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看看,你再說說你的想法!”喬原把書信交給了喬子鬆。


    喬子鬆接過書信一看,原來是大姐的書信。喬子鬆對這個在宮裏的大姐沒有什麽感情,他們之間年齡相差近三十歲。


    喬子鬆是惠親王爺的老來子,喬子鬆出生時這個大姐早就進宮了,而且還生下了三皇子,就連三皇子陳子羽的年齡都比喬子鬆大三歲。


    小的時候這個大姐隻是在頭腦中存在,在觀念中固有,喬子鬆長大後遇到皇宮的宴席時,會隨著父王進宮與大姐見見麵,僅此而已!


    喬子鬆看完書信,默了默才說話:“父王,這事兒咱們可不能摻合!”


    “嗯,說說你的想法。”喬原沒有反駁兒子的話。


    “是,父王!”喬子鬆見父王沒有第一時反駁自己的意見,看來父王也不一定會助大姐。


    “首先,三皇子早就封王應該在封地,不得召喚是不能私自進京的,這事一旦被發現,削去封號,如果皇上顧念父子親情可能三皇子被貶為庶民。可其餘參與的人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喬原點點頭,示意兒子繼續。


    “第二,如今皇上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弱,正是多事之秋,太子上位是名正言順。難道父王沒有發現一些奇怪的現象嗎?”


    “哦?說來聽聽。”


    “趙皇後一點兒都不得皇上的心,可皇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要廢太子另立儲君的意思。這難道是皇上顧忌趙家的背景嗎?”


    老王爺的嘴唇蠕動了兩下,皇上當年上位時確實依靠著趙家的力量才有的今天。但是沒有哪一個上位者會讓這種母族的力量變大的,可皇上對太子卻是愛護有加,從小給太子請了最好的師傅,還親自的教導太子,可謂是手把手的教會太子處理朝政,這又是為何?


    雖然喬原想不通,可兒子提出來,說明兒子也覺得奇怪。是的,喬子鬆也奇怪,也想不清楚。


    “子鬆,皇上的母妃其實另有其人,並不是現今的趙太後,而是文貴妃,隻可惜,文貴妃生下皇上不久就去了,先皇才把皇上過到了如今的趙太後名下。”


    “哦?之前沒有聽父王提起過?”


    “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當年的文貴妃美豔,深受先皇的寵愛。隻可惜生下皇上沒有多久就離奇的死了,先皇說文貴妃是身子羸弱,生產時又大出血。可是誰知那是不是真的?”


    喬子鬆點點頭,後宮的女人手段殘忍,整死幾個受寵的妃子那是容易的。那這些事皇上知道嗎?


    “父王,皇上知道嗎?”


    喬原點點頭,哪有不知道的?


    “皇上自然是知道的。”


    喬子鬆再次點頭,會不會文貴妃的死與趙太後有關呢?


    皇上不是與趙家有不可戴天的大仇嗎?太子又是趙皇後所出,這皇上究竟是什麽意思?一時之間喬子鬆也有些判斷不清楚了。


    喬子鬆緊緊地抿唇,一時沒有言語。那寧王呢?寧王是想要上位嗎?如果大哥要上位,自己該如何做?


    “子鬆,還有想法嗎?”


    “父王,依兒子看,平王手中沒有多少兵力,他最多在西南地區養了幾萬的私兵。西南地區才多少人口?除開老弱病殘,除開婦孺,能有多少人被收進私兵裏?因此,大姐才想讓惠親王府出麵。”


    “可是父王您手中早已沒有兵符,大姐應該是知道的,那大姐就是想讓父王去影響手中握有兵符的人。父王您想想現下大楚兵符在什麽人的手中?寧王手中就有兩塊兵符,李將軍手中一塊,而且李將軍是德妃的人,怎麽可能被父王影響?”


    “還有一塊在皇上自己手中,大姐是想要您……”喬子鬆突然的頓住了,沉默了一刻後才說:“原來大姐是想要子鬆去影響寧王!”


    是呀,皇上手中的兵符不可能,李將軍手中的更加不可能,那就隻有寧王手中的兵符了。


    喬子鬆的眉頭之間立刻皺成川字,原來喬敏敏是看中了這個弟弟與寧王之間的關係。


    一想到此處,書房裏的兩父子都陷入了沉默。


    該說喬敏敏是幼稚呢?還是該說喬敏敏愚蠢呢?


    喬子鬆心中覺得大姐是不是被關在皇宮裏給關得幼稚了?


    喬子鬆看了看父王,有如此愚蠢的大姐,三皇子還有上位的可能嗎?


    就大姐那腦袋,能成什麽事?難道說大姐認為隻要是她的父親,隻要是她的弟弟,隻要是她的親人,就該幫她嗎?


    還別說,喬敏敏就是有這般想法。


    讓他去影響寧王?


