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對手自己洗牌,做出這樣的提議,估計全場的人都覺得我腦子有病,這等於是給對手製造贏牌的機會,不過,我很無所謂的盯著黑桃q,示意他快點洗牌。


    我不怕他出千,就怕他不出千!


    黑桃q嗬嗬兩聲,拿起紙牌隨意的切牌洗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完全沒有毛病。


    一副整齊的牌徹底被打亂後,推到了荷官的跟前,黑桃q挑釁的說道:“這把關乎生死,利落點!”


    一開局,黑桃q的運氣顯然比我好,我坐莊,明牌點數為七,而他的兩張點數也不過是七點,點小占優勢,所以,黑桃q直接丟了1千出來,要了張牌。


    荷官發了張牌,黑桃q看了眼,一張8翻開在我麵前。


    我跟了一千,要了張牌,是張j,這樣一來,在底牌沒有翻開的情況下,我與黑桃q的點數相當接近,17對15,我點數為大。


    黑桃q右手蓋在紙牌上,手指啪嗒啪嗒敲擊著桌麵,似乎在考慮是不是要繼續叫牌,而這時,我卻衝著荷官問道:“妹子,你說哥的運氣第一把能不能拿到黑傑克?”


    21點對我來說,再要牌就相當危險。一來這還隻是開局,出來的牌麵並不多。其次,我還有一張未知的底牌,在這種情況下,爆燈的幾率會很高,所以荷官也僅是但笑不語,不好多說什麽。


    我也僅是為了緩和下氣氛故意問了這麽一句,誰知,黑桃q卻突然又加了張牌,我疑惑的望著他,在牌麵翻開之際,全場騷動起來。


    運氣似乎真的站在了黑桃q這邊,他拿到了一張6,四張牌不多不少剛好21點。“不好意思,第一把就那個黑傑克,看來老天爺有眼,站在好人這邊。”


    一邊說著,黑桃q收起麵前的錢,丟了兩百給荷官,示意她繼續發牌。


    盯著荷官麵前鼓鼓囊囊的腰包,心想,在這地方,就算啥都不幹,光是拿打水錢都夠發一筆橫財的了。


    贏了頭局之後,黑桃q下注的金額越來越大,不管多少我都照單全跟,連續幾把下來,這家夥少說也贏了萬把塊,而我一局都沒有贏,一直在輸錢。


    起初,我沒想太多,隻當是運氣不好,不是爆燈,就是點數小於黑桃q,每把輸贏在三千左右,但久而久之,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十來分鍾,黑桃q以極快的速度過場了十多局,兩場平局,三場敗局,連贏五場,而到了破點局的時候,牌靴裏的牌剩下不到十張。以速戰速決的打法,頂多還隻能玩上兩局,可我半點機會都沒撈到,反而還輸了好幾萬,這不科學。


    不是說我自己對黑傑克有多大的把握,而是在每一局,我都極為用心的計算著走牌,要是我沒遺漏掉的話,剩牌中不可能再出現黑傑克,然而,看著黑桃q的牌麵,我開始意識到,他在我不察覺的時候做牌了。


    四張10,四張a均都已經出去,剩下的牌麵裏頂多還有一張j,現在他做莊,明麵上點數為11,底牌沒有動,而我三張牌加起來的點數為13,根據計算,在剩餘的牌中,大於十點的牌,還有一張,所以,接下來我不管怎麽要牌都不會爆燈,但是......


    一陣喧嘩聲響起,把我從沉思中驚醒,我看向身後鼓掌的人,他們一個個漲紅著臉,興奮衝著黑桃q叫喊著,我緩緩收迴視線,看向桌麵,四張牌加起來又是剛好21。


    黑桃q手裏拿著他的底牌,笑著衝我說道:“看來,這局你輸定了!”


    刺耳的笑聲在我耳邊迴蕩,我失神的靠在椅背上發愣,不是因為輸,而是怎麽都想不明白,黑桃q是怎麽拿到那張a的。


    我敢肯定黑桃q出千了,因為四張a早在前幾局時候就已經出去了,旁人可能看不到,但我與荷官是看的清清楚楚,所以......


    我眯起眼,點上一支煙,眼角瞄到站在身側的胖子,朝他招招手。“水喝多了,上個廁所,這把,讓胖子替我下,黑桃哥,沒意見吧!”


    黑桃q聳聳肩說道:“你賭他賭都一樣,去吧,可別跟上次一樣掉在什麽地方,爬不出來啊!”


    我扯了扯嘴角,快步離開。


    去廁所是假,時機上隻是想讓自己有個緩衝的機會,黑桃q與荷官之間會不會有一手?


    我坐在馬桶上吞雲駕霧,洗牌上沒有作假的話,那在台麵上,黑桃是如何換牌的?


    那張a是底牌,我沒見他動過,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呢?


    一根煙抽到底,我提起褲子從廁所裏出來,意外的看到了老煙槍,他剛撒完尿,正對著鏡子洗手,看到我後,笑嗬嗬的點點頭。


    我對這個中年人印象挺好,隨意的跟他打了聲招唿,沒想到他跟我攀談起來。


    “少年挖,頭迴上桌吧!”老煙槍,煙嘴不離口,靠著洗手台唿出一口煙。“那個年輕人玩的一手好水袖。”


    說著老煙槍用煙鬥拍拍自己的左手,笑嗬嗬的走了出去。


    剛開始我有點迷茫,不知道水袖是什麽,可當老煙槍指向自己左手的時候,我瞬間明白了。


    追出去的時候,走道上早就沒了老煙槍的蹤影。


    迴到賭局中,胖子坐在桌上,掐著牌不知道在看什麽,我走上前去,看了眼桌麵,好像胖子的運氣比我好,麵前的票子多了一大疊。


    黑桃q抬頭瞥了我眼,淡然的說道:“來了,做唄,一對二,我也無所謂的。”


    “不著急,你們玩完了,再繼續。”


    說著,我的視線落在了黑桃q的左手上,他一直都用右手玩牌,左手頂多就是丟個錢啥的,大部分都是擺在桌下,沒啥動靜。


    要不是老煙槍提醒我,我都不可能會想到他左手會有問題。這是直觀反映,人總是盯著自以為的假象,所以在黑桃q與胖子對決的時候,我反而能跟全方位的留意黑桃q手裏的動作。


    新的一局進入了白熱化階段,胖子的牌麵不錯,他大喝一聲,把麵前的錢,往前一推,拽拽的問道:“最後一把,敢不敢賭大點的?”


    黑桃q看了眼底牌,笑咪咪的把麵前的錢推了出去。


    我盯著他的左手,在他把錢退出去的那一瞬間,我瞪大了眸子。


    蓋在右手下的底牌飛到左手掌下,於此同時,黑桃q的左手捏住一張3,指腹一撮,這張牌進入了他的袖子裏。


    順著身子靠向椅背的時候,袖子裏底牌飛了出來。


    這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壓根沒有時間去想別的,本能的一掌拍在黑桃q的麵前,震得桌麵鬥了兩下,才喝道:“你出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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