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離開主堂,那些習慣成自然的跟屁蟲們都跟上了她的腳步,嚴玲婉與林雪對視一眼,很是無奈的聳聳肩,兩人繼續往後院走。


    雖然揭蓋頭是南北朝起才有的習俗,可這裏也有這般習俗,嚴玲婉自然會入鄉隨俗,“揭蓋頭囉!”


    嚴玲婉側了點身子,主要是想讓林雪能第一眼看見他貌美如花的新娘。她拿起秤杆挑起蒙在慕容雪頭上的蓋頭,人就愣了,身後頓時響起抽氣聲。


    新娘子太美了,美得炫目,美得驚豔,嚴玲婉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慕容雪太美了,林雪這小子真有福氣!


    陳子墨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裏悶痛,婉兒這般盛裝之下也會美的炫目吧!可惜,本王沒有見到!


    一陣的吸氣之聲,半響後才聽見身後一幫跟屁蟲的聲音:“不愧為大楚第一美人!”


    “太美了!”


    “嫉妒死我了!”


    “顧宛,你小子好福氣!”


    “……”


    嚴玲婉在想林雪好福氣,他們卻說顧宛好福氣!


    哎呀呀,我要是男人就好了,絕對的撲上去!


    哎呀呀,自己何時變得這般壞?看來是逛花樓次數多了?難怪陳子墨要生氣!


    哎呀呀,朋友妻不可欺呀!


    林雪的眼睛都直了,嚴玲婉輕輕的碰了碰他,這時喜婆送上來兩杯交杯酒,嚴玲婉接過酒杯,一個遞給了慕容雪,胳膊交叉對飲了這杯酒。


    交杯酒一喝,喜房裏的儀式就算完結,嚴玲婉開始趕人了。


    “好了,好了,都出去,都出去!”嚴玲婉拿了慕容雪喝光的酒杯,伸出手臂就開始趕人了。


    “兄弟,咱們還沒有鬧洞房呢?”段東寧立刻不滿的叫嚷了起來,立馬就有附和的聲音響起:“是呀,是呀!”


    “鬧洞房?還敢鬧洞房?你小子不想活了,驚擾了我的嬌妻,看我怎麽收拾你?”


    威脅,這是紅果果的威脅!


    就威脅了,你們要咋的!


    嚴玲婉挑著眉頭,氣焰之囂張,那意思就不讓你們鬧洞房!


    慕容雪看了一眼林雪,紅唇微微一勾,笑了起來。


    她帶來的兩個丫頭也都捂住嘴巴笑得是咯咯咯咯的,就知道新姑爺會維護小姐的。


    站在門口的李君明出聲了:“出來吧,顧宛說的有理。”


    陳子墨也站在門口,沉著一張臉:“都去喝酒吧,大喜的日子。”


    得,今兒這兩個怎麽這般上道?這般給力?


    有了李君明與寧王的招唿,段東寧、張芸帛等人齊齊收聲,相互之間看了看。算了,得罪不起!


    愛鬧騰的人終於被轟走了,嚴玲婉把兩個丫頭也給趕了出去,關上門。


    新郎官竟然有如此猴急?


    被趕出去的兩個丫頭十分驚訝,相互對視一眼,這外麵還有許多的客人呢,姑爺不出去招唿?


    新房裏隻有嚴玲婉與慕容雪時,小聲的抱怨了一句:“哎呀,結個婚真累!”


    嚴玲婉走到慕容雪的身旁,立刻就像沒有骨頭般的癱軟在了床沿的邊上。


    “林雪就是我的哥哥,我已經有一個親哥哥,林雪比我的親哥哥小兩個月,所以慕容雪你就是我的二嫂,今後沒人的時候我就叫你二嫂子!”


    “二嫂子?”


    慕容雪重複了一聲,衝著嚴玲婉微微一笑,表示同意了。


    “可能要等到亥時才能讓你們兩正式拜堂,完成儀式,就是嫂子還得辛苦點兒,再等等。嫂子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


    慕容雪點點頭,表示明白。


    “孟小東去端一碗蝦肉粥,帶幾個水晶包過來。”嚴玲婉衝著門外一喊,孟小東立刻轉身去端。


    蝦肉粥?水晶包?


    被關在新房外麵的珠兒、玉兒先有些驚訝,很快變得很歡喜。兩個丫頭發自內心的歡喜,姑爺是真知道心疼小姐!


    慕容雪的兩個丫頭絕對認識林雪,晚上林雪露出真容來,兩個丫頭會不會嚇得尖叫呀?


    嚴玲婉出聲提醒慕容雪:“嫂子,你的兩個丫頭怎麽辦?還是你提前先告之,避免麻煩。我這邊已經規定好了,她們兩個是絕不允許踏出府門一步。”


    慕容雪再次點點頭,表示明白,嚴玲婉這才開門出來準備與林雪去外院招唿客人去。


    兩人走半道上,就看見陳子墨與工部左侍郎呂修潔站在道上。顧宛身為尚書令統領著六部,今日大婚,六部裏有的官員都來齊了。


    顧宛年紀再小也是上級,呂修潔恭敬的行了禮。陳子墨暗示了林雪後一前一後的去了外院。走之前王爺打了手勢,暗中的隱衛立即清場,保證沒人去打擾王妃辦事!


