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墨帶著她騎馬直奔西山的方向去。


    “這裏是……”等嚴玲婉從烏影的背上下來,站穩了腳跟後,看著眼前的一幕,撐著眼睛問陳子墨。


    “母妃就葬在這裏。”陳子墨放開手裏的馬韁,牽起她的小手往裏走,任由烏影去自由奔放。


    母妃的墓地?


    母妃的墓地為何沒有在皇陵?嚴玲婉不懂了,皇室之人不都應該葬在皇陵的嗎?


    陳子墨就像會讀心術一般,為她解釋:“母妃是江湖人士,我為你安排的隱衛都出自於鐵血一脈,那是江湖中一個有名的組織。”


    母妃是江湖女子?嚴玲婉一直以為蘭妃是出自小門小戶的女子,卻不成想竟然是出自江湖的組織?


    “火、風,還有風竹他們幾個都是從鐵血一脈出來的嗎?”嚴玲婉撐著大眼睛問。


    陳子墨看著她的眼眸點點頭,“是。”


    “那鐵血一脈是個……很厲害的組織,他們的武功都很厲害勒!”嚴玲婉的表情有絲絲的複雜,但卻兩眼放光。


    “嗯!”陳子墨從鼻子裏嗯了一聲出來,腳下不停繼續往裏走,“鐵血一脈的創辦人是曾外祖……”


    曾外祖?


    嚴玲婉瞬間就張大了她的小嘴,“那就是說母妃是鐵血一脈的掌門人之孫女,之女?”


    陳子墨淡淡一笑,麵色卻冷了兩分下來:“你說的沒錯,如果母妃沒有堅持嫁給父皇,一定會繼承鐵血一脈,成為掌門人。可母妃跟著父皇走了,進了皇宮,最後也……”死在了皇宮。


    “現下鐵血一脈的掌門人是外祖父。”嚴玲婉有些好奇了。


    外祖父?從來沒有聽人說過,陳子墨還有一個外祖父?


    “外祖父隻有母妃一個女兒嗎?”


    “是!”


    “那……”


    一個女兒?蘭妃對父皇才是情根深種呀!不過,想想父皇那風姿,年輕的時候絕對吸人眼球,要不那趙芸卿為何會不顧一切要嫁父皇?


    “別擔憂,外祖父知道皇兄是要繼承皇位的,所以外祖父隻盼著咱們能迴去繼承。”


    咱們?


    嚴玲婉的小嘴張得更大,繼承鐵血一脈?江湖上最厲害的組織,嗬嗬,是誰說他沒有掙儲的力量的?


    陳子墨看著她眸色變化,就明白她在想什麽了,掙儲?本王才不要。本王生生世世要的永遠都是一個,那就是唯你一人而已!


    “武伯與明叔都出自鐵血一脈,是母妃的師兄與最小的師弟,隻是他們為了保護我曾經多次受傷,身體不行了,所以才沒有再迴去而是留在府裏打理王府的各項事宜。”


    嚴玲婉點點頭,難怪武伯臉上有傷痕,而明叔會武功。


    “那個,外祖父知道我嗎?”嚴玲婉停下腳步問。


    “知道,當然知道!”陳子墨唇角咧開,拉起停下腳步的小東西往裏走:“外祖父很想見你。”


    “哦?”嚴玲婉眨巴著眼捷,眉頭微蹙。那個老頭子會不會不喜歡我呀?畢竟我像個男人混在男人堆兒裏,那個老頭子會不會嫌棄我不像個女人呀?


    “那老頭子會不會不喜歡我呀?”嚴玲婉小心的問出聲。


    陳子墨一個挑眉,不喜歡,怎會?


    “哈哈……哈哈……”陳子墨長出一口氣哈哈的笑了起來,攬著小東西的細腰,在小東西糾結的小臉上擰了一把才說:“隻有你敢叫他老頭子。”


    隻有我敢叫他老頭子?他沒有那麽兇吧?


    “外祖父,難道不是老頭子?”眨巴著眼捷問。


    “哈哈……哈哈……是……是老頭子!”好了,陳子墨心裏愉悅極了,這下有人治那老頭子了!


    “外祖父可是知道顧宛的,他喜歡你還來不及呢,一個勁兒的催我,趕緊把事兒給了結了,帶著你去看他呢!”


    老頭子知道顧宛?


    “你的意思是外祖父知道我是顧宛?”嚴玲婉眨巴著密密長長的眼睫毛,眸子裏帶著絲絲的驚奇,還帶著絲絲的喜悅。


    “知道!”陳子墨好笑的盯著她繼續道:“外祖父的情報網什麽不能打聽到?”


    “這麽強?”


    “嗯!”陳子墨點頭。


    “陳子墨,那個……那個……”嚴玲婉心中突然升起絲絲的忐忑來。


    “那個什麽?”


    “那個,老頭子,不,外祖父的情報網那般厲害,那個我混在男人堆裏,還常常去逛花樓,那個……那個……老頭子,不,外祖父會不會嫌棄我呀?”好糾結呀!


