人還是比那些大老爺子多的。幸好那間布莊,沒做這些麻布的生意。這樣才讓我維持了這個生意。”婦人說完後,又歎了口氣。


    眾孩子聽後都臉顯驚訝。三十文錢一匹確實便宜,難怪生意好。


    李海想起自己手裏有錢,想上前買,濱濱急忙拉著李海,道:“海哥,你買了這些布,是自己穿還是給我穿?”李海一聽,立即想到自己家裏自己是最大的,而自己都穿不了的布,買來何用。便殄著臉。帶眾弟弟及妹妹入內選白布。


    濱濱拉了報李海的衣服。湊天李海的耳邊。對李海道:“海哥,剛剛大娘不是說前麵還有兩間布莊,咱們在這看看,再到前麵的布莊看看。”


    李海聽後想了想。高興的點頭應允下來。


    孩子們跟著鄧氏,出來采買過幾次東西。又學了心算,看貨比價,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濱濱入內,隨便選了兩種花色問了問價格;李海也跟著問,不過他問的是白布的價格及兩種花色的價格。李濤及李波也雖然不明白,也照著做,鄧熾在鋪子裏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問了一襲印染著白荷花的布的價格。


    店小二看著幾個孩子相貌俊朗。談吐規矩,雖然細聲細語,但棉中有剛,想著可能是官家小姐公子,不敢怠慢。都一一為其答解。


    孩子們問了價格後,一起向前麵的布莊行去。


    以孩子的步伐,行了五分鍾,一間別雅的布莊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濱濱看到眼前的布莊時,不禁眼前一亮。店鋪門前用一各色染布張掛,頗為之像現代的彩旗飄揚。步入布鋪,隻見其按顏色劃分區間,與普通布莊以棉、絲、綢、錦緞的區分有所有區別。


    鄧熾一眼就看到剛剛自己看中的布子,快步上前詢價,竟比剛剛的布莊每尺便宜了五文錢,鄧熾聽後眼前放光,笑著就想扯合適濱濱的布,讓李濤給錢。


    濱濱看到鄧熾上前,忙將拉住鄧熾,道:“熾哥,咱們買其他布,這個布軟綿,咱們不能多買。”


    鄧熾聽後不高興地道:“沒打算多買,就買夠你的份。”


    濱濱聽後立即拉住鄧熾,應道:“熾哥,我還小,不需要買新布做新衣的。我穿你們的舊衣也是可以的。咱們看看有沒有便宜的布料,給家裏其他人買,佐哥幹活,衣髒得快,要給他準備多幾件換洗的。還要省點錢買白布。”


    鄧熾聽後心裏泛酸,整個人就像突然鱉巴了一樣。鄧熾心裏不高興,但想了想,也沒有堅持,心想,以後將自己的衣服給濱濱穿,別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人。鄧熾一邊想,心情才略有好轉。


    李海哥仨看著沒有在剛剛的店鋪看中的布,一臉失望。濱濱將哥哥們的表情都看在眼裏,小聲地對李海道:“海哥,花色不一樣,看起來差不多就行了。”


    李海一聽馬上明白過來,當先問了塊與之前他問的布差不多的價格,李濤及李波雖然不是很清楚,也照著李海的樣子,隨便問了兩個好中的花色。


    濱濱在旁邊聽了價格後,發現確實比前一間店便宜些,且布料更好些。


    濱濱看了看,終於明白為什麽這邊的店鋪生意更好,布料價錢便宜,且花色更多。濱濱讓李海與店小二說道說道,將鋪子裏最便宜的布拿出。


    李海本就是個人精,聽妹妹問價錢,心想妹妹肯定是想在這裏買些布料的。他便留意看其他顧客關注什麽布料及花式多。待自家妹子要時,直接指了讓店小二拿出來。


    店小二見這幾個小孩子雖然年紀小,衣著簡單的棉布子,身上背著草條子,但是說話條理清晰,模樣俊俏。心想莫不是哪戶官家的小姐哥兒,不敢怠慢,不一會兒,拿了匹藏青色的布出來。


