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刀過去伺機而動, 看了一會情況。


    心機婊小正太——李啥啥肯定不是他的真名,就姑且稱之為心機婊吧。嗯,不喜歡叫別人是表,那就簡略的稱之為心機正太。


    心機正太正被十幾個人追殺,對方呈包圍圈之勢, 手持銅網和暗器進行圍攻。


    此刻正是月黑風高夜, 殺人放火天, 前方美貌大胸記者為你直播場上比賽。


    紅方一人, 裝備是破刀一把,這刀這個黑啊,瞅著像個燒火棍似得, 你又不是張小凡。藍方十四人裝備精良, 十三人。哦吼,這些廢柴戴著護心鏡拿著寒光閃閃的刀劍, 居然被人砍了!


    奇怪, 心機正太不可能沒錢買寶刀, 怎麽會拿著這樣一把破刀?這一定是陰謀!對哈, 今天的月光被烏雲遮蔽, 隻是偶爾露出一絲光芒, 他的刀烏漆墨黑的就不會反光,能安全的呆著, 對方的刀雖然的寒光閃閃,也容易暴露。哎呀我真聰明!


    樹林並不是很密集,過密的樹林也不適合逃竄和追殺。


    今夜的月色發藍, 風聲蕭瑟嗚咽。


    “直娘賊!悶青子摘瓢科利馬擦,折著了!”


    藍方某人如此喊道,意為趕快殺了這個人,兄弟們死了幾個了!


    紅方忽然一閃,消失在一顆大樹後,藍方追過去的時候卻消失不見。


    “妖怪!”


    “鬧鬼了?”


    文澤蘭眯著眼睛使勁看,感覺自己又要近視眼了,猛地看見樹冠中有一坨黑色的物體在移動,她忍不住嘿嘿嘿的低笑,這家夥上樹的速度比貓還快啊,平時肯定沒少練。


    對方縮小了包圍圈……剩下的事情有一部分沒看見,隻看到又死了一個人,而在這個人死掉的同時,心機正太也被砍中了一刀。


    離得遠,隻是能從聲音和影子、刀劍的反光上看到人,不知道被殺的是誰。


    紅方又一次消失在場上,此時場上比分是2:0!


    紅方遙遙領先!但紅方受傷了!沒有替補隊員!


    “爆漿!(流血)了在樹上!”追殺心機正太的某人抹了一把臉,仰頭向上看,並且大叫。


    顯然是心機正太的傷口流出的血暴露了他的蹤跡。


    文澤蘭心裏一緊,在江湖中混了這麽長時間,略有點經驗了,有些人被砍的一身都是傷,未必能死,有些人就被捅了一刀就死了。


    這和身體素質啊、武功啊都沒關係,完全在於砍哪兒,砍的有多深。


    幾乎是買彩票一樣的拚運氣。


    心機正太沒有再出聲,藍方十幾個人也沒有再出聲,雙方無聲的僵持起來。


    文澤蘭心裏頭十分擔心,聰明狡詐有心計的人有不少,可是那些人一般都是有錢有勢,有腦子的人自然容易弄到錢財……就算有個還落魄的家夥,如果不是江湖人而是個秀才,就肯定要去官場裏廝混,這特麽很容易把勞資賣掉的!


    心機正太雖然有成為反派boss的素質,可是他這個人看起來就很高傲,不是那種願意成為別人狗腿子的心計,而且他自己做了那麽多壞事,應該會對朝廷有很深的顧慮。這他媽要是被人砍死了誰來幫我出主意!


    她悄無聲息的提著刀接近,都穿的夜行衣,誰怕誰啊。


    拎著刀從背後偷襲,輕巧的一連廢掉了三個人。


    “和字?”


    “非!”


    藍方簡短的交流了意見。某人大喝:“什麽人!”


    文澤蘭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哥哥撐住!兄弟們馬上就到!”


    卓東來中氣十足的答應道:“來的太慢了!早就該到了!”