    呂修潔身形偏瘦,個子不算高,嚴玲婉穿著特別製作的高跟鞋,視線能與他平齊。


    他年齡約莫四十出頭,鬢角的頭發微禿,卻梳得一絲不苟,發絲盡數束在一個質地普通的白玉冠裏。他的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光,看人的時候十分的專注。


    他身上的袍子偏舊,衣料普通,有些地方還微微發白,看得出來家境一般,甚至有些清貧。


    墨家弟子因為嚴密的紀律而過得清貧,都以吃苦為高尚的事,嚴玲婉暗自歎氣,從他一絲不苟的舉止看得出來呂修潔是一個性格嚴謹的人,有後世中教數學的感覺。


    嚴玲婉從直覺上就確定了呂修潔一定是墨家弟子,於是輕聲喚出火,讓火去把準備的東西拿來。


    當嚴玲婉把巨子令握在手中時呂修潔徹底的驚呆了!


    巨子令?


    顧宛大人手中的巨子令?


    顧宛大人是墨家巨子?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圍繞著這個嚴謹的中年男人。


    嚴玲婉淡笑,把手中的圖紙交給呂修潔,呂修潔一看手中的圖紙,精瘦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見過巨子!”呂修潔單膝跪地,雙手一個抱拳,一手還拿著圖紙,神情嚴肅而恭敬。


    “快快請起。”嚴玲婉扶起呂修潔。


    “巨子……”


    嚴玲婉打住呂修潔的話:“叫大人,目前還不方便出麵,凡事都要呂大人去代勞,完成圖紙上的東西需要的經費會讓人送來。”


    “先看看圖紙,有不懂的地方問。”


    呂修潔連連點頭,打開圖紙仔細觀看。


    在曆史上墨家與儒家是相對立的最大的一個學派,當然有其原因。墨家弟子繼承了墨子的思想,對於時間、空間、物質結構、力學、聲學、代數、幾何等內容的不斷研究。


    墨家致力於機械等科學研究,在力學方麵,很早就提出“動,域徙也。”這是關於機械運動的定義,意思是機械運動的本質是物體位置的移動,與後世中對於機械運動的定義完全一致。


    墨家弟子掌握的杠杆定律比阿基米德早了兩個世紀。墨家弟子做出世界上最早的“小孔成像”實驗,並對實驗結果作出了精辟的見解,這是光沿直線傳播的第一次科學解釋。而墨家弟子在數學方麵的優先更不用多說。


    呂修潔快速的掃視著手中的圖紙,嚴玲婉原本就是繪畫的,圖紙畫得十分清晰,尺寸的標注,功能的說明,以及物理原因都有所說明。而呂修潔對機械與數學的研究,自身就十分內行。


    “大人,基本上能看明白,等下官迴去再做仔細研究,有不明白的地方再來討教。”


    呂修潔當然明白今兒不是詳談的時候,他把圖紙折好放入袖籠裏。


    呂修潔竟然能看懂嚴玲婉畫出來的圖紙,令嚴玲婉十分的欣喜:“太好了,左侍郎下來聯絡幾個主要人員,咱們再約時間詳細談。”


    “是,大人。”


    嚴玲婉笑了,“左侍郎去喝幾杯喜酒吧,喬將軍與令嬡都在,去看看吧。”


    “是,多謝大人。”


    “火!”


    火閃身出現,嚴玲婉把巨子令交給火,火就不見了。那麽重要的東西她不能隨身攜帶,於是交給火拿迴去放妥當。


    “呂大人,本官去外院招唿客人,您可以稍事晚一步。”


    “是!”


    看著離去的背影,呂修潔是滿眼、滿臉的驚喜,顧宛大人是墨家巨子!憑著顧宛大人的奇思妙想一定能帶著墨家走出低穀!


    皇上身子病弱,看完了拜堂行禮與倪老太君寒暄了一會兒帶著皇後與十七皇子迴了皇宮,等嚴玲婉與呂修潔說完話出來就沒有見到人了。


    段鑫彤有了身孕不能太累,觀禮結束後在太子殿下的陪伴下迴了太子府。


    陳秦宇在嚴玲婉出發去接親後就直接被帶迴了寧王府,一切從安全的角度考慮的。今兒來參加觀禮的客人一定多,人多就容易混亂,宇兒還是孩子待在寧王府安全一些。


    嚴玲婉帶著霍去病幾人到各桌上去打圈,喝了很多酒。好在她提前做了手腳,跟著她的幾個人,每一個手裏都捧著一個酒壇子,隻不過那些個酒壇子裏有些是真有酒,有些則是白涼開。


    而跟著嚴玲婉的幾個都是有眼水的,見情形給倒酒,所以,嚴玲婉有時喝的是真酒,有時喝的是白水。


    來參加顧宛婚禮的客人太多,奄蔡國、安息國、大月氏的使臣也帶著禮物來了,使臣們還沒有走進顧宛小雅,嚴玲婉就聽見了亂糟糟的聲音。


    原來十一皇子陳雨跟著奄蔡國的使臣出來了,並且安息國的使臣中也有兩名男子是藍眸。


    在顧宛大人的婚禮上,一下子出現了三位藍色眼睛的男子,頓時惹得人們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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