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場子裏由一個綽號叫彈珠的人看著,他是冷凡的左右手,主要負責場內秩序,清水帶著雙胞胎負責暗燈這塊。


    清水最初在場子裏打雜,被我發現,後來跟了我一段時間,他是高進的人。自打南部賭莊被查封,高進銷聲匿跡後,他帶著雙胞胎倒戈迴流城,成為場子裏的一名能將,頗受七爺喜歡。


    彈珠是冷凡從外麵挖角過來的,剛入場子沒幾個月,貌似還是從牢裏剛放出來,與冷凡是獄友,此人有多大本事,東哥不清楚,不過之前場子裏做過活動,平凡的外表下有顆不平凡的心。


    兩人素有不合之說,胖子建議我用離間計,但我覺得不妥。


    高進最後出現的地方就在流城,清水帶著雙胞胎迴到這裏,如果他們是有備而來呢?


    七爺與高進之間的事說不清,南部賭莊雖然被警察封了,但牽連的人可追溯到十年前,七俠與五子之間的關係儼然成為迷。


    失蹤的人,消失的屍體,還有藏在棺材裏的女屍,這些看似有關聯卻又很獨立,彼此之間的聯係差了數年,這一切的一切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麽?


    十點過後,場子裏已經換了兩批客人,但依舊生意興隆。


    彈珠像往常那樣坐在水吧前的吧台椅上與妹子嘮嗑,他不瘦不胖,指關節比常人要粗一點,指頭圓潤,指甲修建的十分平整。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人挺斯文,笑起來嘴角有個梨渦,長的普通,談吐卻一點都不普通,相當會哄女孩,與胖子有的一拚。


    鏡頭下,我留意到這個人看似在泡妞,但他放在桌上的手一直沒閑著。


    “胖子,過來瞅瞅!”


    胖子拖著凳子到我跟前,我指著鏡頭下的手道:“懂密碼,暗號啥的嗎?”


    胖子看了會皺起眉頭道:“沒加過這種密碼的,你倒迴去,我從頭看看。”


    我調整進度條,從彈珠上桌後,大概有十來分鍾左右,他左手就沒閑著,一會把玩打火機,一會敲擊桌麵,一會又去撫摸妹子的手,還有許多小動作配合著右手完成。


    小動作隨意自然,走過路過的人完全不會想到這些手勢代表著某些隱秘。


    胖子看了好一會道:“什麽都不是,應該是指令!”


    與我想的一樣!


    留意彈珠身邊經過的人,有幾個經常走動的人出現在眼前,這些人有男有女,隨意在過道上穿梭,偶爾會在賭桌前站一會,然後走開。


    把鏡頭切換到彈珠手指上,這時他會敲擊桌麵,兩長一短。站在賭桌前的人會留下一男一女。


    鏡頭跟著那幾個人繼續走,彈珠左手會轉動打火機,逆時針的話,這些人會往左溜達,順時針往右,放下打火機直走。


    因為水吧在整個賭場的中間偏高的位置,彈珠就是利用了視角來操控底下人上桌。不過以水吧的高度尚不能眾觀全局,他是怎麽得到消息的呢?難道這人有千裏眼?


    突然從凳子上站起來,把胖子嚇了一跳,還以為我抽風呢。


    “死胖子,我記得你以前混大東城的,有沒有聽說過丘木子手下有個叫什麽眼的家夥?”


    胖子點了根煙想了會道:“聽是聽說過,不過從沒見過,怎麽了?”


    下巴衝著鏡頭下的彈珠道:“這個人,有點奇怪。”


    不一會,清水出現在鏡頭裏,他坐到彈珠身邊,散了圈煙,兩人有一搭沒一塔的聊著,清水要了瓶啤酒,喝完之後,離開。


    追著鏡頭下,清水與一個妖嬈的女人擦肩而過,我看到他的手蹭了下女人的小指,女人假裝不知的來到左邊玩骰子的賭桌前,看了會轉向對麵的21點賭桌。


    我記得彈珠手下也在這張桌上,鏡頭切換之後,現在桌上隻剩下個女人。


    有點意思!


    漂亮的女人到哪裏都很吃香,妖嬈女一上桌立即引來邊上男人的注意力,她剛拿出煙,坐在她左邊的男子立即遞上打火機,她落落大方的點上後,說了句謝謝。這時她故意撩起卷發露出纖細的脖子,朝著對方笑笑,看向右邊。


    男子視線被她高挺的峰尖吸引,舔了下唇瓣,借故開始與她套近乎。


    妖嬈女唿出口眼,斜瞄著他嘴角蕩起嫵媚的笑容,紅唇微微開啟,勾人的眸子散發著某種信號,男人似乎懂了,他笑的大聲,傾長身子靠向女人。


    我盯著這個妖嬈的女人許久,摸著下巴道:“我明白了!”


    “啥?”胖子茫然的望著我。“明白啥了?”


    我扯了下嘴角道:“清水也算是我們的老熟人了,過去打個招唿不算過吧!”


    胖子狐疑的歪著腦袋,他嘟起嘴道:“你小子又再打什麽鬼主意?從這個女人出現,你他娘的眼都看直了,別跟我說你看上她了,她可不是你的菜。”


    “波大,腿長,你的菜!所以是你去,不是我!”我拍拍胖子的肩膀,在他耳邊道:“現在,小爺要去會會老情人!記著你是去敘舊的,可不是去拚命的,等我迴來。”


    拿起車鑰匙,走出七爺的辦公室,胖子在背後喊道:“臭小子,你去哪裏?”


    我背對著他揮揮手,走出他視線。


    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那個妖嬈女應該是離開許久的小月姐!人的容貌可以改變,但氣質行為很難掩飾!如果剛剛她沒有與清水擦肩而過,或許我不會想那麽深。可偏偏就是那個小動作讓我想到一個可能,高進就在賭場內。


    驅車來到秦家,第一次主動來找秦無陽,讓他受寵若驚,但我沒想到會遇上曲婷,這麽晚了還沒迴去,兩人該不會是好事將近吧,這都上門見家長了。


    “你倆這是......”


    我丟給秦無陽看好你的眼神,他白了我眼道:“大哥都幾點了,平常不聯係不見麵就算了,媽的一出現就是深更半夜,還不待預約的,你算老幾啊,我要這麽遷就你?”


    秦無陽盡管嘴巴上數落著,但還是把我帶進書房,讓下人準備了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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