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可笑的婚姻


    他也曾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竟然是如此可笑離譜,隻是一張張照片擺在他麵前,他無處可逃。


    他們肮髒混亂的私生活給了他們自己,還有他傅堯,響亮的巴掌。


    參天大樹的根部已經腐爛中空,每一件事實都在告訴他,他再怎麽力挽狂瀾都救不了自己家人日趨糜爛的醜陋靈魂。


    很快下人將早餐端上來,打破尷尬。


    傅母搶先拿過勺子,幫兩人盛好粥遞到麵前,十足殷勤。


    傅老爺子心稍微順了一點兒,“好了,你也別忙活了,趁熱喝。”


    傅母受寵若驚,連忙答:“誒,好的。爸,您也多吃點兒。”


    說完又看向傅堯,把煎蛋夾到他菜碟裏,笑臉盈盈:“兒子,你也多吃點兒。”


    傅堯蹙眉,想推開,又礙於爺爺,不想讓他多想他對她的不快,收迴手,但從頭到尾也沒碰過她夾來的東西。


    吃到一半,傅老爺子突然開口,“今天周六,晚上叫所有人迴來一起吃頓飯,幾個月過去了其餘人影沒見著一個。”


    傅堯和傅母皆一頓,先後點頭應下。


    傅堯的手機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助理,接起來。


    不知道對麵的人說了什麽,隻聽傅堯簡單“嗯”了幾聲變化了電話。


    他放下手機,望向爺爺,後者搶先堵住他的話:“你第一個不能少,今天哪都別著休息。”


    他抓緊了筷子又鬆開,沉默了幾秒。


    助理通知他昨天簽的合同出了問題,對方出爾反爾,說是白氏給了更大優惠,還順毀約金不是問題。


    白景衍一個勁兒地跟他搶著些,簡直是投卵擊石,也終於讓傅堯惱火。


    就算他把這些資源都搶走也不會創造出最大利益,而白氏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能將這些項目很好地運轉起來,甚至會導致浪費資源。


    他隱隱知道他是為了什麽這樣做,卻還是覺得不可理喻。


    傅老爺子見他開始心不在焉,以為他是在找借口拒絕,立馬沉了臉:“怎麽?還要我求你不成?”


    傅母看了一眼垂眸的他,笑著看向老人,替自己兒子說話:“爸,怎麽會呢?這孩子怕是休息得不夠好注意力不集中呢,大家在外辛苦工作,哪個不稀罕能在家好好待著的?”


    說完她又看向傅堯,“對吧,傅堯?”


    傅堯沒搭理她,朝爺爺點頭,“我知道了。”


    早餐下半場三人心思各異,沒人再開口說話,就這麽僵著。


    這一天,傅堯很聽話地睡了一上午,睡醒之後吃完飯,陪著老人家看了會兒電視,又送他上樓睡覺。


    一個下午無事可做,又忍不住鑽進書房裏辦公。


    下午四點,在書房裏都能聽到一樓大廳嘈雜的人聲,準是那幫人聞聲趕來。


    他覺得無趣,思緒又被打斷,蓋上電腦,本想找個角落解解煙癮。


    開門卻對上正打算敲門的傅父,傅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兩人相對而視,一時無言。


    傅父嘴唇動了動,半分鍾過去卻說不出什麽。


    明明是父子,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徹底沒了聯係,見麵比陌生人還要尷尬。


    傅堯心灰意冷,越過他離開。


    “傅堯。”傅父站在原地,望著沉寂的書房,還是開口叫住他。


    傅堯站停,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傅氏最近……辛苦你了。如果……我有能幫上的忙,你盡管說。”傅父轉身看著他比自己還要寬厚堅實的肩背,慚愧、抱歉,各種陌生的情緒湧起。


    傅堯低頭盯著木板,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波動。


    他知道他不過是走個過場,虛情假意的關心不過是為了自己養在外邊的情人不被他控製,知道得越多人心就會越冷。


    傅堯還小時,即便父母忙於事業從未參與過自己的成長,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家庭是完整的。


    可是自從傅母懷上了傅潔瑩,傅父開始難忍寂寞開始在外邊找女人。


    後來傅堯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江山和鶯鶯燕燕之間毅然決然選擇了後者。


    甚至放棄了和傅致遠的鬥爭,甘心委身於他的控製之下,掌管一些沒有任何優勢的小公司。


    有孕在身的傅母還是知道了這些事情,在傅宅打鬧了一天一夜。


    傅老爺子大動肝火,連夜帶了一幫人趕去他安在外頭的家,叫手下三兩下就把那個家砸得稀巴爛。


    後半夜又被傅父被老爺子拖迴家家法伺候,打完還不許讓人給他上藥,直接關進了地下室裏。


    那時候傅堯四歲,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在大廳被狠狠鞭打的場麵。


    他被慘叫聲嚇醒,有些害怕,自己摸索著下了床。


    一樓大廳黑壓壓的全是人頭,躺在地上翻來覆去求饒的男人不正是自己好久不見的父親。


    他傻傻地盯著站在地板上的血跡,咒罵聲、哀嚎聲灌進耳朵,如鯁在喉。


    年輕的傅致遠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看戲,敏感地感受到某一視線,不經意般抬頭,便對上了小小傅堯的無辜眼神。


    傅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那一刻,平日溫和親近的叔叔對自己狡黠一笑,像是披著羊皮的狼捕到食物後的貪婪狠厲。


    傅母突然的嗬斥嚇了他一跳,“傅堯!蹲在這幹嘛!趕緊給我迴房睡覺去!”


    他癱坐在地上,抬頭看向一身大紅絲綢睡衣的傅母,豔麗得驚人卻十足的兇神惡煞。


    見兒子傻愣愣的一動不動,體內的暴躁因子再次爆炸,一把拽住他的細小胳膊,也不願意抱起來,就這麽用力拖著他往迴走。


    傅堯被一係列的人和事態度嚇傻,沒有任何反抗,感受自己的後背擦在地板上,熱熱的,額頭卻不停冒著冷汗。


    她把他拽進房,一聲不吭地撒手,傅堯像個木偶蜷在地上。


    臥室沒有開燈,朦朧得詭異。


    他恐懼,伸手扯住她的褲腿,小聲地喊她:“媽媽。”


    看著兒子和丈夫有七分相似的臉,傅母忍不住地厭惡起來,踢開他:“閉嘴!馬上給我上床睡覺!”低吼完直接離開。


    “砰”的一聲,什麽聲音都變小了,他不敢哭,爬上床,拉高被子蒙住頭,躲在黑暗窒息的被窩顫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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