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寧王對你表妹還真心是維護呢!”段東寧一直都不是那麽相信中午看見的事,寧王不是與顧宛有那啥嗎?怎麽還會維護寧王妃?


    想起那個不顧生命危險護著自己的男人,嚴玲婉加深了剛才那淡淡的一笑道:“寧王對表妹一直都很好。”


    “林雪,顧宛感謝你今兒救了我表妹,表妹身子弱,如果真被推進湖裏,她的身子受不得那寒氣,還不知又要病多久?”


    “咱們之間不說謝!”林雪微微一笑,眼前的顧宛與寧王妃長得真像,不過還是有很大差距。


    “好!”


    嚴玲婉被一群年輕的才俊圍著,她沒有注意慕容左相身邊的男子,而那個男子卻一直都在關注她,那個男子就是趙家的趙熙。


    顧宛這麽一個小年輕,在趙熙的心中一直都有些神秘,雖然趙淩雲不準趙熙去主動結交顧宛,認為沒有那個必要主動去接觸顧宛會降低趙熙的身份。


    但趙熙與自己的隨從常去茶樓,酒館,有時與趙芸帛去左相、右相、秘書令府邸,還是聽說了很多有關顧宛的事跡。


    一直以來自己好奇的年輕人就在眼前,還被一群同樣才氣傲人的年輕人圍捧,爺爺是不是小看了這顧宛?


    文熹銘拉著弟弟文熹宏也擠進了人堆堆,見到了顧宛,一隻手就搭在了顧宛的肩頭:“顧兄弟,這是我文家的弟弟,文熹宏。文熹宏這就是你非常崇拜的人。今兒難得有機會見到,過來認識認識。”


    文熹宏見到顧宛,眼神閃爍,他怎麽這般小,據說十五歲,可看起來怎麽像十三四歲的人。這般年小的他得罪了誰,非要給他下藥?


    “文熹宏,我顧宛與你哥哥文熹銘是兄弟。既然是文熹銘的弟弟,今後與我也是兄弟。”嚴玲婉豪邁的笑著說。


    心裏卻在嘀咕這文熹宏長得還是一表人才,算你小子最終選擇對了隊伍,否則本姑娘一定收拾你到你爹娘都認不出來你!


    文熹宏因為心裏有事兒,臉上的笑容比較牽強。


    嚴玲婉不以為意,端起一旁的茶杯,慢慢地撇開水麵上的茶沫子,掃了一眼有些緊張的文熹宏,心裏笑了笑,這才輕輕的抿了一口。


    她則快速、順勢把嘴裏的茶水吐進了寬大衣袖裏事先墊好的帕子上。


    既然陳子墨都說了能避開則避開,隻是那平王給自己下的藥僅僅是昏睡一會兒嗎?


    嚴玲婉喝了茶水不久,眼皮子重,她抬手輕揉額頭。還記得說是吃了能讓人昏迷的藥,那是不是應該擺出發昏的跡象呢?


    “顧宛?”李君明見她一臉的疲態,出聲問她。


    嚴玲婉抬眼看了李君明一眼,淡淡的一笑:“腦子有些發昏,可能是藥的原因。”


    “想去歇一會兒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


    “那你們聊著,我去歇歇再來。”


    嚴玲婉打了一個招唿揉著額頭跟著李君明離開了前廳。李君明則帶著她去偏房。


    百濟古爾王子看著顧宛離開前廳,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跟上了兩人的後腳也出了前廳。


    李君明帶著人直接去了偏房,見偏房裏冷清清的,於是轉身去找下人提幾個煁過來,又讓一個下人去找顧宛的四個小廝。


    等李君明迴來時就見古爾王子在與嚴玲婉說著什麽?而嚴玲婉是否在推辭。


    “顧老師,您再仔細想想本王說的話。”古爾不死心的說。


    “古爾王子,在下早已與師父的女兒定下親事,而且我顧家男人不得納妾,這是顧家的家規。古爾王子,您是要顧宛違背師傅,違背顧家,做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嗎?”


    嚴玲婉神色嚴肅的說,她就知道那百花公主的心思,可她怎麽能娶一個女子呢?


    古爾王子聽顧宛這般一說,愣了愣,他就知道一開始顧宛說的話都是推脫之辭。不過,顧宛已經定下親事?顧家家規男子不得納妾?他怎麽都不知道?


    他才不相信,但見顧宛那坦誠,帶著堅定的眸光,由不得古爾王子不相信。


    “顧家的家規是因為顧宛的姨父嚴培之大人。”李君明站出身來對著嚴玲婉一笑。


    有李君明來幫自己解圍嚴玲婉暗自鬆了一口氣,以李君明的身份地位,古爾王子一定會相信他說的話。


    古爾王子不明白顧家家規與嚴大人有何關係?