    文澤蘭一臉懵逼。


    “直娘賊!”


    “怪賊奴才!”


    “娼婦養的!”一頓亂罵,不由得人心渙散,又被心機正太趁機殺了兩個,被文澤蘭砍傷了一個,便一窩蜂的散了。


    小正太的聲音有些嘶啞虛弱,完全不像剛剛那樣中氣十足,看來剛剛是在虛張聲勢:“文四?過來。”


    文澤蘭有點警惕,這廝看起來不像好人,幹的事也不像好人幹的事,我過去不會被他一刀殺了搶了我的錢吧:“幹什麽?小哥~我可是給你幫了點忙的,別亂動手。”


    “卓某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他淡淡的歎了口氣:“我身受重傷,過來扶我離開這裏。”


    文澤蘭將信將疑的拎著刀過去:“咦?你在哪兒呢?”


    “你往左走三步,繞到這棵樹後頭。”


    文澤蘭往左走了三步,差點撞樹上,繞過去一看,他靠在樹上非常沉靜,氣息內斂,臉上無光,眼神黯淡,手裏的刀也是黑的。“你哪兒受傷了?先紮一下。”


    “左臂,左肩,右腿。”


    她用懷裏的兩條手帕包紮了兩處,本想像是電視劇那樣撕衣服給他包紮,然而……已經十天沒洗澡了,感覺這衣服會讓傷口感染。“我衣服髒,你的衣服呢?”


    “不用了,快離開這裏。”


    心機小正太得到了公主抱的待遇,非常僵硬的用手摟住她的脖子,固定自己的身體。


    文澤蘭用輕功咻咻的跑,盡快迴到客棧去。幸好他又瘦又輕,沒比小徒弟們重多少,現在這個體重以後一定是個矮子啊!


    在陰暗的月光下經曆一場廝殺,被人公主抱著逃離兇殺現場,這他媽應該是我這個穿越女+女主角的待遇,為啥是這個狡詐的家夥有這麽浪漫的遭遇。看他的表情好像一點都不享受,反而……好像被我這樣抱著是一種酷刑、折磨。


    卓東來非常不爽,甚至還有點焦躁不安,比被人追殺時更難受。被這樣抱著,看不到腦後的環境,非常不爽。


    隨著她的奔跑,身上散發出一種炙熱的氣息,十天沒洗澡的人身上當然會有點酸,出了汗之後味道更大。他當然不稀罕肮髒邋遢衣冠不整的人,更不喜歡人身上的汗味,可是更讓人難受的是她健壯的身體散發的滾滾熱浪,這對於一個失血過多的人來說,簡直熱的燙人。


    文四沉重的喘息,就算有內力的加成,她抱著這個將近九十斤的少年跑了這麽一會,也累的夠嗆。兩臂已是酸疼,甚至能感覺得汗珠向下滾落。“你他媽抱緊點!”


    卓東來沉默著無師自通,雙手摟住她濕漉漉的脖頸,又向她肩上靠了靠,讓她的雙臂減輕一些重量。可能因為她身上的熱力驚人,讓他的雙臂都軟化了,那股汗味熏得他頭昏,傷口都不那麽疼了。


    文澤蘭全憑堅定的意誌和對讓自己當不成官二代、小衙內的仇人們呐切齒的仇恨,才堅持把這個滿臉發黑的人到城門口。“握草,我怎麽扛著你翻城牆!”


    卓東來歎了口氣:“這牆又不高,你上去,找到守城官兵用銀子買通,放下筐來。”


    “啊,還能這麽辦?”文澤蘭上去當了一番散財美女,把他弄上去。城外看城牆是立壁千仞,其實裏麵有台階和走道,要不然守城士兵怎麽上去呢。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帶著他迴到客棧,點起蠟燭,從包裹裏拿出金瘡藥,要小二提了兩壺開水。“你……握草我還以為你滿臉黑氣要死呢!”