    出外幹活的人多著藏青色的布,一來深色不顯髒,二來不像黑色給人穢氣沉痛的感覺。且藏青色的布染起來容易,故價格還是比較便宜的。五百文錢即有一匹布。


    一兩銀子等於一千文,李海聽後買下一匹布。店小二看這群小孩子爽快,又送了塊半米的米黃色小方布給李海。米黃色的方布,略偏白色,在小鎮上買的人略少。濱濱看後高興地直道謝。


    店小二見孩子們都還小,且出手大方,更堅定心裏的想法,又起了結交官爺的心,主動提出幫著將布匹拿迴家。孩子們聽後當然是欣然同意。


    孩子們買了東西便結伴迴李權處。


    李權看著孩子們身後跟著一個店小二,奇怪地問李海原因。李海將事情大致與權伯說了。李權聽後心裏歎了聲,孩子們的遺傳還是很強大的,不止遺傳了李諸的聰明,還有其貪小便宜亂買東西的習慣,很顯然,也是遺傳了。先不說李權的看法,起碼孩子們都不覺得自己在亂花錢,這就像酒醉的不會說自己喝醉是一樣的道理。


    店小二看到李權的店鋪,想起中秋節時走馬燈的事情,心裏不由得暗暗得意。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看來這些娃應該就是贏得走馬燈的李秀才家的人。想那贏得走馬燈的鄧舉人家是這些孩子們的外公大舅,更是不敢怠慢。


    濱濱讓店小二將布料放下,又連聲道了謝,店小二看了眼李權。見其沒有挽留的意思,想想自己也就一小二,人家怎麽也是一老板,怎麽也是做為掌櫃與之相結交才相稱,心裏歎了口氣,便離開了。


    孩子們等店小二走後,向李權要白布,李權奇怪地問道:“你們要這些白布做甚?”濱濱恐哥哥們說出染布的事,這畢竟未成功。忙道:“大伯,白布也有棉軟的,可以用來做我的裏衣,我不怎麽出汗,穿白布的裏衣。還可以省下其他好的布料給哥哥們,且白布便宜,如果穿著舒服,還可以做多幾件,還可以隨便替換。”


    李權聽後覺得在理,便扯了三尺白布給孩子們,一邊扯一邊道:“大伯給你們扯一點,你們與你們爹娘說說,看看他們舍不舍得讓你用這裏布。如果下定主意了,大伯家裏還有兩三匹,你們拿去就是了。不是大伯不舍得給你們,你們家就濱濱你一個女娃娃,應該不會舍得讓你用白布的。你身量還小,隨便扯塊布,也不損耗什麽的。”


    李海及李濤聽了濱濱裏衣,心裏想,濱濱怎麽突然有這麽一茬,李海急急忙忙對濱濱道:“濱濱,你的裏衣都是用咱們家剩下的布做的,耗的布不多,不需要用白布做裏衣的。我聽爺爺說,這些白布是什麽溝通下麵路的路引,你穿著這樣的衣衣,如果招來什麽東西,就不好了。大伯,你不用扯了,我爹娘肯定不同意的。”


    李權聽後立即停下手裏的動作,道:“是這樣,海兒說得有理,濱濱想幫著家裏省錢,有這個心就行了,咱們不扯白布了。”


    濱濱聽了李海的話,一邊感動於哥哥們對自己的疼愛,一邊心裏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看來哥哥忘記了剛剛自己與他說的要試一下染布的話了。


    李波看了看哥哥們,看看濱濱,心裏想,這些白布,濱濱不是說可以上色的嗎?便對李權道:“大伯,你扯一尺與我們吧,如果娘不做咱們幾個的裏衣,也可以做他用,不會浪費的。”


    李海及李濤聽後怒瞪向李波,李波縮了縮脖子,心裏委屈,鄧熾在旁邊看到,道:“要不按我的裏衣扯吧,我無礙的,我待會就與李叔說說。”


