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無法保證


    可沈且意今天聽著李思君這麽叫卻覺得內心深處猶如針紮,李思君的一聲“嫂子”包含的意義太多太多,沈且意不難看出李思君一直都把她看作是對傅堯來說最重要的人。


    電話裏沈且意輕歎了口氣,說出打這通電話的用意:“你知道傅堯最近發生什麽事了麽?我看他最近情緒很不對。”沈且意頓了頓,緩緩說出心裏的猜測,“是不是還是和爺爺的病有關?”


    李思君點了點頭,等了半天沒聽沈且意迴應,這才意識到這是在電話裏,對方根本看不到,開口道:“老爺子的病情很不樂觀,我也幫著他問了很多人,不過大家也都沒法子。”李思君的語氣有些無奈,“嫂子,你也是學醫的,相信你也知道,醫生隻能盡可能醫治病人,而不能保證。”


    李思君這話在情在理,沈且意自己知道,若是換作之前的傅堯,也一定可以體諒。可真當事情發生在了自己頭上,誰又還能完全依靠理智思考問題?


    “該勸的話我都已經勸過了。可我看傅堯根本沒有聽進去,嫂子你再幫著勸勸他吧,我相信你的話他是能聽進去的。”李思君和傅堯是從小長到大的交情,對他的關心不比任何人來得少,在這點上或許就連沈且意也要自愧不如。


    沈且意聽完李思君的話突然想起了什麽,倒不是想到了該如何安慰傅堯,而是老爺子的病或許還有轉機。


    “思君,你把爺爺的病情再和我描述一邊。”沈且意急切道。


    李思君微怔,片刻後反應過來沈且意的意思,立馬迴道:“老爺子的病情報告我之前都有拍了照存在手機裏,一會兒就給你發過去。”


    兩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客套,於是誰有沒有多說就默契地掛了電話,幾秒後李思君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沈且意盯著報告看了一會兒,緊接著就給陳海德打了個電話。


    “陳老師,我記得以前聽您說過您有位同學是心腦血管方麵的專家,不知能否替我引薦一下?”沈且意上來就說明了用意。


    “是有這麽個同學。”陳海德雖然不知道沈且意為什麽突然這麽問,還是接著說道,“不過他這幾年因為自身身體的原因,已經不接任何手術了。”


    沈且意聽完陳海德前麵的話心裏剛有點要開心起來,下一秒就被後麵的“不過”打擊得一點不剩。


    陳海德聽不見她說話,又問道:“且意,你怎麽問這個?”


    沈且意如實說道:“傅堯的爺爺因為腦梗已經先後兩次住院,這一次更是險些救不迴來,問了很多醫生專家也都是那一套說辭,我就幫著打聽打聽。”她的語氣裏透著失望,“陳老師,真的沒有一點通融的餘地了麽,隻要您能請您這位老同學出聲,要我做什麽都可以的。”


    陳海德重重歎了口氣:“且意啊,倒不是我不肯幫你,隻是真的愛莫能助啊。”


    陳海德與這位老同學算不得多熟,要真說起來也就大學時候幾年的同窗情誼,畢業後基本就沒再單獨聯係過,上一次見麵都已是十多年的事情了。


    “真的就隻能這樣了麽?”沈且意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最終還是慢慢接受了這個結果,禮貌道,“陳老師,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


    陳海德被她的這句謝謝弄得心裏也頗不是滋味,想了想做了個不算保證的保證:“我再問問認識的人有沒有能請得動我這位老同學出山的吧。”


    雖然隻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語,卻也讓沈且意感激不盡,掛了電話後心裏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傅堯迴到病房的時候就見沈且意正拿著手機雙手微微發著抖,不禁嚇了一跳,衝上前抓過她的手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說完還不等沈且意迴答,就有些懊悔地繼續說道,“我就不應該這麽輕易地答應讓你出院。”


    沈且意看著他緊皺的眉頭,伸手撫了上去,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就見傅堯正緊緊盯著自己,眼裏帶著熾烈的光。沈且意連忙收迴了自己的手,解釋起來:“沒有身體不舒服,隻是突然覺得有點冷,估計是衣服穿少了。”


    她邊說邊巧妙地躲過了傅堯懷疑的目光,沒話找話道:“你有看到我的羽絨服麽?還是被林稚拿走了。”


    “先穿我的吧。”傅堯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沈且意穿上,“一會兒去商場給你買幾件。”


    沈且意不想現在和傅堯說起聯係過陳海德的事情,免得到頭來幫不上忙,讓傅堯空歡喜一場。因為對傅堯有所隱瞞,沈且意有些心虛,所以聽聞傅堯要給自己買衣服也難得地沒有推脫。


    兩人一起走到樓下停車場,傅堯問:“是先迴家還是先去商場給你買衣服?”


    沈且意被外頭的冷風一吹倒又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拒絕的傅堯的好意。


    傅堯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樣子,替她做了決定,甚至還貼心地為她找好了借口:“還是先去你家吧,今天外麵挺冷的,你的感冒又還沒好全,買衣服一事等下迴再說吧。”


    沈且意感激地點點頭,坐上了傅堯的車。車裏放著一首英文歌,沈且意聽不出是什麽歌,隻覺得旋律十分美好,便跟著輕哼了起來。傅堯的目光完全被她吸引,趁著等紅綠燈的間歇偷瞄她。


    開始時候還有點藏著掖著,到後來竟愈發大膽起來,絲毫不掩飾地盯著沈且意看,沈且意被他看得心跳加快,像極了從前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沈且意還以為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傅堯把沈且意送到公寓樓下,再自然不過地替她拿過包,問道:“午飯吃什麽?要不我給你煮粥吧。”


    沈且意想起上迴傅堯把廚房炸了一事,連忙搖了搖頭,不過她自己也沒有做飯的性質,便提議道:“還是叫個外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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