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了解再說。”陳麒麟冷著一張臉道。召信臣是九皇嬸信任的人,這次去上郡地區功勞很大,外祖父迴來是告訴過他召信臣的所作所為。


    在上郡,召信臣不僅協助段睿傑大人賑災,還按照攝政王妃的指示發展醫療,預防瘟疫。賑災事宜結束後不僅發展農業種植,研究沙地種紅棗,還著人大力種植樹木,並安排了專人負責管理。


    這樣的人會是一個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的人?說實在少年皇帝心裏不信。


    “是!”見皇上冷著一張臉,周太師心裏咯噔了一下,原想再說幾句的,在看見楊竹總管微皺眉頭的表情後放棄了。


    少年皇上身後站著楊竹總管一聽這事兒唇角都在抖,真實發生的事情楊竹總管是聽人說過的,絕對不會如周鴻宇太師大人所說的這般。


    周鴻宇太師走了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攝政王陳子墨就去了禦書房,要請示戰俘的處理,尤其是欒提唿廚泉的處理。


    “皇上,匈奴的新單於準備如何處置?”


    “皇叔,您看呢?”陳麒麟問。


    陳子墨抬眸看了一眼禦書桌後的小子,心中一動,這小子越來越有帝王之氣了。


    “迴皇上,依臣看應該午門斬首,展我大楚天朝的天威!”陳子墨微垂眸子。


    少年皇帝沉默了,想著父皇與皇爺爺說過的話,半響後才點頭,“準了,三日後午門斬首!”


    “臣,遵旨。”


    攝政王出了禦書房,楊竹總管也跟著出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一段路程,到了僻靜的地方,攝政王才停下了腳步。


    “楊竹總管有話說?”


    楊竹總管一笑,躬身行禮,微微的彎著腰,“王爺來之前,周太師剛走一會兒,說了召信臣大人與董仲舒大人的事情……”


    召信臣與董仲舒?與本王有何關係?陳子墨心中不解。不過他深知楊竹總管的為人,作為皇兄的伴讀一起長大,在皇宮中行事圓滑極了。突突的說起這兩個人,是想要傳遞什麽消息給本王呢?


    楊竹總管保持著他的微笑,慢慢地又補了一句:“周太師是董大人的舅爺。”


    舅爺?


    “然後呢?”陳子墨終於出了聲,說了三個字。


    “仔細說來,此事與攝政王妃有些關係,還望王爺下來好好查查。”


    與婉兒有關?


    陳子墨的臉色冷沉了下來,召信臣?董仲舒?


    陳子墨鼻子裏哼了一聲,轉身走了,楊竹總管這才站直了自己的身子,盯著已經走遠的背影,看了半響才迴去。


    “雲,去查一查召信臣與董仲舒之間的事。”


    “是。”雲領命而去,不過心裏有些莫名其妙,召信臣是王妃的人,他知道。董仲舒又是誰?是誰的人?


    一個時辰後雲就匯報了查到的事情,臉色難看的站在一邊。這個董仲舒該教訓了,竟然背後詆毀王妃?


    “這人是不想活了吧!”陳子墨咬牙從嗓子裏擠出一句話來。敢如此詆毀婉兒,就是不想活的節奏!


    雲點頭,看來是不想活了!


    “雲,去處理。”


    “是。”


    雲代表王爺去出氣,就有董仲舒的好受。


    第二天董仲舒的娘在周鴻宇的麵前哭的那個慘呀,哭著讓自己的哥哥為自己的兒子做主。


    周鴻宇這才意識到侄兒是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要不怎會自己昨兒在皇上麵前告了狀,當晚又被打了?


    “妹妹,你先迴去,哥哥自有主張。”


    “哥哥,你離皇上最近,一定要為舒兒做主呀。”


    “好了,哥哥知道,你先迴去。”周鴻宇有些不耐煩了。女人就是這般,遇事就隻知道哭哭啼啼的。


    董仲舒的娘走了後,周鴻宇這才皺著眉頭,讓府裏的下人在外麵去打聽打聽究竟是何事?


    下人出去不需要特意打聽,張嘴一問就問清楚了是何事。嚇得下人趕緊奔了迴來,在老爺耳邊一說,周鴻宇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半響後罵出一句話來:“這小畜生是想害死我呀!”


    惹誰不好,偏要去惹攝政王妃?還不說實話,這下好了,自己直接把攝政王與攝政王妃給得罪了。得罪了攝政王最多丟丟麵子,可得罪了攝政王妃是要丟命的,誰不知道攝政王護眼珠子似的護攝政王妃?


    周鴻宇想起昨日禦書房告狀的情形,難怪皇上的臉色不好看!


    這下周鴻宇睡不著了,連夜上了馬車去了董府,衝著自己的妹妹就是一通罵。周鴻宇心中顧忌攝政王與攝政王妃,心中是否真能甘心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最後甩了一句話:“你大哥我還想多活幾年!”丟下瞠目結舌的妹妹就走了。


    你大哥還想多活幾年?