    李海及李濤聽鄧熾這樣說,便不出聲了,李濤心想,反正是鄧熾自己提出的,他用白布做裏衣,也能給家裏省幾個錢。李海則想,他的爹做了那麽多壞事都不怕冤氣,是個大膽的。不管孩子們如何想法,李權一邊搖頭,一邊扯了三尺白布給濱濱,濱濱忙讓李海給錢李權,李權看後笑道:“你們這錢不就是權伯剛給的,好了,不用錢,你們拿去。沒有玩髒,可以拿迴來給權伯賣,記得了。”


    孩子們聽後都應了下來。濱濱聽後心裏對權伯是說不盡的感激,權伯是真心為自己一家著想的。


    李權讓幫工將孩子們買的草(他不知道這些不要錢)、布及三尺白布拿到後院,往日李諸一家上鎮上,在自家住的房裏。


    李諸剛好在內算著帳子,鄧氏正在房裏打紅結,一看到這些個東西,李諸驚奇地問道:“這些布是誰買的?這是什麽草?”


    濱濱忙道:“爹爹,前麵新開了間布莊,這匹布才五百文錢。這些草不用錢,我們問到藥店的人拿的,他們不要。我們撿迴來玩的。”


    李諸看了看,這些葉、莖都沒有刺才放心的點點頭。鄧氏摸了摸布匹,笑道:“這布五百文錢,不錯。你們等會與大伯娘說說,看看她們要不要買些放著。”


    孩子們聽後都點了點頭。李諸看到白布,麵上不喜的問道:“這些白布又是怎麽迴事?”白布多為喪葬使用,導致這裏的人看到白布心裏的感覺就不太舒服。


    濱濱看了看四周,幫工已迴前麵的鋪子幹活,這裏隻自己家人及鄧熾,道:“爹爹。咱們有藍草。可以試試自己染白布。以後咱們養些蠶。還可以自己染布,不好的可以自己穿,好的可以拿出去賣,這樣也是可以來錢的。”


    鄧氏聽後養蠶。心裏認可的點點頭。


    李諸聽後笑著道:“這又是你看書得的吧,我閨女就是聰明。說吧,這些東西怎麽整?反正爹正無事,也幫個忙。如果成了,也不需要你們再教一次,畢竟這次與上次的紙不同,那是不需要本的,這次可是要些白布試試的。”


    濱濱聽後點點頭,高興地遂道:“爹爹動手當然好的。我一看這書中所寫就記下來了,其實也沒有什麽巧的,這些草放桶裏,與布一起泡七天,每天與石灰一起攪拌。每每攪得有泡沫即可,然後曬幹,洗洗,洗至水變清水就行了。”


    李諸一聽,點點頭,道:“這還不簡單。我現在去拿桶過來整。”


    鄧氏在旁邊聽後,應道:“行吧,娘也在旁幫個下手。”


    不一會兒,李諸就將草用浴桶泡上,放了白布入內,攪拌了一次。眾孩子因著無事可幹,都在旁邊看著,及幫些小忙。


    鄧氏看草多,到前麵李權的鋪子又扯了六尺白布迴來,李權看鄧氏扯白布,問道:“弟妹,你真是決定用這些白布給孩子們做裏衣?”鄧氏一聽,哪有不明白的,心想這一定是孩子們扯白布的借口,也不戳破,笑著道:“大伯,這哪能啊。這白布,我們家現有用,這個你一定要收錢。”


    李權看鄧氏不明說,心想李諸家都是有想法的,這些白布的錢也不多,便點點頭,隻收了這次鄧氏扯的白布錢,便沒再說什麽。


    剛剛孩子們也沒有向爹娘說白布是大伯給的,鄧氏給了錢,拿過白布便迴了房。


    濱濱看自家娘又拿了些白布迴來,高興地道:“娘,有個快速的方式,咱們去藥房買些紫蘇,也是可以染布的。”


    鄧氏聽後一臉的驚奇,點點頭,想著孩子們已經在外麵玩了大半日了,不想他們將心玩散了,交待李諸看著孩子們練字,自個兒出外買紫蘇。李諸想著紫蘇是個輕巧的東西,便點頭同意鄧氏這樣的安排。


    一柱香的時間,鄧氏就買了三斤紫蘇迴來。


    濱濱讓自家娘將這些都煮上,然後拿著筷子,將白布對折亂紮了些不規則形狀,李海哥仨及鄧熾看著有趣也跟著亂紮。


    鄧氏看李慕的廚房沒有用,便想在內煮。濱濱想了想,對鄧氏道:“娘,要不咱們去慕伯處買個鍋,咱們這樣煮,到時鍋裏都是紫蘇味,還怎麽做飯?”


