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蘇家人畫符的手法很特別,小時候村裏但凡有人意外身亡,就會請道士出麵做法超度啥的,那就跟拍電影似得,又是風又是雨的,賊神奇!


    大人不給我們去湊熱鬧,我們一幫小孩就偷偷摸摸躲牆角看戲。那些道士都是在紙上用朱砂畫符,而蘇家的人都是隔空徒手畫符念咒,無形中又有型,不過不同級別的人畫出符咒的顏色卻大不同。


    我見過的就有三種,在地洞壓製惡靈的長老,畫出飛符咒是金色的,絢麗耀眼,蘇老板的符咒是紅色,像血一樣的顏色,鄧凱南的就要差一點,白光。無論是誰畫的符咒,都比那些山裏道士的要高級許多倍。


    紅色符咒穿過房門後,蘇老板才推門而入。


    一走進門內就能聞到濃烈的腥臭味,蘇老板一馬當先,她站在進門的過道裏,左手邊是浴室,右手邊是白牆,正麵是套組合沙發,還有書桌什麽的。


    蘇老板手裏托著羅盤,同樣是巴掌般大小,不過地盤材質是玉石坐的,盤麵的木紋很特別,金針不斷旋轉,看著她前後左右移動,我的心不由跟著緊張起來。


    “奇怪了!”


    蘇老板站在遠處,朝著天花板看去。我跟著抬頭,塗色吊頂看著沒什麽問題,於是好奇的問道:“那上麵有什麽嗎?”


    我知道她能看到鬼,她看的那麽入神,心裏難免恐慌。


    蘇老板迴過頭古怪的瞄了我眼道:“你當真看不到?不能啊!”她這麽說更讓我鬱悶了。“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靈石是萬年靈物,與你相融後,居然沒有反噬?真想把你綁迴去好好研究研究,你到底是什麽做的?”


    呃!


    這話我接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盯著蘇老板,她老成的搖搖頭,從兜裏取出一張符紙,咬破手指在紙上畫出血符,一陣引語後,血符燃燒起來,她右手揚起,血符朝我飄來。


    盯著一團團燃燒猩紅的光團,我下意識向後退去。


    “別動!”蘇老板突然抓住我的手。


    這可是我第一次與她肌膚相親,嫩的跟剛磨出來豆腐似得。被她這麽死死拽住,我壓根動不了,隻見著猩紅的光芒朝著我眼睛飄來,眼瞅著就要燒灼到我睫毛是,它有驟然消失。


    紅光閃爍下我閉上眼,再次睜開是,望出去的世界不同了,那些看得到看不到的東西全都清晰的出現在眼底,說不出的驚詫,也沒有想象中那麽恐懼。


    房間還是房間,格局與擺設都沒什麽變化,唯一不同的是房間裏多了些黑色的虛影。


    “看到了什麽?”蘇老板盯著我的眼珠子問道。


    “虛影!”


    我能看到這些東西,多半是剛剛那團火光,這一定是蘇家的某種術士,能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蘇老板哦了聲,她看我的眼神越發古怪了。


    我當先朝著屋裏走去,經過浴室時,我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一雙赤紅的眸子散發著琉璃般的光芒,臉色慘白的嚇人。


    看到這樣的自己,我震驚的站在那,下一秒衝進浴室,在燈光,鏡子裏的我並沒有半點變化。我摸著自己的臉蛋,迴頭看向蘇老板。“你看到了嗎?”


    蘇老板點點頭。“時間有限,秘術在你身上滯留時間不長,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裏。”


    雖然她沒多做解釋,我也不敢在這鬼地方逗留時間太長。


    警方帶走了所有能用的線索,整個房間就剩下個床架子和床墊。


    我站在床尾盯著床頭,虛影呈現出了當時案發的原貌。


    一刀斃命,三刀砍下頭顱,最後一刀插入女人的心髒,兇手的手法幹淨利落,全程沒有半點聲音。


    我跟著虛影走到浴室,看著他將人頭洗幹淨,放迴床頭,看著他從容的收拾了現場,離開的時候順手帶走了女人的絲襪!


    這舉動很古怪,莫非兇手有什麽特殊癖好?


    站在角落看著虛影布置好現場後離開,盯著他寬闊的背影,我不由眯起眼。


    等虛影消失後,我走進浴室!


    半年前這裏曾經發生過一起命案,林子雄的情夫偽裝成韓雪,死在這裏。


    黃色瓷磚雖然被洗幹淨,但我依舊能清晰看到上麵的血跡,以及被尖刀盯著牆上的女人。


    “老板,冤魂死後會去哪裏?”


    蘇老板將我拽出浴室,她怒喝一聲,左手翻飛,隔空對著浴室的門內拍出一掌,混亂間,我聽到一聲短促的淒厲聲,浴室的燈吱吱作響後,碎裂了。


    頓時屋裏陷入漆黑中,我貼著牆壁,盯著從浴室裏冒出的黑氣,像個長發的女人,它向我衝過來,蘇老板橫到我跟前,左臂平局掌心朝外,右手豎起兩指,口中默念,腳踏方步,遊走乾坤。


    ‘定’字一出,鏗鏘有力,紅光四射,將我與蘇老板左右包圍。


    親眼見著那黑氣穿過紅光的刹那停格,在紅光的照射下,我看清黑氣的本貌!


    “是她!”


    “你認識?”


    我嗯了聲。“林子雄的情夫,死在十字軍手裏。”


    “那就不是要緊的人咯。”說完,也不等我迴應,直接撕碎了亡靈的魂魄。“走吧!”


    出來青年旅館,小月姐坐在車內若有所思的盯著手機,見我們上車後,她才迴過神問道:“裏麵的情況怎樣了?”


    蘇老板靠在椅背上,她看起來有點虛弱。


    “先迴去再說。”


    殺手的虛影還殘留在腦海中,總覺得那個背影有那麽一絲的熟悉!因為我們來得早,才能在秘術下看到案發現場,但要想還原那女人死亡經過,就沒可能了。


    雖然有些遺憾,不過也算沒白跑一趟。


    迴到雲錦宮,胖子帶著清水與冷凡去了附近的麻將館。蘇老板迴房休息,安頓好小月姐後,我去找胖子。


    海港區相當於上城區與大東城兩個大,離雲錦宮最近的一個麻將館也要二十分鍾車程。


    看門的夥計挺年輕,二十多歲,見著我點頭笑笑,上前招唿,問我一個人還是有同伴,想要給我拉場子,我擺擺手。他也識趣,沒強求,留了句後話,便走迴前台坐下,繼續跟身邊的妹子侃大山。


    麻將館射在居民小區樓裏,三室一廳的公房,大概有七八張桌子,客廳改成了小賣部。兩個玻璃櫃台,一個長方形的櫃子,上麵擺著水壺、咖啡機,還有榨汁機,整成了簡陋的水吧,玻璃櫃裏都是吃的,貼著標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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