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多久我都等你


    沈且意意識到不對,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翻出昨晚和傅堯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消息確實是她迴過去的:


    好,我等你消息。


    沈且意盯著消息迴想了半天,完全沒有印象,沉默許久她隻好迴道:“好吧,確實是我說的,不過我現在還沒到午休時間。”


    傅堯也不催,隻說:“沒事,還要多久我都等你。”


    沈且意聽他那語氣不像是告訴她一個好消息那麽簡單,似乎還藏著其他事情。畢竟如果隻是有事想和她說的話,在電話也不是不可以。


    沈且意心不在焉地掛了電話,杯中的咖啡已經涼透,頓時失了原有的香味,再加上她喝咖啡向來不加糖,喝到嘴裏隻覺得又苦又澀。可沈且意卻難得地心情不錯,甚至從這苦得令人皺眉的咖啡中品出了一絲甜。


    其實和傅堯結束通話的時候就已經過了十一點,所以沈且意覺得自己剛看了沒幾分鍾資料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目光仍舊停留在書頁上,沈且意拿過手機按下接聽,誰知還是傅堯打來的。


    “已經到飯點了,怎麽還沒見你下來?”他的話語裏帶著隱隱的笑意,也並沒有催促沈且意的意思,可她還是無端聽出了點迫不及待的意思。


    她把書本一合,拿過鑰匙飛快地跑下樓,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雀躍的心情,還隱隱帶著點期待。


    來到樓下的時候傅堯果然已經在等了,今天的他穿著休閑,斜倚在車旁,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是慵懶又舒適,和這多日不見的冬日一樣,懶懶洋洋。


    傅堯已經在餐廳訂好了位置,他坐進車裏一會兒卻遲遲不見沈且意進來,不確定地問道:“怎麽了,還有什麽事麽?”


    “沒有。”沈且意搖搖頭,第一次沒有因為想要拒絕傅堯的邀請而找借口,而是如實說道,“總是你請我吃飯也不好,今天換我請你吧。”


    她自然知道傅堯不缺這幾個飯錢,可仍舊想要聊表心意。傅堯卻顯然是誤會了她的意思,這一點從他蹙起的劍眉就能輕易窺見。


    沈且意一下明白過來,解釋道:“我不是在和你見外,隻是覺得無論是何種關係,都不應該是一方在一味地付出。”她這次終於沒再強調是友情,但也沒有言明是愛情。但有一點她非常肯定,那就是自己對傅堯的感覺絕不可能隻是普通朋友間的友誼。


    傅堯像是接受了她的說法,表情鬆動下來,半晌開口問道:“那既然這樣,你準備請我吃點什麽呢?”


    “請你吃食堂怎麽樣?”沈且意突然笑了起來,本就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照射下幾近透明。傅堯看得心頭一動,那種想要把她擁入懷裏的衝動越發明顯,可他最終還是把這樣的想法強壓了下去。


    “可以,都聽你安排。”傅堯最終這樣迴答,其實重要的從來不是在哪吃飯,而是吃飯時對麵坐著的那個人是誰。


    今天食堂裏的人意外的少,傅堯跟在沈且意身後走了進去,幾乎是一秒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沈且意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無論走哪都是人群的焦點,這一點上她早已習以為常。


    隻是與從前不同的是,她聽見有人在小聲議論,把他們形容成郎才女貌。沈且意不禁失笑,要知道以前她可是隻會聽到別人說他們之間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


    而很顯然的是,從前那個又醜又胖的沈且意就是那隻癩蛤蟆,一心肖想著高高在上的傅堯,說是癡心妄想都不足以形容。


    那時她一直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蛻變成美麗的白天鵝,好在昔日的同學同事以及所有嘲笑過她的人麵前揚眉吐氣。可真當這一天到來,她也能因為自己的外貌而吸引來別人豔羨的目光時,卻意識到從前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她帶著傅堯穿過喧囂的人群上到二樓,就靠窗的位置坐下。有服務生遞上了菜單,沈且意推到傅堯麵前,說道:“你先點菜,或者可以趁這個時候再考慮下用怎樣的方式把好消息告訴我。”


    沈且意的聲音淡淡的,讓人如沐春風,而她身上最吸引傅堯的也一直都是這種溫軟恬靜的特質。


    傅堯點好了菜把菜單交到服務生手中,再看向沈且意時突然問道:“你在這裏工作得開心麽?”


    沈且意一愣,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其實沈且意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醫生是她一直想要從事的職業,可醫院裏的勾心鬥角卻並不比其他地方少,甚至更多得多。


    傅堯沒有迴答,卻從沈且意的表情中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坦誠道:“其實從你這次迴國後我就一直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可以更好地保護你。”他停下想了想,未免沈且意誤會還是補充了一句,“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把你徹底與外界隔離開。”


    沈且意無端想笑,倒不是傅堯的話可笑,而是她第一次從傅堯的臉上看到了瞻前顧後。像他這麽一個殺伐果斷的人,若不是親眼所見,沈且意怕是永遠不會相信他也有這樣的時候。


    “我知道。”沈且意想了想還是說了這麽一句,像是為了讓他放下心來,而後又繼續道,“現在可以說說好消息的事了麽?”


    她眼眸清亮,帶著已經很少能從她眼裏看到的期待,傅堯心中一動,緩緩開口道:“你還記得萬嘉鴛麽?”


    沈且意微怔,等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這個萬嘉鴛是何許人也的時候,眼裏的光亮逐漸黯淡了下去,她幾乎下一秒就想問問傅堯,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好消息麽?傅堯卻沒再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繼續說了下去。


    “我那段時間和她聯係,包括去到國外都是為了進一步地了解開辦醫院需要有哪些準備以及取得什麽資質。”傅堯的聲音不高不低,沈且意還是把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笨,甚至在聽到“開辦醫院”四個字從傅堯口中說出的時候,就隱隱有了這間醫院可能與自己有關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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