    鄧氏聽後有理,又到前麵的鋪子裏買鍋。李慕以為鄧氏要買迴家用的,也沒有在意,也是按來貨價給的。


    自從造紙成功、地窖避貨後,李諸及鄧氏,知道自家閨女看書多,思想也正,對濱濱就有些言聽計從。


    這在別人家是奇事,但是對於李諸家來說,就不是什麽奇事了,鄧氏是知道自家孩子及相公都是看書過目不忘,李諸及鄧氏的理解是書讀得多,懂得自然也就多些。濱濱現在指示著家裏人做事,家裏人也一一配合,都歸類於書本的知識,這主要原因都要歸功於這裏的讀書人地位超然的習俗。


    話題略有些扯遠了,迴來看。


    鄧氏的新鍋不大,因為不是煮飯的,也沒有什麽請灶王一說,將其架在李慕的灶台上,將紫蘇一點一點的扔入內,迅速的燒煮起來。


    濱濱看水都變紫了,然後指揮哥哥們將紮的布扔進裏麵,又讓娘親扔草木灰。鄧氏一聽要扔草木灰,心裏萬分慶幸自己新買了鍋。煮了草木灰的鍋,又怎麽能再拿來做飯?


    煮了兩柱香的時間,濱濱讓鄧氏抱著她上灶台看看,以便提醒鄧氏將布取出。


    鄧氏這時看到在紫色水裏泡的布已成紫色,心裏已驚喜萬分。鄧氏將布取出來一看,哪裏還是白色布,分明就是深紫色布的布,在布上,點綴著不規則的淺紫色圖案,與時下的布略有不同。但看著也是希罕的。


    濱濱讓鄧氏將布在院子裏攤開曬。鄧氏看著好看。至李權的鋪子裏將整匹白布都買了下來。李權奇怪地問道:“敏,你買那麽多白布可是要做甚?”


    鄧氏想了想,笑道:“遲些時候你們就知道。”李權也沒有往心裏去,將整匹布都給了鄧氏。


    鄧氏將白布拿至後院。將其一點一點的對折,小心的用慢火煮。她終歸是心急了些,將布染得不甚勻稱。


    而恰巧至吃晚飯的時間,鄧氏便用小火燜著布料,至李權處一同用晚膳。


    濱濱心裏有些擔心娘,會不會被學會了染布這一喜事興奮得衝昏了頭,但見其至飯點主動叫自家人吃飯,又幫著收拾,心裏就定了下來。


    鄧氏待一切都收拾幹淨。方將院子裏的布收起,準備明日繼續晾曬。因為還未用水洗過,不知道是否掉色,幫不敢與大伯家的人說,但李諸倆夫妻對此都很興奮。


    李諸高興地道:“敏兒。如果這次成了,咱們迴山地處,咱們染上十多匹,賺上些銀錢,可以蓋上間小房子了。”


    鄧氏也興奮的直點頭。鄧熾在邊上聽到要蓋房子,想到以後濱濱與尚佐住在同一個院子,心裏就說不上的別扭。


    第二日,鄧氏早早將布拿出來晾曬,又小心的翻鍋裏的白,以期染色均勻。李海哥仨及鄧熾都被李諸拘著練字。現在李諸家自己造紙,孩子們練字是用水湛著在紙上寫,甚少用墨在練上寫。隻見眾人手腕處都綁著一個沙袋,小心的撇捺。


