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我們還是分手吧


    白景衍看著她環顧了一圈四周,他的心提起來,想著該怎麽打招唿,可她也隻是匆匆一掃,便推著箱子進了樓道。


    說不失望是假的,他們之間連一點點心靈感應都沒有,甚至她對他經常開的跑車都沒有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宛如晴天霹靂,白景衍還來不及高興,便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整個人廢掉了,收迴打算開門下去追人的手。


    可過了十分鍾,他備受煎熬,忍不住想要衝上去質問她到底還有沒有心了。


    但他能感受到不祥的預兆,突然不想麵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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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且意快速洗了澡換上居家服,箱子還放在門口,她沒有心思整理,便鑽進廚房燒水煮茶。


    從飛機落地到現在,她還處於反應遲鈍的懵然,後知後覺就這麽匆忙結束了這趟旅行。


    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綁架恐嚇惹了一身傷,跟白景衍也因為一堆事而吵架冷戰,好不容易離開這個傷心地,卻又撞上了傅堯,其中的好好壞壞,像是一場夢不可捉摸。


    前前後後的三天時間,沈且意的心境變化巨大。


    問題依舊存在,但她看開了很多,找準自己的定位,就會知道自己適合什麽樣的人生,又該與什麽樣的伴侶分享人生。


    她的思緒停不下來,手上的動作也一刻不停,拿出鍋碗瓢盆又洗洗刷刷過一遍,想讓自己徹底累癱才作罷。


    門鈴大響,沈且意愣了一下,自己前腳剛進門,竟然就有人知道了她的下落,很是意外。


    她趴在門上通過貓眼看來人,卻是白景衍。


    沈且意啞然,或許也隻有他了。


    她下意識就想假裝不在,但想起昨晚的通話,到底是於心不忍,她慢慢旋開門。


    沈且意想不到他會是這副模樣,頭發又長長了一點點,蓬鬆亂糟糟的,雙眼紅腫無神,下巴的胡茬也幾天沒有打理,邋遢頹廢感十足。


    更甚的是他身上濃重的煙酒味,讓她下意識皺眉。


    “我等你三天了。”白景衍剛抽完一包煙,聲音啞啞的,鼻音很重。


    沈且意抓著門框的手泛白,鼻子酸酸的,卻無以迴應。


    白景衍看了一眼她身後,鬼知道他有多麽慶幸此刻傅堯沒有在場,否則他真的被她氣瘋了。


    晚晚都泡在酒吧裏醉生夢死,後半夜就開車到她家樓下蹲著,等天亮了就去醫院蹲點等人,他想到的地方,與她有關的人,他全部找過等過。


    感動到唾棄自己卻還是等不了她,各種氣餒的想法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自己。


    最生氣的時候,白景衍也想過把她罵醒就說分手,給自己留點尊嚴和驕傲,可那想法一閃而過就被他斬斷。


    他舍不得沈且意。


    死寂的感情因為她複蘇,剛剛觸碰到幸福卻又被打迴原形,把她考慮進自己的未來卻一場空,這叫他如何甘心。


    兩個人相顧無言了好久,沈且意晃過神,退一步把他迎進來。


    再一次坐在這小屋子裏,白景衍有一種千帆過盡的錯覺。


    沈且意躲到廚房裏收拾情緒,給他倒了一杯茶。


    白景衍冷淡接過,喝了一口放下,又看向坐在最遠位置的她,陌生疏離的氣氛。


    “你去哪了?”他問得平靜,卻又風雨欲來的模樣。


    這是繼兩人不歡快的通話之後的再次麵對麵交流,沈且意不知道他的心情到底如何,盡量調整好自己,給他一個真誠的答複。


    “臨川,我去了臨川。”


    她正視他,白景衍卻低頭苦笑,“我歇斯底裏問你的時候你不肯說,怎麽現在倒願意了?因為事情敗漏了?”


    他譏諷的話讓沈且意一下明了,他仍舊不爽傅堯昨晚那句曖昧不明的話。


    確實也該如此,在今天之前,她還是他的女朋友,深夜就不該留有任何一個男人。


    女朋友公然“出軌”,換做是誰都受不了,怎麽解釋說明都依舊膈應。


    沈且意抿了抿嘴,沒有迴應他的反問,開口卻說了更傷人的話,“我想我們還是不合適,就這樣吧。”


    白景衍俯身拿水杯的手一頓,水杯被他猛的一揮砸在地上,接著茶幾上的所有東西被他推倒在地,她看著一片狼藉,心提起來。


    他突然站起來,三兩步擠到她身邊,伸開手把她圍在狹小空間裏,貼緊她,鼻翼相觸,她向後退,被拽迴。


    “你再說一遍?”聲音輕輕的,眼裏卻是一片腥風血雨。


    沈且意直視他數秒,垂下眉眼,坦白自己的想法。


    “答應做你女朋友是我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衝動,我很感謝你陪著我那麽久,你本該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錯了,對不起。”


    白景衍用力捶了下她身側的椅背,氣憤不已:“誰他媽要跟你做朋友!我從來不缺朋友!”


    沈且意盯著他襯衫第一顆紐扣不說話,不敢泄露難過。


    他端詳著她的五官,忍不住伸出手描摹,早已忘記初見時她的模樣。


    心甘情願陪她,時間過得飛快,就要一年了吧,接觸久了愛上了所以直爽追求她,捧上自己的心,卻被傷得爛碎。


    白景衍的指尖停在她柔軟的唇上,她防備地後仰。


    他冷笑,用力擦過她嘴唇,“這個地方,你是始終不讓我碰,是因為他是嗎?”


    起初沈且意連簡單一個擁抱都是抵觸的,他會忍不住黏著她想親吻,像甜蜜戀人該有纏綿的樣子。


    他被她迷得七葷八素,一點點幸福就讓他選擇忽視她的冷淡,甚至還為她嚐試靠近而暗自歡喜。


    真他媽是個傻子,徹頭徹尾的傻子。


    白景衍的嘲諷讓她一顫,想要搖頭,又聽他說,“你要分手,也是因為他是嗎?”


    他徹底誤會了,她愣愣地看著他,藏在身後的手絞在一起。


    沈且意沒有多大猶豫便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她已經決定放棄兩個人。


    白景衍大手按住她的下巴,嗤笑,“事到如今你還騙我?你自以為是的可憐在我這裏一文不值,不要再瞞我,讓我徹底死心不更好?”


    他貪婪地感受她的體香,與生俱來的傲氣讓他此刻隻能說出狠話,占據一時的上風。


    沒錯,隻是一時,因為她隻要一點頭,他就會墜入無盡深淵,怎麽裝都是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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