    寧王手中是有兩塊兵符,可那是寧王在戰場上用生命、用鮮血換來的,隻要是帶過兵的人都懂。


    兵符是那般好影響的嗎?


    兵符是那般輕易拿出來的嗎?


    更何況,寧王也是皇子,寧王自己也有坐上那個位置的資格,寧王手中的兵符自己不會用,憑什麽就給你平王利用?


    再往深處想,喬子鬆的心髒都開始發顫了,大哥擁有絕對的兵力,而小嫂子現下對文化人的影響可不能小看!


    他們兩夫妻一文一武,想到當初皇上果斷的指婚嚴家嫡女,難道皇上最終屬意的人選是寧王?而太子隻是煙霧?


    太子隻是煙霧嗎?


    自然不是,隻是皇上把太子放在最為明麵的地方,讓心機深沉的人誤以為太子是煙霧。


    用嚴玲婉的話來說這是典型的陽謀,這才是最高級別的算計!


    大部分的上位者會把自家屬意的繼承人貶低,貶低到人們都覺得他絕不會有可能的地步。而上位者卻讓他能有機會暗自韜光養晦,積蓄力量,最後來一個漂亮的翻身。


    把不是上位者屬意的繼承者用捧殺的方式放在人前,成為大家的靶子,最後徹底落馬!這些都是陰謀,陽謀才是最厲害的。


    喬子鬆想到的,他父王也想到了,隻是一個知道寧王與嚴玲婉之間的真正夫妻關係,一個知道的是寧王與顧宛之間是兄弟,甚至是斷袖之情。


    如果說太子殿下都是煙霧,那麽什麽十皇子,什麽平王都隻是墊腳石!


    兩父子這般一想,惠親王爺已經明白自己該怎麽做了!


    “父王?”喬子鬆內心忐忑,父王還不知道顧宛就是寧王妃,如果大哥要上位,隻要嫂子那裏一旦成氣候,一旦時機成熟,要那寶座對於寧王來說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想想嫂子這次受傷,有多少的人在巴結,就能看出嫂子網絡住的關係網,何況嫂子這才幾品的官員?


    等嫂子傷好後的將來呢?喬子鬆渾身一個驚顫,再是一個深深的唿吸。


    “子鬆,父王知道該怎麽做了!”


    喬子鬆還沒有子嗣,惠親王府還沒有新一代的世子出生,惠親王的封號還沒有傳承,喬家不能沒有了後呀!


    何況坐在那上麵的那一位難道是擺設嗎?


    宮裏、宮外發生的事情難道那一位會不知?


    當年還是四皇子的皇上就已經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了,何況現今?


    看著自己這個好不容易才有的老來子,正是風華的時候,怎麽能為了一個壓根就不可謂的人,不可為的事而折損?


    說完話惠親王爺讓喬子鬆下去,自己則出了書房迴去換上王爺正裝進宮了,喬子鬆則去了寧王府。


    當惠親王爺從皇宮中出來時,坐在轎子裏覺得整個人都虛脫了,癱軟的坐在靠椅上,而此刻的王爺竟然在大冬天裏裏衣全部濕透!


    惠親王爺暗自慶幸自己的決定,原來平王潛迴京城的那消息是皇上刻意讓人傳給淑妃知道的。


    為了惠親王府幾百號的人命,喬敏敏這個女兒隻能當白養了,不得不撇清惠親王府與淑妃、平王之間的關係。


    當惠親王爺主動把喬敏敏傳來的修書呈給皇上後,皇上憐惜老王爺告訴了惠親王爺平王不僅不奉召私自進京,還暗中勾結匈奴人,勾結兵部尚書柳乘風,當場把惠親王爺給嚇攤了坐在地上。


    平王私自進京已經是死罪,勾結兵部尚書柳乘風,老王爺可以理解,畢竟平王要想成事,是得與朝廷重臣有關聯。可平王居然還傻到勾結匈奴人,他難道以為有她姐姐那個二公主幫忙真能成事?


    勾結外敵,那是養虎為患呀!


    喬原近七十歲的年齡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從皇宮中迴來後惠親王爺就得了病,惠親王府關上大門謝絕一切訪客。


    氣得淑妃在自己的寢宮裏摔東西!死老頭子,等鴻兒成事休要怪女兒不留情麵!


    隱在百花閣裏的平王不知道母妃做了什麽蠢事,隻奇怪外祖怎麽就關門謝客了呢?於是命人暗中查探。


    十二月二十七


    年前,嚴玲婉按照後世中的習俗,讓明叔安排了一次手工作坊裏的女工聚餐,並且把這邊的做法都告知了張家和顧家。他們給每一個女工都準備了賞錢,賞錢是兩個月的薪酬作為年終獎金。


    二十七上午,嚴玲婉睡到自然醒,陳子墨如往常一般幫她收拾,穿戴。


    嚴玲婉坐在床上看著走來走去幫自己的男人:“王爺,我可以自己走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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