    說到眾人手裏的沙袋,要說前幾天,濱濱想著以前書上看到的古人練字,便向自家爹爹提議,讓哥哥們綁著小沙袋在手腕上寫。李諸試了會,發現這樣寫字更有力,更有利於抓穩筆,便一人做了個小沙袋,四個孩子加上李諸,都這樣練字。


    鄧氏看著心疼,但是也不敢出聲反對,心裏想著自家夫君及孩子與別不同,這練字應該也是一樣的。


    話說迴來,鄧氏這邊煮布、曬布,還是引起了大伯家人的好奇,張氏看鄧氏停不住的忙活,笑著一邊幫著看火,一邊對鄧氏道:“我就說你們家以後是富貴的,看看,你們家的勤勞,咱們這些從商的都沒有那麽早起來忙活,你們家的就被了頁書,出外跑了圈迴來了。”


    鄧氏看了看李諸父子幾人,心裏說不出的甜蜜,但臉上不顯,隻是搖頭謙虛地道:“嫂子這話誇得太過了。”


    張氏歎了口氣,對鄧氏說道:“歎,你們家的個個都是聽話乖巧的,我家的真不能與你們家的相比。”鄧氏聽後搖了搖頭,什麽也沒有說,各家有各家的事,這些不是自己能夠與之說三道四的。濱濱發現,自家娘家性子好,言不多,事或人不好,願不參與議論,也不打妄語,這種品性就極為難得。


    濱濱想了想,自家爹爹除了亂花錢,認死理,品性也是好的。自己真是幸運的,起碼爹娘不是什麽渣爹渣娘那樣的極品。


    在濱濱胡思亂想中,鄧氏又看了看正在煮著的布料。


    張氏並不知道鄧氏煮什麽,隨著鄧氏的這一翻看,看到鍋內的是布料,奇怪地問道:“敏,你怎麽在煮布?為什麽要煮?”鄧氏撥了一下布,看色染得不錯,張氏看鄧氏專心看著布,也看過來,道:“這布紫色的,真是少見。”


    鄧氏看了看,笑道:“這是濱濱在書上看到的法子,說可以染布,我也就是試一試。”濱濱在旁邊聽到自家娘親的話,心裏一歎,看來又不可以自家悶聲發財了。


    張氏聽後驚奇的翻了翻布,點點頭道:“你家的孩子真真不錯,腦瓜子活,這布染得不賴。”張氏看看布,又看著濱濱。不一陣,張氏似乎才反應過來,驚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驚愕失色地、口齒不清地道:“濱濱想出來的,孩子三歲不到,還有這本事?”張氏驚歎過後,一臉羨慕地對鄧氏道:“濱濱真不簡單,這樣子的法子你也記下了。”


    鄧氏在旁邊聽後笑著道:“我們家的孩子沒有什麽長處,就是記東西牢一些。濱濱也是在書上看到。”張氏聽後又是一陣讚歎。人家孩子讀書是有金磚。自家孩子讀書是要貼金。真不可同時而語。


    鄧氏看了看布。道:“這布還未洗過,不知道是否掉色,等試過,不會掉色了。咱們再一起染,想必可以賺些銀子。”張氏聽後忙高興地直應好。


    張氏應下後,似突然想起什麽東西,匆匆迴房告知李慕、李權及羅氏。鄧氏奇怪的看了看張氏的背景,奇怪為什麽嫂子談話好好的突然離開,鄧氏想著還要煮布,搖了搖頭,沒有多想,繼續手裏的活。


    午時。李權及李慕帶著一家子人到李諸的房中,二話不說,對著李諸及鄧氏就是磕三個響頭。


    李諸及鄧氏被哥哥嫂子們弄得一頭霧水,哪裏肯受這些禮,忙側身讓過。孩子們看到如此場景,忙跑出門,不敢,就怕不小心受了這禮。


    李諸看到眾人的陣仗,奇怪地不住地問道:“怎麽了?權哥,慕哥,這是怎麽了?你們快起來,之前不是已經說了,咱們不整這些虛的,咱們就一種地的,沒有那麽多規矩。怎麽了?咱們一世仨兄弟,有什麽好好說話,不需要跪來跪去的。權哥、慕哥,你們知道我認死理,如果我不喜歡,不想做的,你們磕破頭,我也不會做的。起來吧。”