    卓東來臉上盡是濃淡適中的墨汁塗上的,看起來有種灰黑色,就連眼睛周圍也塗黑了:“我被四十多人追殺,到現在能把他們殺的隻剩七個,為什麽?”


    刀都是定做的,絕不會反光。


    文澤蘭心說:這他媽不就是古代版的迷彩嗎!我怎麽能這麽傻!


    她淡定的抓了一兩顆糖塞他嘴裏:“流血太多了,快補一補。”


    給他洗幹淨傷口又包紮好,並且很有耐心的打了個蝴蝶結,文澤蘭不由得雙手合十:“玉皇大帝觀音菩薩三清道尊阿彌陀佛萬能的上帝啊……保佑他。”


    卓東來:“嗤。”


    “嗤什麽嗤!沒有信仰的人。”


    “我從來不信命,跟遑論神佛。難道你認為自己的命運,被幾個虛無縹緲,要靠信徒施舍衣食住房的家夥主宰麽?”


    文澤蘭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你差一點就死了還裝的這麽淡定!”


    “在江湖中討生活,本是在刀尖上舔蜜,一時不慎被殺是尋常事,能百戰百勝才奇怪。淡定是什麽詞?”


    你到底是什麽地方的人,天下之大,沒有那個地方有‘小錢錢真心甜’這樣庸俗的大實話,也沒有那個地方用‘淡定’這種方言土語。


    “淡然,鎮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意思。”文四汗津津的心說,我特麽又穿越了?“你為啥被追殺?”


    淡定的小正太:“因為我有錢。”


    “啥?你搶他們錢了吧?”


    “我殺人奪財,他們自然也可以這麽做。有什麽稀奇。”


    文澤蘭兩臂酸痛,心中窩火:“你幫我算計幾個人,,,好不好?”賣個萌。


    “不好。”


    文澤蘭氣唿唿兇巴巴的瞪著他:“為什麽!”


    勞資辛辛苦苦把你抗出來難道是為了暖床嗎?


    要暖床我讓小二去找個姑娘來,一二兩銀子就能解決,為了把你弄上城牆花了勞資五十兩啊五十兩!要不是看你有傷,非得削你一頓不可!


    “你生氣不是因為我壞,而是因為我比你聰明,武功比你強,還不肯為你所用。”


    文澤蘭一拍桌子:“你武功比我高?你隻有身子比我消瘦柔軟,剩下還有什麽?不服啊,打一架不?”


    卓東來氣的閉上眼睛緩緩神,本想撩撥她幾句,再提出要求……你聽我說不好,就應該提高價碼求我!哪有被拒絕了一次就拍桌子的!我受著傷呢,算了,趁人受傷下黑手是對的。


    “我有條件。”


    小黑胖子立刻就笑了:“有需要就好,你想要點什麽?”她色眯眯的笑著。


    “你要我幫你害多少個人,就要為我做多少年事。”


    “一個家族幾百人,怎麽算?”


    “算一個。”


    文澤蘭從兔兔之間掏出一個有了包漿的小竹筒扔過去:“這是名單。”她開始弄吃的。


    卓東來看完了名單:“文姑娘,你家世很好啊。”


    “咦?你為啥這麽說?”


    他雖然虛弱,腦子卻沒混亂:“一般人得罪了一個權貴,就會家破人亡,你竟有這麽多仇人,想必是他們聯合起來害了你家。看的言談舉止不像大家閨秀,這一定是上一輩的恩怨。”


    “嗯……”


    “據我所知,能同時和這些權貴結仇的,隻有那位文通明將軍。數年前的冤案,至今被人口口相傳,這些殘害忠良的奸臣的名字,也算如雷貫耳。”卓東來看著她笑了起來:“你與此有關。”


    文澤蘭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頭,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你有陰陽眼?你會通靈?你認識諸葛亮?你是重生的?咋啥都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跟著家裏大掃除,幹了好幾個小時,累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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