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貓叔上桌後,無形中,桌上的氣氛沉寂了不少。


    貓叔聽過表哥的話,咳嗽了聲道:“上了桌就要有桌上的規矩,下限不變,十萬封頂,誰最先輸了籌碼誰就是今晚的輸家,小二爺覺得這個比法還合力嗎?”


    “貓叔的場子您還說了算。”


    其他人自然不會有意見,徐管家讓人送來新的籌碼,限額一百萬,先由館內支出。


    小劉因為是新入局,這把他坐莊,上手就推了三萬出去,其他人跟著下注,我沒見過第一把就玩那麽大的,看他樣子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局。


    容夫人多加了兩萬,推出五萬後,我摸著嶄新的籌碼猶豫了下,丟了兩萬出去。


    小劉嗬嗬兩聲,衝著大小姐道:“可以發牌了!”


    大小姐衝著貓叔點點頭,隨後又衝我們點點頭,然後取出一個麵具戴在臉上。


    麵具很精致也很漂亮,與大小姐的臉型完美貼合。


    我發現麵具沒有眼洞,也就是說戴上這幅麵具的人根本什麽都看不到,這還怎麽發牌?


    搞不懂大小姐要做什麽,不過她已經很熟練的發牌。一人兩張,在摸黑的情況下,大小姐準確無誤的把牌送到我們麵前,而且牌與牌之間的距離是一樣的,牌與荷官的距離也是一樣的。


    我第一次知道荷官還有這麽玩的,即便是睜著眼也做不到百分百的精準,可大小姐讓我驚豔了!


    看向其他人,他們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小二爺,這荷官的水準還能入你眼嗎?”貓叔突然又丟了句話過來,他笑意盈盈的盯著我,黑眸卻無比的陰沉。


    我似乎明白了這麵具背後的意思,順著貓叔的話道:“難怪人人想要這家館子,貓叔培養出來的人果然厲害,要是從一開始就戴上麵具的話,那會更服眾!這次我要有幸出去,一定讓那邊的人多學學這手藝!賭桌上多點噓頭,也不失招攬客人的法子。”


    容夫人淺笑出聲,她在桌底下踹了我腳。


    點到為止,我禮貌的從貓叔笑笑轉向大小姐道:“還沒切牌就發牌了嗎?”


    大小姐循著聲音麵向我,放在身前的雙手僵硬的繃直起來。


    “剛剛不是切過了嗎?你是不是第一次上桌。”表哥拿著手牌不耐煩的衝我喝道。“嘴上功夫了得沒意思,你要玩不起趁早認輸。”


    到了這地步,什麽情分都沒了。


    “關乎生死,不得不小心!我剛出道不懂桌上規矩,孝正哥,這切牌到底誰來做最合適?”


    唿出口煙霧,被貓叔打亂的節奏必須盡快拿迴來。


    陳孝正習慣性的把手搭在椅背上,向右側斜身而坐。“看什麽樣的館子了,一般來說,客人有優先權。”


    桌上除了表哥與小劉,其他人都沒動發出的牌,所以陳孝正這話在旁人眼裏挺公正。


    站我身後的秦無陽一聽起哄道:“這麽說,對麵美女做的不對咯,那重來唄!”


    大小姐遲疑的取下麵具,看向貓叔,大概從沒遇過這種事,吃不準如何處理。


    貓叔抬起手,掌心向上道:“換牌吧!”


    六副尚未開玩的牌被丟棄在垃圾桶內,一切又迴到原點。


    不過這次隻拆了一副,驗牌、洗牌後,大小姐擺在我們麵前,各自切牌後,她才將牌放入牌靴,單手發牌,一人兩張。


    到了這裏,賭局正式開始。


    一副牌去掉大小王共52張,不管荷官怎麽洗牌,這牌的循序張數花色都不會有大變化,懂行的人稍微記下出牌順序就知道外麵的牌還有多少,這樣簡單的局,貓叔為什麽還有親自觀局?


    尋思著之間,這局就在這麽恍惚中過去了。小劉運氣很好,第一把就鬧到了黑傑克,所以我們兩跟牌下注的機會都沒有。


    一進一出,小劉順順當當應了六七萬,賭館抽了差不多兩成。


    牌局結束後,大小姐當著我們的麵清點廢牌,沒有異議後,把廢牌丟進垃圾桶,牌局繼續!


    轉眼間,牌靴裏的牌已經快要減低,我們這邊一贏三負,局麵並不理想,容夫人一直在輸牌,差不多啊輸了近十多萬,她很隨意的晃動著高腳杯,喝一口酒,盤起長發,露出纖細的脖頸。


    察覺到我的視線,她側過頭,手指撐在脖頸,俯下身,趴在坐下,與我四目相對。


    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小臉微紅,鳳目流星,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暖了幾分。


    我取過她酒杯交給身後的秦無陽。“少喝點!狼多肉少。”


    容夫人眨了眨眼,嗬嗬笑起來。“擔心我啊!”


    呃!尷尬了!


    大小姐瞥了我眼,剩下的牌不夠玩一局的,她清理廢牌後,重新拆了一副新牌,重複著剛才的過程,牌局繼續。


    沒有等到我的迴到,容夫人坐直了身子,迷亂的眸子瞬息清冷起來。


    暗自唿出一口氣,剛剛差那麽一點就遁入這女人的柔情中,太不可思議了。


    收迴心神,在縱目葵葵下,把全部心思放在了賭局上。


    三局過後,所有人的精神頭都不一樣了。


    21點是我擅長的牌局,前三局我承認自己玩的很隨意,每局下注都在2-3萬之間,運氣差的話頂多就幾千塊,從不留局到最後,隨意中玩的很小心。


    不是我想轉老資格,而是我邊上的女人玩的太大手,壓根就是把錢當獎券似得拋售,沒套路,沒手法,就跟一個新手似得,叫人摸不透。


    我知道桌上其他人都在留意我們,可說實話我自己都覺得我找了個假幫手,七八局下來,我與容夫人是各玩各的,沒有默契也就算了,還時不時被容夫人坑兩把,輸了好幾萬。


    趁著換新牌的時候,有人坐不住了。


    小劉默默點上煙,瞥向我們這邊道:“今個我算是開眼界了,啥叫豬一樣的隊友,坑人坑到這份上,還好意思出來混,還是趕緊迴去洗洗睡了吧!”


    挑釁的話迴蕩在包間裏,小劉的角色已經很明朗了,他就是整局的山炮,挑氣氛的人。


    表哥隻是嘲諷的笑笑,兩人一搭一唱,配合的很歡脫。


    可我沒什麽心思去分析他們扮演的角色,而是琢磨這十幾局下來,一直都隻用一副牌在玩,這些人在不出千的情況下,還能穩贏,難道真的是運氣好嗎?


    不,不可能!


    賭桌上什麽都能算計到,隻有運氣誰都無法預料,一定有人出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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