    李權及李慕聽後,麵驂驂,知道李諸說的是實情,但仍是帶著眾人生生磕了三個響頭,眾人才互相攙扶著起身。


    李權一臉敬佩地對李諸說:“諸,我知道你的性子。這次,咱們一家子向你磕頭,是說以後咱們一家子都跟著你了。我李權這輩子甚少服人,但是你、你家的孩子,就你們的胸襟、你們的聰明,都是讓我信服的。我李權,還有李慕,這輩子就跟著你幹了。你當官,我們就賺錢給你買路;你種地,我們就賺錢給你買地;你開鋪子,咱們倆兄弟就去給你當掌櫃。”


    李諸一聽,笑起來道:“權哥,你這說啥,你是雜書看多了吧。咱們雖不是親兄弟,可是,咱們可是血親,哪有這些彎道。”


    濱濱在旁邊聽後,直對李權猛點頭。權伯及慕伯被大伯爺教得很好,都是實在人,都是知恩圖報的,也是有大遠見,以自己家裏哥哥們的聰明勁,以後怎麽會是小人物?他們這是要提前表忠心了。


    鄧氏在旁邊將孩子們都拉到身邊,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塵,道:“權哥,你們大人要跪就你們大人整,怎麽把孩子也拉上。這不是遭罪?”


    李權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這時候,再說,就顯得過了。


    李權看了看張氏,看向李諸道:“我聽你嫂子說,濱濱整出個染布的法子。你別急忙解釋,聽我說完。我知道你家這還未成的,還要試試掉不掉色。我話說在前頭,如果成了,就放在你慕哥及我的鋪子賣,咱們分些成給你。”


    李諸聽後笑著應下,“中,權哥,你不說,我也要在你鋪子賣的。真成了,你也跟著學學,大家一起賺。”


    李權及李慕聽後對視一眼,都點點頭,想來他們是猜到李諸要說這句話的。


    李權看了看李慕,然後道:“行,咱們哥倆學這個,和紅結一樣,咱們每年給你們結些銀錢。”


    李諸無所謂有擺擺手道:“行,沒問題。你喜歡怎麽整就怎麽整吧。”


    李權及李慕想了想,李慕從身後拿出一張紙,對李諸道:“諸,不是哥哥們不信你。是這樣的,咱們是打算長期與你家在一起的,但是以後小輩們的事也不知道怎樣,也不知道咱們倆家人中會不會出個像你二哥、二姐那樣的,或是像你大姐那樣突然被蒙了心,咱們現在簽個條,將這些東西都過個明路,以後你家孩子們有個保障,咱們哥倆求個心安。你看怎麽樣?”


    濱濱聽後,心裏不住的樂開花。其實染布這些,濱濱在權伯這裏教自家爹娘,就是存了教伯嬸的意思。濱濱前世沒有享受到什麽親情,這世隻要是她認定的親人,都會想法子讓其日子好的。


    李諸聽到提及二哥、二姐那樣的,想了想,點點頭,看來是同意簽了。


    李權及李慕十分了解李諸,當然知道這樣提,李諸也沒有不簽的借口。一來倆人不想白賺李諸的便宜,二來,倆人也看開了,以後自家肯定是倚仗李諸家的。俗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帳,什麽都算清楚了,大家心裏都沒有虧欠,這樣親熱的關係才能長久。不然哪天關係僵了,還來行處這些利益關係,那樣就隻有僵化或斷裂了。李權及李慕倆生意人,打交道多了,處事的方式還是一套一套的。


    李權及李慕看李諸同意了,忙將早已擬好的條款讀了出來,是參照紅結的條款。李諸家自己染的布,李權及李慕幫著賣,隻抽取一成的提成,李諸家將染布的方法教與他們,以後他們賣的布都要給一成的提成李諸。


    ps:


    五一大放送,今天起恢複日更,各位親愛的書友,在此拜謝你們迴看《花》,謝謝......(以下省略千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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