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玲婉反拉著陳子墨,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揮退了四個丫頭,又讓另外幾個丫頭都早早的去休息。


    屋子裏隻剩下兩人,嚴玲婉抿了一口水,“我有些事兒想和你說,請你認真的聽,接受不了告訴我一聲!”


    小東西這是?陳子墨頓了頓才點頭,選了一張椅子坐下準備認真的聽。


    “我……應該不算是這個時空裏的人,我是嚴玲婉,但不是嚴尚書家的嚴玲婉,我為什麽到這裏來,其實我也不知道。”


    嚴玲婉停頓瞬間,望著陳子墨,連續的快速眨巴了幾下眼捷。


    “早在嚴尚書家的女兒接到指婚的聖旨,她從假山上摔下來昏迷不醒的時候,我來到她的身體裏。為什麽我們兩人會是同名同姓,我也不清楚。”


    見他很平靜,竟然沒有什麽反應,他就不吃驚?


    “繼續說。”陳子墨點頭。


    “我生活的那個空間,和這裏很不相同,科技比這裏更加發達。我在那個時空是一名學校的教師,是專門教學生畫畫的美術老師。”嚴玲婉一直望著陳子墨的臉,眸子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的眼睛,他是突然聽到這些話被嚇懵了?


    不太可能,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心理素質都是倍兒棒的。那就是表麵假正常?似乎是,有些男人喜歡裝淡定。


    裝淡定?陳子墨在道真大師那裏聽到她的事兒時,可不是淡定的,同樣用了好些日子才慢慢消化的。


    嚴玲婉繼續慢悠悠的講訴:“在那個時空中,所有的小孩享受國家的義務教育……”


    陳子墨一直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也不打斷她。他的心裏其實並不如表麵看起來那般的平靜,就如嚴玲婉猜想的一般,裝淡定!


    婉兒願意告訴他這些事兒,算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知道。


    是的,嚴玲婉拿出了誠意,把原本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話說給王爺聽,是想著既然有了要在一起的想法,相互之間的信任很重要。


    她的生活習慣,思維習慣與他們都不同,她不相信眼前的男人看不出來,他看出來了隻是悶在心裏從來沒有問過。


    有些事上難免會亂猜測,與其讓他胡亂的去猜,還不如告訴他一些。


    “你的……”


    他終於忍不住了,婉兒說的都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什麽國家?什麽平等?他不想去關心,隻想關心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所以要準備問問題了。


    “什麽?”嚴玲婉停下她的巴拉巴拉。


    “你的那個時空裏有戰爭嗎?”問題一出口,王爺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巴掌,他原本不是想問這個。


    “有,現代戰爭。不怎麽用人來打仗。”


    他挑眉,沒有懂。不用人來打,那用什麽打?


    在戰爭上她不打算詳細講。


    “你……在那個時空裏有……夫君嗎?”他突然低下頭黯啞的聲音問道。


    嚴玲婉沒有打算隱瞞他:“有。”


    陳子墨緊握雙手,很是緊張!


    “你的,你的夫君愛你嗎?你,你又愛他嗎?”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心卻提的越來越高,緊緊地抓著衣袍來掩飾自己發抖的雙手。


    穿越來之前,她正提出要離婚。可是來了這裏,才知道自己心裏最思念的人卻是他,總是浮現出他的身影,總是想起他做過的事,這才明白老公是多麽的愛她。


    老公不會甜言蜜語,卻總是用行動在告訴她對她的愛,可惜當時的她都不是那麽明白。


    “愛!”是的老公是愛自己的,自己也是愛他的。


    “愛?”他快速抬頭。


    “其實,我莫名其妙來之前,正提出要離婚,就是要休夫。”


    要休夫,哦!原來如此,陳子墨鬆了一口氣,抓著衣袍的手鬆了鬆。愛,就好!


    “可是我來了這裏,總是想他,而你和他有一樣的眼眸,每一次你看我的時候,我似乎都能看見他。所以我並沒有討厭你,甚至願意看見你。可是我知道這樣是對你不公平,因為我常常把你當成他的替代品,對不起,今後不會了。”


    “……”


    “在迴來的路上,我和哥哥說了你,也說了我的想法,要把哥哥深深的藏在心裏,要和你在一起。”


    “……”


    “你會迴去嗎?”終於問出最重要的問題。他緊張的手心出汗,帶軍士打仗都沒有如此過。


    “迴去?”嚴玲婉起身走向窗戶,情緒有些低落。迴去這個問題想了很久,自然想迴去,可是迴不去啊!


    “迴不去啊!”低落的語氣透著無奈。


    “就是因為迴不去,才要麵對新的生活,才要想給你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這樣的我,也許……可能,沒有你心裏想的那般,會接受嗎?”


    迴不去,她迴不去!


    陳子墨大大鬆了一口氣,挺得僵直的身體鬆了鬆,她不會走!