    “禮部尚書嚴培之大人是顧宛的姨父,大約古爾王子還不知情,十幾年前嚴大人曾經拒絕過皇上賞賜的美人,因此顧家才立下此家規。”李君明說的淡然,當然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古爾王子不知道是情有可原。


    十幾年前?那時古爾王子也不過才幾歲。何況這般久遠的事情,古爾王子的人查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古爾王子應該不會遷怒的。


    “原來如此!”古爾王子明白了,臉上是無奈、惋惜、失望……


    “顧宛,歇會兒我來叫你。”


    “好。”


    李君明守著下人把煁安放好,一直等到顧宛的四個小廝過來,叮囑了幾句才喚了一臉無奈的古爾王子離開。


    等李君明與古爾王子走遠了,才走了三個人出來。


    “這就是二王子要的人?”昆浩說。


    “是,師父。”


    被喚成師傅的男人頂著昆浩的臉,若有所思的看著偏房。


    太師府的午宴一散席,太子與寧王就一前一後的閃進了皇宮,宮裏的禦林軍明顯有所增加,似乎還有些生麵孔。皇宮裏的太監、宮女全都小心翼翼的,就連空氣中都透著緊張。


    陳子墨拉了陳子彥一把,手勢示意了一下,兩人分頭去找,看父皇是在寢宮還是在禦書房?


    陳子墨先去了皇上的寢宮,陳子彥則去了禦書房。寢宮沒有人,很快陳子墨閃身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裏皇上半睜半閉的眯著眼,歪躺在大床上一言不發,看起來是有氣無力,仿佛真的離死不遠一般。


    淑妃娘娘端著湯藥帶著三個太監打扮的人向禦書房走了過去,德總管笑著迎了上前:“淑妃娘娘真是有心了,這一日裏來看望皇上兩三次。”


    淑妃親自端著湯藥,暗自咬牙:“皇上的龍體關乎江山社稷,自然要上心的。”


    德總管暗自翻白眼,江山社稷也是你該關心的嗎?


    “淑妃娘娘請進吧。”


    淑妃昂著頭,端著湯藥就往前走。德總管卻一個長伸手攔住了淑妃身後的三個太監打扮的人。


    走在前麵的淑妃娘娘發覺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於是頓住了腳步,迴身來看,淑妃眉頭一挑,有些不耐煩:“怎麽了?”


    “淑妃娘娘是這宮裏的老人了,應該懂這規矩。”德總管麵上恭敬的說著,聲音卻透著一絲絲的冷意,皇上的禦書房那是誰都能進去的嗎?


    “……”淑妃正想發脾氣,卻見一個太監給她了一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先進去。淑妃這才壓下心中的怒氣,憋了憋嘴,死東西,待會兒看本宮怎麽收拾你!


    “娘娘請。”德總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淑妃鼻子裏哼哼兩聲,昂著頭沒再說話,端著湯藥獨自一人進了禦書房。


    “皇上,可是感覺好點了?”淑妃走至床榻前,見皇上半眯著眼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有睡,她試探的問了一句。


    皇上聽見聲音這才睜開眼皮子,有氣無力的道:“淑妃過來了。”


    “是,這是今兒的第二碗藥,皇上還是趁熱喝了。”淑妃一臉的溫婉柔順,這個年紀了,還是頗有些風韻。淑妃麵上看著雖然仿似淡定,但端著湯藥碗的手卻在微微發抖,泄露了她內心裏的緊張。


    這三日裏的湯藥都是淑妃親自煎熬的,隻是今兒這藥裏加了一點料,隻要皇上把這碗藥喝了,淑妃與平王所謀之事就成了。


    可是皇上又閉上了眼睛,看著像是不願意喝藥的模樣,實際則壓根就不想搭理她。


    “皇上?”淑妃伏過身去,皇上的眼睛還是閉著的。


    就在淑妃輕喚皇上的時候,禦書房外麵的陳子墨與陳子彥仔細的辨認那三個太監的身形。


    陳子墨離京十年,對三皇子的印象並不深刻,他示意太子仔細的看看,找出哪一個是平王?


    平王去封地已經有幾年了,太子陳子彥都得仔細辨認。


    德妃的寢宮,王嬤嬤傳了消息,知道淑妃再一次進了禦書房,這一次還帶著三個太監過去的。


    林玉有些坐不住的在寢宮裏來來迴迴的走著,要說林玉的心裏是安心的那是假的,她就怕這一次被平王拿了先機,她籌謀了多年的事將付之東流。


    “娘娘,安心的等待結果,放心,平王不會成事的。”王嬤嬤喝著茶水安然的坐著,他們太沉不住氣了,這才三天就行動了?


    皇後寢宮,女官玄珠進殿見趙皇後點了點頭。


    趙皇後臉色一沉,好,淑妃這也太心急了,才三日就忍不住下手了?哼哼,本宮就等著淑妃在皇上的藥裏加料!


    “平王呢?”


    “進了宮。”


    “按照太子部署的行事。”


    “是!”四個女官退身出了皇後的寢宮。


    趙皇後手中有一批私兵,不過人數不多,僅有三千人,可趙皇後手裏這三千人不輸於三萬人,個個都能以一敵十。皇上原本就是想通過平王的事查探一下趙家的情況,隻是那趙淩雲老謀深算,不參與。


    趙皇後卻不能眼睜睜的見淑妃與平王得了原本應該屬於淵兒的一切,父親不出手,她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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