    周鴻梅這才明白了大哥的意思,能讓大哥如此忌憚的人,放眼京都城就隻有攝政王爺與攝政王妃了。想著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兒子,心中憎恨起了攝政王妃與攝政王爺。


    兒子沒有罵錯呀,一個女人不在家裏相夫教子跑朝堂上去顯擺什麽?


    周鴻梅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兒子錯了。哼,現下報不了仇,總有一天能!


    周鴻梅懷著不甘,憎恨,臉色蒼白的去了兒子的院子,守著奄奄一息的兒子,掩袖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這事兒,周鴻宇太師第三日在皇上跟前說明了情況,並自請降罪。皇上念他不清楚情況,責怪了幾句就過了。


    攝政王陳子墨派了雲去教訓那董仲舒,自己自然是不會提。而嚴玲婉則不知道,她身邊的人得了王爺的命令,是不會把這些惱人的事情說給她聽的。在皇上跟前,這事兒就算翻了篇。


    可被打得淒慘的董仲舒,被人打了不說,自己的娘被舅爺給痛罵了一頓,心裏不服也不甘。但舅爺都不為他撐腰,心中的不服不甘也隻得壓在心裏,記在了腦子裏。


    匈奴新單於欒提唿廚泉被關押在地牢裏,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麽。隻想在殺頭之前見嚴玲婉一麵。於是,欒提唿廚泉提出這個要求。


    “婉兒,欒提唿廚泉想見你一麵。”陳子墨問她。


    “見我?”嚴玲婉眉頭一動:“我與他熟嗎?”


    陳子墨唇角微動,對婉兒來說,還真不熟。隻是對欒提唿廚泉來說,卻是真熟,熟到為了帶走她,使盡了他認為的一切手段。


    嚴玲婉憋了憋小嘴,“還是去見一見吧,說起來他還救了我一命,雖然不知道那被驚嚇的馬兒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陳子墨心中想笑,他的婉兒就是聰慧,不會輕易的相信別人。


    嚴玲婉看了陳子墨一眼:“一起?”


    陳子墨唇角微揚,輕輕點頭,當然要一起。


    地牢中被玄鐵鏈子鎖住的男人,閑適的坐在草堆上斜靠著牆壁。男人見到嚴玲婉唇角忍不住一勾,他以為她不會來,結果還是來了。


    “二王子,不,劉提夫,也不是,匈奴單於,看你神情頗為閑適,看來在地牢裏的這兩日過得還算不錯。”嚴玲婉四處打量了一番,沒有預想中的畫麵,倒是幹淨整潔。


    欒提唿廚泉被玄鐵鏈鎖住的雙手緊了緊,這地牢的幹淨整潔是剛剛才打掃出來的,“你能來,我很高興。”


    “想著你曾經救過我一命,看在這一命的基礎上來滿足你臨死前的願望而已!”嚴玲婉淡淡的道。


    轉角處的陳子墨唇角上揚,心裏高興。


    欒提唿廚泉看著她,突然一個垂眸再瞬間抬起,帶著邪肆的笑容道:“還記得你嫁寧王的當日,本王子就站在寧王府的大門前。你沒有蓋蓋頭,一雙黑亮的眸子直直地撞進我的眼,我的心。那一刻起你的眼眸就印在了我的心裏。”


    站在轉角處的陳子墨上揚的唇角平複了下來,緊緊地抿著唇瓣,原來是那時候見過麵!


    嚴玲婉淡淡的表情在聽見這些話時,毫無變化,“你是讓我來聽你的迴憶錄的嗎?”


    迴憶錄?欒提唿廚泉微微一愣,下一刻卻笑了起來,他知道他看不見的轉角處一定站的有人,而且一定是陳子墨。因此,欒提唿廚泉恢複了他邪肆的笑容,繼續說:“為了你那雙眼眸,我日日守在寧王府外麵,隻要你出府來,我就會跟在你身後。”


    “那又如何?”跟在我身後,也僅僅是跟在我身後。


    “不如何,就是想跟著。”欒提唿廚泉臉上邪肆的笑容破了功,換上了苦澀的一笑,早知道如今的結果就該在寧王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下手帶走她。


    就是想跟著?嚴玲婉的眉頭終於輕輕地跳動了一下。


    “有一次下了大力氣去帶走你,沒有想到會半路殺出一個李君明,沒有成功。但帶走你卻成了我一直以來的執念。我殺了大哥,終於成了單於,你知道我為何一定要做單於嗎?”欒提唿廚泉死死地盯著她。


    “為了你的野心唄。”嚴玲婉毫不猶豫的迴答。


    欒提唿廚泉又笑了,眉頭卻一皺,心中有被千針、萬針刺過一般的痛,野心?


    “嗬嗬,野心?那不是野心。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做了單於後想來帶走你,隻可惜還是沒有成功。”欒提唿廚泉自嘲的幹笑了兩聲。


    做單於的目的是為了我?好笑,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別說的我嚴玲婉就跟一個紅顏禍水似的,我的長相隻是中上!


    ------題外話------


    要期末考試了,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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