    不管她是哪一個嚴玲婉,都是一個她。隻要是現在的她,就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她不是尋常女子,要用真心才能留住她,父皇早就知道一切,所以才這樣交代自己。


    真心,她就不會離開!


    他想到這兒也起身走向窗戶,從身後環抱住嚴玲婉,彎腰低下頭,把下巴放在她的肩頭,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你要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我的。”


    他弱弱的聲音低沉黯啞。“我不管你的過去,現在我要住進你的心。”


    嚴玲婉身子一怔,眸子撐大,他說要住進她的心裏?他能接受一個來自異世的她?


    “你不害怕我嗎?”


    陳子墨把她的身子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眸深情的說:“婉兒,還記得你和太醫院的賭約嗎?”


    嚴玲婉點頭,記得。


    “那一日我去了林光寺,找了道真大師,道真大師告訴了我你的來處,所以我不害怕。”


    道真大師,那個神棍?


    “婉兒,你說我的眼神像你的夫君,就是你那個時空的老公,其實像的地方還會有很多!”男人好想說,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可是又怕嚇著她。“所以不害怕,我愛你都來不及!”


    一抹華光在嚴玲婉的眼裏劃過,她眼神微閃,愛她?是的,他說過如生命般的愛!


    “你說我們之間要培養感情,所以彼此之間要開誠布公,婉兒,我很高興,你沒有對我有所隱瞞。”陳子墨輕撫她還有些蒼白的小臉。


    “小東西!”他管不了那一世如何,雖然他知道小東西嘴裏的老公其實也是他,可那一世不是很遙遠嗎?


    看不到又摸不到,這一世卻是真實存在的!而她隻能是他的!他們兩才是生生世世的夫妻!


    男人是有私心,不願意告訴她,就是害怕自己被當成替代品,關鍵這替代品還是自己的另一世,連怨誰都怨不了。所以他隻想每一生,每一世都能抓住她的愛!


    每一生,每一世都能得到她的心!


    陳子墨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一個低頭伏在那淡粉色的唇上。


    她那純透的眸子一眨不眨,大腦有點當機,一時反應不過來,他能接受?他居然能接受?


    “小東西,閉上眼睛。”他輕咬她提醒著。


    “唔!”淡淡的甜腥味。她試圖推開他健壯的身體,因為嘴唇被他突然而來的吻,被他的牙齒碰破,痛!


    感覺到她的力氣弱弱的,他終於放開她。


    “痛。”


    他的大手,大拇指輕輕地拭去她粉唇上的小小的血珠。


    “這樣就不痛了,乖。”他伸出舌尖在她的紅唇上輕舔一下,溫潤的觸感引得她的身子在他懷裏微顫。


    丟臉死了,一個過來人竟然還比不過古人!


    “別!別這樣,我需要時間適應這裏,也需要時間適應你。”嚴玲婉小小的聲音。


    陳子墨聽見她說需要時間適應這裏,也需要時間適應他。“好,我給你時間適應這裏,給你時間適應我。”


    他鬆開她,又抱緊。好,本王有的是時間讓你來適應,隻要你不離開我,你要怎樣適應都行!


    兩人擁著身子,屋裏是靜靜的。


    “你不走嗎?”嚴玲婉見天色很黑了,他也應該迴去休息了,於是出聲提醒他該迴去了。


    “我不想走,沒有你,我睡不著了!”


    “那個……那就留下吧!”也許自己也會不習慣,沒有他的懷抱,自己也可能睡不著。


    “以後,不要喝那麽多的酒好嗎?會嚇著宇兒!”


    “好!”


    當晚,雲給武伯傳迴了消息,武伯就高高興興的帶著兩個人過來了,抱了一堆的東西過來。


    嚴玲婉一看,得,全是陳子墨日常所用的物品,連睡覺時穿的中衣中褲,都搬來了。


    這是準備紮根在此?


    完全是一副要在顧宛小雅裏長住下來的派頭。


    自然是,陳子墨不是說過嗎,她在哪裏,哪裏就是寧王府!


    武伯指揮著他們什麽物品放這裏,什麽東西需要放那裏。


    嚴玲婉手裏捧著一本書,就看著他們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


    一旁默不著聲的陳子墨,緊抿薄唇,一直盯著微蹙眉頭的小東西,見她神情複雜,變化萬千,就怕小東西突然反悔!


    王爺心裏不停的喊著:武伯快點兒,快點兒擺放好就離開!


    不一會兒,陳子墨的東西就放滿了她的屋子。嚴玲婉的睫毛開合了幾下,也太快速了吧!


    她暗自搖搖頭,算了,既然答應了兩人要在一起,搬過來就搬過來唄,何況他們兩不早就睡在一張床上了嗎?


    雖然兩人之間並沒有那個啥,但陳子墨晚晚都要摟著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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