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陳子墨帶著一群人摔先往裏麵走去。眾人的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響,可一踩在草地上就再沒了那聲音。


    “這位就是顧大人?”軍營裏的人消息也不是閉塞的,尤其這座軍營離京都城最近,京都城裏發生的大事他們都知道。


    “看起來是不是太嬌弱了,有點兒……有點兒……”瘦的跟竹竿似的,這是男人嗎?身上的毛還沒有開始長吧!


    “有點兒什麽?”


    “有點兒娘娘腔!”


    “……”


    “你還別說,我看齊瑞說的對,是有點兒娘娘腔。你看那身子瘦得來哪裏像個男人?”


    “……”


    “行了,行了,文官也許都是如此。”


    “……”


    文官也許都是如此嗎?總之軍人是少有看見這般瘦弱的男人。


    一群人在王爺與顧宛的身後跟著,好在有些距離,他們議論的話進了王爺的耳朵進不了顧宛的耳朵。


    將軍們私下悄聲的議論著顧宛,走在前麵的王爺在聽見娘娘腔三個字的時候,看了看身旁與他並肩而行的嚴玲婉,嚴玲婉又沒有武功,自然沒有那般好的耳力,哪裏能聽見別人的議論,還一臉的激動,眸子是東看西瞧的。


    前麵不遠處,一群騎兵正在操練,為首的那人看起來也很年輕,大約二十出頭,一身藏青色的騎裝,沒有鎧甲,可看在嚴玲婉的眼裏都已經是威風凜凜的,他正手持長槍指揮騎馬操練。


    見到王爺帶著一群人站在一邊看他們操練,這群騎兵更加的精神。


    陳子墨一身千年不變的黑色衣袍,站在激動的嚴玲婉身邊,顯得王爺的臉更加的冷硬,渾身不自覺的就散發出男人的鐵血氣息。


    身邊的嚴玲婉都忍不住扭頭看了看王爺,他一身黑色勁裝,高大的身材往旁邊一站,那霸道又淩厲的氣勢就散發出來,宛如一座巍峨的山,一個不容侵犯的神。


    難怪他被大楚譽為戰神,這個王爺很男人,很man呢!


    寧王今兒帶嚴玲婉過來,主要是孟小東根據信上的要求找到一處比較合適的地方,寧王想要她親自過來看看,隻要她點頭,就可以按照要求開始準備。


    其實很多東西隻要嚴玲婉給出一個方向,一個思想,一個方案,下麵的人就會照著去實施。


    而嚴玲婉給出來的東西都很見效,不得不說嚴玲婉還真是一個腦子極其有用的女人!


    孟小東尋找到的地方遠離軍營,在軍營北山山後麵去了,王爺隻帶了幾個親信,準備前去查看。


    王爺站在她麵前壓低聲音說:“馬車去不了,我們得騎馬去。”


    騎馬?


    嚴玲婉的眉頭一挑神色立刻不自然起來,也是,山路崎嶇,還有積雪與積冰,馬車是沒有辦法去的。


    可是,嚴玲婉看著王爺那匹烏黑的高頭大馬,腿就打顫。


    “不怕,我抱著!”


    抱著也不行,想起他那一次強人所難,再看看馬兒,胃裏就有些翻攪……


    “我?”要不就不去,留下來找宇兒,陪著宇兒?


    嚴玲婉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王爺修長的手指一點,得,被點了睡穴。


    嚴玲婉的身子一軟落入王爺的懷抱,王爺一個翻手,把人抱了起來,再一個縱身上了馬背,一手抓韁繩,一手抱著她:“出發!”


    烏影得令,四蹄騰起猶如離弦之箭,早已撒腿就奔了出去。


    孟小東與霍去病兩人帶上工匠打製的兵器,見王爺抱著王妃騎馬而去,一點兒都不吃驚,孟小東是親眼見過王妃為了不騎馬在國子監裏是如何在王爺跟前蹦躂跳罵的。


    可另外的四個親信就完全有些呆楞了,這個娘娘腔居然還要王爺抱著他騎馬才能去?心中已經開始了暗自的鄙視。


    “出發!”孟小東與霍去病打馬就追,四個親信也隻得收拾自己的呆愣打馬追上前去。


    八個人七匹馬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孟小東看好的地方,馬兒停下腳步,陳子墨解了嚴玲婉的穴道,嚴玲婉這才悠悠轉醒。


    悠悠轉醒的女人,迷瞪了幾秒鍾,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立刻就要想往下跳,卻被陳子墨緊緊的禁錮在他的懷裏。


    嚴玲婉見跳不下去,不能下那就上,於是她胳臂一伸立即攬住陳子墨的脖子,屁股離開馬鞍坐在了王爺那一瞬間很是配合她的動作而稍微聚攏的長腿上。


    這動作對他們來說很可笑,可對嚴玲婉來說隻要能離開了馬鞍,她的心裏似乎都要舒服一些。


    四個親信見娘娘腔的動作,相互對視一眼,紛紛見到對方眼神中的不解與鄙視之情,爺的傳聞是真的?


