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嚴玲婉迴答得很幹脆,還很真誠的眨巴了幾下眼捷。


    欒提唿廚泉放下手裏的茶杯,這會子他是不敢喝水的,因為他差點兒就笑出了聲。


    慕容雪舉手扶額,唇角暗自抽搐,都不知道京都城裏那流行的樂曲、歌曲是誰弄出來的?


    慕容雪身後跟著來的風竹、紫竹、墨竹,還有與皇宮隱衛們混在一起的火,齊齊的心跳加速,火知道小王妃這是要使壞了。


    “跳舞呢?”王夕玉不死心的再問。


    “不會!”嚴玲婉聳了聳肩,十二分的坦然迴答。


    “彈琴總會吧?”王夕玉有些怒了,那美妙的聲音竟然有些變調。


    “不……會!”嚴玲婉故意拖長了聲音迴答,這次她沒有撒謊,這古琴她還真不會。


    寧王妃連著幾聲的不會,大殿中百官與他們的女眷私下議論紛紛,有些在看見大殿門口站著的寧王之後立刻閉上了嘴。


    “本王妃隻知道不會,就是不會。”


    看,寧王妃多實在!


    “玉兒!”鎮國公的夫人金怡雯小聲的喊著自己的女兒,鬧到現在,自己女兒的那點兒心思,她如果還看不明白就白活了。趁著此時趕緊迴來還有轉還的機會,否則就真正的丟臉了。


    可王夕玉壓根就不理她母親,她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機會,怎麽會這般輕易的放手?


    王夕玉怒了,但目前她還沒有說因怒氣而失去理智。她知道現下在大殿之上,她還不能發脾氣,隻得生生的壓下心中的怒火。心中的怒火被生生的壓下來後聽見大殿中眾人的竊竊私語,王夕玉心中的怒火頓時消散了不少。


    哼!愚蠢的女人,什麽都不會,豈不是更加丟人!


    隻是對手什麽都不會,自己是不是就沒有表現的機會了?王夕玉真的很想在寧王眼前表演一番呢!


    怎會?


    王夕玉正準備歇菜,左賢王欒提川烏卻站了起來,之前顧宛破壞了他的計劃,心中有怒卻不好發作。這寧王妃不是顧宛的親戚嗎?自然左賢王就要出麵幫襯幫襯姓王的小女子了。


    “皇上,本王以為寧王妃是不是覺得這比賽連點兒彩頭都沒有,仍舊無趣,才不願意展示才藝的?”


    彩頭?


    是呀,連點兒彩頭都沒有,幹癟癟的當然無趣,這還真就是嚴玲婉的心思,不過她卻抿唇不語,淡笑著看了一眼欒提川烏,臉色卻越來越冷。


    王夕玉煽動起了她的眼捷,一下又一下,看著麵色冷凝下來的寧王妃,心中在確認,是不是?


    皇太後趙芸卿真心來了興致,推波助瀾的笑著說:“也是,沒有彩頭,比賽起來也無趣。”說完後她扭頭吩咐了身後的女官流珠去取兩樣適合年輕女子的首飾過來。


    皇上陳淵卻看向寧王妃,不確定她願不願表演?不過,皇上陳淵是真心不擔憂她。


    見皇太後的女官轉身去取東西了,左賢王又道:“來,來,來,為了更加有趣的節目,大家都來加些彩頭,本王也為你兩人的比試加些彩頭。”


    左賢王欒提川烏唯恐天下不亂,號召著各國使臣。還別說,各國使臣還真有動的。


    王夕玉一見微笑地一個福身:“多謝左賢王。”


    各國使臣再次拿出一些小寶貝,嚴玲婉掃眼依次地看過去,都是玉器與金器,大部分是女子的首飾,珍貴倒是珍貴,但都不算有新意。


    皇太後的女官取來了兩套首飾頭麵,一套是蝶戀花的金飾,一套是玉蘭花的玉飾,兩套首飾頭麵作工精細,都是上品。


    唿揭使臣則放了一個盒子上來,嚴玲婉一看,立刻兩眼放光。唿揭國小,拿不出什麽貴重的東西,則拿出來一盒種子,可這種子看在嚴玲婉的眼裏則金貴無比,比起那些玉器、金器更加的金貴,因為那是一盒玉米粒。


    百官與貴女們眼睛都看直了,有些還差一點兒給瞪了出來。這王夕玉還好命呢,贏了寧王妃就能獲得這般多的彩頭,心裏是各種的羨慕嫉妒恨。


    康王陳雨站在寧王身後看了半響,見九哥一動不動,一點兒都不擔心的樣子,他心裏卻有些著急起來,九嫂子能行嗎?


    寧王不是不擔心,而是在思考該如何替她辦好需要的?寧王默了默招來一個太監說了幾句話。太監立刻跑了進去,很快在太上皇的跟前也同樣的說了幾句,太上皇點頭同意,那太監就跑出了大殿,著人去安排什麽去了?


