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患得患失


    白景衍患得患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對不起。”


    僅僅那麽短時間,他就對她說了那麽多蒼白的抱歉。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碰上傅堯,一切自信都不見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自亂陣腳。


    沈且意揉著太陽穴緩解疲勞,不忍心折磨彼此,還是解釋,“我在傅爺爺麵前暈倒了,是他叫的傅堯過來,他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最後淺淺的話,不知道是為了說服他還是她自己。


    白景衍默然,任她越過他離開。


    另一頭的傅堯踩滿了油門向前飛馳。


    風鑽過大敞的車窗往裏湧入,撲打在他臉上。


    離她越來越遠了,卻還是不能平靜心裏的混亂。


    當他走出她家門那一刻,他就意識到有些事情不對勁了,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失態。


    但是這些高漲的堵在胸口的情緒並不為他的意誌控製而冷卻,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麵對這樣陌生的自己,傅堯隻能狠狠地低咒排解怒氣。


    不想靠近那棟鋼筋水泥堆砌起的冰冷的傅氏大廈,他一想到便覺得壓抑。


    這樣排斥的心理對他這個工作狂來說簡直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他還是放縱了自己,轉了條路線。


    鍾瀚慵懶地倚在二樓欄杆,傅堯的突如其來的電話擾了他的好覺,又難得他主動邀約,隻能從溫柔鄉裏爬出來。


    一手夾著煙,一手摟著一位沉魚落雁在身側,一大早的,便開始舍不得讓自己寂寞半分。


    等了一支煙的時間,門口終於出現他的身影。


    懷裏的女人眼尖,比鍾瀚率先注意到傅堯,驚豔地撞了撞身旁的人,一臉嬌羞,“傅少來了!”


    鍾瀚瞥了她一眼,“瞧你那急樣,好歹給我留點麵子啊。”


    女人捂嘴輕笑,羞澀難掩,“鍾少不要拿我開玩笑。”


    鍾瀚想了想,曖昧地湊在她耳邊輕吐,“展示你魅力的時候到了,去把他帶上來。”


    她一臉驚訝,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撿了個大便宜,得到接近傅堯的機會。


    在鍾瀚的肯定眼神下,她躍躍欲試,拖著裙擺就往樓下走。


    “傅少!好久不見你了呢。”


    傅堯正要給鍾瀚打電話催人,冷不防一個陌生女人突然撲進懷裏,聲音嗲得聽著難受。


    他向後退了幾步,女人又緊貼上去,尷尬地寒暄著,“看您臉色不太好,最近過得怎麽樣?”


    他本就很煩躁,說的話不留一分情麵,“你的香水真的太難聞了,該停產了吧,麻煩離我遠點兒。”


    聽到自己被徹底嫌棄,女人的臉瞬間轉綠,敢怒不敢言,跺著腳撒氣,怨恨地迴頭看了眼二樓鍾瀚的方向,都怪他的餿主意。


    鍾瀚聽不清他們的話,瞧見她嘟起的嘴高得可以掛油瓶了,忍不住輕笑,肯定是在傅堯那裏碰了壁。


    傅堯循著她的視線望去,看見看戲正看得開心的鍾瀚,他麵無表情地越過麵前的女人,往二樓走。


    鍾瀚迎在樓梯口,爽朗地笑著想要拍他的肩,卻被避開。


    “你活膩了想看我的戲?”


    “嘿,瞧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起床氣還沒消呢嗎,也不知道是誰毀了我的好事。”


    傅堯看了他一眼,懶得再計較。


    鍾瀚將開好的酒瓶遞給他,不正經地打趣道,“看到沒,我這人跟酒都傻兮兮地等你好一會兒了,你不盡興就是跟我過不去啊。”


    他也沒問他出了什麽事大白天要借酒消愁,隻是貼心地為了準備好了一切。


    傅堯接過,灌了一大口,烈酒在胸膛引起陣陣灼燙的快感。


    兩個人倚著欄杆,各自默默灌著,空氣寂靜。


    鍾瀚在等他主動開口,也知道若他不想說,誰也不能撬動他的嘴的。


    酒去了半瓶,傅堯低著頭出神,鍾瀚就靜靜盯著他,還是憋不住發問。、


    “你什麽情況啊,我要好奇死了。”


    他似乎在組織語音,嘴唇張了又閉,良久,終於開口。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照顧沈且意。”


    “什麽?你怎麽又跟她扯一塊兒了?”鍾瀚大唿小叫地打斷他。


    傅堯惡狠狠地等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先閉嘴?”


    鍾瀚自知理虧,趕緊緊閉嘴巴,示意他繼續。


    傅堯沒了方才的低落情緒,隻是蔫蔫地補充了一句,“她跟白景衍同居了,我去她家見到的。”


    鍾瀚腦海裏飛快地轉動,腦補了一場激烈狗血大局。


    忍不住嘖嘖稱道,“他們速度也忒快了點兒吧,這不就是一兩周前在一起的事,我看沈且意不是那樣隨便的人啊。”


    傅堯看了他一眼,表情像是嫌棄他的廢話。


    鍾瀚又想起什麽,驚恐地說出自己的猜測:“那你呢?你怎麽又扯進去了?你可別跟我說離婚大半年以後你突然對自己前妻感興趣了啊!”


    他下意識否認,“怎麽可能?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


    鍾瀚迅速搖頭,又遲疑地點頭,惹來更大的白眼。


    他懶得再跟他多說,繼續灌著酒。


    鍾瀚興趣高漲,摸著下巴沉思,想起了一個人,一臉壞笑,“你去包廂等我,給你見個人,準保你喜歡。”


    傅堯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想看穿他想玩什麽花樣。


    “就是一新的朋友,介紹給你認識認識,你現在最缺的就是一個女人 。”


    鍾瀚邊說邊推他往裏走,他沒有拒絕,也想坐下來好好休息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包廂門被推開,仰躺在沙發上的傅堯睜眼看去。


    一個穿著極其暴露的稚嫩女生,正膽怯地站在門前望著他,緊張地吞咽口水。


    他差不多能想到鍾瀚的把戲,看著女生小心翼翼地抓著裙擺向他走來,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青澀。


    女生越靠近他,就越被他的威嚴氣息所鎮住,可腦子裏響起鍾瀚的千叮嚀萬囑咐,要她一定完成刺激他的任務,就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當她的手搭在他肩頭企圖坐在他腿上上時,他下意識就要拒絕,但隻是一瞥,他愣住。


    她的眉眼與沈且意太過相像,隻是氣質大為不同。


    沈且意更多是處事不驚的淡然和執拗,而眼前的陌生人則是尚未經人事的柔弱單純。


    見他並沒有立馬拒絕,女生害羞一笑,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拒絕,但心如止水,對於她的任何挑逗都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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