    唉,看來是那一次強製她騎馬心裏有了陰影,連馬鞍都不願意碰觸了。王爺隻得在心裏輕歎,不過小東西這般坐著哪裏能舒服?


    於是,王爺長臂一帶,嚴玲婉立即尖聲而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耳邊即刻響起別怕兩個字。王爺把她打來側坐在自己的腿上,像這般小東西的屁股與腿的接觸麵寬一些,坐著也會舒服一些。


    明白了陳子墨的意思那叫聲才止住了。


    別怕?王爺竟然有如此溫柔的聲音?四個親信下意識的伸手掏耳朵。


    四個親信是完全不相信眼前的畫麵,八隻眼珠子都差點兒掉出來了,王爺是斷袖的傳聞是真的咯?看這畫麵心中原本不相信的傳聞,這下似乎不相信都不行了!


    可是……可是,這顧宛怎麽能這般禍害咱王爺呢?


    四個親信心中對顧宛有了怨恨,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禍害的身影,又齊齊拿眼神瞪向孟小東。霍去病他們不熟悉,但孟小東不一樣呀。


    孟小東明明知道,來的時候大夥都圍著追問他,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王爺不是斷袖,這下怎說?


    孟小東自然明白四個將軍的心思,但這事王爺不說他自然不敢說,他哪裏能知道王爺會把王妃給帶來?孟小東隻有掃視了一眼身側淡定的霍去病,然後抬頭望天。


    陳子墨就根背上長了眼睛似的,“蒙將軍、冉將軍、屠將軍、卓都尉過來見過寧王妃!”


    爺這是要說明王妃身份?孟小東趕緊低下了望天的頭顱。


    寧王妃?哪裏?哪裏?


    四個親信左右看,最終才看見孟小東向他們四個指了指王爺,這四個才想起王爺抱著的那個娘娘腔。


    那個娘娘腔?


    那個娘娘腔是寧王妃?


    四個親信大吃一驚,這?


    “還不過來見禮?”王爺的聲音再度想起。


    四個這才驚愕的下馬走上前去,雙手抱拳行了禮:“參見寧王妃!”再仔細看被王爺緊緊抱在懷裏的人,還真的像個女子。


    “王妃的身份,僅止於此!”


    “是!”


    難怪他,哦不,她,不敢騎馬,這下想通了個中環節,看了看孟小東,孟小東無奈的聳了聳肩。


    “爺?”卓都尉最先輕唿出聲,伸手指著寧王妃,瞬間又即刻收迴來,堂堂的寧王妃豈能是他們可以用手指頭去指著的人?


    寧王妃已經讓他們震驚了,卓都尉還記得王爺說他,哦不,她是顧宛?


    顧宛豈不是那國子監裏的博士?顧宛豈不是那京都城六大公子之一,還被文親王世子張芸帛公認為第一的那一位?


    顧宛豈不是為文親王府世子妃開膛破肚救下母子三人,還贏了賭約的那一位?


    顧宛豈不是協助太子殿下剿滅了鬼影堂老巢的那一位?豈不是因為連連立功被升至五品的官員的那一位?


    軍營裏派出六個軍醫去了國子監學習那個解剖,而要求國子監醫學部開設解剖課程的,就是眼前的這個顧宛?那,這個寧王妃就是那個顧宛嗎?


    另外三個將軍還沒有反應過來,明顯在關注文官的事上沒有卓安上心,此刻隻覺得卓都尉神色大變,有些莫名其妙?


    “卓都尉?”


    “卓安?”


    卓安的神識被三個的聲音喊了迴來:“爺,王妃是國子監裏的那個顧宛?”


    三個將軍還沒有把國子監裏的顧宛與寧王妃聯係在一起,陳子墨麵對下屬時冷硬的臉已經染上了暖色,婉兒是他的驕傲:“是!”


    王爺這一聲是,卓都尉心中所想全部被證實,立刻神色恭敬,站直了身子,整理了自己上上下下的儀容,由內而外的尊重、敬仰把另外三個將軍都鬧懵了,這究竟是?


    “蒙將軍、冉將軍、屠將軍,隨卓某一起。”卓都尉語氣恭敬的再一次行禮,行了大禮,行了一個軍人的最高禮儀。


    三位將軍見卓都尉行如此大禮,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卻還是隨著卓安一起行了大禮。


    孟小東與霍去病微微垂下眸子,王妃(主子)值得他們行這般大禮!


    “三位將軍,咱們的寧王妃就是國子監裏的那一位顧宛。”


    國子監?哦,是還記得軍營門口王爺說了這是顧宛。慢著!國子監的顧宛?


    三位將軍眼眸一瞪,這才鬧明白了卓安為何神色大變,而同時三位將軍也是神色大變,與剛剛卓安的變化是如出一轍。


    卓安點頭,震驚、驚喜全部湧來。


    “爺?這是真的?”


    王爺抱著人端坐在馬背上,點頭:“此事止於你們幾人!”


    “是!屬下明白了!”北郊軍營大部分都是王爺手下的軍士,但也有原來的一些軍士,雖然王爺的軍士進駐軍營後暗地裏的清理過一些人出去,可不能保證還有潛伏得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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