    呂菱雖然有姐姐的安撫,卻也緊張得不行,最後終於是忍無可忍的站起身來,“王夕玉,你這不是擺明了欺負寧王妃嗎?”


    就是,羨慕嫉妒恨的女子們紛紛點頭附和呂菱的說辭。


    這種比試,說是為大家添彩助興,實際上是借機讓對方出醜。大殿中每一個女人都心知肚明。大庭廣眾之下將人點名上來,那就是明晃晃的與人樹敵。因此,呂菱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


    呂菱起身的急,呂珂是拉都拉不住,妹妹那性子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何況話都說出來了,呂珂也隻好不再多說了。


    呂珂隻是悄悄的看了看喬子鬆,見自己的夫君似乎還很滿意妹妹的表現,她就更加不多說什麽了。坐在遠處的爹爹,現下是什麽臉色,她可不敢去看。


    “寧王妃都說了不會,還這般逼著人表演,你不就是想要寧王妃當眾出醜嗎?”見呂菱都起身為寧王妃說話了,武親王府的嫡女狄巧馨也忍不住站了出來。


    嚴玲婉冷凝著的一張臉,這才好看了一些。


    “讓寧王妃當眾出醜,你能得到什麽好處?是這些彩頭?還是想要入寧王的眼?”秘書令府邸裏的劉文琴與張貝珮也站了出來,幾個年輕的女子為寧王妃打抱不平。


    好,今兒幫了九皇嫂的人,十七都記下了。


    秘書令劉元知的夫人田詩妤則狠狠地瞪著張貝珮,這個愚蠢的媳婦,這種事情是她能挺身而出,打抱不平的嗎?


    是呀,逼著寧王妃表演,你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女眷們是早就明白了,官員們這般一想,哦,原來如此,紛紛做出了了然的表情。


    皇太後臉色微微一沉,鎮國公府裏的丫頭這是何意?她想要嫁的不是皇上,難道是寧王?


    皇上的麵色也沉了下來,這女子的手段真狠!


    許多的官員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紛紛看向鎮國公王兆坤,而官員的女眷們則紛紛看向金怡雯。王兆坤咬牙切齒的瞪著大殿中央的女兒,他的臉麵都被丟盡了!


    “玉兒!”金怡雯再次向女兒招手,心裏急的不行,貴婦、貴女們怨毒的眼神紛紛射向她,她的心肝都要蹦出來了。


    “姐姐,快點下來。”王夕月也幫著母親招唿她。


    可惜,王夕玉已經騎虎難下了,她站在大殿中央一動不動。


    該死的蠢東西,還不下來?


    王兆坤手裏的瓷杯被生生的捏成碎片,卻緊緊地握在手心裏,不敢鬆手。剛剛還擔憂自己的臉麵,在看見皇上的臉色後,則變成了擔憂王家了。惹怒了皇上那就是一句話的結果,有可能會毀了鎮國公府。


    嚴玲婉裂嘴笑了起來,該她發招了:“你確定要與本王妃比賽?”


    這會兒對於王夕玉來說,不成功則成仁,大殿中指指點點的聲音她聽見了,她知道她的名聲算是毀完了,如果不能嫁進寧王府,也不會有人娶她的,更別說她爹指望的進宮。


    那剩下的就隻有放手一搏,博贏了還有轉圜的餘地,輸了也就這樣了。於是王夕玉點頭,表示願意比試。


    嚴玲婉見她點頭,轉頭看向高台上的皇上與太上皇:“說好的彩頭歸贏家是嗎?”


    “當然!”皇上見她問,就知道弟妹要發招了。


    得到了皇上的肯定答複,嚴玲婉才移動眼眸看向王夕玉,脆生生的迴答了一個字:“好!”


    “想比試什麽?你點。”


    你點?王夕玉神情複雜的盯著寧王妃,忽然間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你點?寧王妃敢這般迴答?


    你點?霸氣!


    你點?寧王妃敢接招?


    你點?左賢王欒提川烏微微一個皺眉,這寧王妃是何意?


    慕容雪悄悄的拉了拉寧王妃的衣袖,雖然知道京都城裏流行的樂曲、歌曲是她弄出來的,可她平素就沒有見到她跳過,聽她唱過,更加沒有見到她彈過琴。才藝三日不練手生的道理她自然是懂的。因此,一臉的擔憂,“能行嗎?”


    嚴玲婉歎了口氣,“不能行,也得行呀,你沒看見我都被逼上梁山了?”


    “那怎麽辦?”慕容雪更加的擔憂。兩人的對話大多數的人都聽見了,反應快的人都傻了!剛還以為寧王妃多能幹呢?看樣子不是呀!


    “涼拌!”嚴玲婉聳了聳肩,擼了擼衣袖,那行為有些粗魯,大大咧咧的走向大殿中央。


    王夕玉見寧王妃那般粗魯的行為,心中暗自嗤笑,瞬間恢複了一些信心。她調整自己的心情,反正是放手一搏,那就放馬過去。決心下定,王夕玉很快恢複了她甜美的笑容。


    嚴玲婉紅唇微動,呀,心理素質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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