    “嗬嗬,你還會擔憂這些?”陳子墨笑了,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看她那糾結的勁兒,這小東西看來還是知道自己常常去花樓是不對的。


    “當然擔憂啦。老頭子,不,外祖父是老人嘛,老人那思想都有些跟不上趟的,那個……那個……”


    思想跟不上趟?外祖父才不是。


    “放心了,外祖父不是那迂腐之人。”陳子墨笑著睨了她一眼。


    嚴玲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唿出一口氣來,隻要不是迂腐之人,那就好說。


    擔心的事情沒有了,心情頓時美好了:“哇,隻要老頭子不是那迂腐之人就好辦。呃,陳子墨,你說咱們今後仗劍走天涯的時候,可以橫著走嗎?”


    橫著走?


    陳子墨幽深的眸子看著眉眼彎彎一臉喜色的嚴玲婉,轉動了一下,迴答:“是,你想怎麽橫著走就怎麽橫著走!”


    “哇塞!”


    得到了男人的肯定,嚴玲婉歡快地蹦躂了起來,歡實的心已經開始滿世界的亂飛了。看著兩眼放光,還蹦躂的小東西,陳子墨咧著嘴,眼眸裏的寵溺能溺死人。


    遠遠跟著的紫竹、墨竹,還有火都笑了起來,想象起那脾氣巨大的掌門人,在小王妃的整治下,臉上會出現何種表情?得,這一想,全都期待了起來。


    蘭妃的墓雖然不在皇陵,卻有專人看守,被打掃得幹幹淨淨,整整潔潔。嚴玲婉上了香跪在墓前,默默地想,母妃這一生雖然短暫,卻也是幸福的!


    陳子墨把酒杯裏的酒灑在地上,“母妃,兒子不孝,現下才帶著媳婦來看你。”


    嚴玲婉聽陳子墨說話,她也趕緊端起酒杯先敬了母妃再把酒灑在地上,道:“母妃,兒媳嚴玲婉,今日來看您了。”


    上過香之後,嚴玲婉在蘭妃的墓前還跪了許久,直到陳子墨提醒才起身。


    “你在母妃跟前說了什麽?說了這般久?”陳子墨好奇的問。


    “說什麽?”嚴玲婉送了陳子墨一個飛眼,“告你狀唄!”


    告狀?


    後麵跟著的幾個人集體的抽搐,小王妃第一次見王爺的母妃就來告狀?


    告狀?


    “難得來一次,當然要把你欺負我的事情都告訴母妃啦。”嚴玲婉噘著小嘴,一臉的嘚瑟,想看看陳子墨變臉呢!


    可,他怎麽沒有變臉呢?


    陳子墨的確沒有變臉,反而笑了起來,“在母妃跟前都告了什麽狀?”


    嚴玲婉很認真的舉起手,一邊數著手指頭,一邊數落陳子墨的罪狀,“多了,例如告你逼我騎馬啦,再例如告你逼我喝藥啦……”


    嚴玲婉話還沒有說完,五個手指頭還沒有數完就被陳子墨的大手給逮住了,下一刻就開始了她痛苦的哈哈聲,因為陳子墨撈她胳肢窩……


    哈哈……哈哈……哈哈……


    “癢……死了……哈哈……”


    “我……喘不……過氣……來了……”


    “我錯了……”


    “……”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的下了山,嚴玲婉哪裏能真的跑蘭妃的墓前去告狀?她不過是保證了隻要寧王對她不離不棄,她就會永遠在他身邊。


    下了山,陳子墨一個唿哨,烏影就出現在視線裏。


    馬兒載著兩人慢悠悠的在草地上自由行走,邁著舒緩的步子,踩著青青的草地,踏過細小的流水,夕陽掛在天邊,紅色的雲層透出光芒,遠遠地照射在大地上,一匹駿馬,一雙人!


    烏影慢悠悠的晃蕩了一個時辰才迴到城門口,嚴玲婉已經閉著眼睛,唿吸均勻而輕緩,睡了!


    陳子墨唇角一勾,無聲的笑了。他知道累著他的小東西了,他的目光更加溫柔,手臂上的動作更加小心,猶如抱了一團雲。


    嚴玲婉與陳子墨這邊是郎情妾意,趙家原本的喜悅卻不在了。


    趙淩雲這邊收到消息,私兵已經陸陸續續的出發了,走在最前麵的已經到了河北,趙淩雲的心情大好。


    但是之前安排的掐斷京城的民生供應,卻不見有任何的效果,這是為何?


    大熱的天裏趙芸帛也能渾身發涼,他也不解,掐斷民生供應的命令是早些日就下達了,怎的沒見京城裏有任何的慌亂跡象?


    老百姓能采買的東西還照舊能采買?


    “爹,這事是還要在等上兩三日吧?”


    “去查一查,命令是早幾日就下達了,他們七個應該接到命令就行動。如若不是命令沒有收到,就是他們有變!”


    “是!”趙芸帛迴答了一聲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爹,抿唇不語的離開了。那七個都是趙家的子弟,應該沒有背叛之心,難道真是消息在傳達的過程中出了紕漏?可是,即便出了紕漏也不應該七個都有異常呀?


    怎麽就不能是七個?嚴玲婉是膽子極大之人,而陳子墨不僅膽子極大,手段還狠辣,兩個人有著相同的脾氣,那就是要做就要徹底,絕不留下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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