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夜欣初的喊叫,夜道成打開保險絲,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不是在嚇唬人。


    “我不會讓一個人渣再來禍害我的女兒。”


    夜欣初瞪起眸子,眼裏透著滿滿恨意道:“爸,他真的會殺了我!”


    夜道成突然把槍口對象夜欣初道:“住嘴!你在外頭打著我的旗號幹的那些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要麽死在他手裏,要麽滾出這個家。”


    “什麽?”夜欣初不敢相信的吼道:“你又想再拋棄我一次,不,不行,這次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夜欣初兩隻手突然扣住我手腕恨聲道:“你不是想見夜未黎嘛?我帶你去見她。”


    “夜欣初!”


    夜道成怒吼了聲,夜欣初瞪視著他道:“是你先背棄我的,那就不要怪我站在你對手這邊。”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我有點懵,這兩父女在搞什麽?


    “還不鬆手,掐死我,這輩子你都別想見到夜未黎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手指用力,指尖能感受到夜欣初動脈的跳動頻率。“夜道成,你不心疼你這私生女沒關係,梁辰逸可是對她相當有興趣,最近出了那麽多案子,或多或少有你夜家的份吧!”


    夜道成眼角劇烈的抽抽兩下,高舉的手依舊紋絲不動。“你想威脅我,梁辰逸的級別還不夠。管家!”


    不一會大門內出來個中年人,精壯的體格一看就是兩家子的。


    “我們的客人恐怕是累了,帶進去喝杯茶再走。”


    管家衝我做了個請字,雖然夜道成嘴上說無所謂,不過他對梁隊還是有所顧忌。


    圍牆內的樓院簡潔而文雅,管家從邊門將我領道偏廳。


    “老頭子都讓你進門了,你還掐著我有意思嗎?”


    夜欣初難受的扭動著脖子,她含恨的怒視著我,兩隻手死死的掐著我的手腕,不屑的說道:“就算你這麽做,夜未黎也不會再迴到你身邊,你就死心吧!”


    “有時間管我的事,還是先想想自己的處境,也許你是下一個丁香。”


    夜欣初還想反駁時,管家從外麵進來,他身後跟著名老者,看到他時,我不自覺的鬆開手。


    “老爺子!”


    進來的人正是夜未黎的爺爺,居酒屋的老板。


    老爺子冷哼了聲,背著手走到我麵前,先怒刮了夜欣初一巴掌後,指著我道:“越來越有出息了你,知道威脅女人了。”


    夜欣初捂著被打的臉,怨懟的眸子裏透著濃濃的殺意。


    “站在這裏做什麽,還嫌自己不夠丟人現眼?”


    “是,爺爺,欣初這就告退。”


    當著老爺子的麵,我自然不敢造次,畢竟他對我有恩。


    “老爺子,我並非有意......”


    “不用說了,我們都是男人,那檔子事都懂,當年小黎的父親要是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老爺子歎了口氣在太師椅上坐下。“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一句話,傷了誰都不能傷我寶貝孫女,事到如今,你還是走吧”


    老爺子背轉過身,情急之下,我上前拽著他手臂,有那麽一瞬間想要跪下的衝動,但我還是直挺挺的站在那。“老爺子,我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沒用,我也不奢求你會原諒我。我隻有一個請求,讓我再見她一麵。”


    “拿著她給你的信走吧!繼續在這裏胡攪難纏下去,對你並沒有任何好處。”


    盯著老爺子手裏的信封,我遲疑了很久,退開一步道:“不必了!老爺子,抱歉,今天是我打擾了。”


    “真的不看?”


    我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道:“我會再來,聽她親口說出那兩個字。”


    衝動過後沒有留下半點遺憾,以我對夜未黎的了解,即便不看那封信,也能猜到十之八九,她骨子裏流淌著孤傲的性子,絕不會接受我與小七的事。


    開車車窗,吹著夜風,聽著海浪拍打岩壁的撞擊聲,心緒南寧。


    打開手機,十幾條微信消息傳送進來。今晚不想應付任何人,包括自己!


    靠著椅背數著天上的星星,迷蒙的眼前浮現出與夜未黎第一次相遇的情景,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滾床單,第一次吵架。對我來說她承載著我所有的第一次,所有對未來美好的向往,也是所有悲傷源泉的開始。


    灌了幾口酒進肚子,迷迷糊糊在車上睡了過去。


    胸口隱隱發熱,好像有什麽東西燒灼著,肌膚發燙的難受。我痛苦的想挪動身子,可手腳像是被束縛了似的,怎麽都動彈不了。


    隱約中能感受到強烈的光芒向我靠近,有什麽東西朝著我頭頂壓下,陣陣輕緩的喘息聲在耳邊迴蕩,時有時無的敲擊著我心跳加速的心房。


    “睡,好好睡,睡醒了,什麽都忘了!”


    在輕緩細膩的喘息中,我沉沉睡去。


    篤篤篤,急促的敲擊聲驚醒了我,睜開雙眼,看向窗外,一個戴著大蓋帽的中年男子衝著我指手畫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扭動了下脖子,頓時覺得腰跟被人撞過似的,疼的要命,胸口更是燒得心慌。扶著腦袋下車,中年男子上前揪住我衣領很生氣的說道:“小夥子,你不要命了,把車停在這,馬上就要漲潮了,快點開走。”


    我愣愣的盯著中年大叔,他穿著藍白色製服,看起來像是海軍。


    中年大叔看我沒反應,氣得直跺腳,推著我道:“還傻愣子做什麽,快點把車開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鹹澀的海風鋪麵而來,遠處滾滾翻起的白浪急切的朝著我們所在的方向奔騰而來,這時,我才反應過來,看向四周,自己怎麽會到這裏來?


    “上車!”


    中年大叔也不客氣,鑽上車,我迅速倒車掉頭,朝著河堤高處疾馳而去。


    反光鏡下,海浪如潮湧般迎頭追上,我腳踩油門,加大馬力與崩騰的海浪追逐,腳下稍有停滯就會被後麵的海浪吞噬,緊張的手心直冒汗,而坐我身邊的中年大叔卻異常冷靜。


    “謝謝你!”


    “別看我,看前麵!像你這樣的小年輕,我每星期都要見上好機會,不過像你這樣叫不醒的還是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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